太陽旗下的日本華人黑幫——怒羅權

提起日本黑幫,可能所有人想到的是山口組,稻川會等指定暴力團;提到華人幫派,你可能只會想到傳統的青幫、紅幫以及各種各樣的三合會組織。

但是,在日本,中國的東北人組成的幫派,在日本各大暴力團之間,也打出了自己的天地,這就是華人幫派——怒羅權。


太陽旗下的日本華人黑幫——怒羅權

中國人面孔的怒羅權成員


遺孤的日本糟心生活


二戰之前,日本軍隊發動九一八事變,隨後佔領東三省,成立偽滿洲國。


眾所周知,東北地區在中國長期以來一直是滿族的龍興之地,不允許其他人進入,雖然後來有大量的中國人“闖關東”,但是對於東北廣袤的土地來說,依然是地多人少,無法充分開發。所以,在日本軍隊佔領東三省之後,為了長期經營東北,將東北變成日本的大陸據點,就將大量的日本人移民到東北,名曰“開拓團”,將原來的中國人趕走後,在東北開礦墾殖。


太陽旗下的日本華人黑幫——怒羅權

開拓團民


二戰末期,關東軍早就由“皇軍之花”變成“皇軍之渣”了,在蘇聯軍隊的攻勢之下潰逃,他們連自己都顧不上,也就管不了這些普通的開拓團民了,開拓團民也只好慌忙逃往大連等地,以求回國。這個時候,開拓團民過的日子也不比普通中國人好,但是孩子當初卻沒少生,而且大多數才五六歲而已,於是大量的開拓團民就把自己的孩子或送或賣給了當地的中國人,而中國人以德報怨,收養了這些日本孩子,還精心照料,供養他們讀書長大。


時間進入80年代,中日關係進入蜜月期,又由於日本是發達國家,大量的日本遺孤得益於日本厚生省的政策,返回闊別已久的日本,本以為自己的國家會欣然接納他們,但是,現實往往給了他們一棒槌。電影《新宿事件》就是以此為背景拍攝的。


太陽旗下的日本華人黑幫——怒羅權

儒學復興的元聖——韓愈


不得不說,中華民族有一種思想比西方和日本先進得多,韓愈雲:“孔子之作《春秋》也,諸侯用夷禮則夷之,夷而進於中國則中國之。”也就是說,對於中國人來說,你是不是中國人不取決於你長著一張什麼臉,而是有著一顆什麼心。直到今天,你看到一個漢語說得超級流利、特別愛吃中國菜的白人,絕對比看到一個連中國話都不會說的外籍華人感到親切得多。但是,日本和歐洲跟中國社會完全不一樣,你在德國生活幾十年,德語說得比德國人還利索,你也很難加入德國國籍,因為你沒有德國血統。


日本也是這樣,所以,這些遺孤,或者遺孤二代,抱著希望回到日本,但是因為是中國人撫養長大的,或者身上有中國血統,在日本本地人看來已經不算是日本人,所以社會根本不願意接納他們。而他們本來希望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獲得家庭的溫暖,但是,這些人的親生父母要麼已經過世,要麼已經組建了新的家庭,不希望他們打擾自己的生活,也不願意接納他們,所以,他們要麼回到中國,沒有能力再回國的,只好留在日本,一部分安分守己的人過著清貧的生活,而另一部分就走上了以暴制暴的道路。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就像《新宿事件》裡說的一樣,人在受到欺負的時候,會自發地組織起來維護自己的權利,但是一旦自己的對手被打敗,自己就會變成施害者,

因為你已經獲得了權力。


太陽旗下的日本華人黑幫——怒羅權

怒羅權的創建者——汪楠


怒羅權的組織者是中國華僑汪楠,他本身是中國東北人,出生於書香門第,在1986年趕上了日本政府的遺孤甄別政策,在自己爸爸的提議之下,他和姐姐一同跟著自己的後媽移民到日本,因為她的後媽就是日本遺孤。到了日本之後,他依然時時不忘自己的故鄉,

在初中時候的作文上,汪楠寫道:“我故鄉貧窮且落後,跟日本相比更明顯,但我愛她——我需要她,她也需要我!”


但是,語言不通成了他的第一難題,雖然他已經到了該上高中的年齡,卻只能從頭學日語,他第一個記住的日語單詞是“笨蛋”,那是日本學生用來嘲笑他的。所以,從那之後,復仇的想法便開始佔據他的內心。後來,他加入了日本第二大指定暴力團——住吉會。並且在賞識自己的韓國籍分會長的支持下,聯合幫內其他華人成立了“怒羅權”組織。


太陽旗下的日本華人黑幫——怒羅權

怒羅權殺馬特


“怒羅權”這三個字中,“怒”凝聚了對打壓者的“憤怒”,“羅”意味著“團結”的力量,“權”代表著“權利”,意在表達要憤怒抗爭、團結一致、申張權利。該團體最初只有12名成員,後來壯大到四五十人。其旗號標誌使用了中國國旗,上面寫有“怒羅權”和“東京”,下面黑體字寫著“在日華人暴走聯合”。他制定了三大“幫規”:第一,不收中國妓女的保護費;第二,不能賣毒品和吸毒;第三,有日本組員在場要說日語。


根據日本警方的說法,怒羅權要比山口組等指定暴力團更危險,因為他們更好勇鬥狠,不受《暴力團對策法》的限制,經常被各大暴力團當槍使,十分危險。1989年,怒羅權在浦安市制造出了一起震驚日本社會的衝突:以汪楠為首的8名怒羅權成員,被50多手持鋼管的人包圍,汪楠不僅殺出了一條血路,還捅死了對方的一個人。

不過,汪楠說到自己幹過的攪動黑道的那些大事的時候,也不免一絲苦笑:“我至今也想不明白,一個出身於書香門第的人,怎麼就成了黑社會了!?”其實,這就應了東北人的一句話: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汪楠入獄之後,開始反思自己的一生,並且與黑道人物劃清了界限。2014年,汪楠刑滿出獄了,出獄之後,他做起了為服刑人員提供圖書的生意,2019年,汪楠結婚了,有了家庭的汪楠想要在5年之內解散怒羅權。但是根據他的說法,阻力著實不小,因為日本警方和黑道都不希望他們這麼快解散,日本警方是怕解散之後,部分成員不安定,繼續發揮餘熱,結果遍地小流氓;黑道是不想失去一個稱手的工具。


現在日本已經老齡化,黑幫也不能倖免,山口組的內部報刊《山口組新報》發文稱:“比洩露情報更嚴重的是漏尿”;“每次見孩子,我的錢包都會哭泣”,安倍晉三也頒佈了新的移民條例:願意在日本長期定居工作的,日本政府將負擔其孩子初中畢業前的全部學雜費。

但是,怒羅權的事情告訴日本人:日本的社會病,不是靠錢就能解決的,不解決血統論的社會思想,日本的未來就絕對不止有一個“怒羅權”,一個“怒羅權”倒下了,千千萬萬個“怒羅權”就會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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