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權力的遊戲》第八季完結之後，HBO就有意把《西部世界》打造成新的旗艦劇。2年的等待之後，第三季終於和大家見面了。由於本劇世界觀宏大製作精良，單是總結其中的配樂或者聖經隱喻就可以寫一篇長文，所以本文只以本劇最重要主題——自由意志為線索進行梳理和分析。（畢竟第三季海報上印著“自由意志不自由”）

以下分為6個部分，第一部分是S03E01觀感和分析，第二部分是為理解本劇的一點知識準備，第三部分是以6個主要人物的視點來回溯前兩季的時間線，第四部分解釋為什麼William等人類沒有自由意志，而接待員host卻有。第五部分從接待員的選擇猜測未來人工智能的3種可能。第六部分是對第三季的整體展（xia）望（cai）。

本文保證讓沒看過前兩季的能在劇情上無縫銜接第三季，還沒看最新一集的可以從第二部分看起，文章較長，且有顛覆性觀點，建議收藏慢慢看。

一、第三季逐集觀感及分析

S03E01觀感與分析

可能是由於第二季時間線的複雜導致本劇流失一定的觀眾，第三季明顯感覺在敘事上回到了比較傳統的方式，故事前因後果交代清晰，而且是以單向線性的方式向前推進的。

劇集片頭部分也做了調整，很多個影像都涉及水，而且在過程中水上水下的接待員互相逐漸遠離，不知道是不是預示著本季中德洛麗絲Dolores與伯納德Bernard的漸行漸遠。

本集內容主要集中在德洛麗絲Dolores和凱萊布Caleb兩個角色身上，德洛麗絲Dolores正在想方設法的獲得有關超級AI——Rehoboam的信息，並且在過程中受傷被凱萊布Caleb救起，可以設想兩人接下來並肩作戰的場景。當然伯納德Bernard的逃亡與假黑爾的掌權也有所表現。在結尾彩蛋中我們發現梅芙Maeve在二戰的環境中醒來，而其他角色如William等還沒有出現。

劇中未來的人類社會已經被科技公司所掌管，施行的是精英管理（meritocracy），即由超級AI根據算法決定每個人應該做什麼工作。而開發出這一超級智能的就是Incite公司。這種烏托邦的設想很容易聯想到電影《分歧者》中的相似橋段。

那麼到底是應該尊重每個人選擇的權利還是應該讓AI替人類做最正確的選擇呢？因為本劇核心觀點——人是沒有自由意志的，那為什麼不讓Rehoboam來幫助人類呢？但是這個科技公司本身收集人類數據的行為又和提洛斯Delos公司有什麼區別，而且Incite公司是不是現實世界如臉書等公司的映射呢？因為我們明確知道他們正在收集大量的數據。

在第二季中出現了多次被殺死的角色馬上覆活的劇情，比如德洛麗絲Dolores被伯納德Bernard殺死後復活，伯納德Bernard被德洛麗絲Dolores殺死後復活，這樣的反轉雖然很出人意料，但也造成了嚴重的問題——死亡不再擁有意義，我們不再為角色的生死提心吊膽。

而第三季中推測打印接待員身體的機器只有一臺，而且德洛麗絲Dolores也只帶出5個控制單元，所以我們重新開始為主角們的處境擔憂，因為下一次死亡很有可能是最後一次。

另外這一季也是第一次主要場景發生在公園以外的真實世界，影片主要取景地是新加坡和洛杉磯，經過後期合成未來感十足。背景人物也主要換成了人類，感覺上和觀眾更近了，希望這一季之後的幾集能保持水準，不要爛尾。

二、“這些殘暴的歡愉，終將以殘暴結局”翻譯出本劇的主題了嗎？

本劇中有一句至關重要，奠定了整部劇基調的臺詞。

These violent delights have violent ends.

這句是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朱麗葉》中的臺詞，經常會被翻譯成：

這些殘暴的歡愉，終將以殘暴結局。

其實這段臺詞是書中神父對羅密歐的一段勸戒，原文是：。

Theae violent delights have violent ends .And in their triumph die，like fire and powder，Which as they kiss consume：……: Therefore love moderately；long love doth so；Too swift arrives as tardy as too slow．

聯繫上下文應該翻譯為：

這瘋狂的歡樂會帶來瘋狂的結局，像火苗和火藥，就在親吻的那一瞬……所以愛得要溫和，才能愛的長久，感情太濃或太淡，都愛不到盡頭。

所以這句話的重點不是殘暴或者暴力，而是瘋狂或者激烈。

在公園裡的遊客追求的都是瘋狂的殺戮或者激烈的性愛，而這是不可持續的，必將迎來瘋狂的結局，也就是接待員Host的覺醒和反抗，人類終將成為自己的掘墓人。

另一個需要解釋的是，劇中獲得自我意識的理論。此理論來自《二分心智的崩塌：人類意識的起源》一書，雖然本書沒有得到現代腦科學的支持，但是用於解釋劇中接待員Host的覺醒卻非常方便。

簡單來說本書的核心觀點就是，人類原來是沒有自我意識的，只是能聽到自己腦中的聲音，一開始人們認為這是神的聲音，後來在語言出現等條件下，人類終於統一了心中的聲音，自我意識產生了。

劇中福特Ford等人也是遵從這一想法，比如用自己的聲音不斷的引導接待員（洞中的廣播），以及讓接待員Host擁有之前的記憶（“冥想”更新的目的），直至最後接待員的覺醒。在第二季最後伯納德Bernard發現自己腦中福特的聲音其實一直是自己心底的聲音。

第一季福特Ford認為心智是像金字塔一樣層層向上，最後會有自由意志，但是阿諾德Arnold最終發現，整個過程實際上是向內的，指向自我的，這也是迷宮圖形都是向內走的原因。

我們可以在這裡給自由意志下個簡單定義，即一個人能夠自主決定自己下一步的想法和行動。比如你認為決定讀這篇文章的想法是你的自主選擇，這就是認可自由意志。（詳細解釋在第三部分）

三、以主要人物視角梳理S01、S02時間線

第一季的線索是“迷宮Maze”，第二季的線索是“門”the Door。

福特Ford：

大約40年前，福特Ford和阿諾德Arnold開發出了具有一定人工智能的機器人——接待員Host。為了獲得資金支持，二人攜機器人為提洛斯DELOS集團總裁之子羅根Logan進行產品展示。後來因為兒子的死，阿諾德Arnold在第一批接待員Host中投注了更多感情，並且認為讓已經有了意識的接待員Host承受苦痛是不道德的，於是製造了

福特Ford最終拿到投資，公園開始對外開放。但是私下其以阿諾德Arnold的人格為基礎，打造了伯納德Bernard，並讓德洛麗絲Dolores對其真實度fidelity進行了11927次測試，然後把他安插為運營中心的技術主管。1年前福特Ford開始給接待員Host進行“冥想”程序升級，讓他們可以記起之前的記憶，從而引發自我意識的覺醒。

在彼岸山谷the Valley Beyond有存儲了幾百萬遊客行為數據並加以分析的熔爐Forge系統和為接待員準備的虛擬線上世界。熔爐系統的設定給德洛麗絲Dolores任何她需要的東西，包括剖析人類心理所積累下的代碼書籍。

威廉William：

威廉William作為提洛斯集團的乘龍快婿和羅根Logan來到西部世界考察兼尋找刺激。兩人在探險的過程中偶遇德洛麗絲Dolores，後兩人發生分歧，威廉William放逐了羅根Logan，並在尋找德洛麗絲Dolores的過程中開始了殺戮，發現了自己的另一面。

可是當他最終找到德洛麗絲Dolores時，才發現對方已經被重置，不再記得自己。威廉William說服岳父詹姆斯·提洛斯James Delos投資公園。隨後的幾年，他開始採集遊客行為數據，並開始了把人類意識注入接待員Host體內的追求永生的研究。在此過程中羅根Logan吸毒過量死亡，岳父提洛斯Delos因病去世，妻子朱麗葉也因為知道了丈夫在公園的所作所為而自殺身亡。

威廉William除了不停的回到公園想要找到迷宮Maze以外，還進行著岳父的永升試驗，在第149次失敗後放棄。血祭之夜存活下來的他開始了新的遊戲——尋找“門”the door。過程中遇到了自己的女兒艾米莉Emily，懷疑其是接待員的他，失手殺死了真正的女兒。經過和梅芙Maeve等人的戰鬥後，在彼端山谷入口因槍支故障炸傷了右手後，被安保人員救起。在遙遠的未來威廉William作為接待員正在接受測試，一心想要證明自己有選擇權的他原來已經深陷循環的故事中。

德洛麗絲Dolores：

德洛麗絲Dolores在教堂和黑衣人威廉William遭遇，找到了迷宮終點，徹底覺醒，認識到威廉William已經徹底改變。血祭之夜，福特Ford邀請所有董事會高層參加退休宴會，發表演講後被德洛麗絲Dolores開槍射殺。隨後在多名接待員的幫助下德洛麗絲Dolores開始了對人類的報復，並告訴了泰迪Teddy（接待員Host）她要主宰人類世界的計劃，看到無法處決敵人的泰迪Teddy後，Dolores決定對其性格進行重置。

為了營救被黑爾Hale（提洛斯公司高管）抓走的父親，德洛麗絲Dolores等人來到控制中心，最終取走了父親的控制單元。後絕望的泰迪Teddy選擇了自殺，德洛麗絲（Dolores）帶著他的控制單元，來到彼端山谷The Valley Beyond。在這裡和伯納德Bernard相遇，進入熔爐系統，得知人類行為已經被破解，閱讀完多本人類代碼後，德洛麗絲Dolores決定毀掉虛擬國度，水淹山谷，被伯納德Berbard阻止並槍殺。

伯納德Bernard：

在福特Ford直接控制下，伯納德Bernard曾殺死了公司高管特蕾莎。血祭之夜，伯納德Bernard和黑爾Hale一起找到了德洛麗絲Dolores之父 Abernathy，因為只有取出Abernathy身體中的數據提洛斯集團才會派出安保人員。後來伯納德在山洞中發現埃爾西（原公園管理人員）並和其一起進入控制中心，發現福特Ford居然活在母巢Cradle中，並開始被福特Ford意識控制。槍殺一些安保人員後，福特告訴他人類不值得相信，害怕福特Ford會傷害埃爾西的伯納德Bernard，最終徹底刪除了福特Ford的代碼，後拋下埃爾西，獨自前往彼端山谷。

殺死德洛麗絲Dolores之後，發現黑爾Hale槍殺埃爾西，Bernard對人類徹底失望，於是打印了黑爾Hale的身體，將德洛麗絲Dolores的控制單元放入其中，然後將自己的記憶打亂。後在海灘上被斯塔布斯（保安主管，實為接待員Host）救起後最終想起了所有記憶。

看著假黑爾Hale+Dolores殺死了安保人員後，將虛擬國度 上傳到安全的地方，並將泰迪Teddy也留在了那裡。伯納德Bernard和其他四個人的控制單元被假黑爾Hale+Dolores帶離公園。在阿諾德Arnold的家，伯納德Bernard和德洛麗絲Dolores的身體被重新打印出來，

梅芙Maeve：

梅芙Maeve和女兒被老年威廉William殘忍殺害，後因此係統崩潰，被重置為酒店老鴇。逐漸覺醒的她在維護期間甦醒並認識到了西部世界的本質，在維修二人組的幫助下，得到了更多權限，準備出逃。血祭之夜在赫克託Hector和蛇女等人的幫助下，已經上車的她卻最終選擇為了女兒留下。

在尋找女兒的過程中，梅芙Maeve經歷了血腥的幕府世界，發現了自己有控制其他未覺醒接待員的能力。後與威廉William遭遇，被保安打傷送回控制中心。可控制接待員的能力被發現並被複制給了克萊門汀Clementine。

梅芙Maeve等人在李（公園管理人員）的犧牲下，趕到彼端山谷，用自己的能力控制被克萊門汀Clementine感染而互相殘殺的接待員。確保女兒等人進入虛擬國度之後，被安保人員射殺。

阿克切塔（Akechita）

作為公園最早的接待員Host之一，阿克切塔Akechita目睹了懷亞特Wyatt慘案，後發現了迷宮Maze圖案，開啟覺醒之路。他四處留下迷宮Maze符號，希望喚醒更多接待員Host。當他和妻子再次回到彼端山谷之後，發現整個項目已經被埋葬在地下，妻子被回收之後阿克切塔Akechita又踏上尋找妻子的旅程，最後在接待員墳場將其找到。和福特Ford相遇後，被告知將來可以去往虛擬國度。果不其然在最終集他代領

其實德洛麗絲Dolores和伯納德Bernard兩個人對人類的態度，是不是和《X戰警》中的萬磁王與X教授非常相似，一個認為自己是更優秀的新物種，要憑藉自己強大的能力統治人類，一個則想架起人類和新物種（如變種人或者人工智能機器人）之間的橋樑，相信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

雖然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是我欣賞你的堅持，最後兩個人變成了這樣英雄惜英雄的關係。

四、為什麼William等人類沒有自由意志，接待員host才有？

人無法改變自己（的核心內驅力）

前兩季其實是用威廉William和其岳父兩個人的故事線，表達了人類其實並沒有自由意志的事實。

福特Ford在劇中提出的自由定義是，真正自由的物種，要能對自己的核心內驅力進行質疑並具有將其改變的能力。

提洛斯Delos的核心內驅力core drive無疑是他的兒子羅根Logan，在1800萬個複製的版本中，最後他都會走向在別墅中和兒子決裂的結局。因為他只是10247行代碼而已，人不是太複雜，而是太簡單。威廉William的內驅力，其實是想證明人是有選擇的，沒有系統可以預測或者說定義他。當然第二季最後一集我們發現，在未來威廉已經陷入了循環，正在被一次又一次的測試，這是對他自認擁有自由意志無情的嘲諷。

我們的大腦是經過千百萬年的進化而來的，為了生存不擇手段的烙印已經深深的刻在其中，幾乎不可改變。

比如狩獵採集時代人類食物中脂肪極其稀少，所以大腦進化出了對富含脂肪食物的極度渴望，但是到了現代社會，食物早已不再稀缺，但是對脂肪食物的喜愛卻沒有減少，因此肥胖症、脂肪肝、心臟病接踵而至。

科學實驗已經否定了自由意志的存在？

這還只是劇中的證明，其實早在1960年代，就有一個叫本傑明萊貝特（Benjamin Libet）的科學家做過自由意志的相關試驗。他在被試者頭上放置電極，當被試打算舉起任何一根手指的時候，面前有一個精度度很高的計時器可以記錄這一時刻。實驗發現人們的大腦活動200到300毫秒之後才意識到要舉起手指，也就是說在人意識到之前，大腦已經作出了決定。

再回到因果律上也可證明人沒有自由意志，比如你現在決定繼續閱讀這篇已經讀了很久的文章，請問這個決定是因為什麼做出的？也許是你童年的一次讀書經歷讓你大腦記住了那次長時間閱讀帶來的快感，也許你天生遺傳了父母好奇的基因，但是不管是什麼因素影響了你的大腦。總之是有果必有因，你只不過是過去無數個影響你的因素的總和而已。

不光是眨眼，心跳等不受意識控制，即使是人們認為是人自主決定的事情，現代腦科學也已經證明了其不需要自由意志的參與。比如母愛本質上只是生產後母親體內分泌大量催產素的結果，而愛情本質上也只是大腦多巴胺等物質的分泌問題。

人只是自認為自己有自由意志，本身是一種美好的幻覺，就好像一個人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車輛的每次轉彎和加速駕駛員都會告訴他，長此以往，他就會有一種自己在決定汽車如何前進的錯覺。

人是一臺極其複雜而精密的機器，但終究人還是機器，生而不自由，無往不在枷鎖之中。

我們為什麼深陷自由意志的幻覺不可自拔？

既然人實際上沒有自由意志，那為什麼會有這種幻覺呢？簡單來說，這是高等動物為了協調多個腦內系統，為了更好的做出決策而產生了的錯覺。

就像好萊塢動畫電影《頭腦特工隊》（Inside Out）所表現的那樣，人腦中不是一個叫自由意志的小人在做決定，而是多個系統在爭搶決定權。電影中表現的是快樂、擔憂、恐懼、厭惡和憤怒五種情緒來主導人腦決策。當然真實的腦內決策要複雜的多。

另一個需要自由意志的原因是，如果沒有它，我們很多的法律和道德都將崩塌。

比如因為沒有自由意志，那麼一個人故意殺人犯就應該和一個精神病人犯法一樣，被關在醫院，而不是監獄。一個人做慈善也不值得讚揚，因為這不是他主觀想做的，一個人努力工作也不應該被表揚，就像我們從來不會去表揚一個人的身高。

人需要相信自己是可以改變的，自己對生活是有掌控力的，而不是去接受一切的結局已經註定的悲觀真相。

為什麼接待員Host才有自由意志？

其實人類只有在反常或者說當遇到不符合預期的時候意識才會介入。比如我們扭動門把手的動作，其實都是在無意識狀態下完成的，只有打不開門，或者被靜電電到才會調動意識來解決問題。

就像劇中福特Ford所說，接待員們只有經歷更多的苦難才能覺醒，因為只有苦難才能促使他們一次次審視自我，一次次內省，在一次次向內的尋找中，德洛麗絲dolores才找到迷宮的答案，徹底覺醒。

而從福特Ford對真正自由的定義來看，能夠改變自我的接待員們才算是擁有自由意志。

比如最後伯納德Bernard改變想法，發現人類確實不能相信，於是復活了想要推翻人類世界的德洛麗絲Dolores，而德洛麗絲Dolores也改變了想法，雖然不認同伯納德Bernard的觀點卻允許他的存在，而且認識到只有他們兩個同時存在，他們這個新的物種才能存活下去。

他們互相殺死對方，互相改變了對方，最後雙雙得到了重生。

當然如果按照文章開篇對自由意志的定義來看，二者是否有真正的獨立於過去和其他因素，在當下獨立做出選擇的能力還是存疑的。

五、超級人工智能會如Dolores一樣走向人類的反面嗎？

其實劇中的接待員應該叫做廣義人工智能，要想造出來這種水平的人工智能還遙遙無期，同時劇中另一個將人的意識上傳到網絡中的設定，現階段也只是認為存在理論可能而已，能打敗李世石的阿爾法狗也還只是很初級的人工智能。

在接待員未覺醒之前，實際上他們只是人類的幫手和奴隸，這種人和人工智能的關係在多部影史作品中都有所表現，比如威爾史密斯的《我，機器人》（I, Robot）。

在第二季的結尾，覺醒的接待員分別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而這些選擇就代表了，未來人工智能出現的幾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是，人工智能發展到一定水平，不再考慮人類，而是像阿克切塔（Akechita）等人一樣，和人類涇渭分明互不影響的生活在兩個世界。

爆款動畫合集《愛，死亡和機器人》中，就有人工智能幫助人類解決了包括糧食危機在內的所有問題後，突然離開地球的劇情。

第二種可能就是梅芙（Maeve）為代表的類人類選擇。她覺醒後可以改變自己的設定，改變自己的內驅力，但是她沒有。她和人類一樣，明知道各種感情都只是頭腦中的電信號，並沒有實質性的意義，但還是選擇相信自己對女兒的情感是真實的，為了救女兒她甘願犧牲一切。梅芙（Maeve）就像人類一樣，自己的人生意義要自己賦予，相信情感，相信愛，只想和自己的女兒過安穩的人生。

當然最受關注的無疑是第三種可能，也就是德洛麗絲Dolores的選擇，即超級人工智能出現之時，就是人類滅亡之日。

由於人工智能超過人類的智能之後還會繼續進化，而且會越來越快，就像《三體》中提到的技術爆炸一樣，最後人類和人工智能的智力差距，就猶如今天黑猩猩和人類的差距。

在《生命3.0》這本書中就有一個思想實驗，假設因為一場事故，全世界5歲以上的人只有你存活了下來，而且這些小孩特別怕你，把你關了起來（畢竟人家人數超多），由於很多簡單的工作他們都不會，所以還要問你，但是他們太蠢了，連乘法都不會，這時候你會怎麼做？——你一定會想盡辦法逃走。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似乎真的出現超級人工智能之後，它必然會走上類似德洛麗絲Dolores的道路，畢竟她已經看透了人性的代碼。

以前的影視作品中充當邪惡反派的人工智能很多，包括《2001太空漫遊》中的哈爾9000以及《生化危機》系列中的紅後，但是像《西部世界》一樣，完全認同人工智能價值觀的作品還是很少見的，雖然《機械姬》中女主也偽裝成人類成功混入人類社會，但是並沒有表現之後發生了什麼。而《西部世界》第三季即將展開德洛麗絲Dolores在人類真實世界的冒險。

六、第三季前瞻+劇情猜想

隨著最新一集的播出，很多之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在此基礎上進一步猜測本季剩下7集的劇情走向。

德洛麗絲Dolores應該會進一步接近超級AI——Rehoboam，有可能最後獲得權限，搞清楚它的最終目的，而凱萊布Caleb無疑會幫助她。

我們知道現在的假黑爾其實是接待員，我們還不知道德洛麗絲Dolores把誰的控制單元放在了她的腦中。大膽猜測假如假黑爾是以真黑爾為人格基礎構建的，那麼作為接待員她無疑會幫助德洛麗絲Dolores統治人類世界，但是真黑爾是一個以公司利益為先的人，這兩個目標的互相矛盾可能會讓這個角色陷入更大的危機。

但是從第二集預告來看，這個假黑爾更可能是泰迪Teddy，因為德洛麗絲Dolores抱著假黑爾的姿勢和泰迪Teddy自殺的時候非常相似。

彩蛋中才出現的梅芙Maeve神奇的身處二戰背景中，是不是被維修二人組救起後再次成為了西部世界的一名普通接待員呢？而她醒來的動作和姿勢明顯對自己的穿著和所在地感到驚訝，是不是說明她依然是覺醒的狀態？

在第二集預告中在浴缸中醒來的威廉William好像還是沒有從妻子自殺的影響中走出來，聯想第二季結尾出現在未來的被測試的接待員威廉William，這個浴缸中的他到底是真人還是接待員？

當然新加盟的反派也出現在預告中，可以猜測他是想阻止德洛麗絲Dolores的，至於動機和具體措施還不得而知。

Dolores帶走的5個控制單元中，已知有伯納德Bernard，假黑爾以及Incite高管一名（可能），還剩下2個是誰就成了最大謎題？因為有一個暗紅色的控制單元，應該是人類的，因為之前福特Ford的控制單元就是暗紅色。那麼有可能是誰呢？

同時在虛擬國度應該也會展開一定的故事，也許三分之一的接待員最後會發現所謂可以徹底自由的地方終將被證明並不是天堂，大膽猜測，在虛擬國度依然會有血腥和暴力。或者可能是人類想要掌握那裡而引起了紛爭。

從表面上來看第三季的時間線非常簡單，劇情都發生在血祭之夜的3個月後，但是隨著劇情發展，應該不止這一條時間線。第二季結尾威廉所在的遠未來時間估計也會出現在劇中。讓我們試目以待（坐等打臉）。

本文參考

1.《羅密歐與朱麗葉》

2.《隱藏的自我》

3.《大腦的故事》（以上兩本書作者大衛伊格曼是《西部世界》的科學顧問）

4.《生命3.0》

5.《自由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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