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樂府》裡的人間煙火

(說歷史的女人——第1178期)

讀詩是需要心情的。

比如唐詩,需要在靜幽的夜晚,深深的巷子裡有更鼓和犬吠,窗外一地碎銀般的月光。挑一盞青燈,隨口吟一首《前出塞》,如同拈起一段年輕時候的夢想,壯志飛揚,豪情滿懷。

比如宋詞,則要在一個飄雨的黃昏,或者秋風繾綣的午後,有細雨敲叩窗欞,落葉繽紛如蝶,捧一冊泛黃的線裝書,在氤氳的茶香裡,默唸“記當日,門掩梨花,剪燈深夜語”,想像那場纏綿悱惻欲語還休的千古情事。

近日翻讀《漢樂府》的詩,卻忽然發現一切心情都變得多餘了。“青青河畔草,綿綿思遠道……/涉江採芙蓉,蘭澤多芳草……/西北有高樓,上與浮雲齊……”,就是這樣淺近直白的句子,平鋪直敘的方式,娓娓道來,不徐不急,恰如陽光淺淡的正午,在迴廊裡映著日影,織素白的絹子,偶爾抬頭和不太相熟的鄰人拉家常,幾句下來,才發現情趣契合,如此投緣。《漢樂府》,原來它就是一直住在你心裡想說未說的話,想唱未唱的歌,想寫未寫的詩。

《漢樂府》裡的愛情詩是一顆奪目的明珠,它光華灼灼,璀璨逼人,有直擊人心的力與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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