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約草原——烏蘭察布之行

我來唱一首歌

古老的那首歌

我輕輕的唱

你慢慢地和……


音樂響起,羅大佑黯然的唱著,凌晨三點,拿起行李,踏上烏蘭察布的列車。

我要來了,我的草原,我的藍天。

清晨,天空已沒有了星,躺在車上,縱然睡去,醒來已可見山。坐起來望向窗外,目光不忍移開。列車廣播播放起李健的《車站》,挺有感覺——

車窗外戀人相擁

還在難捨難離

汽笛聲突然響起

那姑娘滿眼焦急

不覺中下起雨來

在黃昏的站臺

她終於上了列車

卻一直望向窗外

當列車徐徐開動

掠過藍色站牌

我看見她難過的臉如此蒼白

我趕緊轉過頭去

讓我視線離開

不知是甜蜜的傷感還是無奈

天色暗了下來

人們開始了等待……


列車一直浮動著,輕柔的爬向北方,太陽透過窗戶映上我的臉,我竟不覺反感,天空慢慢變藍,推送著不同的雲彩,沒有一模一樣的雲彩,就像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穿過山洞,映出草原深深淺淺的綠,讓我想起我繡的十字繡,繡草地的綠色線顏色多樣,凌凌亂亂,繡好以後偏偏又是逼真好看。

草原,原,遠,一眼望去以為到了邊際,走過去卻還有更遠的邊際。草原上點綴著野馬和牛群,只是這是秋天,沒有花。

到站了,集寧南。

是不是中國所有的火車站只一個模樣,集寧站也沒什麼特別,又或許我踏的土地太過狹窄。走在街上,房子一律樓房混凝土,店鋪品牌也是常見的名字,唯一不同的就是每個店鋪的門頭都是蒙古文和漢語雙標識。也許這是最大的特色了吧。街上行人衣著和中原並無差別,只是都已裹上厚外套了。

恩和廣場、老虎山、瞭望塔,小孩子奔跑著拉扯風箏線,抬頭看去風箏與飛鳥相互襯托,共同點綴清澈的藍天。那天空,也唯獨這裡才有了吧,那細細的風箏線竟也能在藍天下看得見,看的清。雲,大朵大朵的,低低的,懶懶的睡著,像是想和草原握手吻別,那草原深深淺淺的顏色,一塊塊黑色的斑點,遠遠看上去像是草被火燒過的遺蹟,可事實卻是雲的調皮,擋住了陽光的緣故。

來這邊,無法拒絕的就是吃肉了,吃飯的時候,中原吃飯一般先上茶水,而這裡茶壺裡盛的是奶茶,鹹的,可以自己放炒米、奶酪或者奶皮。開始以為是藏區的酥油茶,查了資料內蒙古奶茶和酥油茶還是有很大差別的。這裡羊肉確實好吃,鮮嫩無比,肥而不膩,回味無窮。這邊配菜一般都是醃製的菜,比如醃製的豆乾、豆皮、豆角,青菜一般是沒有的。這邊蔥是山上長得野蔥,葉子很細,像中原曬乾的紅薯梗,仔細品的話才會感覺有那麼點蔥的味道。這邊主食主要是羊肉和牛肉,麵食很少,大多是莜麵,比家裡的燴麵厚,稍微窄一些。湯的話,除了奶茶做的雜燴湯就是莜麵做的麵湯。吃的品類確實很少。這邊水果也是極少的,街上根本看不到水果攤,這邊水果都是從北京運來的,且價格比較貴。

草原,是一定要看的,我們去了格根塔拉草原,格根塔拉是蒙古語,意為“遼闊明亮的草原”,位置在烏蘭察布市四子王旗,這邊旗相當於縣,清代初年,仿照滿洲的八旗制度在蒙古地區設立旗作為基層行政區,沿用至今。從集寧開車到格根塔拉大概需要2個小時,途徑察哈爾右翼前旗、中旗、後旗,最終到達。途中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向日葵,還有大大的風車,朋友說一個風車葉子大概有四十米,轉一圈可產生一度電。我在想,是什麼樣的智慧和力量造就了呢,高高的山坡沒有路,車不能行,又怎樣安裝,又怎麼使它生電,又怎樣將電傳輸給千家萬戶?

車繼續在平坦的公路上行進,遠遠的出現一隊牛群,彷彿是跟我們鬧個遊戲,待我們行到前,它們一個一個列隊橫穿馬路,我們怎忍鳴笛,只能停下來,耐心的看著它們優哉遊哉不緊不慢的踏步行過眼前,有個大黃牛還調皮的甩甩尾巴,是該有多頑皮……格根塔拉,終於到了,我終於穩穩的站在了草原之上,風聞起來很清澈,天看起來很柔和,美麗,已無可表達。

9月的草原就已經開始枯了,沒有很鮮嫩了,加上水少、雨微地面已經有點沙化的感覺,這邊草葉子統一的都很細小,因環境造化,它們必須孕育出細小的葉子減少水分蒸發。這邊的河水很清,一眼見底,只是那河道也是越來越瘦了。這裡有個很大的敖包,敖包是蒙古語,意即" 堆子" ,也有譯成“腦包”、“鄂博”的,意為木、石、土堆。就是由人工堆成的“石頭堆”、“土堆”或“木塊堆”。舊時遍佈蒙古各地,多用石頭或沙土堆成,也有用樹枝壘成的,原來是在遼闊的草原上人們用石頭堆成的道路和境界的標誌,後來逐步演變成祭山神、路神和祈禱豐收、家人幸福平安的象徵。 這個敖包前面有個碑,為祭奠錫拉木倫廟的六世活佛——“以其之石,祭其敖包”,此四子部扎薩克敖包,足具長生天威力,其身為庇廕之下的微小石子、一抔黑土、一縷小草都付有靈氣。

我們在這裡暫時休息了一下,坐在石階上,看著藍色和白色的哈達隨風飄搖,雙手合十,迎風祈禱:願我所愛的人們,一世安康!

臨別這個城市,遇雨,冷冷的,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可那草原應該是歡喜的,那些草兒應會盡情的放歌,以雨水為甘露相互致敬且以豪飲,風兒吹來,略顯醉態,夜幕降臨,懶懶睡去,夢裡送我離開……

還沒好好的感受,就要離別,從窗裡再看一眼窗外,就這樣吧……

“當列車飛奔下一站的愛恨離別

我彷彿看見車窗外換了季節

在這一瞬間忘了要去向哪裡的深夜

我不知道我還有多少相聚分別

就像這列車也不能隨意停歇

匆匆錯過的

何止是窗外的世界

啦啦啦啦啦啦

再見……”


赴約草原——烏蘭察布之行


赴約草原——烏蘭察布之行


赴約草原——烏蘭察布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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