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书，扔到了陆以年的脚边。
“陆以年，离婚协议书，筱筱已经签字了！你们之间，再也不是夫妻！从现在开始，你没权利再命令折磨筱筱！”宋居远每说一个字，陆以年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他弯下腰，捡起离婚协议，垂眸一扫，视线定格在顾栀筱一笔一划的亲笔签名上，眼底，酝酿着可怕的凶猛风暴。
刺啦——修长的指尖一动，陆以年直接将那份碍眼的文件，撕成碎片。
“这份文件，我不会签字。顾栀筱，你跟我的婚姻关系，也并没有结束！”
顾栀筱湿润的睫毛，急剧颤抖，她抬起那双惊恐含泪的眼睛，颤栗着看向陆以年。
“不要……放过我……”顾栀筱喃喃开口，眼泪啪嗒落下，很快打湿了她的下巴，“陆以年，我求求你，放过我！我错了，爱上你是我错了。你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顾栀筱哭得泣不成声，口中反反复复，只说着哀求的话。
宋居远更加心疼的抱紧了顾栀筱，让她满脸眼泪的小脸埋进自己的胸口。
“陆以年，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宋居远转头，指责陆以年，“你自己看看，这段时间，你把筱筱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是不是一定要弄死了她，你才会甘心？”
陆以年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捏紧，黑眸死死盯着那拥抱在一起的男女。
怒火和妒火，在他的脑海中交织成一片，彻底吞噬了他的理智。
“她是我的妻子，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陆以年眼神凶狠，狠狠盯着宋居远，“把她放开！”
宋居远皱眉，毫不畏惧陆以年的可怕气魄：“陆以年，筱筱说了，要跟你离婚！就算她现在还算是你的妻子，这也不意味着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折磨她！她是人，不是没有尊严，不知道疼痛的玩偶！”
“我不同意离婚！”陆以年脑中只听到那句话的前半部分内容，他几步上前，伸手就去拉顾栀筱。
“不要碰我！”顾栀筱尖叫起来，脚蹬着地板，不停后退，躲避陆以年伸过来的手，“走开！”
“陆以年，不要靠近她！”宋居远直接出手，一拳打在陆以年的脸上，他身体往后一仰，退开几步。
顾栀筱趁机远远躲开，钻进了床底。
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浑身发抖，带着哭腔的喃喃的不住念道：“我错了，不要打我，不要给我吃药，我真的错了……”
陆以年拧眉盯着她，眼神幽暗。
就算他怒火中烧，现在仍旧还是察觉出了几分不对……
顾栀筱的这个状态，怎么那么像是……疯了？
“陆以年，筱筱会变成现在这样，全拜你所赐！要不是你把她送进精神病院，让那些疯子折磨她，让医生乱给她吃药，她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陆以年眉头一拧，沉声道：“我没有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宋居远不信道：“不是你，那还会有谁？只有你才会这样残忍的折磨她！”
陆以年脑子跳过顾云瑾的名字，又很快被他撇开，现在还没有证据，不能下定论。
“顾栀筱，你出来，跟我回去。”陆以年再次往前走，晦暗的眸子，紧紧盯着顾栀筱发抖的身子，“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你……”
顾栀筱发着抖，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数秒后，她还是摇头，“不，我不要……啊！”
她话音才落下，陆以年就趁她不备，一抻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想将她从床底拉出来。
“不要碰我！”顾栀筱奋力挣扎起来，挥舞着双手，无意之间，一巴掌扇在了陆以年的脸上。
陆以年动作略微一僵，顾栀筱一把推开他，转身便朝着阳台冲过去。
一翻身，她骑在栏杆之上。
“陆以年，你要逼死我，那我就死给你看！”
她说完，纤细的身子一跃，直直跳下……
天台上只剩下那份离婚协议。
“不要！”陆以年大惊失色，大步狂冲过去，“顾栀筱，不要！”
他趴在栏杆上，伸手去拉顾栀筱坠落的手。
可最终，他奋力伸出去的手，却只碰到了顾栀筱冰凉的指尖，擦肩而过后，顾栀筱的纤瘦的身体，如风中落叶一般，笔直坠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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