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詩詞中,這一首調子最低沉,卻透出最堅定的信念

毛澤東同志是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同時也是詩詞大家。他的詩詞,總是充滿革命的英雄主義、樂觀主義,盡展偉人寬廣的胸襟與遠大的抱負。他的詩詞風格,以豪放為主色調,抒發的是豪邁氣慨。詩詞在意象的選擇上,多以疏朗、明亮為主,即使是冷色調的選用,他也能翻出暖色的新意來。

毛澤東詩詞中,這一首調子最低沉,卻透出最堅定的信念

但是,有一首詞,全詞意境蒼涼,情緒肅穆。這種格調的詞,在毛澤東全部詩詞中是難得一見的。這就是那首經典詞作《憶秦娥.婁山關》

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這首詞作於1935年2月,當時正是紅軍進行戰略大轉移,途經貴州遵義,並在遵義召開了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糾正了左傾機會主義錯誤路線,確立了毛澤東在全黨全軍的領導地位。婁山關位於遵義城北婁山上。在毛澤東的領導指揮下,紅軍在這裡打了一個漂亮的大勝仗,共殲敵兩個師又8個團,俘敵3000人。這是紅軍自1934辛10月長征開始後打的第一個大勝仗,戰後,毛澤東寫下了這首詞。

毛澤東詩詞中,這一首調子最低沉,卻透出最堅定的信念

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詞的上半闋,展現的是一幅蒼涼的畫面。

西風凌烈地吹著,天空雁陣橫陳,發出淒涼的叫聲,地上佈滿寒霜,這是一個還能看見月亮的清晨。馬蹄踏在山路上,發出細碎的聲音,軍號聲發出類似嗚咽的聲響。

詞的上半闋,詩人選取的風、霜、馬蹄聲、喇叭聲,都賦予一層悲涼的色調。這是因為,此時詩人的情緒,處在一種略顯低沉的狀態之中。第五次反圍剿的失敗,紅軍被迫放棄了井崗山根據地,不得不進行戰略轉移,開始長征。如何開展新的鬥爭,這是毛澤東不得不考慮的重大問題。重大問題面前,毛澤東的情緒,難免跟入低沉狀態。因此,詞中他才給這些物象以與情緒相適應描寫。例如喇叭,也就是軍號聲,正常情況下,它的聲音應該是嘹亮和高亢的。但在這首詞裡,作者卻聽出了近似嗚咽的聲音,這完全是作者情緒的物化。物象的本質特徵必須要符合作者的情緒特徵的需要。

毛澤東詩詞中,這一首調子最低沉,卻透出最堅定的信念

寓情於景,物為我用,這在古詩詞中是比較長見的創作手法。毛澤東賦予高亢與嘹亮的喇叭聲響以低沉暗淡的嗚咽之聲的描寫,這與唐代大詩人杜甫的“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的詩句有異曲同工之妙。鮮花與鳥鳴,本來都是美好的事物,看到花兒應該賞心悅目,聽到鳥鳴應是高興才是。但是,由於杜甫當時正處在避亂的途中,心情十分不好,受情緒的影響,所以,在詩中這些美好的事物才走向了它的反面,看到花兒反而落淚,聽到鳥聲反倒心驚。這就是情緒作用的結果。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詩的下半闋,作者的情緒卻發生了逆轉,由低沉轉向豪邁,一種自信的壯懷在詞中盡顯。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此句是說革命的征途充滿艱難險阻,但是,從現在開始,一切都將從頭開始,跨越一道道雄關,走向最後的勝利。

毛澤東詩詞中,這一首調子最低沉,卻透出最堅定的信念

這一句是全詞的點睛之筆,它有兩層含義。

一,寫實。紅軍長征,國民黨軍隊沿途進行圍追堵截。紅軍要想勝利到達陝北,必須要經過一道道雄關險隘,衝破一個個艱難險阻,才能順利實現最終目的。詩人充滿自信,從今開始,就要一步步跨越這些雄關險隘,順利實現戰略大轉移的既定決策目標。

毛澤東詩詞中,這一首調子最低沉,卻透出最堅定的信念

二,寫虛。這一層意思,己經跳出當前的不利形勢,展現出更偉大的胸襟與抱負。詩人的眼界已跳出婁山關乃至長征的侷限,而把目光投向整個革命的征程,一切從頭做起,奪取革命的最後勝利。因為遵義會議己經確立了毛澤東在全黨全軍的領導地位,毛澤東相信自己一定能夠率領全黨全軍,開始走上一個全新的發展道路。身處逆境而毅志彌堅,這是一種偉人胸懷,堅定的必勝信念。

毛澤東的這首詞,雖然以悲涼為基調,表現的是蒼涼的意境。但蒼涼的畫面裡卻有豪情在湧動,蒼涼的景物和氛圍描寫,反襯出思想的熱烈和情感的熾熱。這種先抑後揚的表現手法,堪稱大家!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