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最美風月師生戀:民國大師沈從文的浪漫人生

導讀:

民國無疑是個浪漫與殘酷並存的時代,在那個時代中有一群走上文學道路的人,他們要是浪漫起來,那可真的是很“特別”,連表達愛意這種事也會透著特別的詩意。就比如民國的那些最美師生戀——沈從文與妻子張兆和的浪漫求愛故事。

民國最美風月師生戀:民國大師沈從文的浪漫人生

棄武從文的沈從文

沈從文1918年自家鄉小學畢業後,隨當地土著部隊流徙於湘、川、黔邊境與沅水流域一帶,後正式參軍。在軍中的生活無疑是極為枯燥的,沈從文天性浪漫,僅僅在軍中待了三年就再也受不了軍營的束縛和約束了,於是在1922年,沈從文正式脫下軍裝,向軍中同袍辭行。

沈從文心裡是有著文學夢的,他希望自己不僅僅是個小學畢業的水平,他也想上大學——所以他去了北京,當時在沈從文的腦海裡,北京匯聚著全國最優秀的大學和大學生,上大學就上北京大學(燕京大學)。

然而上大學確實比沈從文想象中的要難一點,他嘗試著通過考試進入大學,然而這個舉動失敗了——畢竟他僅受過小學教育。考卷上的題目,尤其是嚴謹的理工題目,讓這個想象力發達、崇尚爛漫的年輕人無法理解。在考試落榜之後,沈從文很快就面臨著生存的壓力——因為他沒有半點經濟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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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候的沈從文

所以沈從文就算是現在想要回老家重新當兵也做不到,因為他已經沒有足夠的路費了,於是他乾脆就在北京大學旁聽。不得不說,沈從文的文學天賦不是一般的,僅僅是旁聽,沈從文很快就形成了屬於自己的一套行文技巧和風格,一年半後的1924年,他的作品陸續在《晨報》、《語絲》、《晨報副刊》、《現代評論》上發表,這個有才華的年輕人一時間聲名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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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棄武從文的道路由此打開了——1928年他收到胡也頻、丁玲等文學大佬的邀約,毅然從北京去到上海共同籌辦《紅黑》雜誌和出版社。

愛上女學生張兆和——獨屬民國風月的痴情風流

沈從文總是自謙自己是鄉下人,但實際上沈從文思想極為新潮,對於所謂的倫理綱常也是秉承著忽視態度。在合作創辦雜誌之後的一年,也就是1929年,沈從文受邀去吳淞中國公學進行任教,在這所學校進行任教的第二年,他發現了一位女學生,並由此一見鍾情。他徹底的愛上了這位女學生,她就是張兆和。

張兆和出身於豪門望族——她的曾祖父是晚清名臣張樹聲,曾任兩江總督、江蘇巡撫、直隸總督等。祖父張雲端曾任前清川東道臺。張兆和家有四姐妹,依次排行分別是張元和、張允和、張兆和、張充和。葉聖陶曾說:“九如巷張家的四個才女,誰娶了她們都會幸福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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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老照片

作為老師的沈從文第一次遇見這個女學生是在辦公室裡遇到的,沈從文的才華被辦公室同事胡適拼命誇讚,而前來辦公室辦事的女學生張兆和卻明顯對沈從文不以為然,但沈從文絲毫沒有因此而不滿,反而在看到張兆和之後,火速單方面墜入愛河。

然而張兆和她身後有大批追求者。張兆和曾把追求者編為青蛙一號、青蛙二號、青蛙三號……但是沈從文是張兆和的老師,民國時代老師地位極高。所以那些周圍的青蛙們忽然全撤了,就算張兆和託病不上課,沈從文也會天天晚上來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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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兆和老照片

沈從文是個文人,文人總是愛爛漫的,尤其是沈從文,更是天性浪漫,沈從文給張兆和寫了第一封情書,只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愛上了你?”張兆和沒有回信。但沈從文沒有灰心,反而對心上人張兆和進行了“信息轟炸”,幾乎每天每時每刻都給張兆和寫情書,甚至某些時候直接影響到了張兆和的學業生活。張兆和對此極為不滿,因為她始終瞧不上這位老師的才華。

“讓我這鄉下人喝杯甜酒吧。”是沈從文寫在信件裡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於是女學生張兆和去找胡適告狀,說沈從文騷擾自己,但胡適明顯是站在沈從文這邊的,胡適說:“沈從文崇拜你崇拜到了極點。”張兆則說:“我頑固地不愛他!”胡適卻回答:“我知道他卻頑固地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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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兆和的人物介紹

在之後的兩年裡,沈從文一直沒有放棄,日復一日的給張兆和寫信求愛。終於在1931年6月用自己的浪漫打動了這位女學生。沈從文在這封徹底打動張兆和的信件裡寫著他以做張兆和的奴隸為己任。他說,多數人願意僕伏在君王的腳下做奴隸,但他只願做張兆和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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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二人合影

從1929年到1931年,沈從文用自己的獨特浪漫徹底讓自己這位女學生對自己傾心,二人於1933年9月9日在北京中央公園正式成婚。新婚不久,因母親病危,沈從文回故鄉鳳凰探望。他在船艙裡給遠在北平的張兆和寫信說:

“我離開北平時還計劃每天用半個日子寫信,用半個日子寫文章,誰知到了這小船上卻只想為你寫信,別的事全不能做”。

婚後的出軌——獨屬民國風月的魏晉浪漫

沈從文在與張兆和結合之後,他那頗有浪漫的性格自然很快就又不安分了,婚姻於他其實是一種極大的束縛和約束,他對此其實很不喜歡。但由於自己深愛張兆和,所以沈從文極為苦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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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兆和和她的孩子

也許正是因為這種原因,沈從文和張兆和結婚不久他就出軌了。沈從文的出軌頗具古典魏晉風流的浪漫主義——他自稱自己遇到了一個從他小說走出來的女子,有他想要的灑脫,這個女子就是一名家庭教師,筆名叫做高青子。這位高青子很愛沈從文的才華,曾在沈從文來時按照沈從文小說中的女設,特意穿了一件綠地小黃花襖子,還在袖口塗了一抹紫色。因此,沈從文面對高青子很快就一頭陷了進去。什麼都不顧了。

事後沈從文自覺對不起張兆和,竟然向張兆和坦白了一切,說自己是一個“血液中鐵質成分太多,精神裡幻想成分太多”的男子,生下來就是要出軌情變的。”半個世紀後,張兆和提到沈從文與高青子的事情還是會耿耿於懷,不過後來這位高青子遠赴異國他鄉就此失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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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並行不悖,極為具有民國風月特色與魏晉風流特色

沈從文說:“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我應當為自己慶幸,……”他的“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與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有機統一起來,二者並行不悖,極為具有民國風月特色與魏晉風流特色。

當然了,除此之外,沈從文與林徽因之間也有一些風月,沈從文常去拜訪林徽因“討論感情問題”。兩個人糊里糊塗就發展了“一段淺淺的婚外情”——這是林徽因親口承認的唯一一段“超越友誼”的動情,所謂“友情以上,戀情未滿”,兩個人的感情深不下去,而這種難捨難分的薄情,猶如國畫的留白,反而浪漫到絕倫。

文章憎命達:民國風月,當有沈從文

劉文典在西南聯大中文系當教授時,很瞧不起沈從文,“陳寅恪才是真正的教授,他該拿400塊錢,我該拿40塊錢,朱自清該拿4塊錢。可我不給沈從文4毛錢!他要是教授,那我是什麼?”

而面對日本人的轟炸,劉文典則罵道:“我跑是為了保存國粹,為學生講《莊子》;學生跑是為了保留下一代的希望,保存文化火種;可是你這個該死的沈從文,你幹嗎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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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典

當然了,另一位文學大家錢鍾書其實也很不待見沈從文。因為沈從文的政治覺悟則確實很低:抗戰時期他提倡“世外桃源”;解放戰爭時期,沈從文又對內戰大發天真議論,認為是“數十萬同胞在國內各處的自相殘殺”,對戰爭雙方都予以貶斥,強調不能迷信武力能夠治國平天下。為此,巴金就讓他沈從文的學生汪曾祺給沈從文帶口信:埋頭寫小說吧。

郭沫若從1948年3月寫了篇《斥反動文人》,給沈從文一個“反動文人”的定論,從此沈從文一直被批判,就此發了瘋——他所有的作品,不但在大陸被禁止發行,就是在在臺灣也均被禁止發行,換句話說,沈從文成為海峽兩岸都批判禁止的反動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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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的張兆和和沈從文

但妻子張兆和不離不棄,一直守護著沈從文,在他病好後更是協助他完成了《中國古代服飾研究》,硬生生地用學識逼得郭沫若從此對這個課題退避三舍,改去研究甲骨文。

沈從文才華驚世駭俗,其本身的浪漫天性更是令人心馳神往而不得,在沈從文的筆下:

“我認識他們的哀樂,這一切我也有份。看他們在那裡把每個日子打發下去,也是眼淚也是笑,離我雖那麼遠,同時又離我那麼近。”

民國風月,當有沈從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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