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峪關的故事之西域道“四路五關”(五)

三、東漢三道起點敦煌玉門關

1.閉玉門關

西漢末年王莽篡權,一些國家反叛,匈奴乘機入侵,重新統治了西域,絲綢之路中斷。《後漢書·光武帝紀》記:建武二十二年(46年)光武“詔罷諸邊郡亭侯吏卒”,河西邊郡敦煌境內的亭障和陽關全部裁撤,防線向東收縮,酒泉重新成為邊郡,嘉峪山玉門關重新成為邊關,恢復到西漢初置酒泉郡時的狀態。《後漢書》略雲“光武中興,厭苦兵戈,閉玉門關,專務休息”。罷敦煌陽關5年後,光武又閉嘉峪山玉門關,專心休養生息,恢復國力。《後漢書·臧宮傳》記:“閉玉門關以謝西夷之貢,卑辭幣以禮匈奴之使”。由此可見,東漢前期的玉門關依然在嘉峪山,如果在敦煌,為何詔罷敦煌5年後才閉玉門關,又為何只閉玉門不閉陽關。

2.東漢三道

永平“十六年春二月⋯⋯竇固出酒泉”,取伊吾廬後,次年又向天山以北進軍。十六年春二月出酒泉,破天山屯伊吾廬城,十七年夏復出酒泉嘉峪山玉門關,與耿秉、劉張合兵於瓜州,十七年冬十一月出崑崙塞,破白山蒲類海,降車師。十七年降車師後,各國震懼,紛紛歸順,東漢在車師前後部署西域都護、戊校尉和已校尉,天山南北50餘國全部歸屬東漢,天山北路暢通無阻,於是將天山北路作為北道,天山南路改稱中道。《隋書》卷67《裴矩傳》引裴矩《西域圖記·序》曰:“發自敦煌,至於西海,凡為三道,各有襟帶。北道從伊吾,經蒲類海、鐵勒部、突厥可汗庭,度北流水河至佛林國,達於西海。其中道從高昌、焉耆、龜茲、疏勒,度蔥嶺,又經鈸汗、蘇對沙那國、康國、何國、曹國、大小安國、穆國,至波斯,達於西海。其南道從鄯善、于闐、朱俱波、喝盤陀,度蔥嶺,又經護密、吐火羅、邑旦、帆廷、漕國,至北波羅門,達於西海。其三道諸國亦各自有路,南北交通。其東女國、南波羅門等,並隨其所往,諸處得達。故知伊吾、高昌、鄯善,並西域之門戶,總湊敦煌,是其咽喉之地。”

嘉峪關的故事之西域道“四路五關”(五)

3.敦煌玉門關

陽關本為南道而置,西漢打通北道後,為兩道的共同起點。東漢再開天山北路後,作為南中北三道的共同起點,陽關的位置顯然偏南,需要北移。居中的位置在敦煌西北90公里的小方盤城,從這裡向南走陽關道可達南道門戶鄯善,向西走大磧道或大海道可達中道門戶高昌,向北走伊吾南道可達北道門戶伊吾。新關址沒有水之北山之南之勢,不宜再稱陽關,於是西遷無須設防的嘉峪山玉門關至小方盤城,這便是東漢設置的敦煌玉門關。新關設置後,陽關即裁撤,南道旅客也走玉門關過境。

永平“十六年春二月竇固出酒泉”、十七年夏“復出玉門”時,玉門關還在嘉峪山,建初元年(76年)三月耿恭從西域至敦煌時,玉門關已在敦煌,說明玉門關西遷的時間是永平十八年(75年)。傳記李賢注云:“玉門,關名,屬敦煌郡,在今沙州。臣賢按酒泉又有玉門縣。據《東觀記》曰‘至敦煌’,明記玉門關也。”從元鼎二年(前115年)初置到永平十八年(75年)西遷,嘉峪山玉門關歷世190年;敦煌玉門關歷經東漢、三國曹魏、西晉、北朝,至隋大業五年(609)東遷瓜州,歷世534年。

從敦煌出玉門關有三條路,一路由縣城到南湖鄉,再向北到玉門關,此路最遠,是古道;一路出孟家橋鄉,西北行經頭道溝等地到大方盤城(漢河倉城),再到玉門關,沿途有泉水沼澤,是東漢大道;另有一條小路,最近但很乾旱。

嘉峪關的故事之西域道“四路五關”(五)

4.魏晉北朝玉門關

魏晉北朝因襲東漢,絲綢之路基本暢通,陽關早已廢棄,西域各道都以敦煌玉門關為共同起點。東漢末年三國鼎立,連年混戰,但西域道並未梗阻。《三國志·魏書》注引《魏略·西戎傳》記:“從敦煌入西域,前有二道,今有三道。從玉門關西出,經羌轉西,越蔥嶺經懸度,入大月氏,為南道。從玉門西出,發都護井,回三隴沙北頭,經居盧倉,從沙西井轉西北,過龍堆,到故樓蘭,轉西詣龜茲,至蔥嶺,為中道。從玉門關西北出,徑橫坑,闢三隴沙及龍堆,出五船北,到車師界戊已校尉所治高昌,轉西與中道合龜茲,為新道。”魏南道即漢南道,出玉門關經故陽關、羌轉西至鄯善、于闐,史稱陽關道或於闐道。魏中道即漢中道,沿途多砂磧而少水草,通過白龍堆,史稱大磧道。魏新道是新開的捷道,出玉門關向西北,通過大沙海直達高昌,唐代文書稱為大海道。敦煌文書《西州圖經》曰:“大海道,右道出柳中縣,東南向沙洲一千三百六十里,常流沙,人行迷誤,有泉井,水鹼苦,無草,行旅負水擔糧,履踐沙石,往來困弊”。大海道雖然捷近,但行旅困難,於是又開了敦煌向北至伊吾的伊吾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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