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白:一陣風,堵住了我的嘴

青春詩篇 | 張小白:一陣風,堵住了我的嘴


我從臭氣的房間

醒來

日子這是怎麼了

白髮、褶皺

還有許多新鮮事

我哀悼。沒有人知道


——張小白


簡介:張小白,1997年出生,四川萬源市人。


青春詩篇 | 張小白:一陣風,堵住了我的嘴


琉璃姬編語:單純的討論詩歌,我覺得沒有任何意義,詩歌取材於樸素的生活,語言的本真。而當一個環境,設定一個固定的審美閱讀模版,詩歌就會成為一種違心的經驗和造句,迎合與套路,對年輕詩人的影響是負面性的修辭學,想起前段詩人于堅說了段話,大概意思是詩歌是無用的,這句話很簡單,也很深邃。老貓是希望小白在生活的詩意中,健康,茁壯,平凡,獨立的成長與探索下去,詩人永遠不是一個光輝的身份,而是生命進入靈性的語言儀式,一種觀察,感知,通道與狀態,有時也伴隨著語言的承受與負擔,這種狀態既不需要得到某種世俗的承認,也必然是一種終生天賦。詩必然是自由的,小眾的,不被理解同時又不朽的,感受天空與大地之靈而隨物賦形,絕不是一種盲目跟隨,增益,膨脹。而是獨立建造,無用,虔誠。這是雲南高原上的詩人能告訴你的知識。


青春詩篇 | 張小白:一陣風,堵住了我的嘴

庚子年第十二天

一場大雨,甦醒人間那點事

在雨顆粒裡醞釀

在春風中斜飛。算不出曲線的弧度

也只好,落在了土地的心臟

憤激,暗殺——個沒有歷史背景的

名詞。在黑夜下長大

是吃了,佛家六戒其一。它懂得了反擊

雨累了。房屋,很多被霧鎖住




墓誌銘

圖書館的書有好多,他數過很多遍

從解剖文字找到邪惡源頭。他的世界開始荒唐

一個尋根問底的青年,自殺在文本規則裡

他給了詩歌注入了很多養分。而那些翻舊的紙張

從未給他像樣的名分,以及說一句愧疚



墓誌銘(二)

他彷彿走了很遠,昨天

我在一個詞語裡找到。

他鎖在詩的文本,他背後的

黑夜。我知道

他會回來

我一直堅信



站在花架上

捲尺丈量不到海的寬度

看不見香島的繁榮

感受不到砼的冰冷

………

我麻木的站著,小鳥從高樓跳下

不止一遍提醒我。江湖,是株一品紅



成都地鐵三號線

七月:雙流凌晨小販的地道川普

和小鳥合奏

只有小父親聽懂

坐上三輪車到了三號線,扶梯搭上我

顏色駁雜的牆壁壓下背後的聲音

我聽不見。我要往前走

現已是:2020年1月9號



在80層

一陣風,堵住了我的嘴

苦,可我不是佛陀

冬至後的陽光,象一把匕首

陰冷。刺進地球的心臟

隱晦的事物裸露出來

甜,也許多一點


青春詩篇 | 張小白:一陣風,堵住了我的嘴


十二月

在南山區,我只能,聽見哀鳴的烏鴉

那些野草死在春之前

它撲打幾遍翅膀,匆忙停在蟲咬的枝條上

搖晃著。有很多睡著的草籽

躺在裂開的土地裡,它彎下禿了的鳥腦

看了看,後背顫抖一下

十字路口的發言

生活為我開了一盞綠燈

我為活著開了一盞紅燈

所以。自殺

也是自我反思——

傍 晚

她死的時分日曆沒有記錄,那天子孫們在場

安靜的看著老孩子回到母親的懷抱

兄弟倆在角落燒著紙錢,火盆接不住的

滔天哭喊聲:房梁斷掉一截

飛蛾圍在燈泡轉悠,像我的祖母

再寫祖母

風。吹死秋天

窮山溝的白。是哀嚎

死氣沉的心塞住門栓

從蜘蛛網的洞口,填滿冰冷

的哭喊。她醒來時

只是張空白照片


青春詩篇 | 張小白:一陣風,堵住了我的嘴


日 子

飯後的陽光

“閃瞎很多植物

那些花兒,過早結果”

我從臭氣的房間醒來

日子這是怎麼了

白髮、褶皺。還有許多新鮮事

我哀悼。沒有人知道


日 子(二)

一棵樹,無非是

經歷播種,灌溉和除蟲

“它總在黎明打望高樓上的天空

卻又在暗夜後被宣佈死亡”

這樣的二維空間,所有的植物

都有代價


無 題

站在十子路口,公交車提速

斑馬線不會過問終點——


飛鳥藏匿野花,一絲哀鳴聲

未曾一人發現你

在四月的日子,萬物像小丑

它還是那樣的賣力表演

它還是死在一段旅途中


A204

許多人間事

總會被一些偶然事件所驚醒

比如腳丫子踩空,從黑夜我驚悚一把

認識了天堂。冷空氣吹走靈魂

每天肉體還在成長

想到我還活著——

這只不過是造物主的玩具


吊 蘭

它就在盆裡,不問播種的人

風吹來。葉片

多少日子沒修理。一個跟頭

碎了肉體

清潔工拿著掃把

和垃圾袋

裝走世間多餘的影子

讓我

說不出片刻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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