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7 故事:民間故事:異鳥

故事:民間故事:異鳥

弄樓屯有一對龍鳳胎,哥哥叫阿金,妹妹叫阿玉。

阿金和阿玉從小形影不離。每當阿金被人欺負,阿玉就幫出頭;每當阿玉被人欺負,阿金也幫出頭。彼此得到好東西時,也會第一時間跟對方分享。

鄉親們看見了,開玩笑說:“如果阿金和阿玉不是兄妹,真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

阿金和阿玉成年後,接連成家。哥哥娶妻時,阿玉把自己積攢多年的私房錢拿出來給哥哥添傢俱;阿玉嫁人時,阿金掏出儲蓄多年的私房錢給妹妹辦嫁妝。

鄉親們聽說了,開玩笑說:“如果阿金和阿玉不是兄妹,真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

阿金結婚時,阿玉哭得稀里嘩啦,叮囑嫂子阿棉說:“我只有一個哥哥,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他!”

阿玉外嫁前,阿金也哭得稀里嘩啦,叮囑妹夫阿作說:“我只有一個妹妹,希望你一定要善待她!”

阿金的妻子阿棉勤勞能幹,阿玉的丈夫阿作忠厚老實。美中不足的是,這兩個家庭組合了幾年後仍沒有孩子。

在農村,如果一對夫妻沒有孩子,是被人看不起的,甚至被嘲諷為“無後”。

究其根源,阿棉嫁過來後,從不跟阿金同房。她每次到夫家,白天到地裡幹活,晚上就溜去媒人家過夜。幾年來,任憑婆婆、丈夫半夜輪番挑燈去請,也不肯回婆家跟丈夫同房。鄉親們看見了,笑道:“阿金真可憐,娶了老婆大冬天的卻沒人暖被窩。”

至於阿玉為什麼沒有孩子,有人說阿作的身體不行,有人說阿玉的身體不好。日子久了,村裡人就開玩笑說:“阿作虧大了,重金買回了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

三年很快過去,眼看同齡人紛紛生兒育女,阿金和阿玉心急如焚。兩座家庭表面其樂融融,背地裡暗流湧動。

以前的阿玉開朗活波,漸漸的,阿金髮現妹妹心事重重,臉上的笑容少了。追問原因時她閃爍其詞。當時,阿玉正在被婆家人孤立,甚至提出再不懷孕就被休。

阿金則為妻子的執拗犯愁。一天,趁著妻子在臥室門口洗手時,阿金壯膽從背後抱住妻子,突然強行把她拉進臥室,關上房門……

沒多久,阿玉食毒草自殺了。當時,阿金的妻子恰好懷了身孕。

噩耗傳來,悲喜交加的阿金暈了過去。他醒過來時,操一把殺豬刀要去找妹夫阿作拼命,中途被七八個親戚摁了下來,才避免了一場血案。

事後,妹夫阿作登門跟阿金道歉,說阿玉食毒草是長期抑鬱的結果。阿金聽了,給阿作三記耳光:“不管怎麼說,阿玉有病,你這個當丈夫的難辭其咎!”

阿玉死後,阿金鬱鬱寡歡,他難以忘懷往昔的兄妹情。幸好妻子懷孕,多少填補了他內心的荒蕪。

那年月,每當村民遇到想不開的事情時,都會找巫婆問卦。阿玉去世後,阿金一直想知道妹妹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好不好。

一天,阿金花錢請一個巫婆到家中問卦。巫婆坐堂時,上了幾炷香,擺了幾杯酒,請各路神仙附體。接著,巫婆抖動雙腳,閉著眼睛模擬阿玉的語氣哭訴:“我服毒自殺,原以為解脫了,奈何卻難忘生前疼我愛我的哥哥。我死時沒到36歲,還可以投胎,我要投胎給她做女兒……”

在場的人聽了,面面相覷,將信將疑。但更多人潸然淚下,都為阿金阿玉的兄妹情深感動。

幾個月後,阿棉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阿蕾。

阿蕾百日時,阿金殺豬宰羊宴請親友慶祝。

當天中午,宴席開始時,突然有一隻貓頭鷹飛進阿金的房子,在眾人頭頂飛來飛去。

人們見狀,紛紛稱奇,有人試圖拿漁網捕捉,可貓頭鷹在房樑上飛來繞去,左突右奔,屢次躲過。黃昏時分,鬧騰了半天的貓頭鷹大叫一聲,飛出窗戶,消失在茫茫的後山上。

漸漸的,阿蕾年歲漸長。鄉親們錯愕地看到,阿蕾長得跟當年的阿玉越來越像,簡直就是從一個模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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