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4 李善長擅借湯和的兵士私用,朱元璋沒發作,但記下了這筆賬

李善長擅借湯和的兵士私用,朱元璋沒發作,但記下了這筆賬

李善長擅借湯和的兵士私用,朱元璋沒發作,但記下了這筆賬


  洪武三年(公元1370年),朱元璋大封功臣時說:“善長雖無汗馬勞,然事朕久,給軍食,功甚大,宜進封大國。”(見《明史·李善長傳》)

  李善長被授開國輔運推誠守正文臣、特進光祿大夫、左柱國、太師、中書左丞相,封韓國公。在朱元璋加封的開國六大國公中,“善長位第一”,統兵征戰的徐達次之。而與李善長一樣,為朱元璋造反稱帝,出謀劃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劉伯溫,只得了一個誠意伯兼御史中丞。

  李善長與劉伯溫相比,確實不一樣。李善長雖不是進士出身,也非元朝官員,更沒有劉伯溫那麼多神機妙算,但是,他也有不少真本事。他“少讀書有智計,習法家言,策事多中”。尤其他自薦追隨朱元璋以來,“為參謀,預機畫,主饋餉”,成為朱元璋的心腹。

  朱元璋無論是做大元帥、中書省平章,還是稱吳王、做皇帝,都是以李善長為文臣首位。李善長“明習故事,裁決如流,又嫻於辭命”,為朱元璋的前線軍馬,籌集糧草兵餉,源源不斷;在後方,總理日常事務、制定典章賦稅,是一把好手。故有人認為李善長之功,既有蕭何之能,也有張良之才。

  李善長斟酌元制,去其弊端,請求專賣兩淮之鹽,設立茶法,對加強百廢待興的明初財政,很有實效。他還逐步恢復制錢法,開礦冶鐵,制定魚稅,國家財富日益增長,百姓也不再貧困。

  朱元璋登基的開國大典,冊封大典,均由李善長為大禮使;朱元璋親征,李善長留守,“一切聽便宜行事”;朱元璋“定天下嶽瀆神祗封號,封建諸王,爵賞功臣,事無鉅細,悉委善長與諸儒臣謀議行之”。

  朱元璋成了皇帝,李善長成了宰相,皇權和相權不斷博弈衝突,朱元璋本想利用劉伯溫制衡李善長,包括後來的胡惟庸,均未果。

  李善長“外寬和,內多忮刻”,只要有人稍微冒犯他的權威,就定罪貶黜。掌管御史臺的劉伯溫依法力爭,李善長仍盛氣凌人,逼得劉伯溫“不自安,請告歸”。這些,朱元璋洞察入微,尚待發酵。

  洪武四年(公元1371年),李善長“以疾致仕”。朱元璋甚是慷慨,賜大量的土地、塚戶、佃戶、儀仗士,擢升李善長弟弟李存義為太僕丞,還把女兒嫁給李善長的兒子,封其為駙馬都尉,要公主在李家嚴守婦道。

  李善長辭職後,朱元璋先後封汪廣洋和李善長舉薦的胡惟庸都為右相。汪廣洋鑑於朱元璋與李善長的矛盾,事事請示皇帝,上書打壓前丞相:“善長狎寵自恣,陛下病不視朝幾及旬,不問候。駙馬都尉祺六日不朝,宣至殿前,又不引罪,大不敬。”看來離職不離京的李善長,恃功而驕,對皇帝也不關心了,就連皇帝大病十天不能上朝這樣的大事件,也不聞不問;其子做了皇家駙馬,六天不入朝,皇帝宣進宮,也不認錯,是大不敬。

  朱元璋將原元帥府的令史汪廣洋擢升為右相,但汪能力有限,不久,被胡惟庸與李善長聯手弄走。汪廣洋看似對李、胡敬而遠之,但著實能耐不濟,不是對手。

  李家父子如此對待朱元璋,朱元璋心裡自然不舒服,削減了他一千八百石歲祿。汪廣洋也不爭氣,沒出成績,朱元璋只得把他貶到廣東行省做參議,要李善長重新出山,和朱元璋的外甥兼養子、曹國公李文忠總理中書省、大都督、府御史臺,同議軍國大政。善長雖老,做事仍有作為,幫忙打理御史臺,很快見成效。

  胡惟庸成了獨立丞相。後來,朱元璋把汪廣洋召回復職,胡惟庸升為第一丞相。胡惟庸是李善長帶出來頂上去的,能力不出眾,但善於隱瞞,擅長玩動作,讓朱元璋很惱火。但這個胡首相和李首相,關係很不一般,兩家也是姻親,李的侄兒是胡的侄女婿。朱元璋以謀反罪敲掉胡惟庸,有人告發李善長的弟弟、胡惟庸的姻親李存義父子是胡黨。

  朱元璋大範圍打擊胡黨人士,但因李善長的關係,免了李存義父子死罪,幽禁在崇明島。李善長也不謝恩,反而找湯和要三百兵士擴建府邸。這本來是小事,湯和膽小,借了兵,但又出首李善長擅借兵士私用,朱元璋沒發作,但記住了這一筆賬。

  不久,京城有一批罪犯被判流放戍邊,李善長几次出面請免掉一個叫丁斌的。朱元璋本來對李善長就有了不少猜忌和惱怒,於是,抓來丁斌審查,丁斌重提李存義與胡惟庸勾結。朱元璋重新把李存義下獄,李存義咬出李善長和胡惟庸謀反有牽連。

  李存義的供詞說:“惟庸有反謀,使存義陰說善長。善長驚叱曰:‘爾言何為者!審爾,九族皆滅!’已,又使善長故人楊文裕說之雲:‘事成當以淮西地封為王。’善長驚不許,然頗心動。惟庸乃自往說善長,猶不許。居久之,惟庸復遣存義進說,善長嘆曰:‘吾老矣。吾死,汝等自為之!’”

  此狀一呈,看來李善長這個開國元勳、皇親國戚,對於胡惟庸意欲謀反是一清二楚的,但不報告給親家皇帝,甚至有利可圖封個一字並肩王,說不定李善長也會幹。不忠不義,理應當誅。

  李存義繼續說:“將軍藍玉出塞,至捕魚兒海,獲惟庸通沙漠使者封績,善長匿不以聞。”火上澆油,加速了禍事的爆發,

  李善長壓住通敵信不報,暗放外敵使者封績。有了這一曲,無疑給胡惟庸謀反案及李善長知情不報,罪加一等。胡惟庸不僅結黨謀反,還裡通外國,這是天理不容、罪不可赦。

  不論真假,弟弟狀告哥哥縱容、隱匿胡惟庸謀反、私通外敵,同時,被藍玉等邊關大將直接效忠,危及社稷江山,朱元璋對李善長唯有痛下殺手。

  朱元璋立馬下旨,“遂並其妻女弟侄家口七十餘人誅之”。此案只有李善長的長子李祺和臨安公主,被逐出京城,遠徙江浦,沒過多久病逝。李祺二子李芳、李茂,朱元璋的親外孫,因公主之故,得到恩免,沒有被殺。後來,分別做了留守中衛指揮、旗手衛鎮撫,但被取消了襲爵韓國公的權利。

  解縉曾代郎中王國用為李善長鳴冤:“李善長與陛下同心,出萬死以取天下,勳臣第一,生封公,死封王,男尚公主,親戚拜官,人臣之分極矣。”

  朱元璋要做掉李善長,應該說是由來已久,雖一直隱而不發,甚至經常恩賞重用,但他啟用對抗李善長的汪廣洋、楊憲,以及他在一段時間內靜待李善長舉薦的胡惟庸繼續專權,未必不是要坐實李善長不可饒恕、不予人口實的罪行。

  當然,李善長之死,也是富貴至極而忘乎所以。《明史·李善長傳》說:“剖符開國,列爵上公,乃至富極貴溢,於衰暮之年自取覆滅。”

  朱元璋殺李善長,以及幫自己打天下的悍將們,也是為了後繼之君坐穩朱明江山考慮。太子朱標是一個儒家理想主義者,即便繼位也掌控不了淮西集團那幫元勳大佬、驕兵悍將們。

他口稱要留罵名自己擔著,但也擔心天下罵他大肆屠殺功臣,故親自下詔羅列他們的罪狀,加在獄辭裡面,《昭示奸黨三錄》,印發多冊,佈告天下。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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