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5 道家《道德經》釋義(上), 不用在為看不懂《道德經》發愁!


道家《道德經》釋義(上), 不用在為看不懂《道德經》發愁!

呂祖《道德經釋義》

道德經釋義捲上

道可道章第一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慾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道,乃混元未剖之際,陰陽未分之時,無天地以合象,無日月以合明,無陰陽以合氣,無造化以合其道,者是個道字。可道:心可道其妙,而口難道其微,謂之可道。道不可須臾離,而贍之在前,忽焉在後,者是可道底。仰之彌高,鑽之彌堅,如此之玄,非空於玄,而實有玄之之妙;如此光景,豈是口可道,只可心領會,而心可道。非常道:是心可道之道,非尋常日用五倫之道,非治國安之道,非天地化生之道,非陰陽順逆之道,者個道,豈是有作有為尋常之道,故曰非常道。名:何謂是名?無動無形, 無機無化, 無極無虛,無空無相,者就是名。名不知其為名,故名也。可名:是心名其名,難謂口可名其名。心領神會,可名其名,謂之可名, 非常名:是心之名,非有形有相之名。虛中虛,空中空,虛中有實,空中有相,只可意取,不可聲名;非口名其名,非一切有影有響之常名也。連有影有響,算不得此名,而況有實具者乎。只在先天中求先天,者就是可道之道,可名之名了。連先天中之先天,還算不得道名二字,就是強為道為名,只是不開口,者就是道之可道,名之可名。此二句,方是道經老子之意,方說得其奧旨,者才是非常道,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天地之始,是混元純一不雜,一團低性中之性,為之始。連天地也在後生,連陰陽也在後剖,那時節,才是無為之始,天地二字都合不上,者是太上恐後人不知所以然,強安天地二字在此句之中。既無名之始,何嘗有天地之形;既有天地,又何為無名之始。此天地二字,要另看。那時節,有天地之性存於中,而無天無地之形,者就是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者個萬物,在外講,就是天地化生之道,夫妻,父子,君臣,朋友,化育之理;在內講,體道乃得此中之根本,現如意之光,珊瑚,瑪瑙,珍珠,寶石之相,要在一母字上求,方有萬物,者是個性中有為萬物之母,者是個實中求虛而虛中返實底景象,也說不出有為萬物之母妙處。要體此道,體此名,方知母之奧妙,此正是有為萬物之母了,俱是個虛靈中景象,是個有名底萬物,從混元之母而生,故曰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慾以觀其妙: 因有母而化生出萬物,才道一個故字,因故,而實中饞生出一個虛無底境界,故吾常無慾以觀其妙。不從萬物中來,安得從萬物中而觀妙,者就是慮而後能得。那個莫顯乎微,又得那個莫見乎隱,者才是個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到此率性底地步,吾故能常常無慾以觀吾道之妙,故曰故常無慾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徼非耳目口鼻之徼,乃生死存亡出入必遊之徼,所關甚重,所繫非輕。此其徼也,吾若有欲,而身不得道之妙,從世欲中出入,此亦徼之門也。吾若無慾,而心領神會,得道之妙,皆從此道之妙,而求其道妙之徼,任其出入關閉,皆由於我,而不由於徼之督令,自專之楷柄,者就是在明明德,而止於至善之道,吾方能常常去有欲之心,以觀吾道之徼。此徼字從母字中來,上妙字從始字中出,總是元始之母,而生於徼,皆從心可道之道,從心可名之名,而合於始生之母,方得到一妙字。知其徼之自然之徼,非造作有欲之徼,體道之妙,知道之徼,此兩者,豈不是同出之門戶者也。妙於心而徼於意,同其玄之又玄底境界,到無為之始,無聲無臭底時節,惟精惟一,言那個能體道之士,慎篤之輩,除此,安得入眾妙之門。篤信謹守,抱一無為之始,以心道其道,以心名其名,方得入其門,知其妙,以悟混元之母,而得其至妙之徼,此之謂其道也。嗟乎!道之義大矣哉!而復無其言。

天下皆知章第二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故有無相生, 難易相成, 長短相形, 高下相傾, 音聲相和, 前後相隨。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焉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惟弗居, 是以弗去。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天下皆知:是抱道之人皆知,非尋常人皆知,要體認此理。美:是到了美處。為美:是到了極美處。到盡頭田地,若知靜而知美,不知靜而不知美,既不知靜,而安得知美,既不知美,而惡從此斯生已。善之為善:是善能達道者,方能知善;那不達道者,安得能知善。既不知善,那不善從此斯生已。美善是知其微,美之為美,善之為善,是到了知微底虛靜處, 再加潛修,惡與不善,俱化於為美,為善,就知極美之妙,極善之妙,美不知斯惡,善亦不知斯不善,到了美而知其極美,到了善而知其極善,如此抱道,故知其有無相生,是陰陽反覆之理,一定而不可移。人稟無中生有而來,亦此抱道。從有中而反無, 方知盡善盡美。美善不知,是有無相剋;盡其善,盡其美,故有無相生。吁嗟乎!大道之難, 鋼堅石固, 成之亦易, 難也得到, 易也得到, 同到彼岸, 豈不相成。大道無二,豈不相形,有何長短。正人行邪,邪亦入正;邪人行正,正亦入邪。何患長短傍正底路。高下相傾: 是水往下,高也到此,下也到此,沒有有二底法門。音聲相和:是抱道者,彼唱此和,此唱彼和,言其意相和,同懷至道,前後相隨而不離也。如此懷道底聖人,方以無為而處事,心領神會,而行不言之教。萬物作焉,而不離我規矩之中,萬物生於無為,又何嘗有中生萬物。春到,動植自生,不假作為,就如人到靜,種子自現,又嘗有作為。自生而不知其生,故生而不有。此有名無質之秘物,方能自知其美而爭美,自知其善而爭善。若為方知其有美有善,既性中為到有萬物時,而不可恃其有;有了方得,得後功才成。成其一,而無所以居之,是混其體,而無其質,既無其質,就無所以可居;既無可居,夫惟弗居,一得永得,是以不去。此養自己元神,而居無為之境,生於不有之時,方能知其盡美盡善,故有無相生難易,長短,高下,音聲,前後,相成,相形,相傾,相和,相隨之景象。是以聖人方能處無為事, 行不言之教。如此無為不言, 萬物方能現象, 不離混一之中。故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惟此弗居,是以才養得吾身而弗去,使天下養身者,不得外於此。

不尚賢章第三

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心不亂。是以聖人之治,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常使民無知無慾,使夫知者不敢為也。為無為,則無不治。

此章安爐立鼎底說話。不尚賢,不禮有德之士,此是外說。內說,不親於外,而惟知有內。外若尚賢,而民就有爭競之端;內若尚賢,而心就生人我之念。內外不尚賢,

民爭就息。我若不生,者爭心無河可法,惟不尚治之,

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難得之貨,是稀奇之物,人見即生貪心,豈不懷盜心,此外講也。內講是目內觀,無著於物,我之貪心從何染物,故不為外慾,盜念就無因物而生。世之財物,人人愛底,一見即欲;

不見可欲,人之

心就

亂了。我無見,我就無慾,使我內顧之心,無馳於外,守惟精惟一,只知有道,而不知有欲。如此,

是以聖人之治,苟能不爭不為盜,方能降伏其心,使猿馬不外馳,不生欲;若是,才得

虛其心,能虛心,只知飽食暖衣,除此之外,不生一點雜念,

實我之腹,弱我爭盜之志,

彊我體而守我鼎,養後天之藥,以補我先天之靈,

常常使我無知無慾,存一念於靜中,

故不敢為爭為盜,以亂我之心,以作無之道。若有為,民就有爭,有盜,有亂之心,從此而生。若以法度治他,在治之時,其爭盜亂之心不敢起,過治之時,依舊復萌。

惟為無為,不但爭盜亂之心起,而且不萌。若如是,不但民可治,而大道亦可以成矣。惟無為,

則無不治。痛也夫,養心之要,煌煌於章句之中,胡不勉勉而參求,外治民而內立鼎,以生堅固之心,遇火不避,遇水不回,立焚立溺,就死而不生退心。如此,方能造道,不辜負吾輩講五千言之秘要。

道衝章第四

道衝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若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

此乃見道之實。知其味,得其理,充塞乎天地,飽味乎己身,故衝滿於體,而用之不窮。已知有道,而不可滿,一滿,而其得妙有,幾不能已精而益求其精,已妙而益求其妙。守道不盈,則知淵源之妙,方明道之宗旨,而知萬物之本源,此大聖人方能稍有盈則溢,或者有堅其志,不至於盈,而方能造到大聖人。知宗,知萬物者也,豈不淵乎。到此一步,不可效子路之勇進,得勇而退心易生,勇進則用於心,使心勞而退念出。效顏子之默,不用於心而用於神,故銳鋒而自挫,不知有銳,亦不知挫銳之心,其外之紛不能入,外紛不入,不待解而紛自無。不外於默,一默,諸紛不能亂我之神,擾我之神,分我之心,散我之氣,耗我之精,不亂不擾,不分不散不耗,如此性光方現。使我靜內旦生光,才能知其妙,明其理,方得深入其奧,衝而用之,到衝底地步,才叫作和;人煉形如地靜寂不動,才叫作同其塵。塵,土也。地屬坤,乃煉坤之質,從陰中求出陽明之象,現而為光,光生則坤靜,坤靜則湛兮而成道,道非無無而若存焉。嬰兒一現,我不知是誰之子,在杳冥之中,我不知有我,而安知辨別其子。帝,我也。要返於一來之際,而復我本來面目,歸於無始之先,合道以為我,合我以為道,才叫作道衝而用之。嘻嗟夫!子等學道者,要飽味乎身心,養浩然之氣,充塞乎天地,不盈乎志,不挫其銳,不解其紛,無鋒不挫,無紛可解,到其同塵之寂靜,而知性光之沖和,道不知為道,子不知為子,那時節,子不欲會吾,吾欲會子耳。同其聲,同其應,子是吾耶?吾是子耶?總不道衝而用之。吾與子也,者景象,知道之妙,明道之理,深入於道之奧,不但吾與子,而充塞乎天地之外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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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不仁章第五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籥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此章是用默以歸於不言,而心神領會其至道之妙。用意如繭,止存其性而不知其身。天地乃至高至厚, 居無德之體, 恩澤佈於萬物; 而無施仁之心。不仁:是天地無容心,以仁施萬物,萬物得天之太和,故生之育之,長之成之,此天地仁也,乃天地容萬物而萬物感天地化育之德,不有形跡,是上德不德,上仁不仁。不仁處,正是為至仁也。天地以不仁長存,修身之聖人,效天地之不仁,運化育於一身,百姓指一身而言之,非他,是我之意也。身為國,心為君,意為民。心以無為化身,意以無為守法,如此是仁也。冥冥之中,不見施仁,是聖人效天地上仁不仁處而修己,故乃以百姓為天地之芻狗。天地不仁,無聲無臭,高也明也,博也厚也,此天地之仁也,而萬物感之,不見其仁,此所以不仁處,而仁大矣;此所以不見仁,而仁宏矣。此是天地之修,亦是天之橐籥。為天地尚以無為橐籥,為人修身,可不效天地以無而為橐籥?天地之間, 無何以修省, 其猶橐籥, 而以無為為之乎。是以修身,用虛而不屈,強為之名,用虛以修省,領虛之美,得虛之妙,無處強名,無處強道,虛之極而動方生,一動愈出,美而愈知其妙,到此難言矣。多言而無可言, 故數窮, 不如知我之美, 會我之妙, 抱我至中至道, 而守我冥忘之理, 常存真一之氣, 以樂天真, 豈不謂聖人修身, 效天地不仁也哉! 虛之理妙矣,天地之不仁,仁矣,玄玄乎至大至剛也。

穀神章第六

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此章是體道之實,知道之微,用道之妙。登道之岸,從虛而入,根上章而來,虛而不屈,動而愈出,者是穀神之源。譬如山,四面皆是聳嶺,中是深谷,落葉聞聲。人身上下皆實,惟中常虛,將谷譬言之,山谷聞聲,乃山之虛神耳。山有虛神,故千萬年無更變之端;目今如此,千載之後亦如此。人之修身,當推此理,一個幻身,只有中之內一點靈氣,四肢百骸,皆是無用。若有嗜慾,虛靈就被他埋沒,終日用心,勞碌於外,神從耳目口鼻舌身意散盡,安得不死。若求不死,須問靈神。靈神所居,上不在天,下不在地,中不在人,在虛靈不昧,一點真性之中。近學者不知說出多少落地,上降下升,用性光會合,黃嫗牽引,為坎離交參,一點金液,發於玄牝。玄牝生芽,方得性命歸宗,樂於冥忘之間,從吾性中見出,是不昧之性,非氣質之性。要點下落,須遇高人,高人指點,如夢初覺,如醉方醒,得來不費半之錢。若求庫藏無處覓,非他言難易相生。不可求輕得,玄牝之門,在空谷之中,視之不見,膽之在前,忽焉在後,在無聲無臭之間,鉛汞合一,方知下著。此理深淵,似日月運行,東出滄海,西沒窮谷,晝夜反覆,無息而住。此理即是身中下落,水中取金,火中採木,金木相併,譬如月感日精而光生,日返月華而晦出,俱是造化之氣所感,身中豈無真一之氣而生。上不上,下不下,中不中,在杳冥之中,而生真一之氣,引上接下而歸黃庭。此庭之名,亦是多了,才叫作天地之根,要隨甲子周流,去而復返,返而復去;身中要金木降升,離而合,合而離。離合之妙,在於真一之中。真一之源,在於一點性光之內。性光之居,在於虛靈之中。虛靈之神,在於空谷之間。空谷之處,在於幻身之中。幻身常無,神乃得一。神一,而性命方來朝宗。性命合,而魂魄潛蹤,收來入神,方能雪光。雪光一出,便是慧照。慧照無間,才是綿綿若存,使之不窮,用之不竭,才如山谷常靜而存神,是謂綿綿。若用心存,就不是了,要似若聞耳。勤字莫作勤苦上看,此勤是綿綿不絕之意。用之不勤,是無窮無盡之妙,而無刻暇,是體我之道,樂我之妙,豈不綿綿而用之窮。人生在天地間,返天地之化工而成真,抱真以合天地,人之玄牝,是天地之根,天地之根,亦是人之玄牝,總不過要人明天地之理以修道,返道以合天地,方是穀神不死章之旨。

天長地久章第七

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耶,故能成其私。

此章因秉公而無私存,聽其物之消長,隨其生也,殺也,無容心於物,以靜治之。天之職蓋,地之職載,以無聲而生,故能長且久,在於不自生,以聽萬物生育;隨天地之氣感之,隨其萌敗,故不耗天地之元精,方能長生。是以聖人體天地而修吾身,生以靜御氣,後以精養身;無身不成道,有身不歸真。先以靜而抱真,後以後天而養身,才是後其身而身外之身方得。先外我之假身,而存我之真形,無他,乃一靜而存,無私於物耶。天地以無私而開,人以無私而合。天地無容心以感萬物,聖人效天地亦無容心,而抱全真。總不過要人心合天地,天地以清虛之氣而轉周,聖人以清虛之氣而運動,天地能長久,聖人法天地,不能長存,無是理也。故能成我無私之私,以靜而守我真形,待天地反覆之時,而我之真形無壞,此所以天長地久。聖人合天地而長存,只是無私心於物,存無聲無臭於身其真乃成。

若水章第八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機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惟不爭,故無尤。

此章要人修道若水。水乃無心之物。善字,百福之根。上善底, 無事不無規矩,諸事無外感應。水滋物,無容心,人所惡底汙穢之地,而水不爭。內功用水而若水,如是故不爭,者等人,可幾近於至道也。下七句有兩說:外說,人能持善,不擇善地,而地善也。人善地善,豈身不安乎。內說,心存善而心公,一公,心淵於海,而無物不容。心善,方能人善地善。七句中在心字。與善仁,他本改作此人字看,吾不然。與:普也。心存善,為政必化而治矣,百姓無不瞻仰;心存善,作事無不中節;心存善,有道則見,無道則隱,一動無不合時。如此,夫惟若水之不爭,故無尤。居善地,則心安。心善淵, 則神定; 與善仁, 則義存; 言善信, 則志立; 政善治, 則化普;事善能, 則無惑; 動善時, 則天命知, 若是可近於道矣, 此外說也。內說,心正意誠,即是善字總領,水是圓通底,修道如水之圓通,正誠圓通,無道不成。水乃養命之源,水升火降,聚則結為金液,散則無處不周,如滋養萬物一般,雖汙穢之所,無不沾之地,乃絳宅。一善則身外之身,處而安之。存正誠,則心淵而冥之;存正誠,則意中意,周流用之而不窮;存正誠,我之魂魄,無不為我之治,合之而成真種子。一有性中景象,乃吾之事也,惟我能知,他人安能。存正誠,入於冥忘,性發而後動,方知命歸根。此其時也,要圓通若水,可動則動,可靜則靜,善能正誠圓通,動靜方得隨時,無人無我,安得有爭。夫惟不爭,幾成於道,故無尤。無尤若水,方能上善,方得如此,信道之不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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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盈章第九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

此章修身之要,要人有道而不自滿,持真而無驕心。入性之後,任其自然,在冥忘中,不知其有,如是乃得道之士。初入道門,有此數病:持:是有了,勇猛向前,不知進退,故至於盈。一盈,不知其住火,而使其盈,不如不修。此句上合其天,而同天之虛無,體無始之真,只是中和以修之,方成久持之功,而無漏洩。銳,乃趨進之心,及不可持,其心揣之而無保,因銳也。富貴,乃涵養之功,用之不窮,取之不竭;若驕之,前若水之功,豈不自養,而安能成無極之道,合我本來面目,故使我常常綿悟。而丹之液,金也,玉也,久在虛氣之中,故守之,得其常存,少有驕心,則不能守,而洩元一氣,世辭之矣。要久守,除非退其身,方得成我之功,遂我之名,而合天地萬物造化之樞機,返無極之至道,乃得常持而不盈,能保能守,不致於漏其真,洩其元,一混合其天,不外中和之旨。

載營魄章第十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專氣致柔,能嬰兒乎。滌除玄覽,能無疵乎。愛民治國,能無為乎。天門開闔,能為雌乎。明白四達,能無知乎。生之蓄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此章體道之實,周遍內外,使魄成真,一團性光內照,無中尋有,以樂天真,抱真一道,而永住黃房。如嬰兒,無知無識田地,返其太無之始,以滌除障魔,保我無極大道,以合天地,方得愛我真一之元,治復我身心,並一切凡想,無放於外,才能開其天門,閉其地戶,以養我一團太和之氣,上合天之清浮,下合地之重濁,中澄我之身心。不空我本來面目,方得自明其明,自復其復,一點陽神,周遍六合,通天達地,無所不照,無處不普,才為真人。於是生之氣,蓄之神,生氣於無為之中,冥冥忘忘,為之而不恃,其可道之道, 可名之名,故長生,而天地神明,所以玄之又玄,無處主宰於我,是謂玄德。不由天,不由命,而由我一點道心。誰能似此全德,全玄,而不改初心,豈非神也,豈非神也,仙也。

三十輻第十一

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

此章要人外靜而內動者也。車乃載重,腹內輪轉之物。從舉步至千萬裡,其形穩若泰山而無可撼,聽其腹之轉動,若周天移星換宿,週而復始。此陰陽變化之樞機,而車不知己之動,隨輪之轉也。埏埴,乃土之平,而無造作之功,聽其自然,隨人之造作以為器,借水火以成形。室乃人之居,若不聞牖,其室不明。三者,車不知為車,聽其輻也;埏埴不知其為埏埴,聽其器也;室不知為室,聽真牖也。輻乃車之黃庭,器乃埏埴之黃庭,牖乃室之黃庭。車無輻不行,埏埴無器不用,室無牖不明,人無中宮不生。輻壞車敝,器壞埏埴亡,牖壞室崩,中宮壞氣斷。車修輻,埏埴修其器,室修其牖,人修其中宮。此四者,當無以為車,為器,為室,為人。既無為,將何修之。故有之以為利,有利必死。無之以為用,無用必生。此乃修身之譬,修真之要端也。隨氣之生,無隨心之死也。氣益身仙,心旺軀死,總不過要人留氣而心者也。

五色章第十二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田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

此章教人觸物不著,一心內守,一心內聽,收神,收身,收心,收意。五色:是內五臟。五音:是內五行。五味:是內五行中藥物。馳騁田獵:是內五氣朝元。難得之貨:是內一點靈明。聖人為腹不為目:是內觀外不著。五色雖言外, 而其意在內。凡人順行,外著五色,天目閉而凡目開,豈不盲乎。內和五臟,使真一柔順,不染邪氣,而如天中五嶽,立極陰陽,億萬年不朽。五嶽之氣,和而上升,與太和交合,故不販常存。土中生水而滋養,流通萬國,此要緊之脈。如人五臟,不使其枯,常潤其中,脈絡周流偏身,脈清則氣和,氣和則道立,道立則基地固,基地固則外色彩。一彩則世之五色,一亳不著,二目光明,豈能盲我手?目乃神之門, 門戶高大, 神守其宅, 魔豈能入? 魔既不入,神明內聽,則五聲了我之明,不向外馳,而氣方得來朝。氣一朝,酸甜苦辣,吾自啖之,豈他人得知,實實得其中奧味,任其金木來交,五行聚合,方產紫英。其貨一得,聖人只知有內,忘其軀殼,豈有目於外,耳於外,口於外,心於外,行於妨乎?聽而不知其聲, 食而不知其味, 到無聲無臭時, 色豈能著我目乎? 聲豈能聽我耳乎?味豈能隨我口乎? 馳騁田獵,豈能亂我心乎?奇珍異寶, 難得之貨, 豈能動我念乎? 修真之子,一心內守,外判陰陽,靜體無極,返混元於我腹之中,出其身於太虛之上,故去彼之色音味馳騁田獵難得之貨,而取此中之色音味馳騁田獵難得之貨,靜中生之育之,養我之清氣,助我之靈根,守我之神明,出我之真身,以我合天,以我合全,以我之道而同太空,總從為腹而不為目,方得取真一之性,而生其命。就是天上仙子,不過是斷外接內四字,以歸於空,從空中返有,日月合明,而成其道。道之成,在於目耳心三字。三者聚而成道,散而成鬼,可不慎乎!嘆其人為此而喪, 守此而生, 聚此而成。諸子勉之慎之。

道家《道德經》釋義(上), 不用在為看不懂《道德經》發愁!


寵辱章第十三

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上, 辱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為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故貴以身為天下者,則可以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者,可以託天下。

此章要人得失如一,不為此所著。外說榮華為寵,患難為辱。內說無為為寵,有為為辱。深一步說,得靈為寵,失靈為辱,我從空裡得來,孜孜汲汲,惟恐有失,常以驚為念,我道日長而無消化之日,若遇無知,授之作為,是吾辱也。要我洗滌參求,惶惶然速歸正道,若無驚心,沉於苦海,要常存驚,漸歸正去邪,此講人之自盲。吾今日開光,再講內功寵辱。要存真內照,見我本來,是我寵也;惟恐亳釐之差,常存若驚。靈性倘有一念之差,是我辱也。凡人有寵必有辱,惟驚字守之。此驚非怕也。一念不動是驚,一物不動是驚,空中顯相是驚,光中霹靂是驚,有有中無是驚,虛靈不昧是驚,驚難盡述。如此若驚,有寵而無辱也。貴大患若身: 有身就有患,無患亦無身;患乃身中出,身從患中生。一靜之後,絲亳運用,是吾患也。崩鼎者,一患也;痰絕者,二患也;火炎無水者,三患也;四肢不動者,四患也;目眩而無光者,五患也;氣不接者,六患也;口不能言者,七患也;五臟炎枯者,八患也;有骨無肉者,九患也;不明大道者,十患也。此患皆從後天之身而來,亦從重命而來;若輕命,輕後天之身,惟重先天身,患從何來? 有為患生,無為患絕。貴大患者,是重命入邪之人。人重命,方去修,不管邪正,死死下功,為重命怕死,誰知死期更速。重性輕命,方得無患。命中不得性,性裡常生命,故若驚若身,而貴我真全之理。倘有察處,以若驚而守若身。何謂寵辱, 辱為下: 元海枯竭, 故先天不生, 是辱也。後天作而補先天,是寵也。得真靈若驚,失本來若驚,是謂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所以有大患者,為後天身耳。及吾存先天之身,而無後天之身,吾何患之有。貴以先天之身為天下者,則可以寄其身,而塞於天下。愛吾先天之身為天下者,乃可託虛靈之身於天下,是存道身,外凡身。如此寵其身而無辱於身,無患於身,方是清靜常存之道,而無入邪之心。此是修真至妙,願學者勉亶。

視之不見章第十四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以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復歸於無物,是為無狀之狀,無象之象,是為恍忽。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 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此章是知道不可以色聲力求之者也。 道本無見,不可色求;道本無聞,不可聲求;道本無得,不可力求。道之渺矣,豈能見乎,惟夷夷然自見;道之奧矣,豈能聞乎,惟希希然自聞;道之玄矣,豈能得乎,惟微微然自得。三者,合於天而全於人,不可詰之而窮其理。見於內,聞於內,得於內,精一而見,氣一而聞,神一而得,方為混一。其上皦,瞻之莫知其高;其下昧,俯之莫知其淵,言其難聞,難見,難得之道。上達於天,下達於地,中合於人。要體此理,究其奧,通其玄,會其無中之有,三家合混初之體,如痴中知痴,醉中知醉,方乃見乃聞復乃得。繩繩然而專心精至,不落頑空;才有真象出現,是為無狀之狀,無家之象。本真一出。聚則成形,散則成氣;何有實狀,何有實象,故此不著若是,方為恍忽。到杳杳,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玄不知其玄,道不知何道,強名不見合,是為真道。今之人,口雖言而身未體也,就雖體,不過勞意而苦其形,是謂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倘或苟能知古人,體元始之初以修身,如是者,乃見乃聞乃得,是謂修道之網紀,能時時如是,刻刻體此,方能如天之清,如日之升,如月之恆,如松柏之茂,如南山之壽。如此無彊之道,何不體此而黽勉行之。道在不動,道在不行,道在不言,道在不目,道在不心,道在不意,道在不息,道在不知;知內尋知,息內尋息,意內尋意,心內尋心,耳內尋耳,目內尋目,言內尋言,行內尋行,動內尋動。苟如是,皆可上衝。

古之善為士章第十五

古之善為土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惟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若冰之將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渾兮其若濁。孰能濁以止,靜之徐清,孰能安以久, 動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惟不盈, 故能敝不新成。

此章是借古之修者儆後之人。古之人從實,無穿鑿;今之人從精莊妙嚴,以作外相。上古修者善士,小心謹慎,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微者,道之幽深, 故不可識。妙者,道之精粹,不可識。玄者,道之難窮,不可識。通者,道之廣博,無所不通,不可識。此四者,體道者,能搜微,究妙,悟玄,通遍三界,內外無一不燭,言道微妙玄通,入定內,細細覺察,方得通達。外說達天下,內說達全神之靈,使他暗裡珠明,光透百骸,形神俱妙,與道合真,故無可識,故不識。容者道之體,本來無容,強名為容。豫者,是我虛中用虛,如冬川不可涉,如涉川一樣兢惕,方得不漏,稍放,就不能生。猶兮若畏四鄰,此乃澄靜本來,猶恐有外魔來攻,如有鄰舍竊取,存敬畏以防之。儼若客, 修身如宴有尊客之前, 不敢放肆。方守靜,到底澄清,渙若冰將釋,入靜大定時,如履春冰一般,防其驚異,恐走失靈根,致生不測,保身之要也。敦兮其若樸,不尚雕鑿,素其玄風,不可搬運身心,存澄靜為用,體元始之理,行元始之事,以神歸元始,以氣合元始,以身化元始,以心意混元始,皆成一氣之樸。曠兮其若谷,廣曠虛中,若太虛之體,為一大竅,任其鳥兔東西,氣合自融,存靈守真,歸中乃得,是我舉動之靈,歸於空谷。渾兮其若濁,本來混一,灰心乃靈。從靈中氣合,復渾,又從渾中求明,到此明處,人以為濁,惟我獨清,任以馬牛呼之,只自固真一,返其當來,以脫屍骸,方能解脫,不使鬼神專權,惟我自主,始見真神。是內清而外若濁,以遮凡塵俗目,此隱聖故耳。如此難妙,孰能似古善士者,濁內求清,清中更澄,要時時徐行,弗得貪求,如此清矣。 孰能似善士安身心,久久如一,體本末終始,先後不改如初,方似古善士。如此修行,乃可以近道, 而生定靜慮得之妙。後之學者, 逐一遵行,才有明德新民之奧理, 率性以近其道,儘性以生其道, 才叫做致中和,合天地以育萬物,不過是安之久而生,靜之極而生,者是個無中有了。從前一一體,如冰,如鄰,如客,如濁,如川,如古善士,方能保此道。保此道者,守中無盈,不盈難溢。倘有妄生,盈乃克生,夫惟不盈,是以能敞其形,敞其心,敞其意,方乃成焉。要人小心漸進,無妄無退,方得學古之善士,行精一無二之功,乃得全真,是以借古人而儆後學者也。

致虛極章第十六

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其復。夫物芸芸,各歸其根。歸根曰靜,靜曰覆命。覆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兇。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

此章是逐徑之妙,一層深一層,一節玄一節,要人層層通透,節節光明。致虛極,何也?虛從何來?從空裡來。何謂極?徹底清為極。何謂致虛極? 身心放下為致,身心窈忘為致虛極。何謂靜?絲毫不掛為靜。何謂篤? 純粹精一為篤。何謂守? 專一不雜為守。何謂萬物?虛中實,無中有,為萬物。何謂並作?皆歸於一,為並作。何謂吾?靈中一點是吾也。何謂觀其復?內照本來。何謂以?得其神而返當來。何謂物芸芸?諸氣朝宗,物來朝宗。暖烘烘,蒸就一點神光。何謂各歸其根?是從無而生, 虛而育, 打成一塊純陽,常住於中。何謂歸根曰靜? 是有中復無,實內從虛。靜者,太和之氣,天地之靈,是靜也。何謂覆命?返其元始,是命也;覺其本來,是命也。虛空霹靂,就是嬰兒囝地一聲,是命也。人得此生,仙得此道。何謂常? 得之日常。何謂知常曰明?明得者個。是明。明此理, 通此理,參此玄,得此道。何謂不知常?不明者個,是不知。何謂兇?不知其靜,不知靜理求玄,動中求生,有裡著手,故兇也。既不知靜,又得知動,知有此動此有, 從靜生者吉;從動裡尋有,有中取動,安得不兇。謂何知常曰容? 知常靜之妙,知靜裡常動之微,靜中動,無所不通,無物不容,言其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微也,妙也,巍巍乎,煥乎其有道也,就知儒經雲:“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的。”又如子思雲:“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又如顏子有云:仰之彌高,鑽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又如孟子有云: “盡其心者,知其性也。” 又如釋典雲:無無明,亦無無明盡。又如大法王雲:不出不入。此皆容也。何謂公?無人無我,無聲無臭,普照萬方,惟澄而矣。何謂王?一澄乃公,公得其旨,統領諸虛,歸於密室,湛寂無為,是為王也。何謂天?金木交併,湛寂真神,無微妄,無微無,無虛中之物,合陰陽之氣,按五行之虛,得看天地之和,體清虛之妙,得無極之真,是一天也。何謂道? 靜如清虛,徹底澄澄,是為玄。玄之為玄,是為道也。道本無名,借道言真,返之混沌之初,無言可言,無道可道,是為道也。何謂久?無言無道,是久也。何謂沒身不殆?既無言無道,身何有也,無有何殆也,是以為殆,妙哉斯明矣。

太上不知章第十七

太上不知有之,其次親之譽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猶兮其貴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

此章大旨在何處? 在清欲,澄心。何謂太上? 澄靜後返之於純,合元始之初,謂之太上。何謂不知有之?諸氣不生, 神凝之後, 眾皆歸宗, 謂之下知; 凝結於內, 謂之有之。下,乃諸宗也。既知有之,其性鎔也;既鎔,親之譽之,何也?要刻刻防之。親也,惟恐有失,關閉來親譽也,要我含太和以養之,存極靜以鑄之。鑄劍之要,全在忘中得,靜中採,採中忘,是親也,譽也。既親之譽之,何故又畏之,何也?我不驚恪, 恐入於頑空, 其空一頑, 鼎翻火散, 其害不少。是以畏存之。既存畏,又侮之,何也?稍有不純, 其藥爆現, 侮我之靈, 神即分散, 是侮也。敬謹固守,養其真靜,純粹精一,抱雲合虛,不令其侮,此真趣味,信猶不足,焉有不信而動者乎!既靜而信之, 又貴言之, 何也? 我以篤信真靜,猶若無言而守也。是無言也,猶之乎貴言一般。何為功成事遂?驪龍得珠, 豈不謂功成? 綵鳳得珍,豈不謂事遂?如是諸脈歸宗, 情性為一, 俱合太和, 以無為而使之然也, 皆謂之曰我得之自然而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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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廢章第十八

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六親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

此章大竟何說?此說功到方見妙。何謂大道,默默無言,靜極無知,謂之大道。無往不是道,又何廢也?不廢, 不為道; 廢盡, 乃為無極。既廢,為何仁義有?

廢到不識處,諸脈絡循規蹈矩,一一朝元,不待勉強而來。不言即仁也,不為即義也。不言不為,合成一處,其中若有仁有義存焉。以無為,其德含容,其量恢廓,豈不有仁義存於中。何謂智慧出,有大偽?煉己以愚, 修行以痴, 方得成丹。苟有智慧加之作為,用心用意,勉強胡行,諸魔不侵,諸障不出,何偽之有。若煉得愚痴,不識不知,是亦偽也。人身是假,人神是真,有大偽,去其身而留神,謂之大偽。何為六親? 眼耳鼻舌心意。何為不和?不見, 不聽, 不臭, 不味, 死心忘意, 謂之不和。既不和,又何有孝慈?孝者順也, 慈者愛也。順性愛靈, 返天之根,天根既得,子孝母慈,和合骨肉,母抱其子,子伏其母,是謂有孝慈。何謂國家?身心是也,虛中亦是也,性命又是也。何謂昏亂?意不定,入世而昏;心不定,逐境而亂。塵欲內集,昏亂吾中,氣性不斷,先天性不生而昏,凡命不惜,真氣絕而亂。身心定,虛中靜,性命應,定靜應,元神慶。昏於中,取於外,外亂內昏,金木相親;外昏內亂,水火相併。昏者冥也,亂者交也。一冥一交,神仙之道。何為有忠臣?忠臣是意安也。精中華,皓中白,交而純粹,合而杳冥,復神於中,內合天形,是為忠臣。

絕聖棄智章第十九

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復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此三者以為文不足,故令有所屬, 見素抱樸, 少私寡慾。

此章申言何也?恐人易看, 不留心窮究, 故覆按也。請其旨,要人到上德不德,情慾塵心,一亳不著,希聖希賢念頭,一毫不染,盡忠盡孝底意思,都不存亳釐之念,到無為地步,是此旨也。何為絕聖?忘神入太虛。何謂棄智? 忘忘於空。何謂民利百倍?無為後, 諸氣化淳, 聽其自然, 謂之民利百倍。何謂絕仁?冥中更冥。何謂棄義?除意歸仁。何謂民復孝慈?入無為, 到了捉摸處, 不知己快, 不知己樂, 聽其化生, 謂之民復孝慈。何謂絕巧?不自作了然而生枝葉, 恐聰明反被聰明誤。何為棄利?不生貪求, 恐求盈而反溢也。何為盜賊無有?不聰明, 不求盈, 而無害生, 謂之盜賊無有。何為此三者?虛空靈是也。何為以為文? 不粉飾造作,自作聰明,而求盈。何為不足故令有所屬? 以中求中,為之不足。以中求中,不盈不溢,常常冥忘,不待去求,而自令有所歸。何為見素?不彩之文之。何為抱朴? 不粉之飾之。何為少私?不貪之求之。何為寡慾?不盈之溢之。總歸純化無育底地步,合於無極之始,反歸於空,乃申明上章之意也。

絕學無憂章第二十

絕學無憂,唯之於阿,相去幾何。善之於惡,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臺,我獨泊兮其未兆,若嬰兒之未孩。乘乘兮若無所歸,眾人皆有餘,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眾人昭昭,我獨若昏;眾人察察,我獨悶悶。澹兮其若海,飄兮若無所止。眾人皆有以,我獨頑且鄙。我獨異於人,而貴求食於母。

此章自知玄玄,獨落根本,只知有靈,不知有身,又何況人可得而知也。絕學無憂:絕無有之學,抱中而已,豈有憂哉。唯之與阿:惟靈內之根,守純陽之氣,寧無憂之神,與人隔障,可得易聞。欲知之人,而人不知,靈神能去幾何? 有無相通,呼吸相應,善惡不分。有靈必有神,有神必有靈,善者靈也,惡者神也,相去有何若哉,言其神靜生靈,靈徹通神。人之畏,畏性不生,畏命不靈。無虛也,無靜也,虛靜不極,豈不畏哉。我若虛也虛之極;我若靜也靜之極;我若極也極之至,又何畏性命之畏哉。上畏字,我有驚醒,終日惕惕。下畏字,是性命,是虛靜。荒兮其未央哉:荒,非荒也,一物不著,一絲不掛,無天無地,日月暗明,惟混而已,謂之荒也。其未央:恍忽未生,不知有冥,不識有空,如此境界,有何中央,是未央哉。眾人熙熙,若有所得而自快,盈其心,滿其志,止於此而已矣。如享太牢,如登春臺,因盈也,因滿也,不知盈滿而自害。我獨泊兮:我到未央時,不敢苟且,愈堅其志,愈恆其心,只執於中,連中也不知,是為泊然其未兆。我到未央時,若嬰兒之未孩,知識不生,聞見不開,嬰不知其嬰也。乘乘兮若無所歸:嬰不知為嬰,此時候有何歸?著到寂然之境,靜到寂寞之鄉。眾人皆有餘:為勝心二字,自滿自貪,謂之有餘。我獨若遺:到一境,滅一境;入一步,殺一步;得一趣,忘一趣,知一妙,自己危微精一,謂之若遺。人到玄玄處,秋亳不貪,飛灰不染,方為若遺。我若遺,愚人之心也。寂然不動,輝輝兮,燦爛於中;冥冥兮,性升於空;沌沌兮,返之混始,歸之混沌。俗人昭昭,盈心滿志,自以洞然為昭昭也。我歸元始之初,神不知為神,氣不知為氣,虛不知為虛,入於混然。惟昏昏然不識,若未胎嬰一樣。世人見利敏觸,若是秋毫之末,見樹而不見林,知梢而不知幹,過猶不及,現世之所謂鑽關子,找虛位,無所不為其極,無所不施其法,而我獨守成默靜,不過於求。凡諸世利之事,皆茫然而不入意也,如海之澹澹闊蕩,如風之飂飂不停,無起無止,無邊無際,煉性命之宗,滅生死之途,則雖眾人皆以功利營名為主向,我則若似獨修于山中之鄙人,斷塵根,了生死,殊不同哉!我獨頑且鄙: 精粹純一,謂之鄙也。我獨異於人:默默無為,著中不著,異於人而合於天也。混沌合於我,我還歸於混沌,謂之異於人,而混沌同也。混沌之內,惟知有中,母乃中也。昏默之中,採先天精華,含養於內,謂之求食於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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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德之容章第二十一

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為物,惟恍惟忽。忽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忽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閱眾甫。吾何以知眾甫之然哉,以此。

請問此章大旨。此章虛中著,空中生有,自知自覺。涵容養中是謂孔德之容。心不虛,不能容;心不空,不能量。虛空方得應物。道為何物?是先天生底氣, 氣生道, 從道凝為物, 人何能使凝中? 初然下手,下手處在太虛立基。去人意,住基,合恍合忽,謂之初進,此一講也。凡人修道,必先由此,後至恍忽。復為鎔金,鎔化養體,如坐大火中,周天雲霧,如入冰山,方為恍然;崑崙鎮頂,不能力支,方為忽然。恍忽之中,中若有象,見如不見,知知不知,方為真象。恍中生忽,忽內返恍,內若物存,覺如不覺,存如不存,方為真物,既忽中返恍,恍中生忽,如影一樣,為何有名,吾不改之。因存因有,著定於中,是其名也。去名亦是去害,害去氣鎔,名去神化。甫字當作父字看,亦當主字,亦當神字。目不觀,目神入矣;耳不聞,耳神收矣;鼻不臭,鼻神凝矣;口不言,諸神聚矣,謂之眾甫。諸神聚,其舍有主;諸神化,其氣有父;諸神存,其名不去;是為眾甫。為眾甫,方得若窈若冥,到了窈冥時,才得神化,氣結,精凝,而成道如此。

曲則全章第二十二

曲則全,枉則直,窪則盈,弊則新,少則得,多則惑,是以聖人,抱一而為天下式。不自見故明;不自見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夫惟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古之所謂曲則全者,豈虛言哉。誠全而歸之。

此章是教人純一不雜,自無驕貪者也。太上之婆心,恐人自驕自貪,常存好勝之心,不自加功,而妄採取,有害清靜之道,教人常存不盈不滿之意,故以式示之。凡學道者, 從曲而全, 深究太陰之理, 從月之三日生陰, 三日取陽光方明, 故漸加採取, 功到自然滿盈; 曲則漸直, 初三, 初八, 十一, 十三, 十四, 十五, 十六, 故望。曲則盈,如月也。枉者,要人純其精,一其華,精華純而生,用華不用精,固精采華。窪者,小土塘。水多則盈,要人防溢之害。弊者,弊其著採,弊其採守,去有為之弊,存意中意,太虛中運用生化之理。少者,一絲不著。多者,妄心極用。是去此數件,清之,一之,虛之,極之,是以聖人教人式如此,故舉言之。不自見一己之見,亦不以自見為見地者,能兼容真境,周參丹法,故明。不自是故彰:不以一己之視聽。作為標範, 亦不自視己之修行, 有過他人之特運者, 故能彰明一切。不自伐,故有功:不以己意之專,以為攻伐他人之過錯,故得為人專逞之益。人無矜,故道生。前不自者,默其功,而聽其自然來往生化,未勉強用他之功,氣聚自生,氣烘自化,氣融自結,氣純自成,氣化自泰,泰後自旋自轉,微意一點落於宮中,氣後合混沌時,如太虛中一點金星,天水相映,總從不自是不自矜中來,是以不爭。不爭者,因不自是自矜,方處不爭,到不爭時,豈有虛謬哉。深為後人而詳說之, 因曲枉窪弊少多者六字,總不過要人去有存無,去勝存樸,去貪存實,是以不爭而歸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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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言自然章第二十三

希言自然,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故從事於道者,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同於道者,樂亦得之;同於德者,德亦樂得之;同於失者,失亦樂失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此章言其自然,不待作為。希言者,言貴於無,如飄風亦然。倘天心不靜,飄風即起,不能恆耳。如人之功,其鉛方起,意即外馳,豈能恆乎。驟雨如人之功,水方來朝,心即他向,火不能降,雖朝無益,如驟雨不終日耳。如此用功,孰謂是先天地,此乃谷之餘。天地尚且不久,火來水散,水朝火滅,不能合一,天地豈能久乎。人妄採後天,乾坤亳無主機。人,乃神也,神豈能返舍,無是理也。故從事於道,言靜極之功,去有而就無,故從之靜,從之無。道者同於道,同天地不言太虛之體。德者同於德,同天地生化萬物之機。失者同於失,同天地虛靈不昧,無言無動,而合天地之道。同於道者,同生化肅殺之權,如人有動有靜,相生相剋,與天地無絲毫差謬,樂自然之道,故得之。同於德者,同天地含弘廣大,無不覆載,其有容也若此。樂其然之道,故得之。同其失,同天地虛靈不昧,風雲雷雨,無意而生,無意而散,絲亳不著,如此容靜,包羅乾坤,聽其自然,合天地,樂我自然,希言之道,故得之。如此合天,信之猶為不足,焉有不信之理乎,太上教人,不過體天惜已而修,忘得忘失,無容心於物也。

跂者不立章第二十四

跂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其於道也,曰餘食贅行,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

此章從虛自運,不待勉強。何為跂者不立?跂者, 是斜身不正, 謂之跂, 故不立。為何譬跂?意邪心著世欲, 猿馬不收, 何能得靜? 何故得靜?正其心, 澄其意, 毫無染著, 故能得靜。何為跨者不行? 跨者,一腳而立,不能行也。譬此者何也?因人不漸進, 知而不行, 如獨腳而立, 豈能久乎, 是如儆後學也。不靜,安能得起。不虛,詎能得知。人若聞道,不從漸修,焉能成乎?何為自見者不明? 自有邪見,妄自為是,不規自然,豈通透內學。若有通透,將何求之?似愚似痴, 終日默默, 不待勉強, 自作聰明, 不求明而自明也。何為自是者不彰? 自立偏見,終日妄參,其大道不能彰現,將何求彰。常存不滿之心,不生速進之心,終日自足,豈能彰乎。要不自足,虛虛靜靜,常若蠢然,澄見底,不求彰,功到自見,此彰非外彰彩之意,乃內中運行生化之機,方合太上本旨。何為自伐者無功? 外說如滿山蒼槐古柏,樵人日採,山之槐柏,日採不覺,月採年採,漸漸待盡,山之秀氣,漸漸消散,久之為一枯山。如人終日目視耳聽,口言鼻嗅,身勞神損,氣耗精枯,終日不覺,久之如枯山者同。又如人妄相授受,不歸清靜大道門頭,終日或守或放,耗水抑火,每日燒煎,其己不覺,久之亦如枯山同。何為自矜者不長?人少靜, 微有覺意, 便生自誇之心,矜心一存,道無漸進,今日如此,今年如此,終於此而已,因自矜自誇故也,焉有漸進之理,將何得漸進。有恐聞之心,存不足之意,堅之固之,精之一之,再加一篤字,不求長而自長也,如此自然與道合也。何為道合? 要如餘食贅行,人不知以後天餘食之氣,精心切悟,以為己害,起後天底精心切悟,去靜中參悟後天中先天。贅行:是不動貌,心貪身懶之意。既心貪身懶。為何譬道。言如人外不動而外勤於功,就如身懶心貪贅行一般。何為物或惡之? 物乃靈物也, 因自見,自是,自伐,自矜,不從自然,不歸清靜,靈物豈能起乎?若或有惡者然。何為故有道? 道乃自然之玄,有道底人不見,不是,不伐,不矜,此為故有道。何為故有道者? 不跂立,不跨行,從清靜自然,不侍勉強中而來者,無速進之心,無矜誇之意,入於冥忘,常在虛無之境,而不處見,是,伐,誇,有為之地也,故不處。

有物混成章第二十五

有物混成,失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此章旨在何處? 在一大字。修在何處?結穴在寂寥。混成物是何物?靈明隨氣而結, 空洞之中, 混成有質, 此質虛象無形, 結而成丹, 謂之有物混成。何為先?何為後? 積穀為後,採陰精為後,著意為後,一切有為為後。寂靜中生,虛靈中出,空洞中升,無杳中來,無有中見,虛實中成,為之先,皆謂之先天地而生。何為先天地?混元中未有天地, 而天地性存; 未有陰陽, 而陰包陽, 陽包陰, 陰中生陽, 陽中生陰, 謂之先陰先陽, 取而用之, 謂之先天地。既有先天地,要寂寥何用?不寂, 陰中陽不生; 不寥, 陽中陰不出。寂寥之中,天地生而合一,陰陽聚而泰交。何為獨立不改? 天地不可改,天地為獨立,至道為獨立。天地不外於道,而況萬物乎?謂之不改。何為周行而不殆?天旋地轉,周流生化,豈有崩墜乎。天地原以一氣化成,天中之天,地中之地,天中之地,地中之天,一氣混融,出於自然。道乃天地,亦是流行而不殆,天地可殆,而道不能殆也。何為可以為天下母?母者, 以氣成道。道生天地,天地生萬物,而萬物亦本於道,是以為母。可以為天下之母,言其無事,不本於道也。何為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太上亦不知何為道,言其純粹精一,至玄至妙,不知為何名,想像自推之曰,字之曰道。何為強名之曰大?無往不包,無處不利,通流陰陽,強之曰大。何為大曰逝?逝者,無處不周,謂之曰逝。逝曰遠:遠者,天上地下,隨道流行,謂之曰遠。遠曰反:反者,天地萬物,無不本於道而生,無不歸於道而化,謂之曰反。生無不本於道,化無不歸於道,故曰道大。何為天大,地大,王大?天故大也,天本於道;地故大也,地本於天;王故大也,王本於地。天地王,皆本於道;道故大也,殊不知道亦本於自然。天所以覆萬物,故曰大;地所以載物,故曰大; 王所以統萬物,故曰大;道所以包羅天地萬物,故曰大。何為域中?域中者,天地萬物之主宰,道凝於天,而為天之域中;道凝於地,而為地之域中;道凝於萬物,而萬物之域中;人能體道,道凝於人,而為人之域中。何為四大?天地王道,謂之四大;精氣神靈, 謂之四大。四大皆空,而道處於中,謂之王處一焉。何為人法,天法,地法?道出於自然,人能自然,如地之靜,故常存,謂之人法地,地得天之雨露下降,生化之機固結而常存,謂之地法天。天稟清虛之氣,凝虛於上不動,無為而合道,謂之天法道。道本於虛無,常含湛寂之體,聽無為之生化,謂之道法自然。自然之中,有物混成,感先天地而生,凝寂寥而化,隨自然之機,而合混成之道,謂之自然。

重為輕根章第二十六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輜重,雖有榮觀,燕處超然。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根,躁則失君。

此章教人溫和弱體,靜動相宜,漸進底意思。重為輕根,是從少而多,從靜而動。須性命為重,世事為輕,先去世事之輕為根,從靜而為本,根本既固,方能重性命,如人負物,先力寡不能勝,從輕而漸重,方才得勝。人不去世事,安能全性命之重乎?靜為躁君,君者,心也。心屬火,安得不躁,煉乎靜以制之。 如負自重,終日堅心清靜,行若負重者然。人能惕惕不忘,清靜真一,雖有榮觀,燕處超然,而終日不離虛靜之機。奈何人君主天下者,以身輕天下,是重末留本,妄想邪見,其國易於傾頹。身者,國也;臣者,氣也,氣為丹之根。重者,性也;輕者,命也;性為命之本。築末必先務本,謂之重為輕根。靜為躁君,何也? 靜者,清而澄;躁者,妄而生。以澄止妄,以靜治躁。清者妄息,常澄其心,靜其意,清其神,如此心則灰去,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輜重,何也?是以修真之士,終日干幹若惕,如有重任者,一時不能拂去,若輜重者然,終日不離靜澄,而煉其主,雖有榮觀,燕處超然若何?靜中有奇景異象,雖有榮觀處,而以無為化之,澄中雖超然燕處之暢,亦以無為治之。奈何萬乘之主,何也?奈有血肉而為之主君其國者,此患也。以身輕天下,何也? 是形骸之累,又有血肉主宰其身,內不能灰。外不能化,奈何有累於我哉。去心輕身,從無為治國,清靜治君,是謂奈何。輕則失臣,何也? 君不能以清靜化,國不能以無為治, 溫良恭儉之臣,見其躁君,亂其國,危其邦,安肯出仕,故常隱於海國,而不化行天下,是輕則失臣。躁則失君,何也?君不能以無為治,馳騁田獵,好作為世欲之事,如此昏亂,安得不躁失其靜,而君亦以失之,不靜有為,為之失也,是謂躁則失君。

善行無轍跡章第二十七

善行無轍跡,善言無瑕謫,善計不用籌策,善閉無關鍵而不可開,善結無繩約而不可解。是以聖人,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常善救物,故無棄物,是謂襲明。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師;不善人者,善人之資。不貴其師,不愛其資,雖智大迷,是謂要妙。

此章 太上教人隨機化育,不待勉強而聽自然者也, 是一團無中有底景況。何謂善行無轍跡? 善乃人之本性,父母未生之初,就有善性,是一點落根源底時候,未有化育,就有此善,即先天也。行是發生歸鼎,先天一來,只可意取,豈有轍跡。若有轍跡,即是採取有為功夫。大道本於自然,謂之善行無轍跡。何為善言無瑕謫? 善若言,即有瑕生,即有詭詐。善不言,則瑕玷詭詐,從何而起,方得還自不言,謂之善言;自然謂之無瑕謫。何為善計不用籌策? 淳化之民,何用刀兵。不計為善計。氣和了,先天即生,何用子午卯酉著意籌策。能善用計者,就不用籌策。何為善閉無關鍵而不可開?不閉,為善閉。何用閉穀道,通三關,開崑崙,從夾脊兩關,臍下元海,何竅要開,終日用心用意,去自搬弄,豈不惜哉!善閉者,出自自然,而關竅自然通透,自然光明。著於關鍵者,而關鍵沉於淵海;昏昏無著者,虛無之關鍵。周天為大竅,無有隔障,善閉而無關鍵,不可開而自開也。何為善結無繩約而不可解? 不結為善結。著意採來,容心凝結者,不是養性命,是送性命;不是養長生藥,是自煉毒丹而害生也。終日耗後天之寶,耗竭氣散,懼寒懼暖,懼風懼溼,面金唇玉,皆不善結者;倘後有同志者,宜以此戒。聽其自然,神氣凝結,不待用意,而自從規矩準繩中而結,一結成丹,豈可解也。何為是以聖人常善救人,故無棄人? 聖人是善言,善行,善計,善閉,善結底人。人者身也,是以聖人愛身,常修身而不棄身也,恐人於塵囂枷鎖之累,故常救身而抱道也。何為常善救物,故無棄物?物者靈也,恐入於有為,常存救物之心,比無為化之,故出自然,聽其生育,無向凡俗而不棄也。何為襲明?天無容心生物,亦無容心化行。人體天,無容心修身,亦無容心凝經結,聽物之生化,是為襲明。何為善人,不善人之師?無為之人,不假造作,是有為之規模。何為不善人,善人之資:有為之人,用意造作,為無為之榜樣。聖人修自然之道,體天之無為,故不貴其師,不愛其資,雖有智人,體杳冥而若大迷,是謂得道要妙。總不過無容心於道,而聽自然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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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其雄章第二十八

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為天下溪,常德不離,復歸於嬰兒。

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為天下式,常德不忒,復歸於無極

知其榮,守其辱,為天下谷。為天下谷,常德乃足,復歸於樸。樸散則為器,聖人用之,則為官長,故大制不割。

此章何意?要人守道,分理陰陽。何為知其雄,守其雌? 雄是陰中陽生,雌乃先天一氣。知而不採,謂之知其雄;守而自來,謂之守其雌。何為為天下溪? 分理陰陽,則天下柔和。溪乃淳也。天下涥,陰陽自然分理天下,指一身而言,一身無為,常德不離:德者,道也。人本清虛,清虛陰升,清虛陽降,陰昇陽降,其德乃長,真常不離,反與嬰兒同體。嬰者氣未定,五臟未全,皆虛空也。人能無五臟者,方能知其白而守其黑也。以嬰兒為天下抱道之式,人能如嬰兒觸物不著,見境無情。為天下式者,真常之德,無差忒矣。道得淳化,反歸於無極,而合太虛之無為。知其白,不若守黑。白能易染,而黑無著。靜到白時,如月返晦,到晦時,收斂之象也。知其榮,榮則有害,不知常守其辱。辱心一存,萬事無不可作,無為存辱,為天下谷。谷者:虛其中,一身常能虛中,為天下谷,此之謂也。常德乃足,中能常白,其道常存,道存而反歸於樸。樸者,全完之器。樸散而成器,散者:分其樸,而聖人用之。聖人能守中精一,則純一而不雜,為天下管轄,統天下之民,歸於一國,聚萬成一淳化無為之國,分理陰陽五行之造化,歸於一統,則大制而不割也。一身純陽,分理陰陽,其煉而成體,豈能割乎。知雄守雌,以柔治剛之意也。太上教人無為化淳,聽生化之自然,不假勉強也。

將欲取天下章第二十九

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吾見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為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故物或行或隨,或呴或吹,或強或羸,或載或隳。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

此章是教人無為,法天行事,絲亳不掛底意思, 將欲取天下而為之:天下者,一身也。取者,修也。為者,無為之道也。人若修身,心本於無為。諸事若不造作則不能成,惟道不然,將欲修身,必本於清靜自然之道。如今世人,若有些小言一二著,長笑而逝矣,吾見其不得已也。天下神器,何嘗有為;以湛然常寂,聽其自然生化,隨機靜動,故不可為也。有為必販於性,有執著必失於命,不為不著,性命常存。凡先天氣生,聽其隨行,內應於呴,外應於吹,出入自由,不待勉強而羸也。若有微意, 非太上至玄之道,亦非不壞真空長生之道也。或載或隳,若修清靜,隨其左衝右突,上旋下繞,待其中千穴萬竅,忽然一旦豁然貫通,方得根深蒂固,載值於中宮,無隳無豫。是以聖人修身,必先去甚而無妄心,去奢而無繁華之心,去泰而無勝心。心既無而一身無不自然,合太上傳道之本心,同太虛而歸真空。無為真空,安得不取天下乎!

以道佐人章第三十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天下。其事好還,師之所處,荊棘生焉,大軍之後,必有凶年,故善者,果而已矣,不敢以取強。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驕,果而不得已,是果而勿強,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

此章清靜無為,不加造作,造作早已。以至道佐人主者,不言為道,道之渺矣。

清靜即是至道,以清靜之道,治伏我心,我心治伏,人主安矣。不以兵強天下:兵者,雜氣運行,如一國之主,亂行不道,不得已而用兵,用兵必有勝販,其國必亡。如人修身,必先治心,心馳不一,運行雜氣,或長或短,見功速而成者少,其身早已。其事好還:還者,是造作之顛倒;殊不知師之所處,禾麥儘儘,民豈生焉。如人之雜氣所止之處,血肉凝聚,病則生焉,就如荊棘蔚然,慄無所生,人畜無所食,天下百姓皆入兇境之歲,與天之道亳無關係,故善者不敢用強。在上者,施無為之化;在下者,聽其自然歸伏。如善者,心心清靜,不待勉強,其氣自生,清靜果矣,而勿矜誇。無為果矣,荊棘不生而勿剪伐。果而勿驕,將帥不入乎驕,而好戰之心未起也。果而不得已,乃清靜中一點真氣,至道本來,連一點都是多了底。自然果矣,而勿用強。勿強而道,是謂真道;用強於道,是為不道。不道者,安得不早已乎。此太上教人,無為修道,以有為之說戒之。

夫佳兵章第三十一

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是以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澹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也。夫樂殺人者,不可得志於天下。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處左,上將軍處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眾多,以悲哀泣之;戰勝,則以喪禮處之。

此章用淳不用強,用和不用剛,用氣不用意。有意為強兵,故不祥。夫佳兵者,溫良柔和。佳兵者兇,善用者吉。善用者,靜後用之;不善用者,開首用之。物或惡之而不致,故有道者不先動。故不處。是以修道君子,處其靜而貴左;不靜者,處其動而貴右。先意故不祥,不祥亦有氣至,乃勉強採來谷氣,謂之不祥之器,非修道之君子。靜後動者氣,不得已而開導初進之人,故以下乘教人,取後天而得效也,只快於一時,久則必敗。能恬澹清靜,自然之功,謂之虛無至道。苟有微意而不美,而美之者,入一境,殺一境;得一理,忘一理;不殺不忘,謂之佳兵。好殺者人畏,群而抗之,則役者貧而民心不穩,天下如何歸心? 吉慶之事,以左為專;若兇白之事,則右位為貴。靜中動者,副將軍之謂也,居左而不兇,乃無意焉。動中動者,正將軍之謂也,居其右而不結,用意取也。惟精惟一,清虛而得天機,謂之性;厥終厥始,有動而得地機,謂之命。性定,命生,從此而生泣,知命方知命難,因其有斷殺之志,故一戰得勝,言其心切意專也,苟有二念則不得,是以喪禮教之。不有殺人心,不可以入道;不有鐵石心,不可以求真,言其可教則教,不可則止。是以太上教人,如此用靜不用動,用氣不用意,用氣立性而後命,以佳兵譬之,柔和治之,虛無修之,靜動得之,空空成之。所以有兵而不用,兵有勝販,故不祥,教人體此而修者也。

道常無名章第三十二

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不敢臣。侯王若能守,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人莫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所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猶川穀之於江海。

此章乃無人我,自得意思。道以混沌無名,常住真靜,與太虛同體,不言不動,謂之道常無名。樸者性也;大而通徹天地,細而入於微塵,雖小,天下不敢臣:臣者氣也;性定,氣凝,謂之不敢臣。侯王能自守:侯王者心也;心空,神靈,若果能如此守者,萬物將自賓服。萬物者,諸經脈絡是也。能定而守靈,經絡再無不賓者也,總歸大竅,一片光明,天地自然相合,下升上降,天地合一,甘露得二氣而生,混合於中。到此光景,人莫之令。人者,靈中微意是也。到混沌時,有人不知其人,而自然定均,定均時始制有名,定而後能慮是也。名既有之,不要妄貪,夫亦將知止。知止,則有定期而漸進者也。能知止,所以為者咎。至弱者水也,川流者水也,水之不息,猶天地萬物,不可須臾離道者也,謂之猶川穀之於江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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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人者章第三十三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知足者富,強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壽。

此章教人內省自思,意不馳於外而守真靈,脫解無用之軀,與天地同久也。知人者智:明哲於外,非我之本分。自知者明:守自己之靈,虛中生白,光灼天地,自知其有,默默自得,而為之明。勝人者有力:不可以力勝人,以虛無至道勝人。力者,內光也。勝己者,自勝之中和,充塞於天地,與太虛同體者也。強:內光之充塞,含容於我。知足者:知瑩白之光芒,無處不周遍,虛虛於中,守有於內,而不妄求,謂之知足。富者:滿其體,一氣豁和,含光於中。強行者有志:堅其心,固其意,忘其形,存其虛,守其有,以待功成也。能常真靜,守其中,而不失其所,其道恆而天地交泰,陰陽合抱於中,如此恆常不二,豈不能久乎。道成而軀去,光融而性存,雖死於世,而我實不死也。死則死矣,假形骸雖死而不亡,與天地同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陰陽合其道,與混沌同其體,道存而性融,形亡而光結,故壽而不死。無中下手,虛中能有,有中返空,性命合一,靈性常存,清光融融,謂之死而不亡。常存於天地之外,包羅於萬象之中,空空洞洞,其真常靈,其道常存,真常至道,謂之不亡而壽。

大道汛兮章第三十四

大道汛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以生而不辭,功成不名有,愛養萬物而不為主。常無慾,可名於小;萬物歸之, 而不為主,可名於大。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

此章是教人歸於大竅而不著底意思。大道,是虛無至玄至妙之道,無物不有,無處不到,謂之汛兮。一靜之後,遍體皆空,無有障隔,此乃汛也。左之右之,無不通之,無不靈之,節節相通,竅竅光明,謂之其可左右。萬物:諸經絡也。心空,意無,萬物無不恃之以生,鎔成一片,內外光灼,雖無心於萬物,萬物自然生之而不辭。已得己功,無論治國平天下,或一己之修真,俱不揚名顯勢,昭天下以為己已得之。聖人愛養萬物,天地孚養萬物,任其生衍運化,而不作其主人,主令天機物運,但任各取自然衍化,種種態勢。常無雜意可著可名者,雖道大而不見其大,入於微末,而於小焉。一氣鎔成,萬物無所不歸,若無主焉;諸氣自然合一,若無主宰,而主宰存焉,此乃性中命也。性中得命,若可名於大。大道至微,實無所大,而大存焉。是以聖人修道,默默而不彰,隱潛而不見。道雖大,而始不為其大,故能虛無以合道,默默而合天地,隱潛以合陰陽,成汛汛兮,合其至道之大而入於渺渺之天,恍忽存亡之間耳,故能成其大。

執大象章第三十五

執大象,天下往, 往而不害。安平泰,樂與餌,過客止。道之出口, 淡乎其無味。視之不得見,聽之不得聞,用之不可既。

此章教人不著底意思。象字,是有著而歸實;大象是不著而歸空。象本於中,守中而小;大象本於形,無形而空。本於中者害,空於形者不害。執大象:忘形,合虛,空中,空形,四大皆為一竅。使我之神,清虛而合至道,任往來而不害。天下者,身也。身為天下,是普天之下,無物不載,無處不有,任日月之照臨,空洞之乾坤,往往而不害,如人之身,空其形,絕其欲,清虛其神,默默於大竅,混沌於陰陽,不知有人,亦不知有我,故往往而不害。不害,安於神;不害,平和其氣;不害,交泰於性命。安於神, 平和其氣, 交泰於性命, 皆歸於虛, 虛中生有。樂與餌,是先天之真氣,聚而成樂,凝而為餌,如過客之往來,無定止之地,任來則來,任往則往,天下任其周旋,待通身經絡,靈通而合一,如是為丹,性中見命者是也。無可以言道,道之出言其無味,無味而自知其味;無可以耳聞,聽之不可聞,不聞之中,而自聞也;無可以目視,視之不可見,不見之中,而自見也;無可以著用,不用之中,而自用也。故不可見,不可聞,不可既者,言其道理精粹,無不貫通,成天地之大竅,而含容乎至道,虛虛實實,無無有有,皆一其氣耳。此謂執大象,而天下往往不害者此也。歸中不中,忘形忘虛,昏昏默默,為一天地,混合陰陽,打成一個錦繡乾坤,天地壞而我不壞,天地崩而我不崩,皆因不害一氣之至道。不見而見,不聞而聞,不用而用,如過客之行止,不著於中也,聽其自然而已,者個才為執大象。後學如此,方能了得性命,故天下往往而不害也,安平泰之至道也。如此至道,不可見聞,亦不可既也,此之謂也。

將欲噏之章第三十六

將欲噏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奪之,必固與之,是謂微明。柔勝剛,弱勝強。魚不可脫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此章是盜天地之真一,陰鼎陽爐,剛火柔用,自知其密,純粹精微底意思。將欲二字,將盡而未盡時候,未得先天之初,欲深自聚氣,時合太和而噏之。噏:合聚也。將欲合聚真一,必先張侈於外,張侈定而後噏,保合太和,含弘萬象,混一而成,必先收屬身心,身心定,而後含光內照,則真一之氣彊,氣充足,然後以和柔之。將欲弱之,必先待噏而彊之之後,然後充滿,方才以和制之,使其純一不雜,合太和柔之,是二八月之候也,卯酉之時也。無寒無暑,充和一氣,謂之弱也,得之矣。從有中而返無,欲廢之矣。將欲廢之先,必先興起於中,充滿四處,而後以和廢之。廢底是有質無形之物,不但煉去有形底,連有質底要盡煉去之,而成光,炫灼於內,恐光散去而欲奪之,必先與之以和。將欲奪之之先,以和而合天之化機,噏而聚合於一處,從中起於上,從上見於空,如魚潛於淵一般,溫溫一性,包裹命根,虛見天心,謂之魚不可脫於淵。國之利器,是彊也;國之利氣,是明也;國之利器,是剛也;國之利氣,是微也。明則能以柔制剛,微則能以弱制彊。不明不微,為國之器;明也微也,為國之氣。剛彊故多利,利則有害於身;柔弱亦多利,利則有益於己。剛彊之利,不公多害;柔弱之利,和平多益,只自知也,自明也。入於玄,知不知為知,明不明為明,己之不知不明,安能示與人。入於湛寂,合於真靜,如此之妙,如此之微,玄之又玄,可以示人乎?故不可以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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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常無為章第三十七

道常無為,而無不為,侯王若能守,萬物將自化。化而欲作,吾將鎮之以無名之樸。無名之樸,亦將不欲。不欲以靜,天下將自正。

此章從無而有,有得還丹。丹成光生,以靜而進,從有而守,不欲之謂也。大道常以混元為體,以無名為用。道常無為: 無中生有,未嘗無為,無為而無不為,要侯王守之。王侯:靈也。真靈若能守,萬物從無中而生有,靜中而自化,靜極將自化。不靜不能生,安得自化。靜極,極之至,於中方生,生後自化,化而能鎮,是我虛中一靈慧,守起來去,聽其自然。以無名之樸:樸是欲也;不欲靜生,靜中萬物萌,萬物從靜中萌,從無中生,從虛中化,化而斷欲,斷欲以無名之樸鎮之。鎮之光生,鎮之慧出,鎮之虛靈。無名之樸。亦將不欲,此句是申明無名之樸意思。無名之樸,亦是不欲。何為不欲,不欲以靜?不欲即無為,不欲即王侯能守,不欲即萬物化,不欲即鎮之,不欲即無名之樸。雖不欲,無靜而不能,先以不欲靜之。靜之極,欲不能生;靜之至,欲不能萌。靜之至極,方為不欲。靜從不欲靜,不欲亦從靜不欲,入於虛空中,虛則有中,空則實,空其虛中,則不欲以靜,天下將自正,而合天,而合道,靜而符天之虛空,化而符天之日月,鎮而符天之不動,隨氣之運行,聽陰陽之樞機。天能靜,我亦能之。靜乃道之根,化乃之根苗,聽其自然,無不合道,無不合天。天道既合,大道成矣,謂之天下將自正。

《素解》曰:虛名是道。不動不生是無名。真心見是王侯。諸經絡是萬物。經絡諸氣會合於中是自化。真心了了,不動不生,聽其自然,是鎮之。入於虛靜之湛寂,是無名之樸,亦是不欲形,乃天下也。虛中有物,物化而空,謂之自正。外無其形,內無其心,欲斷意絕,窈窈冥冥,入于慧光之中,充塞乎天地,彌滿於世界,皆成一片光華,性中得命,命合性空,才教做天地將自正。大道歸於無名,返於混沌,入於無極,而合太清,此章之謂也。

道德經釋義捲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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