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7 談死亡的時候,我們在談什麼?


談死亡的時候,我們在談什麼?

【司馬億 薦】 在這周想要為自己的小店添加一本有關生命的書時,我留意到了這本《死亡之書》,原以為這會是一本小說,沒想到是醫學向的科普讀物,而主題是“死亡”,更沒有想到的是這本書將“有尊嚴地死去”講得透徹。


談論“死亡”是一件特別忌諱的事情,對大部分人來說,死亡仍是一個不可述說的秘密,對它心懷敬畏,少有人能夠接受自己死後就是一種永久的無意識狀態。

所以現代人談什麼?談保健,談信仰,談如何讓自己活得更久一點,以此補償自己正在衰老的身體,甚至已經在生命終末的老人也一樣。


談死亡的時候,我們在談什麼?


相比之下,過去西方世界所崇尚的“哲學家之死”反倒誠實的多。像古羅馬的大哲學家西塞羅講的名言:“哲學是什麼?就是學習怎麼去死。”

“怎麼去死”這一命題有許多經典的案例,最常提到的當然是蘇格拉底之死,蘇格拉底被控不敬神和腐蝕雅典而被判服毒而死,面對死亡,蘇格拉底非常平靜,一如既往和弟子進行哲學討論,討論死亡是什麼。

也有不同哲學家選擇了另類死亡,例如狄德羅的哲學式死亡,他在病入膏瘓的時候吃了一個杏,他想用這種方式證明死亡前也是可以好好享受的,在大家的注目之下,最終被杏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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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死法要是放在醫生眼中,絕對不算是平靜的。噎死或是服毒,所承受的死亡都要比正常死亡更加痛苦。

醫學研究賦予醫生特權,讓醫生成為對於死亡了解更加深刻的人,他們的職業生涯中,會和不同的人告知生死的界限,甚至改變這個界限。

只是某種程度上,現代醫學的發達也錯誤地引導人類,使人們不敢面對不可避免的死亡。

談死亡的時候,我們在談什麼?


耶魯大學醫學院外科醫生舍溫·B.努蘭,在他的作品《死亡之書》中闡述了一個事實:

但就算我們有高科技的醫學武器與疾病和衰老作抗爭,可是無論現代醫學、病理學上有著多麼驚人的突破,也只能對不可避免的死亡給予短暫的緩刑而已。


科學至少告訴我們一個真相,死後就是就是一種永久的無意識狀態,既不是通往虛無,也不是通往真空。


談死亡的時候,我們在談什麼?

《死亡之書》將6種致死原因不同的疾病結合作者親身經歷的故事結合,剖析死亡過程


但即使我們知道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我們依然不敢討論。因為現代的死亡發生在醫院,在那裡,死亡可以藏身,自然的腐敗得以潔淨,然後再用現代的葬禮來包裝。

在過去,死亡是通過神話、寓言的形式進行包裝。時至今日,醫學就成了另一層包裝紙。可無論是哪一種,人類終極目標也依然是“善終”,也就是渴求“有尊嚴的死去”。


談死亡的時候,我們在談什麼?


那麼現代語境下的“有尊嚴地死亡”又是怎麼樣的?

在書中,作者提到一個故事與我們的所見所聞相當接近:

不久前,我再診所裡見到一位43歲的律師,3年前我曾為她做過早期乳腺癌手術。雖然現在她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而且極有希望不再危害她的健康和生命,但那天她似乎特別不安。在會面的最後,她問能否多逗留一會兒,跟我談談。她開始描述最近在另一座城市過世的母親,她的母親得的病和她的病一樣的。“我媽媽死得很痛苦,”她說道,“無論醫生怎樣努力,都無法使她舒服些。這與我預期的平靜過世全然不同。我想象那該是一種精神性的結束,我們能談談她的一生,以及我們在一起的時光。但這些從未發生,而是踏跺痛苦,太多止痛藥!”然後,她突然號啕大哭,“努蘭醫生,我媽媽死得一點尊嚴也沒有!”


談死亡的時候,我們在談什麼?


以止痛藥為生、與疾病抗爭的最後時光,容易讓人們的自我欺騙幻滅。

這是因為我們以及社會企圖去應付死亡真相,但真相通常是一連串毀滅性的過程。在面對死亡時,我們缺少了“知情權”。

現代醫學讓我們相信疾病有治癒的希望,卻很少主動講解死亡的詳細過程。而只有認識不同疾病可能經歷的事情,我們才能夠面對死亡過程的神秘面紗之下的真相。


談死亡的時候,我們在談什麼?


認識事情的真相是下決定的前提,就算是面對死亡也一樣,這是“尊嚴地死去”的前提。

舍溫·B.努蘭, 《死亡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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