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8 我是个女神偷:一次作案被抓后,被美男要求协助破案

我是个女神偷:一次作案被抓后,被美男要求协助破案

1

寒冷的冬夜,大雪。

京城的一家食肆里觥筹交错,客人们正在围炉畅饮。

衣衫破落的小男孩战战兢兢地挨到门口,探头进去,温暖和食物的香味一瞬间击溃了他。他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然而没走两步,就有伙计发现了他,人高马大的伙计大喝一声:“诶!你,干什么的!”

融化的雪水从小男孩的脸上流下来,滴到地板上形成一个个泥点子,小男孩冻得瑟瑟发抖,伸出脏兮兮的小手道:“大哥行行好,我娘病了……”

“去去去!”伙计不耐烦地赶人,“我们是开饭馆儿的,又不是开药铺的,病了找我们做什么?”

“求求大哥给口吃的吧,娘快熬不住了……”

伙计失去了耐心,直接一扫帚不客气地扫在小男孩的后背上:“人话听不懂啊,还不走!”

小男孩面如土色,然而仍然不肯放弃这唯一的希望,哭丧着脸站在食肆里,希望有人能施舍给他一点救母亲的残羹剩饭。

然而满店的客人举杯喧哗,气氛的热闹中是人情的冷漠,甚至没有一个人抬眼多看一下这个小男孩。

“给他下碗热汤面。”

一个清凌凌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那声音太过清脆好听,满店的人忍不住一起抬头望了过去。

那是一个女孩,身材小巧,有着清清秀秀的一张脸。她没有撑伞,身上同样落满了雪花,不过身上那件袄子做工精致,一看就是出身于富贵人家。

她走到伙计面前,扬起脸道:“人话听不懂吗,给他下碗热汤面。”

伙计也是惯会看人的老油条,看这个女孩底气颇足,立刻知道了是个有钱的主,不宜得罪,于是小声道:“小姐,这样的人太多了,没准是骗子呢。”

“骗子把自己冻成这样来行骗,也算敬业了,不值得赏?”女孩一瞪眼,“赶紧的,又不是不给你钱。”

伙计走后,女孩拉过小男孩,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他小脏脸上的泪水:“怎么啦?”

小男孩忍了又忍,没忍住一声抽泣,“娘病了,喊饿呢。”

“哦哦,不哭。”女孩温柔地说,她扬声对伙计道,“不要汤面了,拿些好打包的东西来,快一点!”

她想了想,从袄子的袖筒里掏出一个钱袋,“你拿着这个,去给你娘找个大夫,大雪天的,跑快一点,不要误了病情,知道不?”

小男孩用力点点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姐姐,你是哪个府上的小姐?等我娘病好了,我去给你当牛做马。”

女孩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伙计用纸包裹了馒头和酱牛肉,女孩接过来,感觉分量还不小,于是很满意地笑了一下,把它们递给小男孩,“快去吧。”

小男孩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姐姐,你就告诉我吧,你到底是哪个府上的小姐,我好去报你的恩情。”

女孩只是笑。

近距离地看,小男孩发现女孩有一双细长细长的眼睛,眼瞳又大又黑,看上去特别地清澈,弯起来的时候就好像两道月牙湖,又真诚又有感染力。

母亲还在家里等着,小男孩不敢耽搁太久,他匆匆忙忙地说了句“我会以后再找你的”,便提着纸包和钱袋匆匆忙忙地冲入了雪夜。

女孩气定神闲地坐下来,对伙计道:“再来碗热汤面,我吃完了一起结账。”

伙计应了一声,正要去厨房吩咐厨子,就听到外面骤然一阵骚动。

一个浑厚的声音高喊着:“抓贼了!”

紧接着,一个穿着官服、威风凛凛的捕快赫然出现在了门口,他气势磅礴、浓眉大眼,本该是个英俊不凡的少年捕快……

然而他不是。

因为他身高五尺,腰围怕是也有五尺。

胖乎乎的捕快气喘吁吁地向里面喊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女的……”

下一刻,他猛地看到了正拼命往伙计背后藏的女孩,一声混合了惊喜与愤怒、情绪十分复杂的大喝立刻爆发了出来:“陆清宝!哪里逃!”

伙计一惊,猛地回头看去,却见刚刚还端着大家闺秀范儿的女孩,顷刻间仿佛化成了一条灵动自如的游鱼,“嗖”的一声从自己身边游过,直奔窗边。

那胖捕快奋起直追,壮观的体形在过程中接连带翻了三桌酒菜,胖子大吼:“拦住她!!”

然而哪里拦得住,只见那女孩儿飞速地奔到窗边,没人能想到一个清秀小姐模样的女孩手脚那么利落,只见她扒住窗檐轻轻一翻,整个人就飞身到了窗外。

客人们已经在胖捕快的嘶吼中动了起来,眼看地面上人们马上就要集结起来围捕她,女孩扯扯嘴角,不屑地笑了一下,然后手脚并用,呲溜一声便扒着墙爬上了房顶。

屋顶是她陆清宝的天下。

清宝轻轻巧巧地飞奔起来,她骨骼很轻,跑起来的样子让人想到一只长着翅膀的小鸟,她跑得很有技巧,踩瓦片都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

下方传来胖捕快愤怒的骂声,清宝得意地笑起来。

狂奔了好久,眼看人声已经远去,清宝才停下来。

她略微喘了口气,在屋顶盘腿坐下,一轮巨大的月亮顶在她的头上,月光照进她狂奔后有些松散的领口,照到了那件袄子里面破破烂烂的单衣。

雪又下大了,清宝紧紧领口,那副快乐得意的笑容终于短暂地从她的脸上消失了,她摸摸瘪瘪的肚皮,悄悄叹了口气。

好饿哦。

想吃糯米鸡。

饥肠辘辘的清宝坐在屋顶发起了愁,这是她没吃饭的第二天了,冬天不吃饭是很容易死人的。

本来她已经有了大吃很多顿的钱……

是从胖捕快的上司那顺出来的,真搞不懂那个傻乎乎的胖墩儿怎么会有那么差劲的一个上司,清宝亲眼看到他在青楼门口拉着鸨母,非要叫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陪着过夜。

于是清宝匆匆地从他身边经过,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摘走了他的钱袋。

没了钱,看他找谁过夜去。

清宝冷笑。

古道热肠但自己饿得快要哭了的陆侠盗终于撑不住了,她哭丧着脸想:不行,我得再干一票,钱不用多,只要够我吃糯米鸡。

她咬咬牙,勉强站起来,开始思索自己的目标。

清宝是个好小贼,原因是她的技术非常非常地过硬。

然而从某些方面讲,她也是个不那么好的小贼,因为她事儿太多了,光是挑个目标就一大堆规矩摆在眼前,等她好不容易物色一个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清宝的规矩说起来很简单,第一,行得正坐得端的好人,不可偷;第二,吃上顿没下顿的穷人,不可偷。

她思索了好久,突然想起来,京城里一个百姓都骂的大贪官好像就在这附近的宅子里住。

她深吸一口气,太久没吃饭了,头有点晕,不过清宝还是勉强支撑着,在四处打量了一圈。

做小贼久了,眼光是很毒的,这一圈扫视下来,清宝立刻确定了目标。

就是那个宅子。

从屋顶上看去,那个宅子的院落布局很是讲究,一看就是身份极贵之人才有的审美,而且宅子的院墙一道一道,看来防外人防得很严。

一个标准的贪官的宅子。清宝扯扯嘴角。

她无声无息地动了,踩着房顶,几个飞快的腾挪间,她立刻逼近了那座宅子。

大雪很好地掩去了她行动时发出的声响,清宝轻轻巧巧地落在后院,那里只有一个小门,通向里院,门上挂了一把大铜锁。

清宝轻蔑地笑了一下,一根铁丝无声无息地从袖中滑出,她捏紧铁丝,快步走到门旁。

几乎是几个呼吸的工夫后,只听轻轻的一声“咔吧”声——铜锁开了。

清宝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内院看了看。

没有人。

清宝往冻僵的手上呵了呵气,小心地走进去,谨慎地四处打量着。

远看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进来一看,这宅子以贪官的住所标准来看,真是……有点朴素。

贪官生活作风还挺低调,真是心机城府深不可测。

清宝一边在内心感叹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摸向厢房——但凡值钱一点的小物件能摸一个带走就行,为民除害偷富济贫的事先缓一缓等下次吧,这次她太饿了,只想吃糯米鸡。

突然,一个温润的男声在她背后响起:“你怎么进来的?”

清宝不是没在行动当场被人发现过,然而这是她头一次心跳突然加快到这个程度。

这个声音温润又慵懒,在万籁俱寂的黑夜响起,简直就像有人提笔在无边的雪地里提了一首小诗。

清宝紧张地回过头去寻找声源。

在看清背后的那个人后,清宝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一声巨大的哀嚎。

完——了——

这笔生意又完了……

除了不偷好人和不偷穷人外,其实清宝还有第三条规矩——

对提升市容有功的美人,不可偷。

不过清宝的标准非常严苛,但凡五官有一点不匹配的,轮廓有一点瑕疵的,气质有一点低俗的,都不能称之为美人。

所以她这第三条规矩从被立下到现在,还根本没用过。

不过眼前这个人实在是从任何角度来讲都完美地契合了清宝的标准。

他穿一袭简简单单的黑袍,上面没有什么装饰,只是袍子的领口处镶了一圈风毛,衬得他脸孔几乎和大雪融为一体。

他身材颀长,高大却不粗犷。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瞳孔漆黑,但瞳底却泛着一点极深的墨绿——不知道是不是混血。

他站在雪中,长身玉立,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双少见的墨绿瞳孔,他的俊雅中透着一种亦正亦邪的味道。

从任何标准来看,这都是一个皮相和骨相上佳的美男子。

清宝绝望地想——现在贪官都这个画风么?

那男人其实看她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就大概猜出来这小姑娘是干什么的了,然而他很温和地笑笑,自我介绍道:“我叫林昭行,你叫什么?”

清宝:“……”

你不会打算知道我的名字去报官吧……报官也没用啊,我的名字在衙门手册上都呆了八百年了,杜明那个死胖墩儿也没抓到我……

不过……林昭行?

那个贪官好像不叫这个名字啊。

清宝原地目瞪口呆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一个恐怖的事实——

她……好……像……是……认……错……宅……子……了……

不会吧!!!清宝在心里哀嚎一声,今天是上天要给她下报应么?

林昭行看她不说话,便继续道:“那把黄铜锁是你撬开的?”

他的嘴角一直弯着一个好看的弧度,整个人笑得很温润,但清宝莫名地觉得,那微笑只是一层面具。

然而此刻清宝已经没心情管那么多了,胡乱地说了一句“真不好意思”后,清宝拿出小女贼的看家功夫,脚底抹油,飞檐走壁地就往外逃。

逃出一阵后,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回头看看,那人好像也没追过来。

清宝撇撇嘴,找了个屋檐,躲在了下面,裹紧了自己唯一的一件好袄子。

先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清宝在梦里梦见了一百只鸡,一起呼啦啦地跑到她桌子上,变成了热气腾腾的糯米鸡。

与此同时,距离这个屋檐五里地,那家两个时辰前刚被清宝和胖捕快弄得鸡飞狗跳的食肆里,客人们已经散去了。

老板娘打着哈欠从后厨走出来,亮起嗓门叫道:“福子——福子人呢?”

她没找到人,想着这懒伙计是不是又跑到哪里去逍遥了,忍不住皱眉暗骂了一声,她推开偏门,拎着帕子向后院走去。

突然,她猛地发出一声尖叫,院子里原本停的几只乌鸦被她的叫声惊动,扑棱着翅膀嘎嘎叫着飞上了天空,枯枝上的雪被震动着掉了下来,砸到地上。

伙计的尸体就躺在地上,他的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而大雪不停地下,已经在他身上积了厚厚一层。

2

第二天,饿了快三天的清宝走投无路。

这事儿必须解决,她总不能饿死。

灵机一动的清宝心生一条妙计,她随意找了根草,往自己头上一插,把那件做工不错的袄子脱了,露出里面的破衣烂衫,然后往集市最热闹的地方一跪,轻轻松松入了戏。

“大爷大哥们!可怜可怜我吧!”清宝十分逼真地哭起来,“我爹没了啊!我饿了三天了啊!”

说到“饿了三天”的时候,真情实感立刻上来了,清宝觉得自己完全融入角色,表演状态好到上天。

于是,当终于有一个人停在她面前时,她自如地运用着表演情绪,一把抱住了对方的腿,“这位大哥,可怜可怜我吧!”

她自己演得声泪俱下,场面也确实颇为凄惨可怜,只不过上面却传来了扑哧一声笑,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来:“要不要先起来说话?”

清宝僵住,抬头就看到了林昭行那张笑嘻嘻的脸。(原题:《老鼠爱上猫》,作者:卫雨。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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