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5 我的“战友”,让我记下你的名字

——哈尔滨日报社记者陈南

作为一名摄影记者,我尽力将这里发生的一切,浓缩和凝固在一张张照片上。这里有太多的 " 感谢 ",多到我记不过来,但医生的回答只有一句," 你好了,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

2 月 21 日,进入黑龙江省新冠肺炎重症集中救治中心——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群力医院 ICU 前,一针凉凉的胸腺肽进入我的肌肉。我开始有点担忧,我知道胸腺肽可以提高我的免疫力,我知道三层防护服、勒紧的防护镜会隔离病毒,但那一丝若有如无的担忧,却一直挥散不去。

我不知道 ICU 的医生护士们每次进入隔离区之前,是不是也有和我一样的感受。

我的“战友”,让我记下你的名字

↑ 哈尔滨日报社摄影记者陈南在 ICU 采访拍摄。

在此之前,我曾 4 次进入哈尔滨市其他医院新冠肺炎疑似病例隔离区,但这一次不一样。黑龙江省现有危重症病人 70 名,其中 62 名集中在这里救治。在这场战 " 疫 " 中,每一座医院都是一个战场,而这里,则是和新冠病毒贴身肉搏的地方。这里的白衣天使在和死神抢人。

作为一名摄影记者,我尽力将这里发生的一切,浓缩和凝固在一张张照片上。但如果可以,我还想记录下这里的声音。我想记下监控器的 " 嘀嘀 " 声,因为每一声 " 嘀 ",都是一次有力的心跳;我想记下呼吸机的 " 呼呼 " 声,因为每一声 " 呼 ",都是一次绝不放弃的呼吸。

我想记下护士李博那句略显木讷的 " 应该的 ";我想记下医生杨威那句铿锵有力的 " 干就完了 ";我想记下护士孙晓庆对患者的耳语,她说 " 刚才的饭凉了,这个热乎 "……

这里有太多的 " 感谢 ",多到我记不过来,但医生的回答只有一句," 你好了,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

5 个小时的拍摄,大量流汗加上不能喝水让我有些虚脱,几乎站立不稳,而医生和护士要在这种状态下工作七八个小时,甚至 10 个小时,难以想象他们每天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我的“战友”,让我记下你的名字

↑ 哈尔滨日报社摄影记者陈南结束 ICU 采访后全身湿透。

走出隔离区,我看到护士郭馨歆蹲在墙角给女儿打电话,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 妈妈想你,妈妈爱你 "。挂断电话之后,郭馨歆突然嚎啕大哭。身体的疲惫,内心的压力,对女儿的亏欠,对家的想念,还有那一直挥之不去的担忧和焦虑,在那一刻彻底爆发 ……

那泪水将所有的语言和文字冲刷得苍白无力,我说不出一句话,默默地拍下了当天所有值班医护人员的背影,和他们防护服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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