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3 老人每天等公交車卻不上車,司機得知背後的實情,上門與老人相認

在公交站臺,兩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引起了我的注意。“請問,去西山的8路車什麼時候能來呢?”我上去搭話。


老人每天等公交車卻不上車,司機得知背後的實情,上門與老人相認​太婆看我一眼,見我手拿皮包,微笑著說:“快了快了,去西山人少,所以要半個小時才有一趟。我們也在等8路車。小夥子不急,再等一下,就會來了。”“你們也去西山?”“不。”大爺轉過頭,看了我一眼說,“我們就看一個人,一個人。”太婆再次含笑點頭:“我們的兒子,他是駕駛員。”終於,8路車進站了。我跳上車。大爺太婆站起身,盯著車窗滿臉喜悅。公交緩緩駛出站臺,玻璃窗外,那兩位老人隨車窗移動。太婆一臉驚喜,眼中噙滿淚水,但駕駛員並沒有看他們。我很奇怪。“老人家老了,你再忙,也該和他們招招手啊。”我指指下面的老人,對年輕小夥子說。那小夥子看我一眼,笑了笑說:“你搞錯了,他們不是我爹孃,我爹孃在鄉下。這些日子,我也不清楚這兩位老人為什麼老來看我。”我略感詫異。第二天,當我再次來到站臺,又見到了那兩位老人。只是秋葉紛飛,老人愈發顯得蒼老了,太婆的眼神顯得有些呆滯。我站在大爺身邊,他認出了我,說:“還去西山?外地出差不易吧?”我說:“是呀。辦完這些事,我就回去了。”“你能幫我們一個忙嗎?”儘管大爺聲音很小,我也聽得清清楚楚。我還沒有來得及問幫什麼忙,大爺嘆息了一聲說:“實在沒有辦法。自從我們兒子一年前出車禍去世後,有一次看見8路車駕駛員長得像我們兒子,老婆子就認為他沒死,成天鬧著要來看他,所以我每天陪她到這裡。”我內心像被什麼錐了一下,感到一陣莫名的惶恐和難受。良久,心底湧動起一種傷感和內疚,我竟不知說什麼才好。太婆嘟噥了一句:“時間過了這麼久,怎麼還不來啊?勇勇總是遲到。”勇勇是他們過世的兒子,是他們唯一的兒子。又過了一會兒,太婆又嘟噥一句:“真想聽到勇勇叫我一聲媽,很久沒聽到他叫我一聲媽了。老頭子,有很久了吧……有一年了吧……時間過得真快啊!”大爺說:“是啊,一年了!孩子工作忙,你要諒解他。”大爺乾咳兩聲,我分明看見兩粒渾濁的淚珠從他爬滿皺紋的臉上滾落。大爺說:“那小夥子是個好人。”我明白了大爺的意思,安慰他們說:“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大爺扶扶太婆的身子,對我說:“這一年多來,老婆子想兒子,有些神志不清。不要見怪啊。”我搖搖頭,眼中不知什麼時候含滿淚水。落葉在秋風中肆意狂舞,清晨溫暖的陽光普照下來,給大地披上了一層斑駁的金衣。8路車在我的翹盼中終於來了。大爺和太婆的眼中有了耀眼的光亮。我擦掉淚水擠上車。車輛漸行漸遠,我望著站臺上的老人,眼中再次蒙上淚水。我對8路車的年輕小夥子說:“你去看看他們吧。”年輕小夥子轉動方向盤,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大聲說:“你該去看看他們!那兩位老人,他們失去了兒子,身邊沒有一個親人。”“一座城市,這樣的老人應該很多啊。”“可是,他們覺得你長得和他們兒子很像,他們把你當成自己的兒子了。”年輕小夥子不再吱聲,專心開著車。我知道說服不了小夥子,帶著些許遺憾下了車。第三天,我再次來到站臺,卻不見那兩位老人的身影,只有無盡的落葉鋪滿大地,落寞和惆悵纏繞我全身。我拼命地想,拼命地想:那兩位老人,他們的生活是否安寧,憂慮的心情是否平靜?當我快要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我再一次來到這個站臺,想看一眼街邊的金黃落葉,想尋找一些對這座城市的最後記憶。我坐在老人曾經坐過的椅子上,大口呼吸晨風中的新鮮空氣。我閉上眼睛,聆聽風的聲音,聞到秋的芳香;想起老人佝僂的背影,就像自己的爹孃一樣,令人敬愛和痛惜。“小夥子,你終於來了!我們找你幾天,終於找到你了!”誰在說話?是跟我說嗎?我睜眼一看,嚇我一跳,原來是那兩位老人。兩位老人特意打扮了一番,他們滿臉的笑意讓我這個外鄉人一時摸不著頭腦。太婆拉住我的手說:“太謝謝你了!是你讓我找到了兒子,他終於叫我一聲媽了!”原來,8路車的小夥子下班後,提上禮品到兩位老人家中認了爹孃。我心中滾過陣陣暖流,抱著兩位老人快樂地哭了。“嘀,嘀!”8路車再次出現,年輕小夥子探出頭來,與我相視一笑。他對兩位老人說:“爸爸媽媽,我出車了,你們要注意身體啊!”“你也要注意安全,我們盼著你平安回家!”太婆揮舞著手,眼中再次流下熱淚。望著遠去的8路車,她哭了很久。過了很多年,這樣的情景總在我眼前浮現。在人生的一個個站臺上,親情總會牽著我們向前,指引我們行走的方向。作者曾明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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