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3 你聽說過偪陽國嗎?面對十三國圍攻堅守近月

偪(bi)陽國,在今天的山東臺兒莊一帶,也就是著名的臺兒莊大捷的地方。偪陽國是祝融之後,子爵國,與楚國是同宗。可能是因為這個緣故,偪陽國與楚國關係親善。

偪陽國是彈丸小國,歷史記載很少,卻因為一場聲勢浩大的戰爭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公元前563年,晉國統率十三國聯軍進攻偪陽國。

你聽說過偪陽國嗎?面對十三國圍攻堅守近月

晉國為何如此大張旗鼓的去攻打一個彈丸小國呢?原因就在於偪陽國親密楚國,疏遠晉國,偏偏偪陽國位於宋、楚、吳、魯四國交界處,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致力於晉楚爭霸的晉國怎麼會一直容忍著北方安插著楚國的釘子,尤其是晉國新收了吳國當小弟,吳國能夠對楚國起到很大的牽制作用,而偪陽是吳國北上的必經之路。因此,拔除偪陽國這個釘子戶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公元前563年春,晉悼公在柤(zha)地與宋、衛、曹、魯、莒、邾、滕、薛、杞、小邾各國國君以及齊國太子光會盟,並與新進加盟的吳王壽夢會見。盟會中,晉國大夫荀偃、士匄(gai)請求進攻偪陽國,並把偪陽送給宋國的親晉派大夫向戌(qu)做封邑。仗還沒開打,已經開始商量著怎麼分贓了!

於是晉悼公派執政荀罃(ying)率領諸侯聯軍進攻偪陽國。荀罃有點不想接這個活:偪陽國彈丸之地,卻能在北方晉國聯盟的局勢下堅持這麼久,肯定是個難啃的硬骨頭;如果攻下來也算不上本事,攻不下反而會被責怪,典型吃力不討好的事。可已經誇下海口的荀偃、士匄哪裡肯依,一個勁鼓動荀罃攻城。四月初九,諸侯聯軍開始圍攻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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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荀罃所料,偪陽確實很難攻打,偪陽城也早已做好了迎戰的準備。諸侯聯軍圍攻數日,都無法攻克。這時魯國來了三個猛人,值得大書特書的那種。

魯國孟孫氏家臣秦堇(qin)父徒手拉著裝滿軍械裝備的車到偪陽城門前,偪陽士兵裝出貪圖裝備的樣子,把城門打開,聯軍士兵趁機進攻,偪陽城軍又把城門閘門放下,企圖關門打狗。這時候孔子之父叔梁紇站了出來,雙手舉門,愣是把困在城內的孤軍放了出來。還有一個叫狄虒(si)彌的猛將,拆下來車輪蒙上皮甲當盾牌,左手拿盾,右手持戟,領著軍隊攻城。秦堇父不甘其後,嘗試登城,偪陽守軍有心逗逗他,就把布掛在城牆上,秦堇父拽著布爬到城垛,偪陽守軍就把布割斷,秦堇父跌倒地上。偪陽守軍又把布掛起來,秦堇父又爬。這樣來回了三次,偪陽守軍敬佩他的勇敢,不再掛布挑逗他了。

即便諸侯聯軍中有這樣的猛將攻城,城池還是沒有攻下,偪陽守軍堪稱固若金湯。眼瞅著快一個月了,荀偃、士匄也打起了退堂鼓。他們找到荀罃進言說:“快到雨季了!一旦下雨,將更難攻城,在這裡還不知道要消耗多久,請您下令退兵。”荀罃聽見這話,氣得抓起身旁的弩機朝這兩個賤人扔過去:“一開始就是你們兩個慫恿我來的,現在攻不下城池還想讓我回去被國君怪罪嗎?限你們兩個七天把城攻下,不然剁了你們的腦袋!”

你聽說過偪陽國嗎?面對十三國圍攻堅守近月

荀偃、士匄兩人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硬著頭皮做著戰鬥準備。五月初四,兩人親自率領軍隊攻城,硬頂著箭雨和石塊衝在第一線,如此持續加緊攻勢,終於在五月初八攻下了偪陽城,偪陽國滅亡。

可見聯軍實力還是很強的,之前攻不下主要是內部不團結,將士不用命。解決了內部問題,打下偪陽城還是不難的。攻下偪陽後,晉悼公準備將偪陽封給向戌做封邑,向戌拒絕說:“如果大王想安撫宋國,就請將土地送給我國國君,我是宋國的臣子,也會感到安心;如果送給我,那豈不成了下臣發動諸侯聯軍來為自己求封地了?那樣我的罪過就大了。”辭謝不受。於是晉悼公將偪陽送給了宋平公。

偪陽國作為一個小小的諸侯國,面臨十三國聯軍的圍攻,能夠堅持近月,表現十分頑強和壯烈,這種與國存續的頑強精神著實令人欽佩,偪陽國軍民的慷慨激昂也為偪陽國在歷史上留下了濃濃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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