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武漢“天才指揮家”舟舟都40歲了 過得還好嗎?


1997年,紀錄片《舟舟的世界》將先天智力發育不足,但卻愛好音樂指揮的舟舟推到了世人的面前,舟舟成為人氣飆升的榮耀明星,他受邀參加殘聯在京舉行的新春晚會,併成為中國殘聯藝術團的重量級演員之一。

他跟隨藝術團赴世界各地演出,於施瓦星格,劉德華,等巨星同臺,還受到當時美國總統肯尼迪妹妹,的邀約,被稱為“天才指揮家”。圖為舟舟跳新疆舞,有板有眼。

舟舟40歲了。 他是唐氏綜合徵患者,年齡已經無可辯駁地寫在臉上,眼角的數條細紋、額角垂下的一縷白髮,像很多這個年紀的男人一樣。他也有了啤酒肚,時間趕不上脂肪囤積的速度。 舟舟在家喜歡玩iPad。

78歲的父親胡厚培有時看著兒子的背影,會心想:“呀,兒子也老了。” 那條多餘的、可惡的21號染色體讓舟舟的身高與智力停留在孩子的樣貌,卻讓衰老來得更猛烈更殘酷。圖為舟舟在家看他最喜歡的《西遊記》。

3月31日午後,猛烈的陽光透過屋簷,傾斜進走廊裡。正在睡午覺的舟舟被突然叫醒,要作為嘉賓參加一場頒獎活動。他有些不高興。對父親胡厚培幾聲嚷嚷後,耷拉著睡眼,鑽進了車裡。 看著兒子蹣跚、落寞的背影,胡厚培有些不是滋味。近幾年,他發現兒子衰老得很快,生理機能和免疫力有明顯下降,額頭的皺紋邊還冒出了白髮,加上越來越“膨脹”的身體,他不再經常四處走動,而是習慣坐著。


2009年1月18日,智障指揮家舟舟在安徽淮北市興華大劇院演出,說到媽媽,傷感的舟舟和主持抱在了一起。

“現在健康比其他重要。”2016年舟舟生了一場大病,讓他開始意識到這一點。當時,舟舟在北京一家藝術團,因為胸疼到醫院檢查,專家說他得了肺癌,“可能活不過九個月。”對此,胡厚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他傾家蕩產也想給舟舟治病。據胡厚培說,此時有人介紹他去深圳一家中醫館治病,不僅療效好,還會給他減免一半費用。於是,胡厚培帶著舟舟南下,到空氣更好的深圳積極治療。經過十個月的時間,舟舟基本痊癒了。

在團裡,舟舟很受歡迎。他經常跟他的殘疾人朋友們外出串商場、逛公園,說話含混不清的他,在朋友面前很話癆。 “他還是個孩子,也很真,誰對他好,他有感覺,”胡厚培說。 前一天,胡厚培告訴我,舟舟一天要喝兩頓咖啡。那是一個馬來西亞的牌子。再去時,我買了兩盒,作為他的生日禮物。


在這段時間,經朋友介紹,舟舟簽約了位於深圳龍崗區低山村的這家殘疾人藝術團。治療結束,他們搬進了藝術團分配的宿舍,10多平方米,兩張床,帶獨立衛生間。室內只有簡單的陳設,一臺電視,一張有些塌陷的舊沙發。

舟舟和“美女音樂老師”郝老師。

2012年10月11日,武漢,舟舟愛到武漢某復讀學校玩。該校校長高燈亮,是舟舟爸爸的朋友,也是舟舟的好朋友。

胡厚培記得,舟舟6歲那年秋天,兒子在同事的起鬨下,第一次表演指揮《卡門》。因為常年在臺下看樂團排練,他幾乎把樂團老指揮像模像樣地模仿了出來。 現場有觀眾提出為什麼不給舟舟找對象,戳中了胡厚培的痛點。他傷感地說,不給舟舟找對象的重要原因有兩點:一是他覺得對女方不公平;二是他擔心自己去世後,舟舟會受欺負,“大家都認為舟舟是百萬富翁,其實他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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