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2 黠戛斯人真像史書裡說的那樣,男女之事很隨便?答案:不一定!

提示:公元708年,黠戛斯又派遣使來到長安,唐中宗對他們:“爾國與我同宗,非它蕃比。”感動得黠戛斯使者連連頓首。而黠戛斯也真的把自己當成了與唐朝有著親戚關係的番邦,多次派兵參加唐朝打擊後突厥的軍事行動。


黠戛斯人真像史書裡說的那樣,男女之事很隨便?答案:不一定!

黠戛斯,中國隋朝時期西北民族名。地處回鶻西北,約當今葉尼塞河上游,薩彥嶺以北,安加拉河以南地區。黠戛斯是匈奴人,《新唐書》:“其種雜丁零,乃匈奴西鄙也。”鄙是中國周代地方組織單位之一,五百家為一鄙。他們的國家叫“堅昆”,通過這兩個字分析,今天的一些學者認為,他們可能與烏孫人也有些關係。因為,先秦時烏孫族自號“昆”,是一個西戎部落,先秦典籍稱“昆”為“昆戎”、“緄戎”、“混夷”。屬於周文王治理的部族,《孟子·梁惠王章》:“惟仁者能以大事小,是故湯(商湯)事葛,文王(周文王)事混夷(昆人)。”

黠戛斯擁有人口十萬,軍隊八萬。黠戛斯人主要從事遊牧,兼營漁獵,也有少量的農業。他們信仰薩滿,祭神只奉水、草神,祭無定時,稱巫師為“甘”。他們生活的地方氣候寒冷,河流大多數時候都結冰,但環境優美,有很多的動植物,還可以種糧食。《新唐書》:“其獸有野馬、骨咄、黃羊、羱羝、鹿、黑尾,黑尾者似獐,尾大而黑。魚,有蔑者長七八尺,莫痕者無骨,口出頤下。鳥,雁、鶩、烏鵲、鷹、隼。木,松、樺、榆、柳、蒲。松高者仰射不能及顛,而樺尤多。”

黠戛斯人真像史書裡說的那樣,男女之事很隨便?答案:不一定!

黠戛斯人就在這樣一個地方詩意地棲息著,他們種的莊稼有莊稼有禾、粟、大小麥、青稞,他們用石磨將它們磨成粉。也許還用我們今天說的炒麵來充飢。三月種糜子,九月收穫,用以做飯、釀酒,在他們的生活裡沒有水果與蔬菜。他們的法律及其嚴酷,戰爭中膽怯、任使者不稱職、非議國事的人都要斬首;若兒子為盜,就將兒子的頭系在父親的頸子上,一直到被折磨死。

關於他們,最有意思的是,史書裡的這段記載:“人皆長大,赤發、析面、綠瞳,以黑髮為不祥。黑瞳者,必曰陵苗裔也。男少女多,以環貫耳,俗趫伉,男子有男黥其手,女已嫁黥項。雜居多淫佚。”意思是,黠戛斯人都高大魁梧,赤發、白臉、綠眼珠,視黑髮為不祥。黑眼珠的,就說是李陵的後裔。男少女多,戴耳環。民俗矯捷粗獷,男子勇敢者在手上刺花紋,婦女結婚後在頸上刺花。雜居,男女之事很隨便。

黠戛斯人真像史書裡說的那樣,男女之事很隨便?答案:不一定!

果真是這樣的嗎?答案是不一定的。戴耳環與紋身的事情我們在這裡不多說,只說“視黑髮為不祥”與“男女之事很隨便”。這兩件事極有可能是不成立的,為什麼呢?黠戛斯一直同唐朝保持著友好關係,如果他們認為黑頭髮不吉祥,那就不可能自稱是李陵的後裔,更不可能千里迢迢來到唐都長安與唐朝皇帝“認親”了。

唐太宗時,黠戛斯酋長前來長安認親,受到了唐太宗的熱情款待。宴會上,自稱李陵後代的黠戛斯酋長因為與唐朝皇帝有一定的“血緣關係”開懷暢飲,並請求歸屬唐朝。唐太宗當即同意在黠戛斯轄地設立堅昆都督府,隸屬燕然都護府,並封黠戛斯酋長俟利發為左屯衛大將軍、堅昆都督。公元708年,黠戛斯又派遣使來到長安,唐中宗對他們:“爾國與我同宗,非它蕃比。”感動得黠戛斯使者連連頓首。而黠戛斯也真的把自己當成了與唐朝有著親戚關係的番邦,多次派兵參加唐朝打擊後突厥的軍事行動。

黠戛斯人真像史書裡說的那樣,男女之事很隨便?答案:不一定!


如果,他們認為黑頭髮的人不吉祥或者不吉利,怎麼可能和黑頭髮的唐朝人認親戚呢?今天我們的說法是,黠戛斯人大多為赤發綠瞳,而自稱是李陵後裔的黠戛斯人則為黑髮黑瞳,明顯具有同黃種人混血的特徵。這就讓黠戛斯人“討厭黑頭髮”更立不住腳了。因為,自稱是李陵後裔的為黑髮黑瞳的黠戛斯人顯然是當時黠戛斯人的統治者,而所謂“黑頭髮不吉利”不可能在他們那裡有理論市場的。


黠戛斯人真像史書裡說的那樣,男女之事很隨便?答案:不一定!

再說“男女之事很隨便”,這彷彿也不合實際。我們看史書裡記載的“女已嫁黥項”,為什麼要黥項,顯而易見地,它是一種標誌,是在告訴別人這女人已經結婚了,不可亂來。如果在這方面“隨便”,就沒有必要讓這種“標識”存在了。再就是“雜居”的問題,通過史書的記載,我們看到黠戛斯人當時的居住條件已經相當不錯,甚至住上了房子,根本混亂不到哪裡去的。

《新唐書》中說,黠戛斯君主稱“阿熱”,全族就姓阿熱氏。阿熱的牙廷建在青山,周圍用木柵代替牆垣。用氈做帳,稱之為“密的支”,其他首領住小帳。還有,冬天住在房子裡,屋頂用樹皮覆蓋。“其君曰‘阿熱’,遂姓阿熱氏……阿熱駐牙青山,周柵代垣,聯氈為帳,號“密的支”,它首領居小帳……冬處室,木皮為覆。”在這裡,我們看到的不僅是居住條件的改善與文明,也有著等級制度的差別。

黠戛斯人真像史書裡說的那樣,男女之事很隨便?答案:不一定!

同時,衣冠也能從側面說明一個民族的文明程度,《管子·形勢》:“言辭信,動作莊,衣冠正,則臣下肅。”說的也就這個意思。黠戛斯人服裝以貂、豸內為貴重者。阿熱冬天戴貂帽,夏天戴金扣帽,尖頂卷邊;下屬則戴白氈帽。喜歡佩刀礪。低賤者穿皮衣而不戴帽。“服貴貂、豽,阿熱冬帽貂,夏帽金扣,銳頂而卷末,諸下皆帽白氈,喜佩刀礪,賤者衣皮不帽。”從這一點上看,他們的“禮儀”也差不到哪裡去,生活當然是有“規矩”的。

另外,840年,黠戛斯打敗回鶻後,燒燬了回鶻可汗居住的金帳,收繳其全部資財,並得到太和公主。黠戛斯阿熱認為公主是唐朝的貴女,便派使者衛送公主回朝,但被回鶻烏介可汗在半路上攔截,還將護送公主的使者也殺了。“阿熱以公主唐貴女,遣使者衛送公主還朝,為回鶻烏介可汗邀取之,並殺使者。”如果阿熱是一個胡作非為之人,他一定不會想到這點。而我們在讀史時,很少見到黠戛斯人“淫擄”的一面,也分明能感到這個民族的“文明程度”。

既然如此,史籍為什麼還要這麼寫黠戛斯呢?那也許是我國古代史者對邊地“少數民族”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偏見吧。黠戛斯人婚嫁用羊、馬做聘禮,富人可多到幾百上千頭。“昏嫁納羊馬以聘,富者或百千計。”這哪是個“隨便”的樣子呢?(文/路生)

黠戛斯人真像史書裡說的那樣,男女之事很隨便?答案: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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