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們人們拽文“的地得”三字不分的現象,據說已經到了令人痛心疾首的程度,小編作為倖存的嚴分“的地得”黨,感覺很有必要讓大家瞭解一下這三字的千年糾結史。
再來談談取消三者區分有無必要,“的地得”這些助詞,在古代最初其實是一種口語的表達。我們知道口語並不講究用字,虛詞用字都來自假借,只要聲音相同或相近,啥奇怪的字兒都能拿來用。而古代,這個“de”所用的字,使用情況就比今天還亂。
唐宋時期,就有時候用“的”有時候用“地”有時候還用“底”但總的來說,“的”字有慢慢取勝的傾向。有趣的是,他最初被拿來書寫口語裡的這個音,可能是因為在實詞領域沒有“地、底”兩字重要。
所以“的”字從本意“明亮”假借為這個最高頻的助詞,就是不斷侵佔其他助詞,也不斷被拆解出其他詞的過程。
比如李白的《越女詞》就寫道:“相看月為墜,白地斷肝腸”按今天的規範,它似乎得換成雙人旁的“得”。
而金代董解元用的這個“地”就挺合我們現在的語法了,他在《西廂記諸宮調》就說:崔鶯鶯“出得門來慢慢地行”。
還有些比較難區分開來的“的、地”比如北宋詞人張先寫過“此時無限傷春意,憑誰訴,厭厭地 ”。
南宋的朱熹注《禮記》一段說“此一節,子思吃緊為人處,活潑潑地”兩個“地”就比較曖昧,白字旁的“的”幾乎可以通用。
不過從朱子給我們留下的“活潑潑”的南宋口語來看,除了喜歡用“底”不用“的”外,這書對“的底得”分的還很清楚,比如這句“而今只管說治心修身,若不見這個理,心是如何地治?身是如何地修?若如此說,資質好底便養得成,只是個無能底人,資質不好,便能執縛不住了”這個白話,我們現在都還很好理解。
雙人旁的“得”也是這樣,五代就有人寫過這種詩句“還是靈歸巢得穩”。南宋楊萬里寫過“北風吹得山石裂,北登凍得人骨折”。
但白字旁的“的”又常來侵佔雙人旁的“的”的地盤兒。明清小說裡這種現象比比皆是,《水滸傳》寫“打
的那店小二口中吐血”《紅樓夢》“怎麼幾日不見就瘦的這樣了?”。民國以後的人,對這幾個字的用法就隨人而異了,比如小說家路翎有本著名小說《財主底兒女們》魯迅更是巨坑,寫過《政治底鬥爭》,也寫過“連小孩子也都惡狠狠
的看我”這樣的句子。主張嚴分“的地得”是上世紀50年代的事兒了,現在還有大咖呂叔湘的《語法修辭講話》一書,就認為de這個音任務太繁重,按照語法特點來分拆出兩三個不同形式是好的。
其實幾個字之間的區分並不難,只有一些特殊場合“的、得”不好區分,比如“總的來說”這個說法,更像是一種歷史使用。
嚴分“的、地、得”並不是無意義的事,很明顯它能以極低成本,提高書面文字表達的準確性。在撰寫教科書、法律文書或者翻譯外語文章的時候,好處就很明顯。當然啦,現在“的、地、得”不分的現象越來越嚴重。大學生如此,連中小學生也不能避免,其實從千百年的歷史來看,這仨字兒的分分合合,反應的正式書面語和口語之間的緊張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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