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0 故事:作為陰陽師的兩人,在到達山頂的時候,遇到孤魂野鬼

故事:作為陰陽師的兩人,在到達山頂的時候,遇到孤魂野鬼

第1章 訪陰宅,詭事起

“天地分二儀,二儀生清濁,陰陽生八卦,八卦演生死。”

夜晚的山中很安靜,安靜的冷風直冒,我緊了緊風衣,看著不斷忙活著嘴裡唸唸有詞的李援朝。李援朝在地上畫起了八卦,看著面前這毛黃眼綠的洋人對於傳統文化這麼熱心,感動的我從兜裡掏出了一包軟白沙,然後恭恭敬敬的給自己點上。

有道是人人胸前有八卦,來抵禦著邪魔外道的入侵,同樣,大地也是一個巨大的八卦,但是散發這陰氣。如果露宿街頭的時候,儘量不要讓自己的胸口緊貼著地面,那樣人的陽氣都被大地導走了,火氣不旺之下,人就容易撞邪。所以有的時候乞丐慘死街頭,除卻凍餒的原因,恐怕也有這種可能。

李援朝是我從小到大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也是我的合夥人。我還有個智力不高的兄弟叫曹陽,如今他正在跟我的僱主扯皮。

沒錯我就是陰陽師,同時也是居委會的副主任兼物業,李援朝也是陰陽師,兼煎餅果子店兒大師傅。不同的是我是裡派道士,李援朝則是外派。

所謂裡外派陰陽師,表明著截然不同的理念,裡派是指通過正規方式來解決陰陽風水問題的陰陽師,比如符咒、觀想法、經卷等,是一些通過願力、正氣等正統佛道術進行辟邪驅鬼的風水師,俗話說也就是正統的是道士和尚。但是外派就不同了,更多依靠的是旁門左道,一些佛道術乃至巫術偏枝加以利用,自成一體的神婆法漢等。也不能說都是騙子,有的時候偏方也能治大病,不過因為總有魚目混珠之嫌,所以外派的名聲不如裡派好。比如說如今,為了降低火氣,李援朝費這麼大勁。

我嘆了口氣,然後雙手食指壓住鼻根,閉上雙眼想象有火焰自胸而下隱到臍田,兩分鐘之後我看著氣喘如牛的李援朝慢慢的吐出了菸圈兒。

李援朝像是隻蛤蟆從地上起來,然後劈手奪過軟白沙,邊抽邊罵娘:“你說你這成天到晚抽軟白沙,你就不能爭爭氣抽箇中南海麼。”

“我也想啊。”

由於火氣散的差不多了,我自己身上都帶著一股寒氣,打眼望去,周圍也多了一些朦朦朧朧的白霧,繞在我和李援朝身邊,我從揹包裡掏出一瓶白酒一捆供香,一遍點香一邊兒回道:“我就是個居委會副主任,給我送禮的都是小賣部老闆,我到哪兒給你找中南海去。”

我倆看著地上的供香被周圍一群遊魂野鬼吸的突突的燒,轉眼間就燒去了大半,於是唸唸有詞:“有勞各位,馬家祖宅在山中何處?”

仙騰雲,妖駕煙,鬼魂乘清風,周圍這就是一圈子游魂野鬼。我和李援朝受僱主所託,要到山中去看個鬼宅,這才大半夜不睡覺的進這兇山。結果進了這兇山我才感覺事情不對。

因為我們哥倆居然遇上鬼打牆了。

我倆進這兇山一個鐘頭了,按道理來說,這山直線走上去總會走上山頂,可我哥倆走了這麼久卻發現還在原地轉悠,這就讓我二人發現事情不對勁。尋常人遇到這種事會嚇得屁滾尿流,但是我倆就未必。也就因為我倆是陰陽師的原因,這才更覺得事情的詭異,我倆理應身上都有幾分神氣的,尋常妖邪躲都來不及,這還沒進凶宅,就讓山裡的髒東西給捆上了,不是有蹊蹺,難道是這裡的鬼格外好客?

我和李援朝看著周圍的遊魂野鬼,然後慢慢的擰開白酒瓶子,特意挑的糯米酒,專門給鬼喝,這周圍一圈兒小鬼都不知死了多久了,有的身上還有長長的辮子。這一群沒人供奉的鬼如今被我哥倆這麼連吃帶喝的伺候著,如今正是舒坦的時候。吃人嘴短,正是求辦事的時候,於是我不禁再次催問:“有勞各位,請問馬家祖宅在山中何處?”

周圍一圈兒慘死的鬼不吭聲,直勾勾的看著我和李援朝,這些鬼在這裡遊蕩多年,少不得起了拉替身的心思,說話間就有一個吊死鬼爬上了旁邊的樹上,就要往李援朝的脖子上遞繩子。我嘆息一聲,這群鬼看來早就失去了意識,什麼都不懂就知道拉人墊背了,我瞅了李援朝一眼,李援朝一腳踢開一隻抓著自己腳脖子的血跡斑斑的手,掏出手中香灰一把,迎著冷風一揚,周圍眾鬼還不及哼一聲就被吹散了。這香灰是打我太爺爺的香爐裡掏出來的,老頭信道這麼多年,香灰上的願力足夠驅散普通遊魂野鬼了。

“我就說啊,費這麼大勁也不成功,那就說明這馬家老宅實在是不好找。你想,那餘姐要是這麼輕鬆就能讓咱找到這鬼宅,那還能給這麼老些錢?她自己都快吃不上飯了,這還有心思……”

我看著李援朝的影子,嚇得煙過濾嘴都抽去一半,我看著他的影子,那本來在月光下修長的影子,居然只剩下了一對突兀的雙腿。

李援朝上身的影子,居然被攔腰斬斷了!

事情還要從頭說起。

在兩年前我剛剛畢業,可李援朝帶著年輕特有的衝勁兒開了個煎餅果子店兒,因為他人帥手藝好,這不久就已經挖掘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我和李援朝合計我們小打小鬧的賺錢也不行啊,所以我們聯合我們小學時唯一的玩伴兒曹陽開了個自助律師事務所。曹陽是首席律師,負責大件兒的案子,我和李援朝負責小件兒的,雞毛蒜皮的事兒。而所謂自助律師事務所的概念是,你準備好資料塞到我們事務所門縫裡,我們不定時的打開事務所大門處理案件,一般案件都不是什麼著急的大事兒,所以要價也不高,客戶看著給,我們看著拿,當然要是遇上死活不給錢的顧客,這時候我們就去找形意拳太極拳八極拳大師曹陽。

那天我和李援朝在他的煎餅果子店兒裡吃飯的時候,曹陽拿著一封信出現了,然後擰緊眉頭看著我倆,喃喃道:“來大活兒了,來大活兒了!”

我倆一起對眼看曹陽,可是曹陽一點兒都不著急,曹陽在我們面前坐下,然後拿來一個煎餅果子邊吃邊吧唧嘴,在他吃的心滿意足的時候,才慢慢抹著嘴說道:“我遇上個怪事。”

說完他掏出信封,信封中有一個小小的手機,他掏出手機來我才發現那是一款過時很久的翻蓋手機,而曹陽的另一隻手則捻起一柄細細的裁紙刀,就是那種一個一個格的,刀尖鈍了就可以掰開用下一格那種,我還沒明白,曹陽就正兒八經的跟我說說起這樁怪事:“我是今兒早上經過咱們事務所門口才發現的,我前腳打開事務所的門,後腳就來了這個信封,於是我就去撿起來打算看看,可是看的時候,就發現有人向我扔暗器。”

我看著那柄刀片,就是那種辦公用的刀片,一盒十多片那種,普普通通的沒有任何特徵,我看著曹陽的眼神充滿了迷茫,曹陽這才咳嗽一聲給我解釋:“飛刀一般是十米以內命中西瓜,六米以內命中雞蛋才算合格的。當時我接住了這個刀片,我才發現這偷襲的人了不得,這種薄薄的刀刃受不住力,如果突然間施力過大很容易導致刀刃崩碎,而我接刀的那一瞬間,感覺到那人至少離我二十米!二十米是怎麼個概念啊?一般的飛刀都是重約一斤長約一尺的,就算再輕也應該是三百克的,這刀片才幾克?扔出了二十米遠又不讓刀刃爆裂,這人對力量的掌控該有多可怕?”

我一聽這話頓時倒吸一口冷氣,而李援朝笑了一聲,然後繼續說到:“這個信封的手機恐怕更難以解釋啊。”

他慢慢摁動著手機鍵盤,這回讓我更難以理解:這手機有一百六十多個未接來電,而且全都是一個號碼打的。最恐怖的是,這個電話最早一次呼叫是在一個周前,而且呼叫的頻率出奇的穩定,按照一個小時打一次的頻率保持到了曹陽收到信封之前。一個禮拜一百六十八個小時,合著打電話這人就沒睡覺?

我看了看李援朝,李援朝也是皺著眉頭,然後扭頭看向還在沉思的曹陽,曹陽天生慢性子,所以還沉浸在受襲的感覺中難以自拔,但是就我們而言,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帶著一種詭異的感覺。

首先不考慮為何打電話的人就沒睡覺這個問題,先考慮事情本身。第一,電話既然被裝進袋子裡了,那麼寫信的人就應該在信送出去開始打電話,絕不可能信還在自己家裡就自己給自己打電話玩兒。那麼問題來了,電話從一個禮拜之前就開始打了,為什麼到現在才收到信?

第二,如果說送信的人很急切,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我們,而是通過信這種方式?既然選擇我們這個事務所,就應該知道我們是出了名的慢啊。

第三:如果說信在途中被人劫走了,那麼劫走的人就應該是不希望我們收到這封信的,為什麼還要把信放回事務所門口?而既然放在事務所門口了,卻要偷襲曹陽?偷襲了曹陽為什麼又不用槍支,而用這蹩腳的裁紙刀?這到底是希不希望我們接下這個案子?

我和李援朝一起撓了撓頭,然後苦笑。這案子看來不簡單啊!只有曹陽還依舊沒心沒肺,當然也有可能是反應慢。這個時候突然桌上傳來一陣震動,我和李援朝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桌面。

那手機又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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