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2 楊素:他是隋朝第一名將,詩歌卻寫的比文人還好

隋朝在歷史上存在的時間並不長,它的文學也因而不被重視。其實隋朝結束了南北分裂的局面,文學也迎來了一個融合的小高峰。例如隋朝的詩歌,就已經有了思想內容和藝術形式都達到相當高度的優秀作品。

隋朝比較出名的文人都不是我們尋常理解的落魄文人,而是政治家、皇帝,如高潁、薛道衡等人都是政治上的積極分子,而且官位也都很高。

不過,最值得介紹一番的應該就是著名的奸雄楊素了,他的詩歌,確實屬於隋代的上乘之作,反映了隋朝詩歌南北合流的趨勢,給六朝以來糜麗的詩風帶來了新的氣象。

楊素:他是隋朝第一名將,詩歌卻寫的比文人還好

一代名將、風流宰相

《隋書·楊素傳》說楊素年少即有大志, 不拘小節,"有英傑之表", 從小就被人認為是"非常之器", 善屬文。文武雙全的他很快被重用,周武帝、隋文帝和隋煬帝都十分看重他。但楊素這人偏偏喜歡政治投機,私心很重。他憑藉出眾得軍事才能,被兩朝五個皇帝重用,可以說是顯赫一時了。

楊素:他是隋朝第一名將,詩歌卻寫的比文人還好

楊素除了其威猛無敵的統兵之才外,在文學、書法上均有造詣,史書稱其“研精不倦,多所通涉。善屬文,工草隸,頗留意於風角。美鬚髯,有英傑之表”。

楊素:他是隋朝第一名將,詩歌卻寫的比文人還好

武人亦復奸雄,為何詩格清遠?

雖然歷代史家都對楊素嗤之以鼻,還將他列入"中國歷史十大奸臣"之中,但他的詩文則頗受論者稱讚,這是不容懷疑的。

《隋書·經籍志》中記其有集十卷,但今存詩僅六首(其中《贈薛播州》一首凡十四章,《行經漢高陵詩》僅存二句),大部分還是他與薛道衡之間的相互贈答、唱和之作。

文學史評價相當高的就是《山齋獨坐贈薛內史》二首了:

山齋獨坐贈薛內史

居山四望阻,風雲竟朝夕。

深溪橫古樹,空巖臥幽石。

日出遠岫明,鳥散空林寂。

蘭庭動幽氣,竹室生虛白。

落花入戶飛,細草當階積。

桂酒徒盈樽,故人不在席。

日落山之幽,臨風望羽客。

有人說這首詩"寫山中景色幽靜秀麗, 極盡刻畫之能事, 其觀察細緻, 色彩綺麗近於張協和謝朓之作; 表現山林寂靜氣氛, 則又近似左思《招隱詩》與郭璞《遊仙詩》。這兩首詩對景懷人, 寫出了從朝至暮的山色, 遠景近景、動態靜態, 無一不是獨坐者眼中所見, 就自然綰合到'故人不在席'", 並認為這首詩是"'富貴閒人'的恬適、悠遠"。這兩首詩,動靜結合,情感真摯,確實體現出楊素詩歌格調清遠、幽靜的特徵。

楊素:他是隋朝第一名將,詩歌卻寫的比文人還好

楊素這個一代奸雄為何能寫出如此好的詩?眾人都不解。

著名的詩評家沈德潛在《古詩源》中就曾有這樣的評論:"武人亦復奸雄,而詩格清遠,轉似出世高人,真不可解。"

其實,這也是文學史上的常見現象(曹道衡、沈玉成兩位先生這麼總結):

一是文品與人品不能混為一談。雖然古人常說“言為心聲,文如其人”,但我們知道歷史上有很多文人是並不符合這一看法的。比如元稹的悼亡詩“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感動了讀者,但實際上他的生活中很快就另娶新妻,讓人不齒。

二是風格與人格常常會出現偏差。楊素有武人壯闊的胸懷,又有位極人臣的富貴閒適,因此作品中甚至有了隱士的神遠境界。

楊素:他是隋朝第一名將,詩歌卻寫的比文人還好

文品即人品?

在處於過渡時期的隋代文學中, 楊素詩歌體現了南北詩風合流的特徵, 給當時的詩壇帶來了新的氣息, 其在詩歌表現藝術上的探索展示出初唐詩歌形成的端倪, 故而, 楊素詩歌有其較高的價值和地位, 其詩歌創作的成就應給以肯定。

楊素:他是隋朝第一名將,詩歌卻寫的比文人還好

隋煬帝

但自古因人廢文,在歷史上還有太多因為人品還被貶低的詩人。比如著名的暴君隋煬帝楊廣了吧!對於楊廣的評價,可謂極其狠毒。但以其詩歌而言,隋煬帝的詩歌確實也是精美有文采,值得一讀。他有一首《春江花月夜》,數千年來一直被另一首《春江花月夜》的光芒所掩蓋。

《春江花月夜》

其一

暮江平不動,春花滿正開。

流波將月去,潮水帶星來。

其二

夜露含花氣,春潭漾月暉。

漢水逢遊女,湘川值二妃。

楊素:他是隋朝第一名將,詩歌卻寫的比文人還好

這樣的詩不值得欣賞嗎?我認為,真正要品味到詩歌的魅力,還是要拋開對作者歷史上的成見,真正深入詩歌內部,在詩歌的意象中尋找真與美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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