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聲聲,銀河漫天,這樣的夜真的很美。
顏歡目光怔忪地看著天際蔓延兩端的銀河,今天是七夕節,牛郎織女相會的好日子,真好,就算是付出生命,兩個相愛的人仍然相守千年。
真的很令人羨慕。
顏歡起身,腿間是撕裂一般的痛楚,殷紅的血線往下流,讓人看得格外觸目驚心,可她卻恍若未覺。
她走到不遠處一個被自己放著的公文包前面,將裡面她調查的所有真相,證據,一頁一頁地拿出來,拿出打火機,一張又一張地燒掉。
真相,終究得留給願意相信的人啊。
可這世上的人這麼多,又有誰願意相信她?
她愛陸雲深,很愛,很愛,愛到連自己都忘記了,可誰又規定陸雲深必須愛她?
她看到的陸雲深,沉穩,果決,高貴,可陸雲深看到的她,放.蕩,下賤,卑劣。
他厭惡她,從一開始就是
顏歡一開始就知道,可她不甘心,她相信只要再堅持堅持,她就一定能夠愛上她。
所以,顏曉柔才會那樣瘋狂地放火燒掉陸家老宅,想要燒死自己,可沒想到,秦伯母那天卻在家。
所以陸雲深沒恨錯人,歸根到底,是她害死了秦伯母,是她....
預報的颱風沒有來,顏歡卻呆呆地坐在沙灘上一夜,等天空重新染下金色的光暈,她才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起來,給陸雲深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接,她把電話打到他公司,卻被秘書告知陸雲深一大早已經出國出差。
看來,連跟他親口道別的機會都沒有了呢。
陸雲深,你自由了。
顏歡回到家,將身上的衣服換下,走到臥室的床底,將一個破舊的行李箱拿出來,這是她第一天到陸家的行李。
顏家沒有給她嫁妝,裡面都是些她以前的衣物,她找了一件乾淨整潔的換上,把一頭長髮紮起,從臥室開始,將整棟別墅裡裡外外清理了遍,傭人要幫她,她沒讓。
過去三年,她為了在陸雲深面前刷存在感,在一些他經常翻閱的書籍裡,還有常用的東西里都放了便利貼,提醒他按時吃飯,注意休息什麼的,傭人不清楚在哪,而她卻知道。
陸雲深厭惡她的痕跡,所以她一定要親手將自己所有的痕跡消除的乾乾淨淨,不再給他造成困擾。
忙忙活活一整天,才把家裡打掃乾淨,顏歡讓搬家公司把自己的東西全部扔掉,自己再把早就準備好的信封放到陸雲深的書房。
看著信封,顏歡苦笑,其實從一開始,自己就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結局,不然不會早早的就準備好這封信吧。
關上大門的那一剎那,她最後看了眼這個承載著她無數記憶的家,怔愣,再然後,轉身,再沒回頭。
離開陸家,顏歡來到顏家,老管家一看是顏歡,連忙上前給她開門,說先生太太都去醫院了,現在沒人在家。
顏歡心裡木木的,從車的後備箱拿出一個袋子,裡面是不同樣子的手工製品,有些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
這些都是父母過生日時,她準備送的禮物,可惜每次他們都是跟顏曉柔一起過,回顏家之後,她打聽父母和弟弟的喜好,整整做了二十五年的,現在看來,似乎也不需要了。
老管家看見顏歡把好幾麻袋的東西扔到門口的垃圾箱裡,不明所以,跑到垃圾箱一看,想開口時,顏歡的車已經開走了。
一整天,顏歡開著車,如同走馬燈般,將這些年追逐過陸雲深的地方一個一個地走過,開心的,不開心的。
她以為自己會痛不欲生,可實際上,她比自己想象的要平靜,平靜的,連她自己都覺得詫異。
最後一站是十年前陸雲深救她的地方,如今,這地方已經不再是交通要道,而是隨著城市的擴建變成了在建高檔住宅區。
那時,她被養母找的人販子關在車裡準備賣到越南,如果不是陸雲深攔下車,可能她最終的結局,就是死在異國他鄉某個嫖客的身上。
從他毫不在意擦去她滿臉血汙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她一輩子的刻骨銘心。
此時她第一次見到陸雲深的地方,也蓋上一座漂亮的別墅洋樓,此時夕陽西下,金黃色的光暈猶如鍍金,將別墅之前的一對男女襯托的分外顯眼。
“雲深哥,這別墅真漂亮,打開窗戶,正對著夕陽,一定很漂亮!”
顏曉柔興奮的喊叫聲像利劍般將顏歡刺穿,然後釘在原地,於樹蔭的角落處呆滯地看著那個被秘書表明已經出國的男人。
為什麼?
為什麼要在這裡?為什麼要在這裡和顏曉柔一起出現??
這是她心底唯一的淨土,是她離開前唯一的惦念,為什麼連最後一點念想都不讓她留下!
顏歡渾身血液沸騰,那些殘存的回憶就像是毒液,一點一滴將她僅存的理智腐蝕殆盡。
她想安安靜靜地離開的,真的想,可此刻看見顏曉柔得意地站在倆人曾經相遇的地方指手畫腳,高傲地炫耀著她的幸福,顏歡心頭的炸藥包就像是被瞬間引爆,將那些見鬼的放手炸的乾乾淨淨。
她走了,就成全了顏曉柔這個女人,她的親人,愛人都會被這個女人霸佔,搶走,而顏曉柔則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一切!
這些原本不屬於她的一切!
顏歡攥緊拳頭想要衝上前,卻沒想到頭皮一緊,緊接著就被一道巨大的外力扯進一個小巷子。
砰!
她被人狠狠地甩到地上,吃了滿嘴泥,抬眸正好對上三個黑衣黑褲的男人。
“嘖嘖嘖,上次沒弄死陸雲深都是這個賤人搗亂,今兒按好了!艹死這個小婊子!”
說完一巴掌甩在顏歡臉上,力道之大,瞬間就讓她嘔出一口血。
“放手!放開我!陸雲深!”
顏歡心神俱震,拼命地掙扎,卻被為首的男人捂住了嘴,又是幾耳光扇到她臉上。
砰!
她在地上滑行一段,重重地撞在牆壁上,可還沒等她重新拿起刀自衛,人就被為首的男人擰起來,死死地掐著胳膊。
“小賤貨居然敢捅我!”
那男人雙目猩紅宛若野獸,拿起顏歡的刀對著她的肚子就是一下。
撲哧!
鮮血頓時濺了男人一身,淒厲的可怕。
“媽的,弄髒我的衣服!”
撲哧!
又是一刀下去,眼見顏歡的血越流越多,男人啐了把口水,說聲晦氣,像扔垃圾一樣將她扔在地上,帶著小弟揚長而去。
未完待續……
書名:陸涼歡渡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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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如何?”武乘儀繼續問道。
“離合七層!”
這話一出,楊開分明從武乘儀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隱蔽的不屑一顧和不耐煩,這也難怪,現在還活著的武者,哪一個沒有真元境?楊開一個離合境七層實力確實低了些。
修羅門的夜青絲俏臉上也浮現出一抹驚訝之色,顯然她也沒想到楊開的實力竟然如此之低。
本來她以為孤身一人在這兇險的異地中存活大半年而不死,楊開至少也是真元境級別的。可楊開說他是離合七層,就讓人不得不震驚了。
“楊弟弟你真的只有離合七層?”夜青絲追問一聲。
楊開點頭,催動體內的元氣,當那元氣波動傳出之後,他的境界頓時一目瞭然。
周圍的許多武者都是一陣訝然,旋即傳來一陣陣輕笑。
“笑什麼?”舒小語為楊開感到不岔,忍不住嬌叱一聲,一群沒眼力的傢伙。這個楊弟弟雖然只是離合境七層,但那戰鬥力卻比許多真元境都要強橫。
楊開可是在她和陳學書面前電光火石間地力斃了兩隻五階妖獸和四隻四階妖獸,前後花費時間不過十幾息功夫而已。
雖說其中有各種各樣的原因讓他做到如此壯舉,但他本身的強大也是勿容置疑的。
沒有人比舒小語和陳學書更清楚楊開的戰鬥力,有這樣的高手加入,乃是這群人的福氣!可笑他們竟絲毫不知,居然還敢嘲笑楊開。
舒小語心頭惱怒,卻也不多說。她不是傻姑娘,哪會將楊開的底細暴露出去?
“你只有離合境七層,這麼長時間怎麼活下來的?”夜青絲滿臉的不解,俏容震驚。
“不小心掉進一個山谷中,找了大半年的路才爬上來……”楊開聳了聳肩膀。
這話一出,周圍那群人的笑聲更大了,舒小語氣的酥胸起伏。卻也無力反駁。
武乘儀神色冷漠,毫不客氣地道:“實力太低,派不上大用場,既是陳兄帶回來的人,便與陳兄師兄妹一起行動吧,多少也能牽制一兩隻四階妖獸,不算毫無用處!”
罷,武乘儀便急匆匆轉身離去。不欲與楊開多說。
“我不留下來。”楊開皺了皺眉。他這次出關之後,只想找人打探下眼前的局勢,不得以被陳學書帶到這裡來。現在打探清楚了,自然是要離去。
與這麼多人一起行動目標太大,大家若是來自同一個宗門倒還好說。彼此間真情實意地互相關照,可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一條心?自己的境界在這群人當中最低,一旦遇到什麼危險,恐怕要被當成炮灰派出去。
楊開怎會將自己的性命交付到別人手上?
一個人行動的話,雖然也有危險和變數,但楊開自信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只要小心一些定然是沒問題的。
就算被天狼國那群人包圍了,動用陽炎之翼輕鬆便可脫困,何必跟這些人攪和在一起?
除此之外。楊開還有一層顧慮。
那就是眼前的夜青絲和周霸,萬一修羅劍的存在被他們查探到,肯定又是個麻煩事,可能性很低,卻不得不防。
無論是自己的意願還是眼下的環境,都不容許楊開與這群人一起。
“你說什麼?”武乘儀腳步一頓,扭過頭來望著楊開。眯眼問道:“你要一個人行動?”
“恩!”楊開點點頭。
“楊兄……”陳學書面色一變,走上前來悄聲道:“一個人太危險了,你與我們師兄妹一起,大家也互相有個照應,比你一人要安全的多。”
他這話說的真情實意。沒有絲毫虛偽。
夜青絲也勸道:“楊弟弟你可別逞強,你還是留下來吧。雖然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但姐姐是真心覺得你很親切,這麼多年來從未有哪個人給過我師姐弟兩人這種感覺,也不想你遭遇什麼不測,周霸你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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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來了第三支箭,這支箭充滿了猛烈的寒冰,在擊中蘇文的一瞬間就爆發開來,在他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直徑三米的冰塊。但這個冰塊只存在了一瞬間,就因為強大的力量而支離破碎。
第四箭,這箭形成了一個蛛網,將蘇文死死纏繞在其中。這種比冰塊強大數倍的束縛手法終於起到了一點作用,但真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因為在0.5秒後,裝甲上就展開了無數鋒利的刀片,將一張大網切成了飄然而下的碎屑。
第五箭……
第六箭……
接連不斷的攻擊,讓蘇文能夠清晰感受到樓頂精靈射手的焦急與絕望,其實在裝甲自帶智能系統的戰鬥記錄數據中,她的作戰干擾能力已經是蘇文前所未見的強大。尤其是那張堅韌的蛛網,其強度和韌性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如果僅僅憑藉蠻力來破解,“亞瑟”裝甲的常規動力根本無法做到,只有像剛才對付超凡騎士那下一樣,啟動壓縮核心提供爆發動能,才可以掙脫。
只可惜,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不堪一擊。
直到接了第八箭,蘇文終於來到了超凡騎士馬修的面前。
此時,這名騎士雖然看起來狼狽,但是和一分鐘之前比起來,其身體狀況可以說已經是好到不能再好。
他的胸膛仍然破了個大洞,但至少可以看到骨骼基本歸位,內臟也從最開始的爛泥狀態恢復了勉強的形狀。周圍的血跡很多,在他腳下幾乎形成了小溪,但他的體內彷彿有著源源不斷的血液補充,展現出了極其頑強且堅韌的生命力。
見到蘇文出現,這名騎士臉上的吊兒郎當氣質早已經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無窮震驚與驚懼。
“你……為什麼,我們只是邀請你……咳……去避險!”
“托勒密已經溜了,你們還不知道嗎?”
“什麼?!”
“還真不知道啊,看來他沒騙我,那你準備好去死了嗎?”
“等一下……”
蘇文當然不會真的等一下,問他準備好沒有也只是客氣客氣,順便讓他不要有發動底牌的準備時間。其實在他說話的同時,蘇文就已經抽出了誓約勝利之劍……唔,太中二了,還是叫強中子切割刃吧,然後切空氣一樣將他斬成了兩半。切口光滑如鏡,直到過了足足三秒,超凡騎士的上半身才滑了下來。
這次的超凡騎士,是真的死的不能再死,在蘇文的生物雷達中,他的生命特徵和信息已經消失。
那麼,輪到射箭的了。
蘇文已經足足有10秒沒被射了,此時再去觀察,果不其然,那名半精靈射手已然開始了逃命,此時已經翻出院牆,朝著貧民窟的遠處瞬閃。沒錯,不是飛奔,而是瞬閃,無數個連續的瞬間閃爍,這種手法可以將速度提高到難以置信的程度,百米的距離只需要三四秒就可以通過。
只是,五秒之後,這名半精靈猛然停了下來。
因為在前方的路口處,那個全身被鎧甲覆蓋著的怪物,此時正靜靜懸浮在半空中,在他的腳下,還有著向下噴射的藍色火焰。
“啊!”
半精靈大喊了一聲,瞬間向後閃去。
蘇文抬起了熱射線槍,死死鎖定了這個閃爍不停的半精靈,只要他願意,就隨時可以讓她的身體被數十萬度的高溫貫穿。但是,就在他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那和莉蒂西婭有著八九分相似的背影,那熟悉的精靈尖耳與棕色的長髮,卻讓他的動作一時間停頓了下來,放在扳機上面的手指怎麼也按不下去。
“唉……”
自己終究不是鐵石心腸。
算了。
蘇文收起了熱射線槍,目送著半精靈的背影遠去,直到消失在貧民窟街道的盡頭。
隨後,他啟動了懸浮引擎,來到了30米高的空中。
多虧了已經基本佈置成型的無聲結界與遮蔽結界,剛才的戰鬥並沒有引起周圍平民的關注,現在在那些人的眼中,這邊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除此之外,蘇文在空中還看到了一個製作了一半的大型傳送陣,這種大型傳送陣只有在跨度數千甚至上萬公里的傳送時才會用到,看來這些人是真的想把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地接到東大陸法師之國去。當然了,至於接過去之後是否向他們說的那樣是避難,那可就不一定了。
於是……
消失了這麼久,前菜也已經吃完,正餐是不是該出現了?
蘇文很快就等到了他的正餐。
不多久,在他正前方的空中,一道流光閃過,魔導師帕拉文·道爾再次出現。
但現在的帕拉文·道爾和剛才的狀態截然不同。
他不但全身上下被流光溢彩的元素圍繞,身上一看就是頂級貨的魔法長袍無風自飄,雙手上更是戴滿了整整齊齊數十顆元素戒指,而他的身體也不再是人類的身體,而是變成了純粹的天藍色——這是魔導師將身體元素化的表現。元素化的身體沒有骨骼和五臟六腑,完全由元素構成,自然也就不存在要害。
總而言之,眼前的帕拉文·道爾,彷彿在臉上寫著“我是個大麻煩”。
但蘇文也沒辦法……
剛才這廝離自己可根本不是幾百米的距離,蘇文甚至讓坑爹系統搜索了周圍半徑3公里,這幾乎是它能做到的極限,也仍然見不到帕拉文·道爾的影子。這名魔導師在開戰的瞬間就把自己傳送到了不知那個旮旯角落,優哉遊哉地上完狀態之後再傳送回來,自己就算三頭六臂也不可能阻擋得住啊!
一時間,蘇文竟有些同情那位超凡騎士。
這完全是被當成了炮灰在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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