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4 跟大臣吵架吵輸了卻把雍正氣樂了:我給你幾個荔枝潤潤嗓子別吵了

雍正可以算得上清朝比較出色的皇帝,他在勤政和反貪這兩點上,跟晚年的康熙皇帝恰恰相反,倒是跟明太祖朱元璋似乎有很多相似之處。除了這兩點,雍正還有一點最像朱元璋:那就是都極其務實,一貫討厭臣屬阿諛奉承,遇到下屬馬屁奏章的時候,都是毫不客氣地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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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八年(1375年)十二月,刑部主事(後來升任戶部尚書)茹太素給上了一道奏摺,朱元璋找人唸了一個時辰一萬七八千字,還是三皇五帝仁義道德,氣得朱元璋把茹太素拉過來揍了一頓:“虛詞失實、巧文亂真,朕甚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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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雖然沒有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的霸氣和暴脾氣,但是筆下也不饒人。雍正剛一即位,就直截了當地告訴文武百官:“朕生平最憎‘虛詐’二字,最惡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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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二年河南剛鬧蝗蟲,巡撫石文焯(1723三月至1724年八月任職,田文鏡前任)就趕緊奏報說“滅蟲戰果輝煌”,百分之八九十的蝗蟲都消滅了。雍正一句話揭穿:“如果不是你在欺騙皇上,就是你本人被下屬欺騙了!”一紙調令把石文焯調到了甘肅。倒黴的石文焯剛因為蝗蟲調崗(當時河南富甘肅窮),就趕上了甘肅大旱,直到農曆七月(雍正四年)才下了一場小雨,石文焯趕緊奏報:“豐收在望,這都是皇上敬天愛民的結果。”雍正差點把鼻子氣歪了:“經此一旱,何得可望豐收?似此粉飾之言,朕實厭觀。”結果第二年甘肅巡撫就不是石文焯而是伊爾根覺羅·莽鵠立了。雍正給石文焯的批示中還說:“喜也憑你,笑也任你,氣也隨你,愧也由你,感也在你,惱也從你,朕從來不會心口相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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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十年秋收,廣東新寧縣不知從哪弄了兩株一莖兩穗的稻穀(現在看來是基因突變,可以選育增加畝產),海關監督毛克明(看這職務似乎不應由他奏報)馬上搶先向雍正“報喜”,結果碰了一鼻子灰:“朕屢有諭旨,凡是嘉禾瑞谷,既不必進呈,也不用奏報,你為何專務此等虛而不實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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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在雍正十年,代理(署)陝西巡撫馬爾泰奏報地方雨雪情形,自然是少不了“仰賴皇上洪福,風調雨順”之類的套話。雍正用硃筆在“洪福”二字旁畫了一道線,批道:“仰賴洪福,這類套話實在沒味,朕已再三告誡內外百官不要做迎合虛文,已是口乾舌燥了,你竟仍務此道,難道沒長耳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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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對馬屁精從來都是毫不客氣,但是對骨鯁之臣確實青眼有加,即使自己跟大臣吵架輸了,也會被氣樂了,還會笑著用另一種方式認錯:“我給你幾個荔枝吃吧!”這荔枝沒有什麼別的含義,就是“一騎紅塵妃子笑”的那個荔枝,在清朝可是稀罕東西——嶺南到長安近,到北京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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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手下有個監察御史叫李元直——原名李元真,為了避胤禛同音名諱,就砍了腳,變真為直。變真為直的李元直是個直性子,跟孫嘉淦、謝濟世、陳法交併稱“四君子”。孫嘉淦那人有多倔,大家看看《雍正王朝》裡那個孫嘉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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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七年,當時還是四川道監察御史的李元直一個月內寫了幾十道奏摺,把朝廷重臣罵了個遍,其中最嚴厲的話是:“朝廷都俞多,吁咈少,有堯、舜,無皋、夔(虞舜時期兩賢臣)。”因為話說得太狠,雍正有些不高興了:“有啥樣的君主就有啥樣的大臣,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滿朝沒有一個皋、夔,那我也就不能事堯、舜了唄?”結果倆人在朝堂上吵了起來,史書記載:“元直抗論不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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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直這個硬脖子最後把雍正說沒詞兒了,只好苦笑著自我解嘲:“這小子雖然說話粗野,但是卻沒有啥壞心眼!”正趕上廣東進貢來新鮮荔枝,雍正借坡下驢:給你幾個荔枝吃吧,潤潤嗓子,別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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