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8 他是盛世才前任新疆王,為國保住新疆,帝國主義沒佔到半點便宜

20世紀初,新疆地區內憂外患,很容易像外蒙古一樣宣佈獨立。這時,有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橫空出世,牢牢地把新疆掌控在中央政府手裡達17年之久。這個叫楊增新的人說:“大丈夫擔當事業之會,至於成敗利鈍,均所不計。”他身上的棉袍穿了十幾年,鐵腕懲治貪官汙吏,自稱是一個不能回頭的過河卒子。同徐樹錚一樣,他也死於刺殺,時為1928年。


他是盛世才前任新疆王,為國保住新疆,帝國主義沒佔到半點便宜


1864年,楊增新生於雲南蒙自縣莫別村的耕讀之家,祖先是明代中下葉遷居而來的,曾做過建水縣知縣。父親楊紀元舉人出身,為雲南著名的學官,對自己的三個兒子更是要求甚嚴,悉心教誨。三子增炳考取秀才,長子增齡中了舉人,次子增新更是中了進士,可謂滿門賢良。

楊增新25歲考上進士,籤分甘肅,由中衛縣知縣升署河州知州。新疆布政使王樹枏見他處理回漢問題十分得當,遂大力舉薦他。後楊增新調任阿克蘇道、鎮迪道。辛亥革命爆發後,革命黨在伊犁成立軍政府,新疆都督袁大化提拔楊增新為提刑按察使,負責訓練軍隊和對付當地的哥老會。後來,袁在逃走之前,推薦他擔任了新疆督軍。

一開始,楊增新四處張貼招兵佈告:凡願意的可以當兵吃糧,不願意的也來去自由。有段時間,楊增新發現滇籍軍官夏鼎、李寅等人有二心,就擺起了宴會,喝著喝著,突然一指說:“砍夏鼎!”身邊的衛士馬上把那名副官揪了出來,然後手起刀落,人頭落地。滿座皆驚之下,楊自己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過了一會兒,楊增新又指向炮兵營長,大喝道:“砍李寅!”馬上又是一顆人頭落地。這時,全場的人都停止了吃喝,連呼吸都變得異常沉重。楊增新站了起來,笑著讓大家繼續吃肉喝酒,然後解釋了為什麼要殺這兩匹害群之馬。從此以後,官兵們無不唯命是從。

楊增新認為,無德之人不可輕用:小用則小害,大用則大害;用之易,去之難。有一次,他評價自己的手下干將,頗為有趣:“吾之僚友,各有所好,今有十多告與大家,民政廳長易抱一好弄麻雀,賭癮多;財政廳長潘震好施捨,慈悲多;建設廳長閻毓善無病呻吟,詩詞多;教育廳長劉文龍唯利是圖,生意多;參贊汪步瑞東塗西抹,書畫債多;師長蔣松林出身行伍,經驗多;外交員樊耀南禮節多;伊犁鎮守使楊太虛喜禪悅,經卷多;喀什提督馬福興好漁色,姬妾多;我的案牘多。”有人說他用的多為愚憨之人,即不修邊幅、不逞能、不自作主張之人。

迪化是多民族雜居的地區,楊增新知道只使用暴力是不夠的,還要採取一些懷柔政策,尤其是宣傳漢地文化傳統。他在東門修建了一座上帝廟,名字是他親手所書,正殿里正襟危坐的卻是孔老夫子。每次新任命的官員都要來這裡參拜,做出奉公守法的誓言,提醒自己:做官要有良心,否則必將受到良心和律法的雙重懲罰。他身邊有一個譯電員,可能是精神失常了,三天兩頭地要自殺,說是城隍爺要把他招去。楊增新也挺逗,親自寫了一封抗議書,派人送到城隍廟裡,當眾宣讀後燒掉。不過,那人還是自己吊死了。


他是盛世才前任新疆王,為國保住新疆,帝國主義沒佔到半點便宜


與後來的“新疆王”盛世才相比,楊增新沒有割據的野心,他一生只服袁世凱,在新疆一直尊奉中央,而不是與中央分庭抗禮。不管是俄國人還是英國人,在民國初期,在他手裡都沒有討到半點兒便宜。後來的新疆省政府主席包爾漢在《新疆五十年》一書中評價說:“他在新疆十幾年,同帝國主義國家或他們的代理人沒有簽訂過喪權辱國的條約或做過類似的口頭默契。他沒有依靠過他們謀求什麼,也沒有借過外債。”這是多麼難能可貴啊!

楊增新外表溫文爾雅,辦起事來卻極為老辣。他很少按時睡覺,經常在書房裡批閱公文,時間晚了,索性枕著卷宗入睡,第二天起來用涼水洗一把臉接著辦公。他事無大小,躬親而為,為官幾十年,一向如此。他對自己的評價是:“既能運籌帷幄,也會衝鋒陷陣,從來沒有失誤。”其實,他的壓力比山還大,有一次發完脾氣後,他問包爾漢:“你知道不知道,什麼是地獄?”包說知道。他嘆口氣接著說:“這就是地獄,我在這兒被判處無期徒刑了!”

與內地的都督府邸相比,他的官邸是十分簡陋的。楊增新喜歡到市面上轉,小商小販們像哥們兒一樣跟他打招呼,有時他也不客氣,坐下來就吃一盤拉條子,再來幾大串羊肉,然後用袖口把嘴一抹,把手往膝蓋上一擦,久而久之,那兩個地方油黑油黑的。包爾漢在他手下幹過多年,認為他不接受饋贈,不納賄賂,不講排場,不注重享受。


他是盛世才前任新疆王,為國保住新疆,帝國主義沒佔到半點便宜


1928年7月7日,新疆俄文法政專門學校熱鬧非常,這裡正在舉行第一屆畢業生典禮。中午時分,突然傳來一陣槍聲,64歲的楊增新當場被打死。究竟是誰幹的呢?正史的說法是,軍務廳長樊耀南不滿楊增新的冷落,鋌而走險,事後還開會宣佈政變成功。這時金樹仁閃電出擊,剪除了反叛集團,成為新的新疆統治者。野史的說法為,樊與金是相互勾結的,金殺樊是為了滅口,否則不會先把樊的舌頭割去。

還有一種家史的說法。樊耀南的長孫在2001年出版了一本《新疆三七政變血案真相》,認為是民政廳長金樹仁及學校教務主任張純熙二人實施的謀殺,幕後指使人赫然就是馮玉祥。洋洋灑灑地論證了一本書。

楊增新的遺體從蘇聯繞道運回北平,葬於昌平區沙河鎮的南沙河北側,後來其墓被部分破壞並埋入地下,僅存的那座神道碑也因為建八達嶺高速,而遷移到了原址的幾百米之外。一位瑞典學者高度評價了楊增新的歷史地位:“差不多是過去時代的最後一個代表者,具有高度的中國偉大的舊道德、傲氣和愛國心。他唯一的夢想是中國的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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