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成為畫家，也許是受這些花所賜。”
——克勞德·莫奈
有沒有人被莫奈的《睡蓮》吸粉？哪天我們一起結個伴，去看《睡蓮》吧，它們用色彩所傳達的內在而又理想的美，牽動著觀眾的內心。有人說他是在“炫色”。這句話說得對，也不對。他炫的是別人看不到的色彩，他炫的是色彩裡所包含著的音樂和詩歌……
△ 克勞德·莫奈《自畫像》
△ 莫奈《睡蓮》
說到“炫色”，宋代的鈞窯也同樣令人著迷。
當我們在看一些鈞窯藏品的時候，往往會有一種“這不就是睡蓮嘛”的感慨。難怪在民國時期，老外特別喜歡收鈞窯類的藏品，特別是法國人，而且還要帶紅斑、紫斑，“鈞窯掛紅，價值連城，均不掛紅，一生受窮”也成了一時佳話。時隔千年，這兩者卻在這方面存在著某種共鳴。
現在，我們把它們放在一起，看看它們如何扣人心絃……
△ 臨宇山人收藏的這隻鈞窯紫斑碗內蘊含的色彩令人遐想，有《睡蓮》的感覺嗎？
在對比之前，先提一下背景。19世紀，巴黎是歐洲油畫的中心。那時候的藝術風格主要是以學院派的新古典主義為主導，他們多數人都出自於皇家美術學院，有著深厚的素描基礎，並且精通人體解剖，畫風嚴謹、細膩。
△ 新古典主義大師安格爾的 《布羅格利公主》
然而在法國有一批前衛的藝術家卻厭倦了這種“矯揉造作”，於是有些新的繪畫流派陸續產生並對後世有著深刻的影響，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印象派。它提倡戶外寫生，注重繪畫中的光的表現。最為成功的便是莫奈，而莫奈最成功的之處便是光與影的表達。
夢幻的光與影
莫奈&鈞窯
莫奈的“光”與“影”是充滿夢幻的，既看不到明確的陰影，也看不到突顯的輪廓線，但是在這種沒有明顯的界限下，卻看不出一絲的雜亂，反而處處透著細膩。看似隨意的彩色線條筆觸，卻很好地表達了水面的倒影裡睡蓮的“動態”，營造出光與影的交織所帶來的夢幻氣氛。
相比莫奈的睡蓮，LALLY收藏的這隻鈞窯碗內的窯變同樣令人無限遐想，充滿無限夢幻，好似在天空遨遊的鯨魚，這是宋人對藝術的細膩表達。
△ Claude Monet - Water-Lilies (1914-1926)（局部）
△ 金 鈞窯紫斑碗
LALLY舊藏
無聲的律動
莫奈&鈞窯
莫奈的作品擁有充滿律動的音樂美，在欣賞畫作的時候，似乎能聽到美妙的歌聲，時而平緩抒情，時而波段起伏……節奏的律動，時刻在牽引著欣賞者。正如評論家瓦多伊的評價是：“……畫面的水呈淺藍色，有時像金的溶液，在那變化莫測的綠色水面上，反映著天空和池塘岸邊以及在這些倒影上盛開著清淡明亮的睡蓮。在這些畫裡存在著一種內在的美，它兼備了造型和理想，使他的畫更接近音樂和詩歌。”
音樂美在大威德爵士收藏的這隻文盤裡也有同樣的表達。盤內的四塊紫斑似乎在轉動，牽動著盤沿的四塊紫斑，像是四四拍的布魯斯，激情而又舒緩。誰說鈞窯的窯變是隨機性的，這是大自然在兩千多年前的偉大創作，當時的窯工是這曲布魯斯的精彩演奏者。
△ Claude Monet - Reflections of Clouds on the Water-Lily Pond (1914-1926)
△ 鈞窯紫斑文盤
大威德基金會藏
華麗的詩篇
莫奈&鈞窯
印象派被稱為“光的詩人”，莫奈做的最為出色，他通過研究睡蓮池塘的光線變化，在筆觸方面做了特別的調整，時而快時而慢，時而順勢時而扭曲，時而細膩有致時而大開大合，色彩如同跳躍的文字譜寫華麗的詩篇。
製作鈞瓷的窯工雖然沒有莫奈的天賦，但他們卻利用鐵離子和銅離子的交相呼應來燒製最美麗的色彩。
△ Claude Monet - Red Water-Lilies (1908)
△ 鈞窯茶盞
波士頓博物館藏
火焰般的激情
莫奈&鈞窯
有人說莫奈給人的感覺總是陰鬱的，充滿霧霾的。是這樣嗎？我在他的作品裡卻看到了火一般的熱情，自然賦予他與眾不同的眼睛，他卻用來追求自然中稍縱即逝的瞬間。下面這幅《睡蓮》在太陽的烘托下，平靜的水面被染成了金色，強勁的筆觸扭曲了上升的火焰，點旺了莫奈的激情，短暫的生命在這一刻獲得永生。
能夠配得上激情的是下面這件大威德爵士珍藏的鈞窯紫斑膽瓶。紫斑似火，緊緊地包裹著瓶身，“火焰”呈上升之勢，給人無限的激勵。
△ Claude Monet - Water-Lilies (Bridgestone Museum) (1907)
△ 鈞窯紫斑膽瓶
大威德基金會藏
令人遐想的宇宙
莫奈&鈞窯
對於莫奈來說，《睡蓮》不是他用色彩表現的大自然，而是他用睡蓮表現的自然中的浩瀚宇宙。欣賞他的作品，有一種看不到頭的感覺，讓人聯想到一望無垠的宇宙深處所包含的無限變幻，令人陷入遐想。
臨宇山人收藏的這件鈞窯紫斑碗，也同樣蘊含著浩瀚宇宙中的斗轉星移。
△ Claude Monet - Water-Lilies (1914-1926) [8]（局部）
△ 鈞窯紫斑碗
臨宇山人舊藏
隨性與科學
莫奈&鈞窯
“小白”可能會認為莫奈的作品隨意性太大，模模糊糊的，不像文藝復興時期的做那樣通過精確的比例來表達作品的科學性。可是仔細看他的作品，每個色塊裡都有顏色，這是怎麼回事？這就是陽光，陽光分為赤、橙、紅、綠、青、藍、紫七道光波，而且每個物體都具有吸收和反射光線的能力，且強弱不一，所以我們能看到五彩繽紛的顏色。莫奈正是利用這點，非常巧妙的把這些光畫了出來，看似“隨性”背後卻表達了光的科學性。
鈞窯的窯變雖然不可隨意掌握，但當時的窯工卻通過科學地掌控窯爐內的氣氛變化，創造性地將釉料的銅元素髮揮到極限，使施以相同釉液的器物呈現出無一雷同的窯變色彩，達到“入窯一色，出窯萬彩”的效果。
△ Claude Monet - Water-Lilies (1914-1926) （局部）
△ 鈞窯渣鬥
故宮博物院藏
美是相同的，藝術是相通的。
莫奈的《睡蓮》很美，鈞窯的紫斑也很美。
他們都用變幻的色彩勾勒出無窮想象的空間，是對人心靈深處的一種震撼。我們認為，美是可以療傷的，是可以觸達靈魂的。
假如上天給你一個機會，你是選擇莫奈的睡蓮還是鈞窯紫斑泡泡碗？
閱讀更多 大肉莊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