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毛、狐偎兄弟聞知父親被害，插胸大哭，重耳說：“二舅不必過傷，我有復國之日，定為你父報仇！”即時來見秦穆公，訴以復國之事。秦穆公說：“天以晉國授公子，機不可失！”秦穆公親統大軍，以丕豹為先鋒向晉國進發。至黃河岸口，秦穆公重設餞行酒庭說：“公子返國，勿忘寡人夫婦！”於是分兵一半，命公子禁、公孫枝、丕豹護送公子渡河，自己屯大軍於河西。
卻說壺叔主管公子行李之事，渡河之際，將日用杯盆殘碗，敞席舊帳件件搬入船上。重耳見了，呵呵大笑道：“我今日入晉為君，玉石寶器應有盡有，這些殘敞之物要他何用？”喝令將其拋棄於岸。狐偃見狀，將秦侯所贈白璧一雙跪獻於重耳之前說：“公子今一渡河，便是晉界，晉國指日可得。臣願留秦為公子外臣，所有白璧一雙，聊表寸意。”重耳大驚道：“我與你們共享富貴，何出此言？”狐偎說：“臣跟隨公子多年，觸犯之處尚多，因公子尚在外邦，故不敢辭。今即入晉，臣奔走數年，心力耗盡，臂如杯盆殘碗不可再用，敞席舊帳不可再蓋。留臣無益，去臣無損，臣是以求去。”重耳垂淚言道：“舅氏責備甚是！”即命壺叔將所棄之物一一取回。又向黃河發誓，返國若忘舅氏之勞，不與同心共政，子孫不昌！”將白璧投入河中說：“河伯為盟證！”即與眾謀士渡過黃河。
秦兵渡河先襲了令孤城，桑泉、白衰兩城望風歸降。大將呂省、卻芮也有降意，一班臣子都心向重耳。晉懷公嘆道：“我不該私自逃回，失了秦歡，以致如此！”於是逃往高梁避難。
呂省、卻芮等人來迎重耳，叩首請罪，重耳好言撫慰。重耳即位，是為晉文公。重耳四十三歲奔翟，五十五去齊，六十一去秦，復國為君已六十有二。晉文公立，派人去高梁殺了晉懷公。
且說舊君之臣呂省、卻芮，因迫於秦勢而降，不免心中疑慮。又見晉文公即位數日，毫無賞罰動靜，懷疑越深。
於是二人互相商議，不如率家兵造反，燒了公宮，弒了重耳別立他君。想到得罪晉文公很深的勃鞭可為同謀，便將他召來，勃鞭欣然領命，三人歃血為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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