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合一”高玉寶

“三名合一”高玉寶

華東方

提起高玉寶可能許多人都知道。如果講起“半夜雞叫”可能知道的人就更多了。因為不少孩子只知道“半夜雞叫”的故事,對周剝皮印象更深刻,並不怎麼記得高玉寶了。然而談到“三名合一”高玉寶,恐怕知道的人就更少了,也許有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高玉寶就是高玉寶嗎?什麼叫“三名合一”高玉寶呢?

這個“三名合一”高玉寶,要從2000年談起,世紀之交,我在《春風出版社》.出版了一套《新世紀雷鋒叢書》,為了造勢和擴大影響,出版社請來了20任雷鋒班班長簽名售書,叫做“20任雷鋒班班長相聚沈城”,同時還請來了雷鋒的戰友和雷鋒輔導的學生,特別是請來了年逾古稀的高玉寶老先生。在“瀋陽北方圖書城”售書那天,發生了戲劇性的一幕,令人啼笑皆非,終生難忘。我們20多簽名者坐成一排,埋頭簽名,應酬不暇,忙的不亦樂。購書者是慕名而來,滿堂結綵,場面異常火爆。其中,有個50多歲的男子,從書店的大門跑進來,直奔高玉寶而去,上來一把就把高玉寶抱住了。大喊一聲“這回我可見到周剝皮了!”。當場弄的高玉寶很尷尬,搞的火爆的場面頓時啞言失笑。片刻過去,人們很快就明白了,而更多的人覺得很開心。情況無非有兩種,一種是這個人太激動了,把高玉寶說成了周剝皮,另一種就是高玉寶把周剝皮這個典型提煉朔造的太成功了,遠遠地超過了自己這個主人公。

“三名合一”高玉寶

在晚宴上,高玉寶自己也感到好笑,高興之餘,便談起了當年創作這篇小說的過程。高玉寶小時候,沒念過幾天書,斗大的字不識幾個,根本不具備寫作的文字基層。但他有一種強烈的學習精神,不會寫,就畫圖表述,他的這本小說就是在解放戰爭中,邊行軍打仗邊畫出來的。舉個例子說明吧!他當時寫個入黨申請書“我從心眼裡要入黨”。這8個字,他只會寫一個字,就是我字,其他都是畫的和編的。“從”字,就畫個毛毛蟲;心字就畫個桃子形狀的心;心眼的眼,就畫個眼睛;裡字,在他的家鄉大連的口音,裡和梨不分,便畫個大白梨;要字便用咬字的意思,用嘴巴的形狀代替;入字他家鄉的口音與魚不分,便畫了條鯉魚;黨字沒法畫了,憋的沒辦法,最後靈機一動,索性畫棵大樹,上邊掛個大鐘,一敲噹噹響,就是“黨”了。

就是這麼一篇畫出來的東西,卻影響甚大,價值連城。1956年第一次出版,稿費是8000元,相當現在多少錢很難說,不過當時,在北京能買個“王府”。但高玉寶根本沒有動心,而是把這筆稿費全部捐獻給東南沿海福建前線的官兵了。談到這部小說的名字時,他介紹說,當時是總政治部文化部部長,領著一幫軍中才子們討論,大家七嘴八舌,各抒己建。在一旁的總政治部主任羅榮桓元帥聽的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又似乎聽出來點什麼名堂,便一拍桌子說“好了,不要嗆嗆了,這本書的名字就叫高玉寶吧!”意思是這是個戰士作家,寫的是自己在舊社會的親身經歷,就叫他自己的名字吧。後來,毛澤東主席接見他時,周恩來總理向毛主席介紹說“這是我們的戰士作家高玉寶。”

2000年,高玉寶75歲,這麼大的年齡從大連趕到瀋陽參加我的著作的首發式,我很感動,心裡想,他的75壽辰我應該表示表示,又一想,高老是個很有修養很高雅的人,送幾個錢有點俗,送一般的禮物,又不雅。最好有一種既能表述他高雅不同凡響的身價,又符合我的身份的一種寄託物。我想來想去,終於找到了感覺,想出來一首祝壽詞。就是“戰士作家總理封,‘三名合一’元帥定,古今中外高玉寶,半夜雞叫天下鳴”。“戰士作家是周總理親口封的,“三名合一”就是這部書的名字,書中主人公的名字和這部書作者的名字,都叫高玉寶,這三個名字合為一個,是羅榮桓元帥親自定的,這是古今中外都沒有過的,半夜雞叫的故事,被翻譯成為多個國家的文字出版,全世界都在傳播。我感到我的詞寫的不賴,可我的字拿不出手,我就跑到阿紅那裡,請他書法。他看了很滿意,即興在高玉寶名字的上方又加了兩個字“國寶”。

2008年10月,我們一起參加撫順市雷鋒小學校慶50週年,高玉寶的夫人姜大姐,把我的名片拿去了幾張。我說我不出名,我的名片沒人注意。他說,你給高玉寶寫的壽詞,掛在我家客廳裡,誰來誰看,誰來誰問華東方是誰?再有人問,我就把你的名片給看一看。

2009年2月,我們又一起參加遼南某部雷鋒紀念館剪彩儀式,在晚宴上,我和高老開玩笑(他是個幽默的人)。講了一個我在報刊上看到的新版“高玉寶”,說瀋陽市某少年宮,寒假裡上表演課。有個二年級的小學生,第一次講故事,比較緊張。上來一口氣沒有停頓地講“在舊社會有一小孩叫高玉寶給地主周剝皮當長工------”老師馬上制止。提醒孩子上表演課講故事,要有語氣,有停頓感。比如這樣說“在舊社會吧------”於是孩子從來“在舊社會吧!有個小孩叫周剝皮,給地主高玉寶當長工”老師馬上叫停。知道孩子更緊張了,便及早提醒下邊的一段話是痛斥地主周剝皮的,要氣憤。於是孩子帶著氣憤的口氣說“地主周剝皮,你要老實交待,別人家的雞都是半夜叫,你家的雞為什麼天亮才叫呢?”

那時候,正是《闖關東》熱播的階段,報刊上討論,說地主都是朱開山那樣的,勤勞型的善良性的,不是周剝皮式的,不是在雷鋒手上砍三刀那種的地主婆。高玉寶說“地主也不一樣,有朱開山那樣的,也有的很惡,很霸道,叫惡霸地主。”我說,現在的孩子們,不知道地主的概念了,不明白地主與長工,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喬安山說,現在大人也變了,時代不同了。雷鋒團的老副政委劉家樂,當年團黨委常委分工他專門負責培養雷鋒,是個有功之臣。幾年前,他回老家山東牟平,他還是解放前縣武工隊的隊長,一下車,縣裡敲鑼打鼓,熱烈歡迎。他心中有幾分歡喜。可是走了幾步,覺得不對味,原來,這隊伍不是歡迎他的,鑼鼓不是為他敲的,鮮花和微笑也不是送給他的。而是歡迎臺商來投資的。這雖然讓他有些掃興,但也能接受。可是細一打聽,才知道,這個來投資的臺商不是別人,正是解放前這個縣地主還鄉團的團長,是他的死對頭,是他帶著武工隊,把這個傢伙趕跑的,最後跟著蔣介石在臺灣落腳,今天搖身一變又回來了。儘管像劉家樂這樣的老革命,有些想不通,但無法改變現實,這是國家格局的新變化,不管中國,全世界都提倡建設和諧社會。

高玉寶老先生,今年已經80多歲了,但心態特別平和、包容,還經常幽默。有時候到各地走走。他在全國各地擔任70多個名譽職務,在中小學的“高玉寶班”和“高玉寶中隊”就有55個。

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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