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家書|抗“疫”一線的妹妹對隔離的姐姐說……

給鶴寶的一封家書

鶴寶:

見信如晤。

距離上次見面,應該也已有好幾個月了。我還記得你離開長沙的那天,難得的天氣晴朗,我說好了要去送你,卻因為加班沒能成行。

你說:“沒關係,過半個月我就回來見你。”

可半個月一晃而過,你卻不能回來了。疫情像一條封鎖線,像一堵柏林牆,隔著小小一座洞庭湖,你在北方,我在南方。

你昨天發微信給我,給我拍了你的床頭櫃,說:“這就是我全部的生活空間。”我表示不解,你笑著解釋說:“有點咳嗽,正在自我隔離。”我回復你:“哈哈哈,那你可以開心地玩手機了。”你也跟著我一起哈哈哈。

但我們都知道,家在湖北荊州的你,接觸過從武漢返家的舅舅後出現咳嗽症狀,並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我不知道寂靜無聲的深冬,你是如何獨自度過漫漫長夜。會恐懼嗎?會迷茫嗎?會憤懣嗎?

作為基層政府宣傳崗,我也曾跟隨著鎮村幹部和村醫的步伐,走進從鄂返鄉過年的務工者的家。他被穿著白色防護服的防疫人員團團圍住,順從地接受體溫槍的“掃射”,我只覺得心酸,他們又做錯了什麼?但你說,他們是幸福的,他們尚能受到無微不至的關注,一旦出現症狀就能有效隔離。我默然,再多安慰的言語,在此刻都顯得多麼無力。你說:“千萬不要出門,保護好自己。”

可是鶴寶,這個小小的要求,我卻無法答應你。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比病毒蔓延更快的,是愛與善意。”

在我們防疫值班室,有一位與我們年紀相仿的姐姐,叫張佩,她家中有一個三歲大的孩子,粘人得很。春節假期,她本來打算好好陪伴平時因工作繁忙而疏於照顧的孩子。大年三十晚上,羅江鎮政府的燈亮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各個聯包村幹部就要下村摸排從鄂返鄉人員。可是,數據誰來統計和整理?張佩站出來了,從大年初一到現在,每天六七點出門,晚上一二點回家,孩子生病發燒哭著要媽媽,她卻只能狠下心,掛斷來自家裡的電話,她紅著眼睛說:“沒事,孩子長大會理解媽媽的。”

在羅江鎮的託頭嶺村,還有這樣一對夫妻:妻子陶衛民是村上的資料員,丈夫平時忙於工作,難得與家人團聚。疫情暴發,陶衛民回到村部加班加點,收集和錄入涉鄂人員信息。歲末年初,村裡的紅白喜事宴席數量大大增加,村幹部每人每天要勸阻好幾家,卻仍然趕不上村民們操辦的速度。陶衛民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她與丈夫商量:“我不回家吃午飯了,抓緊時間把數據報完,晚上我也去勸幾家。”丈夫心疼了:“不吃飯怎麼行,我每天做好飯給你送過來,晚上我陪你去勸。”

這次疫情中,一個特殊的群體也奉獻了巨大的能量——村級後備幹部。這批後備幹部是今年下半年通過統一考試選拔出來的村級優秀人才,他們年輕、有文化、滿懷一腔熱血。疫情來勢洶洶,卻嚇不倒這些無畏的勇士,入戶摸排、測量體溫、噴藥消毒、路口值守……羅江鎮的每一寸土地上,都留下了他們奔忙的身影。

看呀,鶴寶,看看他們呀!缺少防護用品,他們僅僅戴著最普通的口罩;交通工具限制通行,他們用雙腿丈量每一寸土地;受誤解吃埋怨,他們不為自己多做解釋,只用實際行動保民眾安心。他們往往充當著“隱形人”,做了很多,卻從來不說。

大災當前,有的人漠不關心,有的人憤懣宣洩,有的人趁火打劫,但總有一些人,他們大聲唱起戰歌,高高舉起旗幟,英勇地、無私地、所向披靡地衝在戰“疫”的最前線!

鶴寶,你明白了嗎?我必須走出去,也許我的能量微不足道,但我是鎮裡的宣傳幹事,我要記錄他們,記錄他們忙碌的身影,更記住這段大家共同戰鬥的日子!快門按下的瞬間,他們羞澀又欣慰的笑臉,那是終於被肯定的笑臉,那是“值得付出、無怨無悔”的笑臉。

午夜0點,夜鶯會飛上最高的玫瑰枝,將刺深深地刺進自己的胸膛,然後發出高亢的聲音,大聲歌唱。

我只想大聲歌唱。

——愛你的妹妹:鄭林日

(汨羅市總工會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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