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自信是好的，不過盲目自信，那就是愚蠢。”
宋鴻之一邊嘲諷著葉夜，一邊選了一塊石頭遞給切割師傅。
糯種。
不算太好，當然和葉夜的狗屎底比較起來，那絕對算好了。
葉夜隨之取出了第二塊石頭，遞給了切割師傅。
“不會又是狗屎底吧！”
“估計也差不到哪裡去。”
“真把賭石當純運氣，那我們還玩個屁啊！搞笑！”
……
嘲諷聲，一度壓過了切割機的聲音，葉夜依舊帶著自信的笑容，面色不變，倒是一旁的姜玥咬緊牙關。
“我來幫你看看，別又是狗屎底！”
一臉得意的宋鴻之，第一時間來到切割機前，然後拿起剛剛切割好的石頭，不過下一瞬，他的笑容就垮了。
嘴角抽了抽，宋鴻之強顏歡笑道：“運氣不錯！”
“冰種，怎麼可能！”
“草，這運氣也太逆天了吧！”
“運氣這東西，也就那麼一兩次，你還以為能次次這麼好運氣啊！”
……
誰都沒有料到，切第二塊石頭，就切出了冰種，不過沒有人相信這是葉夜憑本事挑的，歸咎於踩了狗屎運罷了。
宋鴻之和張師傅兩個小聲交談了片刻，拿出了剩下九塊石頭種，認為最有可能出高品質的那一塊。
“嗡~嗡~”
伴隨著切割機的工作聲，很快宋鴻之這邊的第二塊石頭切出來了。
冰糯種，不算太差，可惜和葉夜剛剛切出來的冰種比較起來，則遜色不止一籌。
“繼續，我就不信，你還能切出這種成色出來。”
宋鴻之臉上再次掛起自信的微笑，說的也是他的心裡話。
“那就拭目以待。”
葉夜臉上的笑容愈盛，隨手選了一塊石頭，畫了線，遞給切割師傅。
“嗡~嗡~”
切割機器再次工作，不可否認，因為葉夜上一塊切出一塊冰種翡翠，他們哪怕不願意承認，內心多少還是有一點期待感。
就在切割完成差不多時，葉夜側過頭同身邊的姜玥，笑著說道：“你去看看，也許還是冰種也說不定。”
“好吧！”
或許是因為第二塊石頭切出了冰種，姜玥這時候放鬆了許多，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走了過去，當然對於再切一個冰種出來，她是不抱希望的，能有一個冰糯種甚至糯種都可以。
從切割師傅手中接過清洗過的石頭，姜玥不由驚呼一聲：“冰種！”
“怎麼可能？”
宋鴻之第一個不相信，趕忙湊了過去，他身旁的張師傅也湊了過去。
“真的是冰種。”
原本就站在切割師傅邊上的賀陽，點了點頭，隨之深深的看了不遠處依舊面帶笑容的葉夜一眼。
一次如果是運氣，兩次就不好說了，當然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
“媽的，這什麼運氣。”
趙磊嫉妒了，沒法子不嫉妒，他也不是第一次來玩，最好也就開過冰糯種，冰種還真沒有開出來過。
至於葉夜是不是靠實力開出來的，別搞笑了，打死他都不會信。
“這運氣好的有點逆天。”
李澤思皺了皺眉頭。
“狗屎運。”
賀晴一臉嫌棄的扁了扁嘴巴。
宋鴻之面色略顯陰翳，同張德陽再次選了一塊石頭，這塊石頭標價799萬，是場上標價第三高的，至於第二高的那塊，前邊已經被切掉了。
“嗡~嗡~”
切割機器再次開工，很快宋鴻之的第三塊石頭加工好了。
“是冰種。”
當張師傅確定第三塊切出來的是冰種之時，宋鴻之鬆了一口氣，然後略帶挑釁看了葉夜一眼。
“我們可是靠實力選的，不像某些人靠的是狗屎運。”
跳出來說話的是賀晴，一臉得意。
葉夜臉上的笑容更盛，挑了挑眉道：“是嗎？那我們再試試看。”
他隨之挑選出了第四塊石頭，畫上線，遞給了切割師傅。
很快，葉夜這邊的第四塊石頭切好了，賀陽第一時間將切好的石頭，從切割師傅那邊接了過去，然後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向葉夜，說道：“玻璃種。”
“握草，怎麼可能！”
趙磊爆了一句出口，在他看來，前邊連續開出兩塊冰種運氣已經夠好了，現在竟然開出一塊玻璃種，更加重要的一點，葉夜這一塊石頭比前邊幾塊都要大，比籃球還要大兩圈。
“姜總，不如全部切開看看。”
李澤思開口了。
切口只能夠看出水種好壞，至於到底有多少料，則要全部切開才知道。
切，同樣是一門技術活，切錯了，原本能夠做手鐲的，搞不好就只能夠做掛飾了。
姜玥聞言，沒有急著開口，而是將目光轉向葉夜，葉夜則毫不猶豫道：“好啊！”
葉夜從賀陽手中拿過玻璃種，在外皮上畫了幾條線，然後遞給切割師傅。
切割師傅第一次抬起頭來，很認真的看了葉夜一眼，別小看這些切割師傅，這些年常年和石頭打交道，恐怕很多所謂的賭石大師都不見比他們強。
“嗡~嗡~”
切割機再次工作起來，隨著每一次切割，宋鴻之的面色就難看一分。
最後這塊玻璃種外的表皮被徹底切除，就算如此，這塊玻璃種還有接近一個足球大小，這是什麼概念。
“媽的，翻了一百倍不止了。”
趙磊再爆粗口，沒法子淡定啊！
李澤思深深看了葉夜一眼，然後轉過頭同宋鴻之道：“不用比了。”
“切，全部切，我就不信了。”
宋鴻之咬著牙，一臉憤怒，將剩下的石頭一股腦丟到切割機旁。
“嘖嘖，再切下去，恐怕也是自取其辱啊！”
“今天看看走眼了，原來高手真的在民間啊！”
“是啊！太厲害了，除了第一塊料子，就沒有走眼的，也不知道他收不收徒弟。”
“婷婷你這麼漂亮，用美人計，什麼徒弟不徒弟的，把他帶回去，他的不就是你的。”
……
原本盡情嘲諷葉夜的傢伙，畫風陡然一變，反過來吹捧起葉夜，就好像前邊嘲諷葉夜的不是她們一般，畫風轉變快到讓人猝不及防，差點沒閃到腰。
很快，宋鴻之剩下的七塊石頭都切掉了，除了一塊冰種上得了檯面，其他的都不怎麼樣，甚至還有兩塊豆種。
至於葉夜這邊，餘下六塊石頭，又切出一塊冰種不說，另有三塊是冰糯種，最差的兩塊也達到了糯種。
十塊石頭，除了第一塊是狗屎底以外，其餘全部有料，要不是賭石沒法子左臂，他們都要懷疑葉夜和賀陽串通作弊來著。
“宋總等會就辛苦，把我和姜總送回去了。”
葉夜笑了，笑的很得意，絲毫沒有要掩飾的意思。
“呸，你算什麼東西，你也配？”
宋鴻之沒有開口，賀晴倒是忍不住跳出來來了。
“賀晴，大人的事，你別摻和。”
賀陽皺了皺眉頭，一個大步，來到賀晴面前，一把把她拉走。
別看賀晴打扮的成熟，實際上只有十七歲，心智其實並不夠成熟。
賀晴轉過頭，一臉不滿的對著自家哥哥說道：“哥，你要幫外人？”
“今天來我們清泠谷的都是我們的客人。”
賀陽這話，無疑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不會偏幫任何一人。
“願賭服輸，宋總不會連這一點信用都沒有吧！若是如此，日後我們也不用合作了，我可不敢和一個連誠信都沒有的人合作。”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跳出來逼宮的不是姜玥也不是葉夜，而是李澤思。
宋鴻之為什麼不開口，不外乎在等人出來給他臺階下，可惜賀晴剛剛跳出來，就被賀陽壓下去了，其他人還沒有開口，李澤思竟然開口了。
宋鴻之此刻面色一片陰沉，想要發火又發不出來，就差沒憋出內傷了。
李澤思沒有理他，轉過頭同葉夜道：“葉先生，有機會一起喝杯咖啡。”
“好！”
不管李澤思出於什麼目的，現在幫著打臉是事實，葉夜樂於成見。
“呼！”張德陽張師傅深深吸了一口氣，隨之走到了葉夜面前，以古禮同葉夜行了一揖道：“見過葉大師，我知道有些冒昧，不過還是想問葉大師願不願意收徒，或者助理也可以。”
現場所有人都呆了，張德陽在賭石這個行當裡還是有一定名氣的，否則也不會被宋鴻之請來，可此刻的他，完全一副後生晚輩的姿態，配合上兩個人的歲數，反差實在太大。
“好！”
葉夜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張德陽對他而言，確實有著很大的用途。
“見過師傅！”
張德陽一臉欣喜之色，恭恭敬敬的同葉夜又行了一揖，要不是場地不合適，恐怕敬茶什麼的少不了。
這一幕，對於宋鴻之而言，就像是一巴掌，重重的甩在他的臉上。
宋鴻之漲紅了臉，甩袖而去，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臉，被壓在地上，來回摩擦。
王八蛋，不弄死你，我不姓宋！
宋鴻之心裡默默吶喊著，一邊快步離開，一邊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許久沒用上的號碼。
葉夜懶得理會他，第一時間將那塊狗屎底收好，同那些切割出來的翡翠放一起，不少人發現了這個細節，不過都沒有在意，唯獨切割師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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