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梅的名字怎麼來的?原來這是一個東北好漢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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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樣板戲的都知道有部《紅燈記》,知道《紅燈記》的都知道有個李鐵梅,知道李鐵梅的應該都會唱“我家的表叔數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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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70年代樣板戲一統天下,李鐵梅是那個時代人的偶像。17歲的李鐵梅是八大樣板戲中最年輕的女主角,也是那時代人心目中最美的女主角。

然而李鐵梅最初並不叫李鐵梅,而是叫李月娥,這要從電影《自有後來人》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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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後來人》是1962年長春電影製片廠攝製的故事片,講述的是抗戰時期日本帝國主義統治下的東北,本不是一家人的祖孫三代前仆後繼,為抗日聯軍執行傳遞密電碼任務的故事。無論是後來的京劇、滬劇版《紅燈記》,還是崑劇版的《紅燈傳》,都是以這部影片為最初的藍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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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片編劇之一的羅國士是鐵道兵農墾局所屬580農場職工子弟學校的教師,他利用業餘時間收集了很多抗日聯軍的鬥爭故事,其中有一個真實故事說的是一對抗日夫妻被日偽軍抓走後,他們的孩子在村裡好心大娘的撫養下長大,成長為一名鐵路工人,並秘密加入了共產黨。出於地下鬥爭的需要,他與他的養母以及一位烈士的女兒一起組織了一個祖孫三代的家庭,為抗日聯軍輸送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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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國士本想以這個故事為基礎創作一部名為《吾土吾民》的小說,恰逢這時《南征北戰》和《渡江偵察記》的編劇沈默君下放到他所在的農場,兩人成為了朋友。在沈默君的幫助下,羅國士將他尚未完成的小說改編成了劇本,起名為《革命自有後來人》。沈默君利用他的關係,將劇本送到了長影廠。考慮到沈默君的右派身份,在署名時他們都用了筆名,沈默君化名為遲雨,羅國士化名為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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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彥夫(右)指導拍攝“赴宴鬥鳩山”這場戲

起初想把這個劇本搬上銀幕的是長影第二創作組的蘇里和尹一青,但當時他們已經受命執導《我們村裡的年輕人》續集,廠裡將拍攝任務轉交給了第三創作組,由組長於彥夫親自擔任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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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的丹東街景

於彥夫是遼寧丹東人,看到這個劇本。他首先想起的就是自己少年時代生活過的城市——丹東的風土人情、街道集市、江鹽沙灘以及各類人物形象,一起湧入他的腦海,他決定將這個原本發生在哈爾濱海倫的故事放在丹東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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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片人物雖少,但各自戲份頗重,而且特點顯著,對演員要求相對較高。於彥夫按照外形、氣質、演技以及是否具有東北生活經歷等條件,經過精挑細選確定下演出陣容。北影廠演員趙聯飾演堅定沉著、剛毅睿智李玉和,於彥夫與他之前合作過《夏天的故事》,而且他主演過的《患難之交》就涉及抗聯鬥爭,有助於本片角色塑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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飾演穩重老成、謹慎周密的李奶奶的車毅(車曉的奶奶)是長影前身的東影培養出的演員,當時她年僅47歲,原來不大想接這個角色,怕一旦演了會有許多戲找她演老太太,但看了劇本後她深受感動,毅然承擔了這個演出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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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面人物方面,一貫以公安人員英武形象出現於銀幕的印質明主動要求改變戲路,飾演叛徒王連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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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寇特務頭子鳩山則由老演員韓焱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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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場上,鄧鐵梅坦然一笑,從容就義。

從一開始,於彥夫就覺得劇本中的孫女叫李月娥這個名字跟人物的倔強性格很不相符。他想起上中學時,曾聽人偷偷講過遼東抗日將領鄧鐵梅的故事。九·一八事變後,鄧鐵梅成立東北民眾自衛軍打擊日寇,後被叛徒出賣而壯烈犧牲。至今丹東鳳城市還有一條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鄧鐵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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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桂榮

於是,於彥夫借用鄧鐵梅的名字,將李月娥改成了李鐵梅。名字一改,這個人物形象也頓時變得明晰起來——濃眉大眼,一條粗黑的大辮子,正氣凜然。順著這條脈絡,他找到了旅大話劇團的青年演員齊桂榮,之前他看過齊桂榮在話劇《兵臨城下》中的演出,認定這個19歲的姑娘是飾演李鐵梅的最佳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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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桂榮雖已有幾年舞臺實踐,但在鏡頭前表演還是第一次。在導演及其他演員熱誠且耐心地啟發幫助下,她克服了緊張情緒,塑造出了一個膽大心細、愛憎分明的李鐵梅形象,很有層次地刻畫出革命後代經受烈火錘鍊成長為革命戰士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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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瑜《紅燈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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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近芳《紅色娘子軍》

齊桂榮的李鐵梅形象深入人心,以至於到了樣板戲時代仍然成為選角的依據,據傳江青並不喜歡劉長瑜,而與杜近芳關係挺好,但在反覆看了電影《自有後來人》後,她認為工青衣的杜近芳並不適合演這個角色,最後選了擅長表演花旦的劉長瑜演鐵梅,而讓杜近芳去演《紅色娘子軍》中的吳清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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