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年前,凱奇用銀幕上的一次“跌落”告訴觀眾,生而為人的幸運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這句充滿哲理的文言文,出自我國的諸子經典《莊子.秋水》一文

。講的是人們總喜歡以自己的眼光去看待別人在生活中的悲喜哀怒,更有甚者,將這種不準確的感受,作為自己品評生活的依據。在自我的想象和誤解當中,活在一種虛無不存在的價值觀裡,驕傲的不知所謂,沮喪的不知所因。而在這種將自我的思想隨波放逐於世俗的價值觀後,我們卻錯過了生而為人的驕傲和幸運。

生活中的人們,總是羨慕甚至嫉妒那些自己無法觸及的生活環境,充斥在整個社會中的,盲目的財富崇拜和功名崇拜,便是最好的例證。而在我們瘋狂地追逐財富和功名的道路上,我們卻忘記了生活最初的滋味。飲水時味覺的甘美,呼吸時空氣的清新,陽光灑在皮膚上的溫暖,手指觸碰愛人時的悸動,這些是生而為人時,上帝在開啟我們的人生之路的過程中,附帶著贈送給我們的特權。然而很多的時候,我們卻拿這些特權,交換來一些虛無的頭銜和無用的物質。

蘇軾在他的千古名篇《赤壁賦》中有云“且夫天地之間,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雖一毫而莫取。唯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無盡藏也,而吾與子之所共適。”

這段古文中,蘇軾借景抒情,向世人講述了,要懂得珍惜眼前的美好事物,不要將光陰和經歷浪費在,羨慕那些無論自己如何努力都無法達成的目標上。這些人最基本的幸運和美好,千百年前的哲人和文豪都已有了深刻的體會。

21年前,凱奇用銀幕上的一次“跌落”告訴觀眾,生而為人的幸運

在1998年的時候,美國上映了一部動人的愛情電影,這部影片是由尼古拉斯凱奇主演的《天使之城》,這部影片雖然是一部好萊塢式的流水線工業電影,但是因為其中蘊含的真情實感,讓這部影片不失為一部上乘的商業電影的典範之作。這部由布拉德.塞伯寧執導的影片,從尼古拉斯凱奇飾演的天使的視角,向觀眾們講述了生而為人的幸運。而這部影片的特殊視角所蘊含的人生哲理,雖然與蘇軾和莊子等人對人生態度的解讀相隔數千年,但是卻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影片中,尼古拉斯凱奇扮演一位名叫賽斯的天使。作為天使,賽斯們每天有自己的工作,他們負責在人類生命終結時,帶走人類的靈魂,並在他們的安慰下,使得靈魂得到精神上的安息。除了這個主要的工作外,他們每天還負責在不同的場合中,傾聽人類的心聲,感受人類內心的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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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為天使的賽斯,他沒有痛苦,沒有飢餓,沒有味覺,沒有觸覺。但是為了讓他們完成安撫人類情緒的工作,所以上帝讓他們擁有對情感的感受,讓他們懂得去愛。只有懂得去愛,他們才能在某種程度上,感受到人類的痛苦和恐懼,並在特殊的情況下,給予特定的對象以幫助。

導演用這種劇情的設定,把天使圈禁在一個特定的範圍中。在影片中,天使不再無所不能,他們只是一種特殊的職業,他們每天要按照上帝的意願,完成屬於他們的,日復一日的工作。在影片中,導演用一襲黑衣來裝扮天使,他們每天面無表情地遊蕩在人類的生活當中,而影片的主角賽斯便是其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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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這項技術,很好地解決了莊子關於“子非魚”這個困擾了中國人千百年的命題。本片用一個全方位,立體化的語言,將觀眾從天使賽斯的視角,代入到一個天使的內心世界當中。在這部影片中,觀眾感受到了一個天使的高尚和苦惱,他雖然每天與人類共存在一個環境當中,並幫助人類在人生的任何時候,在精神上度過難關。但是他卻無法領略到食物的美味,無法體會觸碰愛人的悸動。雖然他的內心有對於感情的感知,而上帝對他們這種感知的設定,僅限於他們用這種觸覺,來完成他們每天的工作,卻無法讓他們綜合所有的感覺,去完成愛一個人的行為。

因為一次意外,賽斯和影片的女主角,由梅格.瑞恩飾演的瑪姬有了一次特別的互動。瑪姬是一位負責手術的心臟醫生,在瑪姬拯救一個病人的過程中,賽斯卻負責把那個病人的靈魂帶走了。在賽斯完成工作後,他意外地發現善良的瑪姬竟然崩潰的哭了。瑪姬的痛苦,讓賽斯對人類的情感有了更為深刻的好奇。他想讓瑪姬明白,這個病人去世,其實與瑪姬的工作無關,這只是命運安排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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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斯和瑪姬的愛情,是影片的關鍵。本片導演用人類和天使的愛情,向觀眾講述的不僅僅是愛情的美好和偉大,更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角色之間,關於“子非魚”這個命題最深刻的解讀。瑪姬雖然通過這次手術,感受到了,在手術室裡,有一種比她(或者是人類科學)更大的力量的存在,但是她完全不瞭解病人和天使的處境。她的痛苦,僅僅是因為她沒有完成自己的本職任務的失落和沮喪,這種痛苦中甚至都不包括她對病人的悲憫之情。

而天使賽斯呢?他無法理解瑪姬的這種痛苦,他認為瑪姬的痛苦與自己的工作有關(其實是瑪姬因為無法對自己釋懷造成的)。這時候的賽斯,明顯在感知人類情感的過程中,表現的不是萬能的,不是全知全解的。而這種戲劇化的衝突,非常暗合莊子的“子非魚”命題。而在解答這個命題的過程中,天使賽斯毫無徵兆,毫無理由地愛上了醫生瑪姬。他被這個美麗、活潑、善良又善感的金髮女郎深深吸引了。影片中的這段人神之戀,其實和很多現實中的愛情沒有太多的區別,人們總是因為好奇而相互吸引,而在滿足好奇的過程中,又深陷在對方和自己的情感矩陣中無法自拔。

21年前,凱奇用銀幕上的一次“跌落”告訴觀眾,生而為人的幸運

導演在影片中,用天使和人類的不同視角,反覆並多角度的審視著人們的生活,在這個過程中,讓銀幕前的觀眾,感受到生而為人的幸福和幸運。這種幸福和幸運,甚至吸引了很多天使“墜落”。“墜落”在影片中,是天使變成人類唯一的途徑。但是在這之前,影片明確交代了天使的由來,天使的誕生和人類是沒有明顯的聯繫的,天使不是由人產生的。但是通過賽斯還有另外一個天使墜落之後變成人類的過程,觀眾們是否可以大膽假設一下,所有的人類都是由天使“墜落”人間而來的呢?我們為了對愛的渴望,我們為了對食物美味的領略,我們為了觸摸到愛人皮膚的悸動,我們選擇了接受疼痛,接受有限的生命,接受悲歡離合,只為感受人類最基本的幸運和幸福,我們選擇了從天使“墜落”到人間,像賽斯一樣。

21年前,凱奇用銀幕上的一次“跌落”告訴觀眾,生而為人的幸運

而賽斯的墜落,僅僅是希望能夠和自己的愛人一樣,有對這個世界一樣的感受。而這種感受中,愛情給了賽斯最終的勇氣,但是梨子的味道,大海的味道,觸摸的感覺,這些對賽斯而言,未知而好奇的境遇,早已經讓賽斯對人類世界的生活凱窺已久,並變得蠢蠢欲動。

而賽斯墜落的這個過程,也讓“子非魚”變成了一個偽命題,他通過自己的努力,終於讓自己變成了自己想要成為的樣子。他終於可以以平等的方式與共通的感受和瑪姬交流,這也是愛情最基礎的條件,生活在同一個世界,同一片藍天,呼吸同一種空氣,感受同一種味道。

21年前,凱奇用銀幕上的一次“跌落”告訴觀眾,生而為人的幸運

這部影片的結局設定得很棒,很多人認為影片的結局是一個悲劇,周遊君認為則不然,導演只是用這個悲劇的結局,讓賽斯感受到人類生活的全貌。人類的生活中除了享受生而為人的幸運,也要承受生而為人的無奈。而這種離別的痛苦和無奈本身也是愛情原來的面貌,導演(或者說影片中的上帝)就是希望通過用這樣的一個橋段,讓賽斯感受到真正愛情的全貌,這不是影片中所說的懲罰,這是一種贈予,贈予這個偉大而勇敢的天使賽斯。

21年前,凱奇用銀幕上的一次“跌落”告訴觀眾,生而為人的幸運

通過影片中尼古拉斯.凱奇飾演的賽斯的墜落,導演讓觀眾們感受到了生而為人的幸運,特別是在影片結尾的時候,在離開了瑪姬之後,賽斯依然在瑪姬曾經生活過的世界,感受他渴望和瑪姬一起經歷的一切。賽斯放下了天使的一切,成為一個人類,雖然僅得到一夜愛情,但是他相對於海邊的那些天使而言,依然是幸運的,開心的。在影片結尾時,賽斯撲進了洶湧的海洋,他曾經的天使朋友看到這個場景後,對他發出了由衷而羨慕的微笑,這個過程中,他從天使的視角真切的感受到了賽斯作為一名人類的幸福,而這一幕,也喚醒了銀幕前的觀眾,作為一名人類的驕傲和幸運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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