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亞曾經的海鮮漁排,現撈現煮現吃

聽朋友說,老王漁排不在了,僅以此文紀念2018年的平安夜,希望老王全家幸福,平安快樂!

從三亞的鳳凰島上船,朝海中央駛去,伴隨著漁船發動機的隆隆聲,五分鐘後,就到了老王的漁排。

漁排四角支著鐵架,一張大頂蓋在上方;一端是一間小廚房、一個起居臥室,剩下一方四面臨風的天地,角落堆著些許漁網。我們坐在餐桌前,漁排隨著海浪搖晃,頂上吊下的燈泡也隨之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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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漁排

桌上一席豐盛海宴:堆疊成盤的爬爬蝦,一隻比一隻肥碩可愛;一盤我叫不出名字的海螺,螺肉清甜可口;手掌大小的螃蟹,撬開來,蟹黃滿目;還有佐酒的酸魚湯,幾道家常菜。

在漁排上,我已經做好了嫂子撈到什麼,我就吃什麼的準備。

“大海送來什麼,你就收下什麼。”千百年來,三亞的漁民們,都是這麼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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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夜景

嫂子躬身彎下腰,朝漁排下方伸手,不一會兒,就拉上來一個瓶子,取出兩隻胖乎乎堪比小臂的海蝦。

只見她刷刷的進廚房,沒一會兒工夫,兩隻活潑潑的蝦,變成一對任人宰割的小可愛送到我面前。

我放肆地大咬一口,只在蝦身留下個微不足道的殘缺。蝦肉拉出豐富的纖維絲來,滿滿一口蛋白質啊,越嚼越香。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蝦。

讓海鮮把你餵飽,顯然太不“巴爾喬亞”了。然而,我這種飲茶如牛、吃飯如惡鬼投胎的粗人,還是很沒有志氣地讓海鮮給喂得撐撐的。

老王夫婦儼然一對鬧海大將,風光地在這漁排上勇鬥蝦兵蟹將。可謂是,雁過不留痕,魚過剩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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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手長的海蝦

酒過三巡,大家聊著天。老王和夫人是儋州人,據說儋州話是海南各種方言裡,最難懂的一種。在座的幾位都是海南人,也是相交多年的老友,他們的交流自然不成問題。對我來說,就是一片“鳥語花香”。

不僅聽不懂,感覺他們交流的還挺有內容,偶爾還很激烈。

漸漸地,我的思緒就被岸上的燈紅酒綠帶跑了。平常在岸上,不覺得三亞有生活的一面。這天置身安靜漁排,足下隔著漁箱,感受著海水的起伏;海風涼涼,經過我再離開我,反而覺得岸上的熱鬧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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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現撈的

萬千臉孔在我心頭一起湧上來,有路面上不敢用眼神對視的摩的師傅,有隱藏在層層水果後的攤主,也有寫字樓裡穿著職業裝擦身而過的白領,還有一些低頭的人。這些畫面湧上心頭,一出出黑白默片。

萬千臉孔,我不曾因你們而隆重,你們也不曾在我心中綻放煙花。你們卻在此刻,伴隨著鳳凰島的歌聲和閃爍的燈光,山一程水一程地迎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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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躂

老王的漁排,是附近僅剩的漁排。

三亞這座城市正在雷同於許許多多的其他城市。因而,當我看到,真的還有王家這樣鮮少踏岸的人,還有現撈現吃、價格還不算貴的甚至連廣告都不打的“海上海鮮餐廳”,還有這樣一對一吵架就跳海游泳到彼岸的可愛夫妻,我就覺得,自己經歷了一場多麼彌足珍貴的海上宴席。

老王夫婦和明哥正回憶著朋友們曾經在老王漁排上發生的趣事。這些故事,聽起來好像是十幾年的,也好像是幾年前的,亦或者是幾個月前的……誰知道呢?

當你見證過這快速變化的三亞三十年,你也會像他們一樣,喝著酒,嘴裡念著:“今朝有酒今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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