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順:慈禧愛之不得恨之置於死地的幻想對象

敗在一個女人手上,要看具體什麼情況,男人天生比女人強,不光是在體力上,智力上有碾壓的優勢,但不等於說女人沒有翻身用武之地,女人只要稍微用一點手段,就可以讓男人輸的一敗塗地,萬劫不復,更何況是在深宮裡,陪皇帝鞠躬盡睡,爽而後已的一介婦人。所以說,女人千萬不能得罪,溫柔的時候笑顏如花,狠毒起來,六親不認,47歲的肅順就這樣被27歲的慈禧扳倒了。

肅順出生於嘉慶二十一年,死於咸豐十一年。愛新覺羅氏,字雨亭,滿洲鑲藍旗人。咸豐掛了,他馬上也就跟著掛了,說實話咸豐對他實在是夠意思,信任有加,如果再多活幾年,可以營造出一代君臣的美好跡象。

肅順:慈禧愛之不得恨之置於死地的幻想對象

肅順是個宗室,但卻是個閒散宗室。

掛著愛新覺羅的名號,但愛新覺羅家族到處爛了大街,一碗粥還不夠幾個僧人喝的,更何況成千上萬的八旗子弟呢,封號不夠給,爵位不夠世襲,肅順只能眼巴巴看著遠遠不如他的三哥世襲了鄭親王的封號,因為人家最大的優勢在於出生早,嫡長子非常沾光。

沒有發跡的肅順,知道自己和神馬功名利祿無緣,就破罐子摔碎,乾脆做無賴吧!從小不學無術,在街面上混吃混喝,親戚朋友都瞧不起他。不過因為他長得膀大腰圓、濃眉大眼,這個就是發跡的模樣,那時候當官的需要這種威猛大漢撐起門面呢!

數年後的冬天,北京街頭,寒風呼嘯,肅順反穿了一件破舊的皮襖,牽著一條狗在街頭閒逛。迎頭走來一人,盯住他瞅了半天,“咦,這不是小六子嗎?怎麼落魄到如此境地?”。此人唏噓不已。原來這是肅順的老同學,也是發小。這個老同學現在是個郎中,大清國的司長級的高官。老同學看肅順如此落魄且自甘沉淪,心裡很難受,皺著眉頭質問他:你認為你是怎麼樣的人啊?

肅順見了已經發跡的老同學,毫無羞愧之意,坦然說:“無賴,我就是一個無賴。”

老同學本來想嘚瑟一下,居高臨下的教訓肅順幾句?沒想到肅順居然大言不慚,厚顏無恥,肅順心裡知道這時候狠狠揍老同學幾拳是很容易,但有用嗎?還不如退後一步讓老同學不好意思繼續奚落自己。

老同學問他,做無賴光榮嗎?

這下肅順混跡市井的機智勁兒就出來了,“因為沒有什麼可依賴的,所以做了無賴。”

不卑不亢又急智,老同學知道此人絕非池中物,有心幫他,說,“小順子,那我姑且說一件事你可以做,不就有賴了嗎?”

肅順說:“何事?”

同學說:“做官。”

肅順給他個大白眼,轉身就走,做官,他始終沒有想過,也不敢想。

結果這個老同學真的是有心幫他。在老同學的疏通下,肅順以閒散宗室的名義進了刑部做官。

正式上班那一天,肅順擺酒祝賀,特意請那位老同學過來,席間肅順端著酒走到老同學面前施禮道:我肅某人有今日全靠老同學成全,若不改邪歸正,豬狗不如!

進了官場是老同學的功勞,但日後發達,修行是看個人了。

肅順這頭猛鷲初露崢嶸,他擁有兩張面孔。

發跡之後的肅順,也正憑藉這貌似不堪的市井經歷,使他能“習知京師五城諸坊利弊”,加之其“接人一面,終身能道其形貌;治一案牘,經年能舉其詞”,故屢破大案,升遷頗速。到咸豐即位,肅已坐到禮部侍郎這樣副部級的要位。只是於官場混跡的資本,才幹僅佔其一,出身、後臺、時運也是硬通貨。肅順區區普通宗室一名,既非親王,亦非郡王,想再往上挪挪窩,實在難如登天。若按常規,再熬上二十載,至多混個正部級退休。

肅順:慈禧愛之不得恨之置於死地的幻想對象


然而,上天卻格外給他打開了一扇通往權力巔峰之門。咸豐登基後,一心求治, 於是對軍機處領導班子做大手術。他先罷黜了誤國之臣穆彰阿,接著先後任命賽尚阿、祁寯藻為領班大臣。不過二人俱是守成之臣,難以應對內憂外患之危局。迫不得已,咸豐打破祖制,特命六弟恭親王奕訢入值軍機。恭親王果然出手不凡,很快即令局勢為之一新。然而看著老六幹得風生水起,咸豐不禁心生猜嫌,害怕奕訢坐大成勢。一年半後,咸豐找個理由,撤掉老六一切職務,讓其回上書房讀書深造。後面的人要麼是老頭要麼是庸才,沒有一個年富力強的。

眼瞅著軍機處一干人等很不給力,咸豐只得改弦易轍,轉而倚重宗室近支鄭親王端華和怡親王載垣。可惜咸豐又看走了眼,這兩位也絕非濟世安邦之才,遇事多無主見。恰好端華是肅順的同母兄弟,載垣與肅順也是鐵哥們兒。端華和載恆就仰仗肅順為主心骨,處處以他為主。

上面有咸豐寵著,中間有兄弟朋友保著,肅順一下子火了,但他知道皇帝和哥們兒只是少數,但需要鞏固自己的實力,就需要拉幫結派,但肅順的腦洞和別人不一樣,他一向看不起滿人,寵愛漢人,力薦陳孚恩出任兵部尚書,扶植杜翰為自己門生,安排匡源、焦佑瀛破格進入軍機處, 與穆蔭來往甚密。他常說咱們旗人混蛋多,懂得什麼?漢人是得罪不得的,他那枝筆厲害得很。

連受賄賂都別具一格,只收旗人不收漢人,搞得整個旗人圈怨聲載道。

到咸豐九年,一個以肅順為核心,包括端華、載垣、穆蔭、杜翰、陳孚恩、高心夔等重臣名士在內的政治集團基本成型,他們或為心腹,或為羽翼,盤根錯節,遍佈內外。

肅順進官場,就看了這麼多的尸位素餐,這麼多的做一日和尚敲一日鐘的酒囊飯袋,還居然有人貪汙受賄不亦樂乎,肅順看不慣,但他心裡明白,自己的上頭是怎麼樣的人,再決定自己去做怎麼樣的事情,上頭也就是皇帝,只要皇帝是有心整頓朝綱的,那肅某人客氣什麼?

肅順為“晚清第一猛臣”,這個“猛”不是勇猛,而是生猛。肅順掌權後屢興大獄,讓很多政壇大佬不寒而慄。科場案和鈔票案都株連了許多人,肅順藉此打擊政敵,也因此樹敵甚多,這也成了導致其政治失敗的最重要的原因。

咸豐雖然長得病懨懨的,但他心腸狠啊,一個跛子,殺人一向不眨眼的,肅順正合他的胃口,咸豐八年戊午科場案,這是一個驚天大案,會試中出現了嚴重的作弊行為,輿論譁然。咸豐大怒,派人徹查。最後發現主考官大學士柏葰也牽連其中,最後這位大學士押赴刑場處決,成了整個清代為數不多的因考場舞弊案被處決的高級官員。大學士柏葰之所以身首異處,和肅順有很大關係。柏葰被押赴刑場這天,表現得很從容。因為按慣例,殺這樣級別的官員需要經皇帝最後確認。

但柏葰還是被斬首了,因為肅順要斬草除根,咸豐相當糾結,畢竟這是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重臣。他提筆寫下了:罪無可恕,情有可原。意思是說雖然是死罪,但是也不妨從輕發落。這時肅順在一旁冷冷地說,雖屬情有可原,畢竟罪無可恕。這就把咸豐的意思給顛倒過來了,意思是柏葰非殺不可。據說此時咸豐還是很糾結,猶豫不定,但是肅順奪過御筆宣判了柏葰的死刑。

肅順又是位嗜血無情的酷吏。初次面聖時,肅順曾提出“嚴禁令、重法紀、鋤奸宄”的九字治國方針,此亂世用重典的思路深得咸豐認可。之後掌權,肅順果然展開了一波聲勢浩大的“打老虎”運動,不過於反腐背後,卻掩蓋著其打擊政敵、排除異己的真實意圖。

彼時清廷中樞,尚有一批立場相對保守且能量甚巨的勢力,他們既反對肅順以嚴刑峻法重振朝綱,也堅決抵制大規模重用漢臣,其代表人物有柏葰、祁寯藻、彭蘊 章、翁心存、周祖培等。依著肅順剛猛的暴脾氣,自然不願與此輩多做周旋,便借兩場“打老虎”行動,將諸位對手一一剪除。

肅順擺出的“當 頭炮”乃“戊午科場案”。咸豐八年十月初七,距離當年鄉試揭榜尚不足一個月,御史孟傳金上書,指出本次鄉試存在嚴重舞弊問題,如旗人平齡,除了會唱兩口好 皮黃,一無所長,居然高中第七名,事出蹊蹺,奏請立案審查。咸豐感到其中定有貓膩,於是命載垣、端華等會審此案。隨著調查深入,辦案人員發現“應訊辦查議 者竟有五十本之多”,甚至有一試卷“訛字至三百餘”也能中榜。咸豐聞後震怒,將主考官柏葰諸人革職。

肅順:慈禧愛之不得恨之置於死地的幻想對象


與此同時,另一條線索也浮出水面。 原來同考官浦安與新考中主事羅鴻繹私下裡“交通關節”。於是肅順建議載、端二王順藤摸瓜,傳訊當事人羅鴻繹。讀書人往往骨頭軟,一經審訊,羅便爆出大料: 為了能考中,他曾向兵部侍郎李鶴齡疏通關係,李轉而求同考官浦安關照,浦又跟柏葰的門丁靳祥打了招呼。事成後,浦安向柏葰送贄敬銀十六兩,李鶴齡則向羅鴻 繹索要銀五百兩,其中三百兩轉交浦安。這顯然是一宗腐敗窩案。

打蒼蠅牽連出了一隻大老虎,這可樂壞了肅順。柏葰可是兩朝重臣,《清史 稿》稱其“素持正”“勤慎無咎”,但他向來反感肅順等人的施政方針,時常帶頭抵制。如今抓到了柏葰的把柄,肅順自然要大做文章,力請將之“比照交通囑託, 賄買關節例,擬斬立決”。這令咸豐著實為難,商議此案時,他詢問各親王大臣“柏葰有無屈抑”,是否有從輕發落之可能。此刻肅順於殿上高聲力爭,強調科舉乃 “取士大典,關係至重,亟宜執法,以懲積習”,柏葰罪不可宥,“非正法不足以儆在位”。而在朝諸臣攝於肅之氣勢,竟“默無一言”。既然無可挽回,咸豐只得 判處斬立決。柏葰也成為清代唯一一位因科舉舞弊被處死的中央領導。綜觀這耗時十個月的“戊午科場案”,共計懲處各級官員91人,不僅處決了柏葰這樣的副國 級幹部,還波及各個部委甚至不少親王宗室,確實收到“功令為之一肅,數十年諸弊端淨絕”的效果。然而,肅順在具體執法中存在明顯不公。如他袒護陳孚恩,使 其免受案件牽連。更讓人不齒的是,兩年後肅順監視庚申恩科,居然為了能讓幕僚高心夔中式,不惜考前洩題,實“為科甲中人所切齒”。可以說,肅順打掉了一隻 老虎,卻又養了其他老虎。

緊接著,肅順再出重拳,徹查“戶部寶鈔案”。咸豐即位初年,因太平天國起義,戶部庫房匱乏,於是清廷決定由戶 部設立寶鈔處和官錢總局發行大量鈔票。濫發官鈔非但沒有紓解財政,反倒致使通貨膨脹、物價飛騰,而官商乘機勾結,“侵佔挪用”,“拒收買抵”,從中牟取暴 利,將幣制改革失敗的惡果轉嫁於百姓頭上,當時“五城內外兵民不下數百萬戶,各糧行抬價居奇,小民每日所得錢文,竟不能供一日之飽”。咸豐八年底,肅順改 任戶部尚書,決心整頓財政積弊。無巧不成書的是,肅順的前幾任,分別是政敵祁寯藻、柏葰、翁心存,這可給了他現成的彈藥。

肅順從調查五 宇官號賬目入手,刨根究底,將戶部整個掀了個底兒掉,涉案人員幾百人,抄沒戶部司員、商戶及滿族宗室數十家。就在案情漸趨明朗之際,咸豐九年十一月,戶部 稿庫突起大火,“三日不息,存案悉毀”,“宇廨盡焚”,“統計延燒、拆卸房屋二百餘間”,致使戶部積案無可稽查。偏偏在此關口,戶部起了大火,這令咸豐堅 信其中定有更大陰謀,遂命肅順詳查。有了皇帝的力挺,肅順辦案愈發酷烈,定要揪出幕後的“大老虎”。幾經核查,耗時一年,肅又將戶部司員景雯、崇貴、常 祿、忠麟、王熙震諸人利用短號鈔換取長號鈔,從而吞沒鉅款的案情查出。經過反覆逼供,忠麟等供認此事曾經時任戶部尚書的翁心存過目,但翁漫不經心,故毫無 察覺。拿到證據,肅順立即啟動對翁心存之彈劾,終使朝廷對翁予以革職留任之處分。而時任大學士的祁寯藻,因對肅順辦案作風不能認同,二人屢次發生衝突, “肅順議論風發泉湧,寯藻格格然勿能難”,不得不稱病辭職。

這場轟轟烈烈的“戶部寶鈔案”前後延續長達兩年多,“波及至數百人,繫獄至兩三載,南北兩監,囚為之滿”,確也暫時壓制了官場貪賄公行的風氣。肅順以查案之便藉機排擠了祁寯藻與翁心存,使個人勢力繼續膨脹。不過,這種大肆反腐的舉動,讓官員們人人自危的同時,也迫使他們開始私下緊密抱團,以求自保。難怪李慈銘感慨“然昔歲科場,今茲儲庫,屢行大獄,亦非國家之福也”。肅順得到了冷酷的權力,失去了溫熱的人心。

這波“打老虎”運動,終究還是變了味道。

由此可見,肅順殺伐果斷、下手毒辣,深受眾臣忌憚。大家擰成一股繩和肅順一黨拼死一搏也就在所難免。

肅順為人處事非常強勢,也非常高調。河南商城人周祖培和肅順同為戶部尚書,周祖培還是協辦大學士,也算得上位高權重。滿清有個特點,幾大政府機關都是滿漢雙重領導。有一天,周祖培已經在一個文件上籤過名了,屬下拿給肅順看的時候,肅順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說:這是誰籤的字?部下說:這是週中堂籤的字。肅順罵道:都是酒囊飯袋,哪知道如何處理這些公文!說完拿起筆將周祖培的批示統統抹掉。堂堂戶部尚書周祖培聽說後氣的發抖,卻也無可奈何。

除了見識不凡、大刀闊斧外,肅順的個人能力還超強,他有著驚人的記憶力,“接人一面終身能道其形貌。治一案牘,經年能舉其詞”。也就是說,任何人只要見上一面他就過目不忘,同時只要辦過的案子,不管過多少年他都諳熟於胸。同時他的工作效率很高,案無留牘,也就是說沒有積壓的公文。也正因為其做事高效、善於決斷、快刀斬亂麻的風格,咸豐才對其頗為倚重。

咸豐一向對女人是非常貪婪,但他是明白人,女人算個屁啊,玩玩可以,插手國家大事不行,沒你們這些娘們兒的份,所以咸豐後期對後宮女人管的比較嚴,連慈禧學習政務都是偷偷摸摸旁敲側擊學來的,敢在咸豐面前大談政務,不被咸豐狂踹才怪?

肅順也不喜歡慈禧,雖然肅順也知道慈禧是美人,每次看到慈禧的一眸一笑,都忍不住別過頭去,怕控制不了自己,但肅順和咸豐經常膩在一起,商議在咸豐百年後,怎麼處置慈禧最後決定以“勾弋故事”除掉慈禧。但是醇郡王夫婦(慈禧的妹妹和妹夫)知道後力勸,並且以身家性命擔保。咸豐並不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所以猶豫不決。此事為慈禧所知,對肅順恨之入骨,必欲去之而後快。本來慈禧不想殺肅順,因為肅順長得帥氣,又有才幹,本來想可以重用,誰知道這傢伙這麼黑,還想要了自己的命。

當然一個巴掌拍不響,慈禧很快找到了一個幫手,那就是他的小叔奕訢。

北走熱河期間,肅順負責行宮事宜。由於倉促外逃,妃嬪所乘座駕皆臨時從街上徵用,故破舊簡陋,加之山道崎嶇,一路上顛簸不已。慈禧久居深宮,養尊處優, 哪兒受得了這般罪,於是多次請求肅順換輛好車,然而卻換來肅順一頓呵斥。

細數一下,重臣、宗室、後宮、官吏、太監、士子、旗人、商賈,肅順幾乎將三教九流都得罪了個遍。失道寡助,其末日不遠矣!

權臣的好日子往往過不了兩朝。新舊皇帝更替,權力格局勢必重新洗牌,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棄用舊人,提拔新人,實乃必有之義。咸豐一死,肅順便失去了大boss,政局趨於複雜。咸豐於彌留之際,特意留了一手。他一方面任命肅順等八人為顧命大臣輔弼幼帝,一方面又將“御賞”和“同道 堂”兩枚隨身私章賜予慈安與同治皇帝,二人可憑印章對決策實行否決權。因此當時朝政的運作形式,既非八人幫一家獨大,也非兩宮垂簾獨裁,身處熱河的肅順集團、後宮集團與北京的奕訢集團呈犬牙交錯的三國殺態勢。

北京、後宮、肅順,三個集團相持不下,如果肅順放聰明點,拉攏一個集團,那就是穩贏了,但他還是自以為了不起,覺得自己可以一手遮天,足夠壓過另兩個幫派。沒辦法,慈禧只能和奕訢聯手,不聯則以,一聯就破壞力驚人,三國殺化作二人轉。叔嫂聯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掉了以肅順為首的八隻“大老虎”。

打掉了晚清最兇猛的一隻“大老虎”,慈禧、奕訢自然要公開罪狀,曬曬“老虎皮”。清廷給肅順定的罪名,實在耐人尋味:擅坐御位、進內廷當差出入自由,目 無法紀,擅用宮內御用器物,把持一切事務,宮內傳取應用物件,肅順抗違不進,並敢聲稱,有旨亦不能尊,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以上諸條,雖堪稱大逆不道,但都屬於個人違法亂紀、不守臣子本分一類,其謀反作亂的情狀卻隱而不談。想必叔嫂明白若將肅順定為政治犯,那麼勢必會牽連出宮廷權勢鬥爭之內幕,自己的政治合法性也將受到質疑,因此選擇避重就輕、諱莫如深。

昔日的“打虎英雄”,終究難逃被當成“大老虎”被打的宿命。

這,就是肅順式悖論;這,就是權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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