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從《破陣子》入手,聊聊南唐建國到滅亡下的黨派之爭

李煜:從《破陣子》入手,聊聊南唐建國到滅亡下的黨派之爭


01

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幾曾識干戈?

一旦歸為臣虜,沈腰潘鬢消磨。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

這首詩是李煜在滅國後,倉皇辭廟時作的一首詩,他感悟“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深情之下他含淚描述了一個走馬觀燈莫測的世事無常,自古向來權利波譎雲詭、風雲變化。在五代十國弒君殺父那個年代,江山易主是極其普遍的一件事。

可是對於故國的眷戀和即將莫測的命途任由人擺佈的他,將一腔屈辱和悔恨寫進這個千古絕唱裡,他掩面深思,南唐建國也不過短短几十年,唯獨在他的手裡給斷送,他所追求的事物中他孜孜以求的不過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相伴相隨,而此番淪為他國的附屬品,他自知無顏再見九泉之下的南唐李氏宗廟。

當時南唐還沒出現在歷史舞臺,那個時候,天下大亂,許多文人紛紛湧入江南相對安穩的地方,當時小名為彭奴的李昪,還沒有遇到他一生中的恩人之前他是一個流浪兒,在他八歲,母親離世,父親李榮又在紛亂的戰火中不知所蹤,他自幼便是無父無母,到處流浪。

而在公元895年,楊行密攻打濠州,偶然之間遇到李昪,幾乎一見如故便要收他為養子,但因後事種種,只能交給他的部下徐溫撫養,李昪從此改名為徐知浩。

從小無父無母的他,如今搖身一變成為赫赫有名的徐溫的義子,這無疑,這次的機遇他成功打開了他前所未有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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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的流浪兒很多,為什麼楊行密偏偏相中他,還不惜一切命部下收他為義子。只不過有所考證的事,徐知浩深得徐溫夫婦的歡心,或許也是在年少時遇到太多的磨難,如黑暗中透過來一束光的時候,他幾乎毫不猶豫地抓住了。

在徐知浩22歲的時候,他和他的義父徐溫開啟了能證明他非凡卓力的戎馬生涯。

可在年少時他不懂得收斂,他的文武才學無疑受到人的嫉妒,這一切都讓徐溫的長子徐知訓暗恨嫉恨,而徐溫再暗自讚許他的同時,也為他羽翼漸漸豐滿而心生忌憚,而這一切,他並不知情。

就在他準備一番報復的時候,他被調離升州,而他的大哥被人安排好調至楊州,面對這不公平的待遇他開始變得狐疑。

沒過多久,在傀儡王楊縛繼位後,他的大哥徐知訓卻莫名其妙的死去,而他也被調至淮南節度使並留在楊州輔政。

當時的政權已經牢牢抓在徐氏父子手中。可是徐溫已經年事已高,為了牢牢牽制住政權,晚年遲暮的他明知道徐知浩已經是個極有野心的浪子了,但是他又不得不仰仗他。

徐知浩沒了掣肘,當然展開一腔抱負,果不其然,不到十年,在他的協理下,江淮地區已經經濟已經富庶繁榮。徐知浩步入政壇,他武能安邦文能治國,他以自己的名義開始籌集一批有志之士,其中就有心腹著名的心腹宋齊丘,還有中原南下衝他聲望投奔他來常夢錫、江文蔚、史虛白等,更甚者還有名垂青史的《韓熙載夜宴圖》的主角韓熙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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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937年,李煜帶著意象出生,他的祖父徐知浩稱帝的心更加強烈,果不其然在同年,他被一批忠心耿耿的謀士推上了權力的頂峰。

南唐建國,徐知浩已死,取而代之的便李昪。他有一批文人志士,又深得唐朝覆滅的原因,故此他繼續引用楊新密的政策,繼續抬高文人的地位,但是文人各勢一詞,在政黨上,誰也不讓誰,似乎也暗示了南唐自建國便開始黨派之爭的禍端。

而在投奔李昪的北方士人為此又分開了陣營,那些北方人士無不深感唐朝覆滅的痛苦,一直想要李昪藉著偏安一偶的江南繁榮富庶乘勝追擊,勢必統一全國。

李晟雖然有野心,但北方的政權強大,他尚不能抵抗,或許如果再多給他20年,他一定能帶著他的群臣和子民做出不一樣的證據,可是時間並沒有留給他充分的時間,他在稱帝的七年後就撒下尚在朦朧的南唐而離開。

其實李昪也是看出來,如果南唐政權的後繼者能夠秉承修養聲息的國策,而鞏固勢力一定可以實現一統天下的宏願。但是李昪這樣的計劃也不可避免的傷了準備北伐中原的士人的人,其中以韓熙載為代表,史虛白等人終身不入仕。

當時兩黨之爭的不過是:北方士人一大部分人都希望通過北伐來實現國家統一,但是以宋齊丘為代表的南方本地士人,卻主張企圖南侵國家來邀功請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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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士人的矛盾在北伐或者南侵的軍事選擇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後在中主李璟年間,將兩派之間的鬥爭進行的如火如荼。

中主李璟在繼承他父親的皇位後,在經濟上南唐已經富庶。李璟嗣位後,大力提攜他的近臣,人稱“五鬼”的陳覺、馮延巳、馮延魯、查文徽、魏岑等五個邪佞之人,而這些人又為了鞏固勢力,又去拉攏烈祖皇帝身前的近臣宋齊丘,當時他已經拜相,這些以“五鬼”為代表的黨派,成為新貴進入南唐最高權力機構,他們把持朝政,沒過多久就將南唐的政局搞得烏煙瘴氣。

江文蔚、常夢錫、削儼等作為一向主張韜光養晦的他們,開始在朝堂上與宋齊丘、馮延巳鋒芒相對,而這些謀士充分發揮出他的口才,直言不諱的彈劾“五鬼”和宋齊丘的罪行。

但是李璟寵幸馮延巳,馮延巳便諷刺李昪不知進取:“安陸之役喪兵數千輟食諮嗟者旬日。此田舍翁安能成天下事?"

公元944年,李璟躍躍欲試出征,只是沒想到的事,這般容易就滅了閩國。

公元948年,又招後漢為民。

當時為江西觀察使杜昌業一針見血地指出,馮延巳不懂軍事謀劃,卻喜好紙上談兵的無稽之談,長此以往定會被反噬。

而李璟接二連三的勝利,在李璟的眼中是滿滿不屑和鄙夷,始終還是懷才不遇,作為文人,他們一腔熱血無處可抒,就在李璟對外征討的時候,他們作為北方政客接二連三的開始隱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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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950年,又開始徵南楚,前後歷時三年,馬氏一族皆都俯首稱臣。李璟將南唐的國土面積擴張到最大,馮延巳還一味對李璟狐媚,而李璟慢慢也生出驕傲心理。在接連多次勝利不敗後,李璟漸漸迷失了自我,這些年接連不斷的對外征討,南唐也呈落後的趨勢,國力大不如前。

這個時候後周瞅準時間,幾乎毫不費力的讓李璟原本的自信擊潰的無影無蹤,最終,要以賠償割地的方式息事寧人,將接連打下的江山又拱手送給了他人。

隨後李璟後悔沒有聽從烈祖皇帝的忠告,他將宋齊丘,陳娟等人按法服罪,可終究還是亡羊補牢為時已晚,李璟將南唐的黨派之爭推上了頂峰,而向來歷史上黨派之爭,自古都是個難題,很難從道德的角度上批判任何人,但這次黨派之爭確實給經濟復甦的南唐帶來了致命的打擊。

到了後主李煜,文臣們的黨派之爭開始呈現新的狀況。他借鑑了他父親的教訓,重視前朝老臣,給予他們尊重,他的聰明之處是,他會用老臣的威望而重振旗鼓南唐悲觀頹廢的政治局面,他繼位為了遵循祖父李昪的遺照,開始休養生息,暫時不得不斂去鋒芒,對宋俯首稱臣。

作為一個文人,他同樣有足夠的才華欣賞北方來的文人。當時他剛嗣位,一些事情上不得不依仗老臣,而他又非常仰慕韓熙載,韓熙載早於楊吳時代就投奔江南,卻並沒有得到當政者的賞識,一番抱負無法施展,故此李煜繼位不久,便授予他吏部侍郎之職,又在公元968年時候,任命他為中書侍郎、百勝軍節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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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當時大肆豢養著一批庸碌之臣,無疑不是加速了南唐的滅亡,當時南唐步步後退,而宋步步緊逼,南唐在本質上已經變得病入膏肓,像是韓熙載這種許多有志之士對入世為官產生了足夠的失落感,接二連三的現實又迫使他心灰意冷,為了避免政壇玷汙了自己,他刻意在李煜命人來請他的時候言:“畜妓四十輩縱其出與客雜居物議鬨然"。

李煜多次欲起用韓熙載為相,可是他無心在參政而作罷。

李煜只能暫時抓住眼前的,他等到時機一成熟,他也開始提攜他的近臣潘佑、張泊等人,而又不可避免的展開了一場兩黨之爭。

為了君王的寵幸,他們不可避免地出現了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鬥爭。潘佑和張泊為同僚,但張泊為了自己的利益,又開始向舊黨聯繫,而另一方面,潘佑在政權上陷入了孤立,而潘佑也多次上疏言辭義正言辭直言不諱的直戳李煜的痛處,後面又是因為潘佑的好友出生,張泊不惜落井下石,潘佑志高不堪受辱自縊。

潘佑的死訊也暗示了自古黨派之間水火不相容的局面,群臣開始變得人人自危,為了利祿之謀而處心積慮地迎合君王的文雅趣味。徐鉉之弟、博學多才的徐鍇眼見後主時代國勢每況愈下憂憤染疾臨終前對家人道“

吾今乃免為俘虜矣。”

五代十國或許就是這樣的一個時代,優遇文官本來是一個絕佳的選擇,但是對於來自不同地域的文士和性格迥異的謀士,當政者沒有較高的眼光和絕佳的管理能力,最終還是將這場涉及南北黨的黨派之爭,最終成為了蔓延之勢。

或許換一種方式,歷史會不會就變成了另一個樣子。

-END-

人海茫茫中,你我溺逝於人潮擁擠中,相聚片首,還好與你共烹茶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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