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心!安康學院一位青年女博士永遠的離開我們...

雜記之哀辭祭唐博士

鄭繼猛

開學初,我電話唐博士,問她要她的學校登錄賬號,便於補錄成績。她的聲音細細的弱弱的,完全沒有以前那種乾脆利落,和急促有力。不一會兒她在微信裡給我傳過來她的工號以及登錄密碼。我問她什麼時間能返校,她說:“我怕回不去了!”過一會兒,她說正在化療,難受。又過一會兒她傳過來信息:“真想大哭一場。”她真的需要大哭一場,很多時候都是自己要強地默默獨咽自己的困難。

按照師門輩分,唐博士來學院就業,就叫我師叔。她的導師陳桐生教授、方銘教授都是霍門弟子。她一個人帶著孩子來學院工作,開始住在學校的週轉房子裡,她的母親幫著帶著,大家都知道她的困難,想幫她,她總是說自己能行。2013年她突然打電話給我,說學校有安居工程購房源,問我可不可以購買,我就直接給她說,這當然是好事呀,趕緊買吧。但那幾年學校不集體擔保住房公積金貸款,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想法子全額湊齊了住房款。此後很長時間大家除了上下班見面打招呼之外,她再也沒有張嘴說自己的困難。每天急匆匆的,接送孩子上班,買菜做飯,在教學樓往來,總是急匆匆的。

一年學校開學初召開博士工作會議,院裡推薦我參加。我在會上代表我院幾位博士向學校提出來建議,建議學校關心博士群體的個人生活。個人生活質量的好壞本來不是學校層面的關心的話題,但很多背井離鄉來這裡工作的博士,生活交際面狹窄,工作科研之外,幾乎沒有多少朋友。加上博士個人工作習慣養成的談吐方式、待人接物的生硬往往給他人留下很不好的印象,讓別人難於接受。所以我建議學校在可能的範圍內,給博士提供些生活上的方便。唐博士單身一人,幾年來也不見她找對象,學院組織的春遊、秋遊她也很少參加,總是一個人蜷縮在她的空間裡。

但博士工作會議主要是督促博士們積極申報國家課題,努力撰寫核心文章。唐博士諮詢我如何去申報國家課題。我說我們學院區位偏僻,學術前沿信息不暢,第一手的學術文獻獲得不易,要做國家課題研究應該結合本地優勢,利用本地學術文獻展開研究,解決區域問題,從而擴大研究範圍,為申報國家課題打下基礎。幾年來,她集中對嚴如翌展開研究,自己出了一批成果,還帶領學生團隊,完成了一批學位論文。雖然沒有申報成功國家社科課題,她主持了2項陝西省教育廳課題,1項陝西省社會科學規劃課題,1項校級科學研究課題,發表了十幾篇研究論文。

科學研究損害了她的身體,堅強獨立的生活損害了她自己的身體。去年冬天,朋友送給我一大袋子紅苕,我想唐博士帶著孩子,紅苕蒸著吃,甜甜的孩子們喜歡,就電話她讓她下樓提一些回家。過一會兒,她女兒過來。孩子小,提不動,我就給她送上去。我見她精神頹廢、頭髮凌亂地坐在沙發上,一看就是病了。我問怎麼了,她說感冒了,不要緊。當時沒有多想,就沒有再問她的病。過幾天,她又在上課。今年六月左右,楊名貴老師給我說,唐博士病了,很嚴重,你是她師叔,你不去看看嗎?我這才知道她去住院了。此後,她電話我說她病的嚴重,讓我把學校發的端午慰問品領回家,又給我說讓她媽把鑰匙放在我家,讓我幫著給她房子裡的花兒澆水等等。

昨天下午,群裡傳來哀悼信息:唐博士走了!一位博士走了!博士群體又少了一位蓬頭垢面的研究者,又滅了一盞半夜熬夜的燈光,又少了一位不會來事不會說話的“侃頭子。”我突然想起來普林西頓大學對於愛因斯坦的包容,蓬頭垢面,穿著拖鞋,滿面灰塵的模樣,又想起了普林西頓大學那位得了精神分裂病症的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人家是如何關懷學者的,包容學者的?

“以人為本”,對誰說以人為本呢?愛護自己的身體就是“以人為本。”莊子說人之大用就是活著。逝者長已矣!唐博士走好。

附安康學院梁衛華先生哀悼詩

《悼唐景珏博士》

安康學院 梁衛華

秋初寒意未,花盛竟離枝。

輾轉孤舟誤,悽清一雁遲。

豈知身後事,惟覺眼前悲。

不懼仙山遠,蓬萊仍為師。

痛心!安康學院一位青年女博士永遠的離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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