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互相嬉笑,一個願嫁一個願娶,佳緣百年一遇

他們兩個互相嬉笑,一個願嫁一個願娶,佳緣百年一遇

第9章.嫁娶隨意

好吧……

蘇浣知道自己口不擇言,踩到陸鳴溪的底線了。

看了看依然攥在陸鳴溪手裡的一節衣襬,蘇浣輕輕呼出一口氣,抬手在臉上揉了揉,蹲下身子,微微抬頭看向靠坐在榻上的男人。

“抱歉,我之前是太擔心了,那什麼,「愛之深責之切」~陸老闆大人大量千萬別跟我計較啊。”

蘇浣說這話時還能想到那張碎成兩半的石桌,頗有些尷尬。

面朝裡頭的陸鳴溪不動聲色收起微勾的唇角,扭過頭來看著蹲到自己面前的蘇浣仰著頭露出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

看著倒是挺像犯了錯的小奶狗。

不過,這隻小奶狗是不是真的覺得自己有錯還得兩說。

陸鳴溪心底是有些想笑的。

“不會。”聲音低沉嘶啞,語氣卑微自責,“是我不好。”

蘇浣本想腆著臉伏低做小扮可憐認個錯就混過去,卻不想陸鳴溪居然比她還要精通此道!

這下可把她難住了。

所以她現在到底應該說「對不起」還是應該說「沒關係」?

“你肯來救我,我已經很高興。”

“這……”蘇浣糾結。

“你說的對,我該量力而為才是。”

“呃……”蘇浣繼續糾結。

頓了頓,陸鳴溪又道,“像擅自給你的百匹良駒配上玄鐵盔甲之類的事,都不是我這病秧子該做的。”

蘇浣聽得吃了一驚,貓眼一瞪,立馬一改蹲姿,直接單膝跪地,“我錯了我真錯了,你怎麼罰我都行,陸老闆,陸大爺,咱們能再商量商量那玄鐵盔甲的事麼?”

這時候,離開了許久的慕白從門外探出頭來,搖著扇子忍著笑,“蘇浣,你還要臉不要了?”

儘管對蘇浣在軍需問題上從無節操的傳說略有耳聞,但今兒眼見為實了,慕白還是挺驚訝的。

這再一次坐實了他的猜想,蘇浣不僅敢於顛覆世俗觀念,還是個沒臉沒皮沒羞沒臊的,實在不適合陸鳴溪得緊!

可屋裡的兩人彷彿壓根兒都沒聽見慕白的話,更是完全沒將門口這隻大活人放在眼裡。

陸鳴溪垂眸看著蘇浣臉上強行掩下的又急又慌的樣子,嗤的一聲輕笑,“好,商量。”

笑聲如冬雪初融,春雨破冰,這讓蘇浣有一瞬間的失神。

陸鳴溪平時太過冷淡,臉上的表情很少,偶爾能讓他笑上一笑,總是有云開霧散雨霽天晴的效果。

片刻後,她也眯著眼睛咧嘴一笑,貓一般的瞳孔微眯,“好,商量。”

“你看我衣服都刮破了。”

“兩百匹戰馬配齊盔甲三日後送到。”

“你看我頭髮都燒焦了。”

“三百。”

“你看我手指頭……”

“四百。”

“……”蘇浣挑眉,“陸老闆你一定要拿你金貴的性命跟幾百匹馬相提並論嗎?”

“事實上,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陸鳴溪頓了頓,微微上挑的眼角溢著一絲笑意,“在下似乎只能以身相許了。”

蘇浣笑,“你若敢嫁,我就敢娶。”

陸鳴溪也笑,“你若願娶,我就敢嫁。”

蘇浣咻的站起身,豪氣萬丈拍著胸口,“成交!四百匹戰馬配齊盔甲三日後收貨!”

說完轉身就走。

身後慕白瞬間忘了剛剛被兩人無情忽視的事實,憋了好久的笑聲爆發出來,“哈哈哈哈,蘇……蘇浣……吃癟……真是百年難得一遇啊哈哈哈哈哈哈!”

陸鳴溪看著那道幾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如扇的長睫輕眨,隱去了眼底的一絲冰涼。

———————

“喂,謝謝你了。”

蘇浣回頭,被追出來的慕白沒頭沒尾一句說的一懵。

“不知慕世子要謝我什麼?”蘇浣雙手環胸,皺眉問道。

“你以為呢?”紫竹扇在手中輕搖,慕白挑眉。

蘇浣一笑,轉身就走。

“哎!你什麼毛病?剛剛對陸鳴溪可不是這態度啊!”慕白一愣,這差別待遇也太大了吧。

“那是自然,我怎麼能用對待陸老闆的態度對待尊貴的慕世子呢。”蘇浣回身笑道,“慕世子如果是要謝我救了陸老闆那就不必了,明人不說暗話,陸家家主的身份敏感,不容有失,我不過是盡了自己身為大慶軍人的本分。”

慕白一聽,撓撓下巴,心裡為陸鳴溪默哀,想了想又覺得無所謂,出發點什麼的才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蘇浣不顧性命闖火場救了陸鳴溪是事實,這就夠了。

於是笑笑,“不,我謝你是為子謙。”

蘇浣哦了一聲,原來是為了昨日傍晚的事。

陳素這個人的性子是眼裡揉不得一粒沙,直來直去,最是看不慣人耍官威和耽誤事,偏偏那馬志勇一出場就把兩樣都佔全了。當時若是不扯開話題,陳素能把孔孟結合了軍紀,當著一眾城防軍現場教馬志勇重新做人。

而這馬志勇不大不小掌著臨豐城一萬多兵馬,也算天子腳下的紅人,陳素以後總歸是要襲了武侯位在臨豐城混的。到那時候抬頭不見低頭見,鬧僵了尷尬是其次,這皇城裡頭每日裡風雲變幻,誰知道誰是君子誰是小人,如今陳武侯府人丁已經夠單薄,再禁不起折騰了。

雖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但官再大也抵不住小人作祟,但凡在官場上混的老油條都深諳「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道理。

本來慕白都打算拿慕王府唱個黑臉了,誰知蘇浣不動聲色間同時搬出了慕王府和陳武侯府來,既讓馬志勇知曉了厲害不再打官腔亂點火,又不會讓他覺得慕白和陳素在用背景打壓他。

蘇浣那幾句話,算得上是四兩撥千斤,瞬間解決問題。

慕白道,“其實,這些官場上的彎彎繞,子謙都懂,可是性格使然,他只是……”

“他只是不屑做罷了。”蘇浣擺擺手,“無妨,他只管做他自己,我不會介意,也會盡力讓別人「不能介意」。”

“什麼意思?”扇子刷地一聲合攏,慕白不明白蘇浣的意思。

蘇浣答道,“沒事,只是讓慕世子放心,無論如何,我不會對陳素不利,所以,慕王府的勢力可千萬別盯上我~畢竟我蘇浣孑然一身沒有靠山,對你們這些權貴可都是害怕得緊吶!”

蘇浣害不害怕慕白是沒看出來,但她呵呵呵笑得倒是挺意味深長的。

陳素那根木頭,從來看蘇浣就是各種不順眼。一個從未給過她好臉色的傢伙,蘇浣為什麼還要替他解圍?換做慕白自己,不趁機踩上幾腳都算他心情好發慈悲。

究竟,蘇浣是打的什麼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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