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甘沙:中國的無人駕駛一定要在中國解決

汽車產業變革時代已至,各種力量奮勇搏殺,希望在新時代搶佔一席之地。2019第十一屆中國汽車藍皮書論壇將主題定為“勇氣”,意在直面全球汽車產業的核心問題,同時也點明瞭參與者戰鬥下去的必要態度,5月10-11日,網易汽車直擊藍皮書論壇,探尋希望,見證“勇氣”。會上,馭勢科技聯合創始人、董事長、CEO吳甘沙做了主題為“犯其至難而圖其致遠 中國無人駕駛的協同創新之路”的演講。


吳甘沙:中國的無人駕駛一定要在中國解決


核心觀點:

1、 無人駕駛是一個短板效應的市場,就算你走完了90%,但剩下的10%的道路還需要90%的努力去走完。

2、 中國的無人駕駛一定要在中國解決,中國的無人駕駛解決了,世界的無人駕駛就不再是個問題。

3、 用戶體驗、智能化等等是輕,安全是重,我們要有靜氣、有定力讓安全成為躁的主宰。

4、 無人駕駛需要主機廠和各方一起來做,協同創新才能安全達陣。

每一個新生事物的誕生,都伴隨著質疑與陣痛。

無人駕駛作為一個嶄新的物種,它的出現證明了汽車行業未來發展的無限可能,也證明了人工智能技術在人們日常生活中的運用更加普遍。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無人駕駛背後,所支撐的是一套龐大的系統和產業。

“早在2016年,Uber就預測“到2018年無人駕駛汽車就能夠幫助Uber盈利,2019年會有7.5萬輛無人駕駛的出租車”,為此,Uber在花六七億美元收購了一家創業公司Otto,以此來加快這一進程,然而,最終的事實證明,Uber的這一想法並未實現。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無人駕駛是一條非常非常漫長的道路,就算你已經走完了90%,但剩下10%的道路還需要90%的努力去走完,它是一個短板效應的市場。”

在吳甘沙看來,伴隨著無人駕駛技術的快速發展,越來越多的車企開始被這樣一種巨大的變革所吸引,而想要做好,最好的方式就是協同創新。

“發展無人駕駛技術最好的方式總結起來就一句話,那就是大公司+快公司,遠交近功,資本聯姻,共創未來。我們現在跟很多主機廠開展了合作,因為協同創新才能安全達陣。”

而這其中重要的一點是,中國的無人駕駛一定要在中國解決。

“我們做算法的都知道,一旦出現數量級的差異,你的算法必須得改。在中國永遠有你沒有看見過的場景,所以我認為中國的無人駕駛解決了,世界的無人駕駛就不再是個問題。

以下為演講實錄:

非常感謝“中國汽車藍皮書論壇”的邀請,今天我對“勇氣”的詮釋就是蘇軾的這句話,叫中國無人駕駛要犯其至難而圖其至遠,而做無人駕駛的方式,我今天想重點談協同創新。

首先跟大家分享一下我跟無人駕駛的淵源,那是在2005年,我當時在英特爾公司,也是陰差陽錯的捲入到了這麼一個大挑戰賽——DARPA超級挑戰賽( Grand Challenge)當中,可以說是無人駕駛的第一次“華山論劍”。

這兩輛車上有兩個英特爾的LOGO,奪冠大熱門是這輛車——卡耐基·梅隆,我們研究院又去支持了這輛車,支持這輛車的成本很低,就是2萬美元,在這邊車窗上貼了英特爾的LOGO。最後結果,這輛車成了大黑馬,在最後殺出來奪得了冠軍。所以我們這2萬美元非常值。

這件事情對我的啟示有兩個:第一個,大家可以看,這個LOGO貼在什麼地方?貼在左右兩側後視鏡邊上的窗上,一般有人駕駛的車是不能貼的,貼在這個地方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無人駕駛車是新物種,它的每個部分都將有新的功能、都將被重新設計。

第二個,另一輛車為什麼失敗?後半程沒力氣了。為什麼沒力氣了?在13年以後,到了2018年才查出來原因,是它的引擎控制模塊跟噴嘴之間的一個過濾器失效了。

大家看,無人駕駛哪怕再高級,這麼一個基礎的問題就會讓你變得沒用。所以,這讓我感覺到對這個行業有了深深的敬畏之情。

再看Uber前段時間出現了一個事故,路透社馬上就分析了為什麼出事故:原來激光雷達從7個減到了1個,雷達從7個變成了10個,攝像頭從20個變成了7個,極大地減少了車輛的傳感能力,缺乏敬畏之心。

當然,最後的結論並不僅僅因為它把這些傳感器減少了,還包括它把AEB這麼一個基本的功能關掉了,如果說這個功能還在,這起車禍是可以避免的。

所以這裡面我想分享的第一個認知,用老子的這句話“重為輕根,靜為躁君”。

我們現在看到的很多東西用戶體驗、智能等等是輕,重的部分是什麼?根本是什麼?是安全。我們應該要有靜氣、要有定力讓它成為躁的主宰。

我們看在這個行業裡面躁是什麼樣子?這是Uber上市以後,它以前的一些文檔透露出來的。

大家看,在2016年1月,Uber預測到2018年無人駕駛汽車就能夠幫助它盈利了;

2016年5月,Uber預測,到2019年會有1.3萬輛自動駕駛的出租車;

2016年8月,Uber花了六七億美元收購了一家創業公司Otto,認為這個進程可以進一步的加快,加快到2019年有7.5萬輛無人駕駛的出租車,這說明它不只是說,還去做了。

2017年,Uber計劃購買2.4萬輛的沃爾沃,改裝成無人駕駛車隊。

現在看起來大家覺得這個預測是不是有點可笑。

我們看一下2018年的數據,左面這一列,是每開了多少英里有一次人工的干預,像谷歌是1.1萬英里,Uber是每開0.4英里要有一次干預,而其在加州一共測試的車輛是29輛,跟剛才說的2019年要實現7.5萬輛是一個巨大的差距。

我們不僅僅看到Uber是過度樂觀的,通用汽車在2017年底的時候,預測2018年一個月跑100萬英里,一年跑1200萬英里,實際上2018年它只跑了44萬英里。

同樣,行業的領頭者Waymo在2018年10月說,終於可以把安全員拿掉了,變成了真正的無人駕駛,但是僅僅一個月以後,又說還是得把安全員放回車裡。包括最近剛剛過去的5月8日,Waymo跟Lyft合作,說放10輛無人駕駛車在Lyft的網絡裡面,但是這10輛車還是要有安全員。

這後面反映了什麼?用Waymo的這句話來講,無人駕駛是這樣一條非常非常漫長的道路,就是你好像已經走完了90%,但剩下的10%的道路還需要90%的努力去走完,它是一個短板效應的市場。

我們經常說,互聯網是長板效應,一招鮮吃遍天,但是無人駕駛任何一塊板短了都不行。

所以第二個認知,無論是無人駕駛還是很多其他的高科技VR、AR等等,人們往往會高估技術的短期影響力,認為它兩年、三年征服這個世界,都會出現這樣的樂觀,這個我們要注意。

當然我們也不可否認,不能去低估它的長期影響力,因為畢竟有一天它發生的時候是顛覆性的。這樣一種顛覆性,其實在行業的估值邏輯或者說遊戲規則當中可以看得出來,華爾街是很聰明的,或者說他們是很勢力的,他們看的是未來。

大家看這幾家公司,上面黑色的部分是它在去年年底的市值,藍色的部分是它2018年的收入,非常詭異的是,收入越高,市值反而越低。

像特斯拉,它才215億美元的收入,有500多億美元的市值,而福特1600多億美元的收入,只有300億美元左右的市值。

比較有趣的就是Uber,Uber不造一輛車、甚至不擁有一輛車,它只有113億美元的收入,但有720億美金的市值,這兩天它剛剛上市,差不多就這麼一個市值。

更讓人難以理解的是Waymo,這家公司的收入是0,而投行給他一個估值是1750億美元,其中關於出行的是800億美元。為什麼?這後面就是一個估值邏輯的變化。

通用汽車每賣一輛車淨利潤1500美元,如果這輛車在生命週期裡面跑了15萬英里,1500美元÷15萬英里,1英里賺1美分,但是Waymo用無人駕駛去實現共享出行,1英里是賺0.5美元,而且這個車不知疲倦,一天到晚跑,生命週期裡面跑了50萬英里。所以商業模式上,一個是15萬英里,1英里1美分,一個是50萬英里1英里0.5美元,它們的差別是167倍。

現在出行領域有巨大的動機來去推動無人駕駛,這是我根據賽迪的數據做了修改,大家看滴滴出行2017年47.3億單,每單客單價23元,司機分成本來是80%,但是還另外多出了8%來去激勵司機接活,這麼算起來一年要給司機1500億元。

如果說通過無人駕駛來去實現,每單變成8元,比地鐵貴那麼一丟丟,這樣促使一天能夠達到1億單,1億單並不是特別了不起,大家知道中國一天有車出行是11億次,1億單就是10%左右,這樣365億單×8%,又不用跟司機分成,收入應該是3000億元,而不是說給司機1500億元,自己還要虧100億元。

所以大家可以看到,這樣一種巨大的變革的吸引,導致了通用汽車2016年初花了10億美元買了CRUISE,只有幾十個人,本田去年又花27.5億美元投了它,投完以後它的估值達到146億美金。

什麼概念?通用汽車自己去年年底的時候只有479億美元估值、本田是480億美元估值,而這麼一個小的無人駕駛部門已經達到146億美元,最近它又變成190億美元,190億美元是什麼概念?跟比亞迪的市值差不多,同時遠遠超過了吉利和長城。

豐田,一開始投了Uber,最近它又跟電裝(DENSO)一起進一步投了Uber的自動駕駛部門,別看Uber數據不怎麼樣,但是它的自動駕駛部門估值也達到了72.5億美元。

這後面看到的就是各家大廠的風雲變幻,他們在玩他們的策略。

像這幾家大廠,一開始福特和本田都想跟Waymo合作,但是它太傲慢了。通用汽車一看跟Waymo合作不成,自己買了一家創業公司。大眾一開始希望靠奧迪自己來去做,後來發現不行。福特跟Waymo合作不成,也花10億美元投了一家創業公司。大眾一開始跟一些創業公司,跟Moblieye合作,發現也無法深入合作,所以它又跟福特進行了深度結盟。豐田的無人駕駛綁定在Uber身上。

所有這些大公司都完成了佈局。在完成這個佈局的同時,它必須得對現有的業務進行整合,比如通用它把好幾款不賣錢、不賺錢的車型取消了,福特甚至把整個轎車系列基本上都取消了,只保留賺錢的SUV跟皮卡,然後把精力投入到無人駕駛上,本田最近也押寶在通用汽車CRUISE上面。

我這裡總結,就是大公司+快公司,遠交近功,資本聯姻,共創未來。

第三個認知,我們有遠慮又有近憂,先計後戰,通過遠交近攻這種方式,可以先勝後戰,我先要讓自己成為不可戰勝,然後再去打。

第四個認知,我認為中國的大戲才剛剛開始,暗流潛湧。在這個後面我們看到的是巨大的市場,大家知道到2017年,滴滴完成的共享出行次數是Uber的3倍,滴滴平臺上的司機是Uber司機的7倍,這是一個巨大的市場,當然這個市場需要犯其至難,因為太難了。

這是Waymo在亞利桑那做無人駕駛服務,大家看這個感覺就是,道路上面很乾淨、人也很少、車也很少,大家看我們在國內跑無人駕駛,很顯然這個道路的狀況就複雜了很多。

這個道路狀況,不僅僅道路的基礎設施更加複雜,參與交通的各種角色也更加複雜。我們從車裡面看一下,這是一個十字路口,我在等交通燈,十字路口左轉對於無人駕駛來說是一個非常兇險的動作。

走到一個直路上面,馬上就是一個環島,環島是一個混合車流,有行人、有自行車、有車。進入到城區就變得更加複雜了,大家可以看到各種汽車、非機動車從各個不同的角度來去擠壓你的生存路線,這種駕駛技術在美國絕對是練不出來的,在中國一定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而且既要保證安全,同時也要足夠的激進,不然你就無法獲得路權。

我們做算法的知道,一旦出現數量級的差異,你的算法必須得改。在中國永遠有你沒有看見過的場景,這是我在重慶拍的,大家看,五層的立交橋、100個入口出口,可能外國的車就轉暈了,波浪形的道路,車直接從樓裡面出來。所以我認為中國的無人駕駛解決了,世界的無人駕駛就不再是個問題。

第五個認知,中國的無人駕駛一定要在中國解決。

為什麼呢?《網絡安全法》要求重要數據不能出境,無人駕駛的很多數據是不能出境的,而且外資是不能進行測繪的,碰不了高精地圖。

怎麼辦呢?必須得在中國進行研發。大眾這個新聞說,中國供應商將幫助大眾集團首先解決中國的自動駕駛問題,同時這個自動駕駛能力還會在全球進行推廣。

第六個認知,我們認為需要一個大格局,生態大格局的協同創新。為什麼這麼說呢?大家看Waymo,1.1萬英里1次干預,一共開了2000萬英里,好不好?很棒,但是跟人類比起來差一大截,它的能力跟人類比起來差了一大截。

2000萬英里絕對不夠,大家看我們剛才說人類9400萬英里才出一次致命的事故,我到底要多少數據能夠證明無人駕駛比人開的更安全呢?

蘭德公司給出了一個數據叫110億英里,這需要你要有100輛車不吃不喝不睡開500年。Waymo現在有接近1000輛車,一個月開100萬英里,要開900年才能開得到。假設買8.2萬輛車,每個月跑8200萬英里,要開11年。

就是說你這個算法證明你是安全的要11年,萬一算法變化了呢、更新了呢?再證明還得11年。

怎麼辦?我覺得一個非常樸素的想法,就是讓1000萬輛跑車這樣的算法,這樣一輛車只要跑1100英里。

怎麼讓這1000輛臺車跑這個算法呢?我們覺得有兩個策略:第一個是“指鹿為馬”,明明是L2的一個車,它是一個鹿,但是我可以跑馬跑L4,明明是人在開,是鹿,我在後臺可以跑我的L4的算法,是馬。

這有什麼好處?因為鹿是安全的,馬是不確定的。所以我在安全的幌子下面去跑不安全的算法去驗證,這叫指鹿為馬。另外一個是“草船借箭”,就是我要借大量這樣的車來去借到我的數據。

針對這個策略我們做了一套系統,這套系統是可以跟主機廠深度合作的平臺,我們把它叫做永不停歇的數據循環,這個焦點不是在車上,是在數據上。把各個步驟分拆叫“DOLE”,大家看這個虛線上面是車、下面是雲。

首先我把算法部署在車上叫Deploy,有兩套,一套是主駕駛是鹿,另外一套是影子駕駛是馬,他們跑下來,我兩套算法比比,看看有什麼不同,如果有不同我認為是高價值數據,我把它傳回來,或者我對這個鹿也可以進行打分,駕駛的好不好,把數據傳回來,這是第二個過程。

第三層是雲端了,首先我對數據自動進行標註,標註以後自動對模型訓練,然後我自動進行仿真和驗證,變成可靠的算法,再部署進去,這是永不停歇的循環。

當然這個循環裡面有很多部件,這是數據分析平臺,我們都會開放給主機廠合作伙伴,包括一個大的仿真系統,看著非常逼真,實際上是一套仿真系統,這是我們在嘉善自有的測試場,這個仿真系統裡面可以模擬各種不同的天氣條件、各種不同的交通狀況、不同的路面條件、不同的交通流等等。

這樣的仿真環境裡面算法驗證以後,我們就可以在這個測試場裡面進行實車測試,把這算算法部署到影子模型當中。

我們有幾種場景:

一種是影子模式,主駕駛人在開,無人駕駛系統在影子下面開。這是我們部署的一套系統,這輛車部署了自動代客泊車,人把車開到電梯口就下車了,用手機一鍵讓它去泊車。這套系統基於非常廉價的傳感器,6個攝像頭、10-11個超聲波雷達。同時,它也可以一鍵招車,讓它自己開出來。這中間的幾百米就變成無人駕駛,而這套系統我們已經交付給50個種子用戶,用了半年,零事故,97%的成功率。在這套系統大家看,中間有一段時間是人開的,只要是人開的時候,傳感器和控制器就閒置,意味著我可以在後面開啟影子模式。

這個影子模式就是模擬在路面上、在停車場裡面不同狀況,它可以通過影子模式進行訓練。

這是一個廣告,面向未來的自動駕駛優化提升,這是DOLE到來的第一種使用場景。第二種使用場景,我們和一些主機廠合作的另外一種方式,大家看主駕駛系統是預設的自動駕駛系統,副駕駛系統是主機廠自有的模塊。

這意味著什麼呢?可以洋為中用,允許主機廠自主創新。比如我是一個合資公司,我可以把國外的模塊拿過來放到這邊,作為一個副駕駛,數據不能出去,但是算法可以拿進來。基於中國的數據進行驗證,雙系統可以進行配置,幫助主機廠進行創新。

第三種叫平行駕駛,主系統還是我們自動駕駛系統,而副系統變成了一個遠程進行監控的操作員。這是一個使用場景,機場無人佳士得物流拖車,我們真正實現了車上無人的運營。

大家看這個車上是沒有人的,我們經常看到無人駕駛,結果車上還得坐人。我們這個真正實現了車上無人的運營,可以拖行李,拖貨物。不是從飛機上運過來,靠近航站樓就完了,它可以自己開下航站樓,開到傳送帶。它不僅僅是可以在室外跑,也可以在室內跑。

真正實現無人駕駛的一個非常重要的關鍵,就是我有這套平行駕駛系統。在遠程可以坐一個人,在這輛車碰到潛在風險的時候,他可以進行接管。這樣這個雙系統形成了一種新的配置。

大家看我們有三種配置,一種配置是影子模式,主系統是人在開,副系統是我們的無人駕駛。第二種配置,主系統是我們的一套標準的無人駕駛系統,副系統變成了主機廠自有的算法模塊。第三種配置,主系統是無人駕駛系統,副系統是遠程的操作員。這是我們和主機廠進行協同創新的一個平臺,草船借箭,一千萬輛車需要很多很多主機廠一起來去做。

我們現在跟很多主機廠開展了合作,最終我們是希望真正的在一千萬輛車把這些東西跑起來。協同創新才能安全達陣。

最後做一個總結,我想我們藍皮書論壇聚集的都是這個行業的先行者和開創者。我們非常期待以一種非常開放的心態,協同創新的心態,跟大家一起同行,一起共創。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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