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其为改善关系做出的贡献东京召开千人盛大送别会
桥本隆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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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专栏会帮助各位了解日中关系发展中的各种点点滴滴。笔者动手写这篇文章时，突然想起一个词：低开高走，人生巅峰。这个词如果用在即将离任的驻日大使程永华先生身上是非常贴切。在日中邦交正常化以后，在驻日大使中，他的任期最长，假如加上其在日本学习时间，担任大使馆秘书，参赞的时间，在日本生活时间将超过30年，是一位真正的日本通。
他接任日本大使时，正好是日本实现政权交替的时候，其间有要加强与大陆发展关系，却被美国“无视”的首相鸠山由纪夫，在与美国关系紧张中，竟然因接受老母亲的资助遭到日本国内舆论批判，最终不得已辞职离去。而接任的菅直人本来想在扣留大陆渔船事件上“和稀泥”，却遭到内部爆料，日本舆论哗然，对华关系急转直下。之后的东日本大地震中，大陆向日本提出帮助救援，却遭到日本拒绝，两国关系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当时还是在野党的中心人物安倍，这位被称为“临阵脱逃”总理，对民主党内阁安排大陆领导人会见明仁天皇不满，发起了批评活动，使得日本政党之间的对立影响到对华关系，这些都是程大使上任后的麻烦。
但让程大使面临最大的危局的就是“岛风波”，两国关系剧烈波动，程大使一天曾经数次被日本外务大臣招到外务省接受抗议，而程大使自己也代表本国政府前往日本外务省提出抗议。这时的两国关系剑拔弩张。
自民党在选举中击败了民主党重新掌握政权，而出任总理大臣的就是自称是程大使粉丝安倍晋三。据说，安倍晋三首相在离开TBS电视台工作以后，就成为自己父亲安倍晋太郎的政治秘书，当时安倍晋太郎被任命为日本外相，这样作为外相政治秘书的安倍晋三就可以随父亲认识各国政要，其中也包括正年轻的程永华（当时还是大使馆的秘书），由此两人建立起私交。
程大使是在日中关系正常化以后被派往日本学习，当时来自大陆的学生不能进入日本国立大学学习（这个规定在日中友好条约以后被废止），这样只能进入一般私立大学学习，但是接受程永华的私立大学却不能提供好的学习环境，最终程大使进入现在日本公明党创始人池田大作创立的创价大学学习，担保人就是池田大作本人。在这里学习的很多程的同学以后都进入日本政界，与程大使工作又有交集。以下是对程大使对这段历史的回顾：
……作为1973年新中国首批公派日本的留学生和在日本学习、工作累计30年的外交官，我的职业生涯伴随中日关系的发展变迁。特别是我任驻日本大使期间中日关系历经波澜起伏，一度陷入邦交正常化以来最严峻的局面。……
安倍晋三成为首相以后，日中关系并没有获得改善，而因安倍首相的种种强硬政策而更加紧张。笔者所知道情况是，安倍首相甚至不相信中国经济可以自我调整，还申斥了当时日本驻华大使要求改善两国的要求。但是，安倍首相自己明白，没有大陆的帮助，安倍经济学不但没有可能实现，日本经济也会受到影响，同时，程大使利用创价大学时的关系，也就是日本执政党中公明党的人脉，说动内阁官房长官菅义伟一起，说服首相改善两国关系。这就是安倍首相所说的：在两国关系紧张时，用流畅的日语，以及极广的人脉，改善了两国关系。笔者可以举一个例子，现在安倍首相要会见一位来自大陆的要人都没有问题，但是当时两国关系紧张，见任何一位来自大陆的要人都会成为舆论的焦点。这就有了首相“偷偷摸摸”见面的事情发生。（笔者有篇专栏，专门谈这件事）
之后，程大使推动日中之间的四个原则的确认，安倍首相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保证在其首相任内不参拜靖国神社，为实现两国领导的会见创造了条件，也使得两国关系的快速改善。值得肯定的是，在程大使在任的9年多时间，日中两国经贸关系迅猛发展，程大使这样总结：
……两国虽然国情不同，但各自经济社会发展面临的问题日益具有共性，同时作为世界第二、第三大经济体均深深融入全球贸易体系，在当今世界经济复苏乏力、贸易保护主义抬头以及全球性问题加剧的背景下，双方利益契合点还将不断增多。双方应立足周边，放眼世界，积极推动RCEP、中日韩FTA谈判，推动区域经济一体化，维护以规则为基础的多边贸易体系，携手共建开放型世界经济。
回顾程大使在任的9年时间，与安倍政权打交道的时间最长，关系从最初的冰冷，到现在的关系回暖，甚至安倍首相还公开说：自己与妻子是程大使的粉丝。韩国方面对这点很嫉妒，如同样在对待大陆与韩国的离任大使的态度上，安倍首相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与程大使共进了近80分钟的午餐，并共叙了友谊，而与韩国离任大使仅仅只有20分钟的形式上的谈话。
5月7日在东京新大谷酒店举行了盛大的程大使欢送晚会。虽然比不上之前日本欢送奥巴马政府时驻日本肯尼迪大使规模，但考虑日本与美国关系，程永华大使的送别会规模是空前的。笔者发现日本政界，经济界的名人几乎都参加了，不但有老朋友的二阶俊博，还有在野党的党首，日本经团连会长等等，作为自民党干事长的二阶俊博更是是这个欢送会的积极组织者，甚至还在自己的政治团体还刊出新闻送别程大使，由此可见两人关系的不一般。
俗话说危机也是机遇，程大使上任伊始，就面临了两国关系自建立以来最危急的时刻，甚至有人提出要两国关系降为代办关系，但是，程大使在自己的范围内，运用民间的力量，以民间促政治，以经贸促政治，为两国关系的改善做出重大的贡献。日本已经进入了“令和时代”，笔者作为日中关系改善过程的见证人之一，也想对程大使说一句：辛苦了。
原名：在任时间最长的大使离任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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