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談!8個民間真實靈異事件,身邊哪些人可以通陰陽?

怪談!8個民間真實靈異事件,身邊哪些人可以通陰陽?

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贛西,地處丘陵,沒有什麼大山,但地勢縱橫。在很長的時間裡,處於比較封閉的狀態,因而很多故事,很少受到外部的影響。從真實的角度來說,剔除了外地傳說或故事融於本地文化的因素,因而個人覺得真是度要大一點。

我所講的一些故事,基本上是聽來的,那些沒有具體當事人或者沒有證人的故事,我是不會寫上來。第一次發帖,先囉嗦幾句,權當作為引子了。

在我們那,有這麼一個說法:凡是上吊而死的人,是不能投胎轉世的,鬼魂會一直在人間遊蕩,唆使另外一個人上吊後,作為替身,才能投胎。非常恐怖的是,它只會在親戚、朋友、熟人之間下手。

因此,經常有這樣的例子,某人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之下,忽然間就選擇了上吊。鄉下人口本來就不密集,加上上吊而死的人,表情總是很猙獰恐怖的。每發生一起,總讓人心驚膽戰。

這個故事發生在我隔壁村,現在還有很多見證人。

大概是在70年代,那時交通還不發達,要到縣城,必須步行,大概有六十里路吧。一天要來回,必須起很早趕路。

有個人要去縣城辦事,為省錢,他老婆半夜就起來做好了飯,他有說有笑地吃完就出門了。因為夏天,有霧。加上鄉下人本來就少,還要走山路。

一向膽大的他還是有點怕,因此走得很快。忽然,看到前面有個模糊的人影。鄉下人同村一般都很熟悉,這個身影走路的樣子他非常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名字。

於是小跑地追上去,可不管怎麼追,總是有一段距離,大聲招呼,那人也不回頭,追了幾里路,前面的身影忽然間不見了。這時,他猛然間才想到,剛才那身影就是幾年前吊死的某某!他一下子癱在路上,過了很久,才哆哆嗦嗦爬了起來,然後拼命往回跑。

實在跑不動了,站著喘氣,一抬頭,發現某某就笑眯眯站在面前,手裡拿著一根棕繩,居然開口說話:“老庚(我那對熟人的稱呼),今天你要走了!”然後又不見了。

說來也怪,他聽完後反而不怕了,沒事一般慢慢走回家。並且把這事和他老婆說了。然後叫他老婆做飯,他老婆說你才吃完出門怎麼又要吃,他說餓了。吃完又洗了個澡,一切正常,可沒過多久,精神一下子錯亂了,不停摔東西,然後找繩子去上吊。

他老婆拉都拉不住,連忙找來鄰居和他的兄弟幫忙,四五個男人才把他按住在凳子上。一下子整組的人(生產隊)都過來了。

到了下午,他神情似乎又清醒了,能和大家聊天。他老婆就去做飯招待大家。然後,他說有點累,就進房間睡覺了。

有個年紀大的,留了個心眼,等他進門後就把門鎖了。一群人就在房前抽菸商量怎麼辦。等到吃晚飯時,大家把房門打開一看——他用自己的褲帶在竹椅上吊死了。

沒有人能相信,一個人怎麼能在不到身高三分之一的竹椅上吊死(產竹子的地方的人應該知道竹椅是什麼樣的),並且死得這樣悄無聲息。

神秘的“下部魯班”

在我們那,有一種人是誰都不敢得罪的,那就是會“下部魯班”的人。

“下部魯班”是非常奇怪的一個流派,從名字來看,大概是以魯班為鼻祖的——這個沒法考證,因為真正瞭解這種法術的人非常非常少。

這種法術很奇怪,既不要修煉,也不要設壇做法。聽說只要正式拜師,念念口訣就行。但是要學這種法術,有一個要求,就是“絕後”。

如果沒結婚的人去學,註定一輩子無兒無女;要是有兒有女的人去學,兒女也會夭折死光——試問誰願意去學呢?不過,如果你學會,就幾乎無所不能了——類似於西方電影裡的先知了。

“下部魯班”太過神秘,我只能講幾個小的故事,從側面反映它的神通。

我外公的兄弟,就會這種法術。據說,學過這種法術的人,一生都不能穿新衣服——即便是新衣服,也要剪幾個洞。

所以看起來很邋遢的樣子。有一天晚上,我外公和他的兄弟坐在一起聊天,聊著聊著就餓了。我外公隨口說了句:“要是有一碗臘肉(燻肉)就好!”我外公的兄弟很自然的說:“這個簡單,等一下就有。

過了兩分鐘,我外公的兄弟對我外公說:快去灶臺上把臘肉端過來吃!”我外公到廚房一看,灶臺上果真放了滿滿一碗臘肉,並且還冒著熱氣。奇怪的是當時他們聊天一動也沒動,而且整個屋裡只有他們兩個人,而離這座房子最近的人家,即便用百米衝刺的水平跑,最少要五六分鐘才能到這。

外公的兄弟淡淡地說:“吃,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上世紀五十年代,一般只有過年過節才有肉吃的,肉是很珍貴的)”兩人吃飽,還剩大半碗,外公的兄弟,起身就把剩下的肉倒到糞坑裡去了。

接著講講我外公兄弟的故事,為了方便,就直接以外公稱呼了。

大概是在八十年代,那個時候經濟逐步發展起來了。很多外地老闆在我們那建廠。有個老闆,在我外公家附近建了一座磚廠。大家都知道,磚廠汙染是很大的,而且燒磚產生的煙霧,對周圍的樹林影響是很大的。

我外公家那本來就有燒磚的傳統,當地百姓知道選擇居民區附近燒磚,大家日子肯定不好過,但農村人一怕權,二怕有錢人,當地幹部拍了板,大家就敢怒不敢言了。

在磚廠選址的時候,我外公就去看了。看完以後,就對那老闆說:“老闆,你在這燒磚,我家的松樹怎麼辦?”那老闆一看我外公穿得破破爛爛,衣服又邋里邋遢,也沒當回事,就非常傲慢地說:“你的松山在哪?”我外公指了指他的松林,那老闆一看,以為是我們當地人想借機敲詐他的錢,就粗聲粗氣地說:“隔了這麼遠,影響個屌啊!”我外公也沒生氣,就說了句:“好,你要在這燒就在這燒吧。

等磚廠建成,一共有三個磚爐,每個磚爐一次大概可以燒10萬塊磚。開工,點火一切正常,但到了出爐的時候,工人一打開爐,一下子嚇呆了,整座爐的磚全部沒燒熟,和放進去差不多(順便說一下,以前燒磚,都是先用黃泥制胎),也就是三爐磚燒下來全是泥胚。這些核心工人都是老闆從外地帶過來的,都是經驗很豐富的老工人了,這種情況,別說經歷過,就是聽都沒聽過。

老闆一下子慌了神,連忙找村幹部。村幹部問老闆有沒有得罪什麼人,老闆回憶說就是有個住磚廠旁邊的老頭來找過他。

村幹部一聽就知道壞事了,買了好煙好酒到我外公家說:“老楊,人(老闆)是我找過來的,看在我的面子上,無論如何,放他一馬!你那樹的事,我一句話。

我外公淡淡地說:“不曉得你什麼意思,我又沒捆著他的手不讓他燒,他在那燒就是了,村幹部馬上陪笑臉說:而今三窯磚沒一塊燒熟了,除了楊師傅你,誰有這本事。

亂說,每窯還是有一塊熟的!”我外公很自信地說。不管村幹部怎麼求,我外公就是不鬆口。那老闆也不服輸,要工人把磚搬下來準備重新加煤再燒,搬到最後,果真發現每爐正中間的一塊是燒熟的。

這一下不服軟不行,買了菸酒親自上門賠罪:“楊老,你別看別人喊我老闆,這些磚燒不好,真的過年都沒法過!求你抬一下手。

我外公就說:這不是燒磚的地方啊,那老闆一聽,馬上拍了胸脯說:楊老,我日子也難過啊,你讓我燒完今年,明年我自己帶人拆窯!”我外公點了點頭,老闆回去,燒磚就正常了。

第二年,拆了窯灰溜溜走了。

驅蛇人1

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姓餘,就是我們本村的。暫且按我們那人以前對他的稱呼,叫老餘吧。雖然能證明這件事的人不止一個,大多都還健在,而且言之鑿鑿,信誓旦旦。但我覺得過於奇幻,頗有點懷疑。

在我們那,有一種法術,可以驅蛇,和金庸筆下的歐陽克一樣,可以讓周圍的蛇聚集在一起,甚至可以讓蛇攻擊人。

那個會驅蛇的人,是個老光棍,一個人住在一座很大很舊的土房子裡——幾十年前。人很和善,很喜歡逗小孩玩。他有個習慣,每年夏天,他的房間裡都會放兩條手臂粗的菜花蛇(學名菜花烙鐵頭,無毒),每天晚上,就把蛇放在身上睡覺,說是感覺非常涼爽。

並且,菜花蛇身上散發的一種氣味,驅蚊效果很好,他房子裡很少有蚊子——這個應該是真事,我們村很多老人小時候都經常去他家完。當然,開始肯定害怕,慢慢的就習慣了。

我們家那以前,因為氣候溫暖溼潤,加上森林覆蓋率很高,所以蛇很多。有戶人家住在山旁,前面又有一條河,所以,一到夏天,經常有蛇在門口爬來爬去,甚至晚上爬到床上來,小孩經常嚇得哇哇大哭,大人也是毛骨悚然。

有一次,他無意中聽說老餘會驅蛇,於是準備了好酒好肉,百般央求。老餘礙於面子,就答應了。於是叫男主人準備好香案,然後吩咐說,不管看到什麼,千萬不要出聲。然後就做起法來,沒過多久,只聽見屋後的山上,門前的河邊的草叢中,到處都是窸窸窣窣的聲音。再一會,不計其數(可能有誇大)的蛇從四面八方聚集在門前的曬穀坪裡。大的有舀水的勺子那麼粗,小的只有筷子般大小。

一條條吐著信子,一副要衝上來咬人的樣子——農村人一般知道蛇受驚要咬人的樣子,頭豎起來,吐著信子,嘴巴一張一張。

男主人腳一下子就軟了,幾乎要癱倒在地(女人和小孩吩咐不準出來),老餘把男主人一拉,說:“莫怕!”然後拿了兩刀草紙,在香燭上點著,然後用力一揮,頓時,蛇就再也不敢靠前。接下來,又對著蛇唸了一通咒語,蛇漸漸平靜下來。最後,大叫一聲:“棋盤蛇(五步蛇),山上來,山上去——,竹節蛇(銀環蛇)田邊來,田邊去——”(大概是這樣唸的)每唸到一種蛇的名字,這種蛇就往老餘唸的方位走了,最後,蛇散得差不多了,老餘回過頭對男主人說:“某某,菜花蛇是吃老鼠的,要不要留幾條護家門?

男主人哪還有精力思考這問題,就哆嗦著說:“老餘,你看了辦!”老餘就又把手中草紙一揮:“菜花蛇,吃惡蛇(菜花蛇以老鼠和蛇為食,我們那的所有毒蛇他都吃),吃老鼠,保家門。

願留的,藏石洞、藏牆角、藏樹洞;要走得,四方都好去!”說完,所有的蛇都不見了。然後男主人就招呼老婆準備茶水(瘦肉煮雞蛋),老餘吃完,笑著對女主人說:“表嫂(對婦女稱呼,不是親戚關係),蛇呢,你放心,我留了幾條吃老鼠的菜花蛇,它也不會現身。不過,以後這屋裡,雞是不好養了,這雞蛋,以後就少了.

自從老餘驅蛇以後,那家人房前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蛇,正如老餘所言,養雞經常發瘟,所以女主人索性不養了。現在,老房子已經拆了,建起了新房,年紀大一點的人路過那,都會說:“這不會有蛇,老餘趕過的。

驅蛇人2

以前農村人思想比較淳樸,有本事,一般不會顯山露水。更不會想著利用這些去賺錢,因而和平常人沒什麼不同,大多數人還非常落魄——據說,這些被我們那人稱之為“邪教”的法術,教義是很嚴格的,不慎,會遭報應。

我想這一類人應該是很寂寞的一群人吧。

不知道是因為報應還是老餘本來就命該如此,一次打發無聊時光的表演,讓他付出了代價,代價就是他的生命。

那是一年夏天下午,老餘和七八個人在一起放牛——另外一個老人,還有幾個孩子。放牛的活比較輕鬆,一般都是由沒什麼勞動能力的人承擔。

把牛趕到一座山上後,就沒有事情了,於是大家坐在一起聊天。這樣的日子,現在看起來挺愜意的,實際上,週而復始的這種生活,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的。

另外一個老人可能也是太無聊了,就對老餘說:老餘,你不是會驅蛇嗎?

驅一下給我們看看,這些放牛的小孩大多也聽過老餘驅蛇的事情,所以一下子都圍了上來。老餘百般推辭說:聽他們亂說,哪有這本事!”另外一個老人不知道童心大發還是怎麼的,拉著老餘嚷:你某天在某某家,不是顯了水(露了本事)?小孩一聽,就更來勁了,幾個人拉著老餘死纏爛打。

也許是老餘內心太寂寞了,也許是老光棍抵擋不了小孩子的央求。最後,他在地上撿了一根粗木棍,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圈,然後對大家說:“待在圈裡別出來,我們看一下就算了!”於是大家就老老實實待在圈內。老餘先向四面作揖,口中唸唸有詞,唸完,自己也回到圈子裡。沒一會,只聽見草木沙沙作響,就連他們來時的路邊的草叢,也有蛇在攪動。

大家開始很興奮,一會指著這說:“看,那有一條!”一會指著那說:“那也有一條!”

“那一條過來了。”

“那有兩條。”

不一會兒工夫,圈外聚集了密密麻麻的蛇。小孩子的興奮之情一下子變成了恐懼,大家一個勁地往圈子中間擠,特別是這時,忽然有一條近一丈的烏梢蛇,從旁邊的山上簌簌的滑了下來,以致旁邊的小樹都在搖晃,那烏梢蛇頭一豎,圈子裡的人就頓時由恐懼變成了無助。

有一個小孩,當時十三四歲,因為嚇到極點,本能的搬起腳下一塊大石頭,朝蛇群裡砸了下去。大家一下子似乎找到了宣洩恐懼的出口,紛紛撿起撿石頭,瘋狂地仍向蛇群。因為蛇很密集,一石頭砸下去,幾條小一點的蛇就被砸成了兩段。

老餘大叫:莫動!莫動!,但是根本阻止不了,沒辦法,只得對著也已經發抖的另一個老頭吼:快把小孩拉攏,蛇一下子被激怒了,發出那種特有的令人恐懼的“嘶嘶”聲,總是試圖穿過老餘畫的線,但靠近一下,又像觸了電一般往後退,整個蛇群顯得非常焦躁。

小孩砸了一陣,看沒有效果,那種原始的勇氣也就沒有了,一個個渾身發抖,抱在一起,癱坐在地上,連哭都哭不出聲來。老餘這才稍微鬆了口氣,唸了段咒語,蛇群漸漸散去。小孩各個驚魂未定,還說不出話來。

這時,有一條渾身烏黑,只有小孩拳頭大小蛇,卻慢悠悠從旁邊草叢中鑽了出來,擋在他們回家的路中間。頭一豎,大家才看清它的特別之處——頭上長著鮮紅的冠(什麼形狀我不知道,但絕對不是雞冠那樣,和我們那的一種不會游泳的“旱鴨子”的冠相似。

那些老人怎麼講,我怎麼記敘吧!),老餘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說話的聲音都在抖:“莫急著走,莫莫走!”然後對那條蛇作了個揖,老餘腳一邁,那條蛇就頭一豎。老餘就不動了,唸了一通咒語,再一邁腳,那蛇還是頭一豎。老餘忽然暴怒:“你還怕我沒手段是吧!”說完,從頭上拔了一根頭髮,一甩,只見頭髮變成一支黑色的箭飛了過去(這是我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的地方,姑且按口述者說的敘述吧),那條蛇嘴一張,就把黑色的箭吞了,身子卻變大了一點。

老餘再拔一根,蛇又張嘴吃了,又變大了一點。這樣幾次,蛇身體漲到近兩米了。老餘大吼一聲,用手在頭上猛的一拉,抓了一把頭髮,頭髮上還帶著血。用力一甩,那蛇張嘴一咬,然後在地上啪啪打滾。滾了一陣,慢慢地往山上爬去了。

老餘這才招呼大家趕快回家,並告誡:“這幾天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

沒過兩天,老餘就病了,他無兒無女,還好同組有個年輕時結拜的兄弟幫忙照顧一下,老餘告訴他的兄弟說:“那條攔路的蛇是蛇王。他們扔石頭,砸死了蛇,蛇王不肯。蛇王這次肯定活不了了!我造了孽,不會死得這麼快,要受大磨難。

過了幾天,那座山上發出了非常濃烈的腐爛味。有好事的人就尋著氣味去找那條蛇王死在哪,但沒有找到,臭味持續了半個月。

老餘後來病一直沒有好,幾年以後才去世。

能和陰間的鬼交流的人

這個故事按說可信度是非常高的,主人公就是我前面提到的我媽那位會“下部魯班”伯父的兒子。雖然我絕對相信我媽不會騙我,但仍覺得有點不可理解。

前面我也講到,學“下部魯班”的人一般會絕後,但我那位外祖父卻在晚年有了一個兒子——這個兒子做事能力極其低下,並且從來不認為自己是男人。直到晚年,仍喜歡穿女人的衣服(這在現在可能再平常不過,但放在幾十年前,大家可以想象的!)

他基本上沒有什麼生存技能,外祖父也沒教他什麼法術之類了。一直依靠他父親過日子。我外祖父臨終之時,他在床邊哭泣:,你走了,我怎麼辦?”我外祖父就對他說:兒啊,你莫擔心,飯我還是會給你留一碗的!

神奇的事發生了,我外祖父去世以後。他忽然間就具備了到陰間請過世的人和在世的親人對話本事,我們那叫“降地”(音)——天涯上很多類似的故事,多一個也不多,姑且記敘一下吧!

降地”時,他會把過世的人叫上來(附身,他代過世的人說話了), 說來奇怪,這時候他說話聲調就變了,並且在哪個地方講哪個地方的方言——贛方言是很複雜的一種語言,由於環境相對封閉,相互交流少,微小的差異累積,最終可能導致兩個相鄰的縣的人語言完全不同,甚至同一個縣不同鄉鎮,要聽懂對方說什麼也很費勁。我們市裡,我接觸到的方言就不下二十種。

可能有人會說,這是他平時訓練過,但大家試想,一個專門研究方言的漢語言專家,一生能掌握多少種方言?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一附身他能非常清楚地指出在場的人和去世了的人的親戚關係(包括遠親)。憑藉這個,請他的人非常多,生活因此有了保障,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優裕的。

我奶奶請他到我們家“降地”過一次。當時請的是我曾祖父。這是我爸媽講的(他們都在場)。

我曾祖父一上來,就對我奶奶說:“什麼事,我很忙!有會議!”我曾祖父畢業於黃埔軍校,曾在國民黨部隊中任職——絕對沒有人告訴過“降地”的人,他家距我家有近百里。然後,只見他眼睛環視了一下在場的人,說:“XX呢?(我爺爺小名)”一下子報出了名字,而且是小名,在場的人都鎮住了,當時我爺爺確實有事不在場。

然後我奶奶就問:“你在那邊還好嗎?七月十五的錢收到了沒有?”“他”(只能以他代替稱呼了)回答說:“還好,當了點小官。

就是今年你們燒的錢沒用,老四在那亂敲,這錢人家不收!”話一說完,我奶奶和四叔都大吃一驚——我們那“燒錢”,都要用一個鐵做的印,用小錘子一敲,就有一個類似於銅錢的印子在草紙上(要一個挨一個,敲滿所有的草紙)。那年七月十五,是我四叔負責敲銅錢的。

那是他也才十七八歲,做這樣需要極大耐心的事情自然是不樂意的。所以就在每刀紙上隨便敲了幾個,我奶奶看到,就提醒他,我叔叔脾氣上來了:“這不就是做鬼事嗎?我還就這樣敲,祖宗晚上還會來敲門!”我奶奶還是比較虔誠的,為此還和我四叔吵了起來。

當時聽到他們吵的人,這個時候還真有點恐懼了——幸好當時人多。這個時候,我從門外擠到他面前(先聲明,我已經完全沒印象了,當時兩歲),他用手摸了摸我的頭:“曾孫來了哦!這是我買來送過來的!”這時我奶奶又問我伯父為什麼還沒有兒子,他回答說錢沒了,要“老大”(我伯父)多燒點錢。第二年,我伯母真的生了我堂弟(我伯父特地多燒了些紙錢)。

然後,我奶奶又問了很多問題,他的回答都很準確,沒有模稜兩可的地方——雖然他和我家有點親戚關係,但一直沒有來往,我媽只是還沒出嫁的時候見過他一次,一起串通的嫌疑是沒有的。

這個故事記錄得比較枯燥,先記下來吧!萬一哪天真能發現在這個星球上,有不同空間的“人”生存,也算有點意義吧!

能和山神溝通的人

我們那的山不是很高,但連綿不絕,樹木也茂密,因而野生動物很多——當然是以前。所以,在我們那有很多人會上山打獵。不過,不是每個人扛了杆土銃都可以稱為獵人的。在我們那,能和山神溝通的人,才能稱之為“獵人”!

具體什麼是山神,我也不大清楚。

在我們那,有些山,看起來很稀疏平常,但打獵的人晚上進到裡面,總會遇到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比如說,忽然間迷路(一個人可能容易產生錯覺,但有時候五六個人一起進山,也會在很熟悉的地方迷路);土銃無緣無故打不著火;或者明明打中了的獵物,去撿的時候,怎麼都找不著。

最令人恐懼的是,有一次,我們那兩個人深夜到一座山上打“白雞”(學名不知道,雄雞冬天會羽毛會變成純白,所以我們那叫“白雞”成年的雄雞大概有七八斤重,雌雞有四五斤重吧),到第二天仍然沒回家。

兩家人自然急得不得了,組織附近所有的人上山去找,但一點蹤跡都沒有。第二天,叫的人更多,還是一無所獲(當時大家還沒有“有事找警察”的觀念)。

直到第三天中午,有個人無意間在那座山的山腳發現了這兩個人,但無論怎麼叫,他們都不答應,一會兒就躲進山裡面去了。

那個人連忙回家叫人,大家一找,發現他們就在離路口不遠的地方,而這個地方,第一天他們找了無數遍。更奇怪的是,他們的土銃已經不見了,衣服褲子已經被山上的荊棘掛得成一條一條的了。

兩個人不停地在山上草叢中抓青蛙、蚱蜢,一抓住,就往嘴裡送,嚼得津津有味。並且已經不認得人了,他們的老婆叫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且好像野獸見到人一般,不停地在山上逃竄。

最後沒辦法,只得由幾個男人把他們抱住強行拉下山——有一個抱的人還被咬了一口。兩個人一進家的大門,就清醒了不少,但沒說兩句話,就昏昏沉沉睡了,睡著睡著,像喝醉一般在夢中吐了起來——吐的全是沒消化的青蛙、蚱蜢之類的。

吐完後,又睡了幾個小時就醒了,一切就正常了。家裡人問這三天發生了什麼,他們一概不知,只記得進家門後覺得非常非常累。有“獵人”說,這是山神讓他們兩個做了幾天我們那叫“打門狗”的動物,進了大門,有門神護家,山神就不敢進門了,所以就好了。

這件事有很多見證人。

能和山神溝通的獵人(二)

像這種山上,我們那人一般是不會去打獵的——即便去了,也是空手而歸。所以,那些山上的動物相對來說就要多一些。

我們村有一座山,名字略去。挺高,海拔就沒什麼概念,反正山頂是非常少的人到過。那裡棲息著一種我們那叫“錦雞”的鳥類(是不是國家保護動物“錦雞”不知道,但是大家都這麼叫。羽毛棕灰間白,雄鳥尾羽長的大概有七八十釐米吧,非常漂亮。成年雄雞有五六斤重,而且肉質鮮美),而且還不少,有時候,一群就有三四十隻。

這種鳥要獵捕其實是比較容易的,只要傍晚時分,偷偷潛到山中,觀察它們覓食,等它們吃飽,看準它們往哪個方位的樹木飛——晚上棲息在樹上。只要沒被驚動,它們會整晚待在那。然後,等到深夜(最好是沒月亮的晚上),用礦燈照著樹上找,它們的羽毛在礦燈下非常鮮豔,很容易找到。

但那座山上的錦雞一般人是沒辦法獵捕到的。很多時候,打獵的人非常清楚地看到它們落在哪些樹上,晚上去找,卻發現根本沒有。或者,找到了,開槍(土銃)卻打不著火。更多的情況是打獵的人還沒靠近它們,就“撲撲”全飛了。

只有老劉,能在那打到錦雞。他這個人打獵很怪,即便是深夜到深山打獵,他也很少會帶同伴,總是獨來獨往。另外,他只要扛了土銃出門,很少會空手而歸,但打到的獵物,一不賣,二不送人,全部自己吃,也不會邀請別人。

不過要是他們家做野味,朋友或熟人正好到他家有事,他必定留你到吃飯,並且吃野味要吃得盡興。有一年夏天,他一個人打了一頭三百多斤的野豬,當他把野豬抬回來的時候(叫朋友去幫忙一起),親戚朋友都在想:這回你總要分點我們吧!因為那時沒有冰箱。誰知道,他一聲都不吭。所有的人都有些忿忿不平了,背後說他太小氣。

他有兩個親戚,也是心裡嘔不過這口氣,就特意選在快要吃飯的時候到他家去,一進門,就聽見他老婆大罵:“打又要打,吃你又不吃,搞得屋裡腥得要老命!明天把你的銃扔到河裡去!”他也不生氣,默默的做手上的事情。見親戚來了,馬上打哈哈:“你還來了,我還以為要去請你們吶!”據說,那兩個親戚那次吃野豬肉吃到傷了。

其餘的朋友親戚聽說後,也就紛紛湧到他家,大概吃了一星期,才把野豬肉吃完——希望大家不要追究這一個星期是怎麼保鮮的,本想說一說的!反正,最後他老婆又大罵了他一頓,因為她做飯做得太累了,而且,這麼多人,不可能只吃野豬肉,他家還賠上了不少飯菜。

能和山神溝通的獵人(三)

老劉打獵的本事,好像是祖傳的。因為喜歡獨來獨往,見識他本事的人比較少,下面的這個故事是我的一個牌友兼朋友講給我聽的。

我這個朋友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人長得高大,嗓門也大。我們那人都叫他“蒙衝”翻譯成普通話的意思就是“因為蠢而膽子大的人”(當然,他並不蠢),有一次,他和村裡幾個年輕人打牌到晚上12點,又累又餓,其中有一個無意中說了句:要是有碗紅燒肉就好了。

他開玩笑說:有是有,就是怕你不敢吃啊。

那人就說:在哪呢?我那朋友就說:某某墓堆旁不是有一碗嗎?

他恐怕不會半夜爬起來吃吧,(那人暴死剛下葬,按風俗,會在墓前擺上雞鴨魚肉之類,不會撤回)那人也是個不服輸的犟人,再加上輸了錢心裡不舒服,就有點生氣地說:有種你就去端回來。

我不吃我打短命,我那朋友來了句:你有種你就在這等著,說完就打著電筒出去了,那個墓距離村裡有六七里路,沿途沒有人家。近一個小時後,他真的把那墓前的那碗紅燒肉端了回來。

另外,他槍法也很好,親眼見識過他打野豬,二十米開外,我還沒看清楚野豬什麼樣(被人追趕,跑得非常快),他就開銃了,正中豬頭。要知道,土銃沒有準心,完全憑感覺瞄準的。

但是自從他和老劉去那座山上打了一次錦雞後,再也不敢晚上去打獵了。

前面我提到了,他膽子特別大,所以也就不相信鬼啊神啊之類的。那年冬天,他在那座山上守了三次,每次都看準了一大群錦雞落在某個範圍,但每次晚上去打都沒找到。他也不信邪,想看看老劉真會法術還是碰運氣。

所以,他第四次看準錦雞停在哪後,就不動聲色買了兩瓶酒,去找老劉喝(老劉非常好酒),喝到高興的時候,才說要老劉去打錦雞,老劉正在興頭上,就答應了。

他們帶了銃就上山,兩個人在山上找了半天,連根鳥毛都沒找到。我那朋友雖然有點失望,但在心裡暗笑:都說你會作法,還不是吹牛皮,於是招呼老劉回家。

老劉卻不慌不忙,招呼他:快上來抽菸,(老劉這時在半山腰),兩人就坐在地上抽菸,我那朋友一邊抽一邊罵倒黴之類的話。

老劉卻笑笑說:莫慌,跟我出來,不會讓你空手回去的,等抽完煙,老劉把土銃往地上一放,然後對著某個方位唸唸有詞,也聽不清楚唸的什麼,最後,又抽出一支菸,點上吸了口,大聲對著山谷說:怎麼搞啊,我們爬了半天,衣服都被掛爛了,就這樣回去啊?

打獵最忌諱大聲說話了,我那朋友就挖苦說:你還要做個法再回去吧!老劉沒回答,要我那朋友熄了礦燈,兩個人就在黑暗中抽菸。

支菸還沒抽完,就聽見一隻錦雞從前面不遠的樹上飛了出來,從他們頭上飛過去了(打過獵的人應該知道,大型鳥類晚上飛起來聲音是很大的),我那朋友頓時覺得奇怪,那棵樹他認真地搜尋過,沒看到有錦雞啊!這時,老劉把礦燈打開,拿起土銃說:“去那邊找找!”

我那朋友有點不願意,說:那邊我剛看了(他們是分頭找的),沒有,剛才那隻可能是蹲在樹頂,我沒看到的,老劉說:走啊,去看看,兩人走過去,沒找兩分鐘,我那朋友一抬頭,嚇得把手裡的土銃都掉了下來——剛才他仔細搜尋過的那棵樹,竟然蹲了幾十只錦雞!礦燈一照,眼前一片花花綠綠。

只見老劉左腳一邁,右腳往地上一蹲,半跪在地上,“砰”,槍聲一響,只聽見“撲——撲”,兩隻錦雞就掉在地上,老劉示意我那朋友關了礦燈去撿,他也關了燈,迅速填好硝石,一開燈,又一跪。“砰”的一聲,又有兩隻錦雞掉在地上。我那朋友這時也恢復了,拿起銃,心想:“原來是要半跪著打!”一拉火,“砰”的一聲,自己卻滾到樹叢中了——朝天放了一槍,錦雞頓時啪啪全飛了。

老劉大笑:“還說自己眼水多準,這樣還打得到東西?”我那朋友也沒說什麼,提了錦雞就直叫老劉走。

後來,他經常說:“以前,我不相信這世上有鬼,但那天晚上,真碰了鬼,那棵樹上,我看了幾遍,沒看到一隻,老劉搞了一下後再去看,就像雞籠裡的雞一樣蹲在那——我眼睛不可能有這麼花的!幾十只這麼大的東西,我會看不見?等我端起銃,真有人拉著我的衣領,把我拉翻滾到樹叢中!”他說得信誓旦旦,併發誓要是說了半個字假話自己就活不過三十歲——反正他現在已經快四十了。

從那以後,別人晚上找他去打獵,他總是會說:“晚上有鬼,我少吃點沒關係,莫把命被鬼收了。

據說,那座山上的錦雞是山神養的,一般人進山,山神會蒙了人的眼,所以總是找不到。老劉能和山神溝通,帶走幾隻——別人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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