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一顫，僵硬地轉過身，“然……然然？”
她，醒了？
“真是的，如果不是我逼著昊告訴我，他還想一直瞞著我呢。”
陶然抱怨著，語氣裡卻充滿了親膩。
她的丈夫，她卻叫他昊，如此親密，如此……
陶夭夭的心裡一陣透骨的涼。
原來……他這麼多天沒有出現不是因為他接受了孩子，而是……在陪著她。
她下意識地護住了肚子，緊張地看向陶然，“你……”
“你放心，再怎麼說，他也是昊的孩子，我不會把他怎麼樣的。”她笑著，坐到她的床邊，“畢竟……他將來也會是我的孩子。”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陶夭夭顫抖地問。
“啊，原來你還不知道嗎？”陶然伸出手，隔著被子撫摸著她的肚子，緩緩道，“昊已經答應我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就離婚，到時候我們結了婚，這個孩子自然就是我的孩子。畢竟……我是那麼怕疼，昊怎麼能忍心讓我忍受生孩子的痛苦呢？”
陶夭夭只覺嗡——地一聲大腦好似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捶，整個人陷入一片空白。
她剛剛說了什麼？
她說……他留下她的孩子，只是為了要把她的孩子送給她？
不！
憑什麼？！
那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啊，你放心，我會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好好疼愛’他的，就像……我對你一樣……”
陶然俯身湊近她，在她耳邊輕笑著低語。
“不！不要！”
陶夭夭全身顫抖著，突然情緒失控地大叫起來，一把推開了她。
“你在幹什麼？！”
直到一聲厲喝響起，她才猛地冷靜下來。
“Ha……”
她看向來人，那一聲“昊哥哥”卻終究沒有喊出口，他早已不允許她叫這個稱呼，更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許她叫，她已經不知道該叫他什麼了。
陶然哭著一把撲到了許銘昊的懷裡，“昊，我只是想來看看姐姐，想看看她好不好，但是姐姐她……”
“你又對她做了什麼？！”
許銘昊抱住她，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安撫著她的情緒，眼睛惡狠狠地瞪向陶夭夭，看著她的眼神就像要將她拆皮剝骨。
“我……”沒有。
陶夭夭想解釋，可看著他對她的溫柔對自己的殘忍，到嘴邊的話便嚥了下去。
他根本不會信她，又何必解釋？
她苦笑一聲，別開視線，“你不是看到了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
許銘昊狠狠地皺著眉，語氣裡帶著不悅。
陶夭夭卻不再言語，閉上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好似死人一般。
這樣的認知令許銘昊愈發顯得焦躁，那一幕她渾身是血倒在地上無聲無息的畫面又一次無徵兆地穿過他的大腦，“我在問你話，你沒聽見嗎？”他終於忍受不住，上前去一把揪住她的衣領逼她看向自己。
她就這樣目光涼涼地看著他，他……似乎瘦了，眼底還透著些許疲憊。
但很快她又自嘲地笑了，整日陪在心愛之人身邊他又怎麼會疲憊？就算有，只怕也是“幸福的疲憊”吧？
“你笑什麼？”
許銘昊的神色愈發顯得難看。
他不喜歡她這樣的笑，她的笑從來都明媚燦爛，好似萬里晴空沒有任何陰霾，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這樣的……
不等他找到形容詞，陶夭夭已然開口：
“許銘昊，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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