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愛的更孤獨

可不可以,愛的更孤獨

古希臘神話裡關於人為什麼要窮盡一生尋找愛人,有一個非常美麗、充滿隱喻的說法,出自柏拉圖的《饗宴篇》。故事說,在遠古時代,人類不是現今的分類,即男人和女人。而是分為三種人,一種是純陽性,一種是純陰性,一種是陰陽人。可是後來有一天,人類犯錯了,天神處罰了人類,將每一個人劈成了兩半。從此以後,每一個被劈開的一半,都在永遠的尋找著另一半。

蔣勳先生在自己的書《孤獨六講》中引用了這個故事,去探討男人和女人的關係,或者說當我們以為愛情到來後,推開愛情的門之後,那裡有什麼?我非常喜歡這個故事,簡短,沒有波瀾曲折,卻將為什麼,愛情一直被歌詠,被傳頌,被追求,自古至今,解釋的淋漓盡致。大概是因為,我們都不是完整的,都是被撕裂的,在那混沌的潛意思深處,至今還安放著,完整的自己的模糊的記憶。

這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觀點和想法,這讓我們似乎再去面對:即使在親密的關係中相處,我們也需要保持尺度和自由這種觀點更容易接受一些。似乎讓我們再去強調親密關係中彼此尊重私人空間,更自在一些,而不是為自己無法完全對對方打開而愧疚不安。畢竟,長久的社會文化中,親密關係往往代表了彼此雙方完完全全的接納和開放。這在一定程度上,讓我們對說“不”充滿了不安和排斥,一個“不”字背後彷彿揹負了千萬的道德批判。似乎我們不將自己的生活拆解的乾乾淨淨,那麼就是對彼此感情的不負責任。但其實不然,至少蔣勳先生給與了我們另外一個選擇,

即:愛的底色是孤獨的。

這種孤獨並不可怕,相反,恰恰是一種美好,是生命初次生長的枝椏。

蔣勳先生在書中舉了一個暗戀的例子。在暗戀的日子裡,將感情寫在日記裡,寫成十四行詩,在陽光下,一遍遍在心裡默默詠頌著對對方的感情,這是生命第一次感受到愛情,為愛而跳動。但其實,這段感情並沒有對方的出現,我們彷彿是在和自己談戀愛,在這段戀愛中,學會去表達愛,和愛去相處。在某個空間中,默默聆聽自己跳動的血脈。那麼,當有一天面對告白、抑或是告別,定會如蔣勳先生所言“我相信,這個生命走出去並不會慌張”①。

但如果,是寂寞代替了孤獨,或許我們的愛情確實生病了。

寂寞是什麼,是站在繁華的街頭,每個人離的那麼近,卻又那麼陌生。我們如同生活在這個巨大如沙漠一般的城市裡的孤島,彼此心靈相距甚遠。寂寞就是,我們明明在別人眼中是一對CP,但是彼此心生隔閡,同床異夢。寂寞是乾癟的,像是膨脹的塑料袋,一戳便破。而孤獨不是,孤獨是一種飽滿的生命狀態,就如蔣勳先生所言,孤獨,是李白筆下“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的豪爽自在,這一刻的李白,月光和美酒足以,孤獨成就了他的圓滿。愛情裡的孤獨,大概就是我有我的繪畫世界,你有你的足球世界,即使默默無言,也是兩廂安好。這是兩個小宇宙無聲的碰撞與問候。

願這帶著孤獨底色的愛情,和只有五十億分之一機會遇到的靈魂伴侶,成為這一生最美的風景。

2019.04.10

讀蔣勳《孤獨六講》第一章

可不可以,愛的更孤獨

備註:①引用來自蔣勳先生《孤獨六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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