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靜雯:《我們與惡的距離》

最近有不少粉絲在後臺向我們推薦一部劇,《我們與惡的距離》。


停止幻想,就可以不再失望 | 賈靜雯:《我們與惡的距離》


許久沒有推出新代表作的賈靜雯,在這部劇中飾演了一位心理狀態非常複雜的女性角色宋喬安,把一位母親的喪子之痛,和伺機報復兇手家屬的糾結之情,演繹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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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目前這部劇還沒有正式引進內地,但並不妨礙它日益高漲的討論度,目前在豆瓣上的評分高達9.4分。

故事圍繞一場無差別殺人事件而展開:兩年前,一位名為李曉明的男人,攜帶自制槍支,在影院中向無辜觀眾隨機掃射,造成9死21傷。

一個事件引發了無數人起伏未知的命運轉變。被害者家庭、加害者家庭和調查者家庭的生活會走向何處?兇手為什麼會犯下這樣的罪行?法院又該如何判決?大眾和媒體對於這件事有何反應?

今天我們就來聊一聊這部劇。


被害者家屬:“不敢走出陰影,因為害怕忘記自己的兒子”


宋喬安是品味電視臺的副總監,她的兒子在這場無差別殺人事件中遇害了。隨著兒子的離世,宋喬安像是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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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上,她開始連軸轉、不休息,化身成一位冷酷易怒女魔頭,同事們對此苦不堪言,但大部分人都同情她的遭遇,覺得她可能是想沉浸在工作中,不去想那件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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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喬安的家庭也因兒子的離開失去了平衡。丈夫在她精神狀況不好後,有過精神外遇,兩人之間爭吵不斷。

因為滿心撲在工作上,她兩次忘記女兒的生日,讓母女之間充滿隔閡,女兒在憤怒的時候甚至喊出:“你為什麼不和劉天彥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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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喬安的這些行為是由於她內心深深的內疚。原來事件發生當天,她陪兒子去電影院看動畫片,卻因接到工作電話中途離場,出去喝了杯咖啡,恰巧錯過了殺人現場。

有些人或許會覺得,宋喬安是幸運的,躲過了這一劫,但是她從這場災難中倖存下來卻無法安心地生活,她晚上常常會因夢到兒子在向她求救而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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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倖免於難,宋喬安深受“倖存者內疚”。倖存者之所以會感到痛苦,是因為他們承受著“道德創傷”。正像宋喬安,她覺得自己作為母親,在道德上應該保護好兒子,或者至少應該陪在兒子身邊,但她沒有做到這一切,所以她深深內疚,酗酒、工作和生活上的轉變,都是她對自我的懲罰方式。

雖然內疚帶來痛苦,但是倖存者卻不願自己走出這樣的內疚,因為內疚恰恰成為了他們能想夠到的與逝者保持連接的重要方式。

對宋喬安來說,她的兒子離世了,自己辛苦撫養、共同陪伴數年的重要親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這樣的喪失,此時的內疚卻成了她與兒子的緊密關係。

她害怕自己從這樣的內疚中走出去,如果她能輕鬆地走入新生活,似乎兒子在她心中也要再次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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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害者家屬:他們沒有犯罪,也承受著百般打擊


在多數有關兇殺案的劇集中,加害者家屬在事件後常常是被忽略的。而這部劇則為我們展現了犯罪者李曉明被判死刑後,他的父母和妹妹過著怎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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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賠償被害者家屬,施害者李曉明的父母賣掉了房子和賴以謀生的麵館,在警方的保護下,揣著滿腔的歉意向公眾下跪謝罪。在做了所有能做的之後,他們選擇了消失,同時也認定自己不配再活在陽光下。

兩年來,他們住在鄉下的老屋裡,靠賣肉粽為生,窗戶上的報紙從未揭開過,父親懷裡的酒瓶從未離手過,母親的口罩和帽子從未摘下過。

唯一有所改變是,當初選擇和父母一起“蟄伏”的施害者妹妹李曉文,在父母的逼迫下改名“李大芝”。畢竟,把女兒推出這樣的深淵,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他們希望女兒能有屬於自己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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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世界上最不缺的大概就是巧合,在大學教授的推薦下,改名後的受害者妹妹李大芝來到電視臺工作,其上司恰好是受害人母親宋喬安。大芝走向“重生”的道路也變得崎嶇坎坷。

她先是被宋喬安發現自己是李曉明的妹妹,隱遁已久的家人住處又被曝光。她努力把自己藏起來,想遠離公眾視線,平靜生活卻依然遙不可及。

作惡的只是兇手自己,大眾卻不會“放過”兇手的家人。其實這不難理解,大眾在思考李曉明為什麼會作惡的時候,自然會想到他的社會經歷和他的家庭環境。

然而,與人們的想象不同,李曉明的父母並非窮兇極惡之人。在事件發生前,他們一直過著非常平靜的生活,守法且平凡。李曉明的妹妹也是學校的高材生,有著新聞理想,專業技能過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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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大眾並不那麼關心,人們對於惡的認識還是那麼簡單。他們似乎把惡當作了某種鐫刻在基因裡、流淌在血液裡的東西,只要某個人犯罪了,他們的親屬就都難逃干係,或者這一家人都是危險分子。

這種對“惡”的粗暴劃分,其實是他們用刻板印象來解決自己的認知失調,用貼標籤來簡化個人的思考。

他們將李曉明的家庭環境視為惡的溫床,將他的家人也視為潛在的“幫兇”,是他們面對這件犯罪事實最節省精力、又最能發洩情緒的方式了。

同時,在這樣的言行下,他們在心理上似乎也完成了對“惡”的攻擊和報復,既能平息自己面對犯罪事實時感到的恐懼和憤怒,還能滿足自己潛意識上成為制裁者的權力渴望。某種程度上,他們要的正義是滿足自己的。


調查者:他想知道惡從何而來,卻被


基於9死21傷的犯罪結果,李曉明被判死刑對人們來說是確定無疑的事。對法扶律師王赦來說,問題不該這麼簡單。

他願意幫李曉明辯護,認為他有可能患有精神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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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他所遭受的不僅僅是社交網絡上的辱罵,還包括在法院門口被憤怒的民眾潑糞,甚至他懷孕的妻子也被人發私信,威脅她和年幼女兒的人身安全。在巨大的壓力下,一向支持他的妻子,實在無法忍受回到了孃家。

後來,律師王赦終於向妻子坦白自己這麼做的原因:律師王赦年幼時被母親送去育幼院,原生家庭關愛的缺乏,導致他差點坐上黑幫火拼的火車。因為遲到兩分鐘,他錯過了,但他最好的兩個朋友,一個死了,一個被判無期。他覺得自己距離那個位置上的惡人其實也沒有那麼遙遠。

早年的經歷,使他比一般人思考犯罪更加地深刻。他覺得,有些人會犯罪,可能是因為成長過程中出現了某些問題,最終行差踏錯地成了罪人,並不是在本質上就生來是惡人。比起一殺了之,他認為更重要的是探究其出現非常態行為的原因,以及探尋有沒有可能避免此類事件發生。

所以他會在李曉明突然被執行槍決後,崩潰發出質問:“他殺人,他是應該要死。他就算生病了,如果真的罪證確鑿,也可以判死刑沒有關係。但為什麼要(在真相被發現之前)這麼粗暴地奪走一個年輕人的生命。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死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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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顯然,除了律師王赦以外的更多人,對李曉明的死是拍手叫好的。他們覺得,即便是處死一個在意識不清時犯下殺戒的精神病人,對社會而言也無足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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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劇最大的特點,就是讓我們從更多視角瞭解社會現實。這原本會讓人以為,這樣我們就能更容易看清,到底什麼是善,什麼是惡。然而實際上我們卻發現,並沒有一個最終的真相存在。

所見之處到處都是矛盾:受害者家屬面臨的矛盾、加害者家屬面臨的矛盾、調查者身上面臨的矛盾。

這樣曖昧不清的狀態是令人痛苦的,我們發現自己沒有一個可以完全安心站著的立足點,在我們面前的仍是一團迷霧,等待我們去仔細辨析和認識,去尋找一個更好的位置,去思考一個更好的態度。

但這往往才是現實。沒有什麼非黑即白的真相存在,更不會有絕對正確的真善美。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有很多東西是說不清的,試圖去說清,往往是通過幻想給自己的情緒帶來一些安撫而已。

如果我們真的懷著悲憫去走近每一個人,我們會發現無論他們的故事乍一看是多麼的極端,他們和我們的關係,都沒有我們曾經想象中那麼遙遠。他們身上和具有和我們共通的人性,無論是閃光的人性、還是黑暗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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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劇的編劇也在接受採訪時表示,有點失望大家糾結於死刑與否、新聞倫理、精神病被汙名化等具體議題,而忽視這部劇本身帶來的思考:她更喜歡這部劇的英文名The World Between Us,她希望我們能夠拋下所有的標籤重新認識所謂的“惡“,思考我們與惡之間的距離。

也許,我們作為一個成年人的考驗,是不再在每次面對複雜性的時候,都如同第一次遇到時一樣失望。我們不再幻想,因而不再失望,這件事其實和外界與他人都沒有什麼關係。我們需要對自己的思考能力有更多的信心,能更好地容忍曖昧不清的局面,多一些耐心去理解,從而尋找到更好的解決之道。

定義“惡“的一瞬間很容易,貼標籤的過程是短暫的。但我們真正要面對的是從那一刻開始的、此後的漫長的生活。而這些生活,都無法只通過標籤惡來達成任何的緩解。

我們只能面對生活,那是我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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