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為了不再連累他,她選擇深夜出逃

小說:為了不再連累他,她選擇深夜出逃

太陽西沉,收起了最後的光芒,屋裡越來越暗,直至伸手不見五指,陶子起身把燈點著,坐在床上,心裡憋著一口氣,很難入睡,也許是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他沒有聽到陶夭的走步聲,不知道什麼時候陶夭走進了他的房間,輕輕的說:“哥哥,是不是有我你就有麻煩?”陶子嚇了一跳,抬頭正迎上夭夭那雙含淚的眼睛:“夭夭醒了,來過來,哥哥抱。”陶夭輕輕的坐在陶子的腿上望著他。陶子說:“夭夭別亂想,因為有了夭夭,哥哥的生活才這麼豐富多彩的,夭夭帶給哥哥很多歡樂。”“可是我是不吉利的,媽媽沒有了,爸爸走了,現在哥哥又被我連累了。”說道眼睛就掉下來了。“夭夭又聽誰胡說了吧?”“剛剛你和金子哥哥說的話我全聽見了,都是因為我,你捱罵了。金子哥哥讓你把我送走,哥哥,你把我送走吧。”說完這些,“哇”的一聲夭夭哭了起來,此刻陶子的心如刀剜般難受,這麼小的孩子,要受這麼大的非議,是命運的錯還是時代的錯?陶子盡力的安撫夭夭說:“夭夭別胡說,哥哥不會把你送走的,我是哥哥,你是妹妹,我們是親人啊。不要亂想了,睡覺吧。”

陶夭乖乖的閉上了眼睛,陶夭一直都是這麼乖巧,頭靠在陶子的胸前,時而還抽泣兩聲,睡熟後陶子把她放在她房間的小床上,這時候他也睡意襲來了,昏昏沉沉的睡去了,這一覺睡得好累,他做了一個很奇怪,又很長的夢,他夢到自己在一個迷宮走不出去,每一條路都是死衚衕,折騰了大半天,急出一身汗,他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走,越走越亂,越亂越想走,像一條被魚網網住的魚,怎麼都擺脫不了桎梏,後來天空越來越暗,似有怪獸向他襲開,面對那張血盆大口,他一個激凌坐了起來。身上的背心都溼透了,頭髮也貼在臉上了,“原來是個夢。”陶子長舒了口氣,這夢太逼真了,嚇死了。平定了下情緒,陶子撩開窗簾,東方己泛起了魚肚白,再看了下掛在牆上的鐘,己經五點了。起來吧,給陶夭做點吃的,那丫頭肯定餓壞了,昨天也沒好好吃飯,陶子這樣想著,就下了地。

他走進堂屋,抬頭一看。咦,陶夭的房門怎麼開著呢,昨晚他把陶夭抱回房的時候,房門關上了呀,他再一看大門,也沒鎖,“進賊了。”陶子大喊不好,又一想不對啊,進賊不能在裡面打開門栓啊,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陶子快步走進陶夭的房間。被子是疊起來了,疊的歪七扭八的,肯定是陶夭疊的,陶夭的衣服唯獨少了新買的那套,剩下所有東西都在呢,包括撿陶夭的時候,陶夭手裡緊緊包著的布包都在,唯獨陶夭不在房間。陶子當時就懵了,陶夭去哪了,她沒有陶子的陪同,幾乎不出門,她那麼小,能去哪?人越是不冷靜,越是沒理智,他都忘了出去找,呆呆的立在那裡。眼睛放在了陶夭那個神秘的布包上,他從未看過,因為他從不想窺探陶夭的秘密,可此時,這隻布包卻吸引了陶子的眼球。陶子慢慢的打開布包,包裡有一套女人穿的軍綠色的衣服,不知道是誰的,也或許是她媽媽留下的,有一隻銀鐲子,有幾張糧票和幾分錢,還有一張紙,紙上只有兩個不太規正的字:哥哥。這個字是前陣子陶夭纏著他,讓他教的,這兩個字寫的看起來是認真寫的,雖然歪斜,但是是很用力的寫的。

看來他這個哥哥在陶夭心裡是很重要的。可此時小丫頭去哪了?對,出去找。陶子這才想起來,拽了件衣服就跑出去了。陶子打聽了下鄰居有沒有看到妹妹。鄰居都沒看見,也是啊,看樣子陶夭應該是天還沒亮的時候走的,那時候,家家還沒起床呢。陶子沒有目的的在街上瘋跑,東一頭,西一頭,不知道,也沒目標,去哪找呢,陶夭沒去過什麼地方呀。他也沒有時間,所以除了菜市場,陶夭幾乎沒出過門。

轉到了中午時分,陶子轉到了金子的工廠,他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找金子,給金子添了太多的麻煩了,可要是不找,他沒有別人可找了,自己有力量有限,一時找不到,夭夭一個女孩子,晚上會不會有危險呢。一直以來,陶子或許太忽略陶夭了,他只以為多了口人,多了一個可以惦記的人,多一雙筷子而矣,可是人是有情感的,尤其一個孩子,需要更多的愛與呵護,尤其在這多事之秋,陶夭受了太多的非議,陶子並沒有及時的來做她的心理工作。陶子要上課,白天只有陶夭在家,那些難聽的話,她一個孩子是要怎麼接受呢,一直以來陶子覺得她也許不完全明白那些話的意思,別人說也就說了,算了吧。可此時,陶夭丟了,他才明白,或許陶夭心裡受的委屈早己出多了她能承受的力量。

陶子買了盒煙,蹲在工廠門口,這是他第一次吸菸,他覺得生活接踵而來的壓力讓他踹不過氣來。

金子從廠子裡跑出來,邊跑邊說:“出什麼事了?”“你怎麼出來了?”“和我一車間的那大陳認識你,告訴我你來了。到底怎麼了?”“陶夭丟了。”“什麼玩意?”“夭夭丟了。”“怎麼回事?”“昨天聽見了咱倆說的話,早晨就不見了。”“我的老天爺呀,趕緊找呀。”雖然金子一直主張讓陶子送走那丫頭,但是他是希望安全的送走,這不明不白的,再說那是人命啊,金子是個熱心腸並且善良的人。“等著我。”金子跑回了廠裡,一會工夫出來了,又領著兩個小夥子:“哥們,這是我兩個徒弟,假請好了,咱走。”“對不起大家了,讓大家請假。”“陶子哥,你別客氣,咱找人要緊。”其中一個小夥子說道。然後陶子說了夭夭穿衣服的顏色,長相。其實屬於大海撈針,因為陶子沒給陶夭照過像,沒有像片,在這樣一個城市裡翻一個孩子,真是大海撈針啊,但是人命關天,再難也得做,兩個小夥子騎上車,開始找,說好了天黑前在陶子家衚衕口見,金子陪著陶子去了派出所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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