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了上來。
車速太快,宋安歆已經被那輛領頭的勞斯萊斯捲入車底!
婚車上一身白色西裝的靳秋笙正在閉幕養神,突然的急剎車迫使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11
不是情人,便是陌路
“二次除顫準備!”
“腎上腺素2毫克靜推!”
急診搶救室內,急救醫生盯著儀器的屏顯,咬緊了牙關:“給病人家屬下病危通知!”
搶救室外,姜哲一個人癱倒在醫院的迴廊裡,哭成了淚人。
從意識泯滅到回覆意識,宋安歆不知道自己用了多長時間。
這期間,她覺得自己一直在虛空中輕盈飄著,好像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中,她懸浮在虛空中的身體猛然砸在了地上,然後赤著腳提著裙襬拼命的向城東藍頂教堂狂奔而去。
夢境之外,二次除顫開始,隨著除顫儀落在她的心口,身體一下子蹦起又重重落下。
“姐,你回來,你回來……”
這個呼喊聲很飄渺,好像是剛剛出現也好像是一直縈繞。
“姐,我錯了,我該死,我求你醒過來!”
骨血至親,心意大都是相同的,大約是宋安歆冥冥之中聽到了姜哲的召喚,終於是醒了過來。
***
“孩子……”恢復意識之後,宋安歆本能的去摸自己的小腹,瞳孔裡堆滿了驚恐。
可不過三個月,小腹仍舊是平坦的,她根本就摸不出異樣。
“姐你放心,小外甥他沒有事!”姜哲扣著宋安歆的手掌:“醫生說,這個孩子能保住是個奇蹟,以後孩子出生也一定不同凡響。”
聽到孩子沒事,宋安歆長長舒了口氣,一顆心緩緩落回了肚子裡,右腿被車子撞擊後那種劇烈的痛意也隨之席捲而來。
“姐,你有了小Baby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如果知道也不會那麼混賬”
“幸虧老天開眼,你被撞倒之後車子地盤勾了你的大衣,你雖然捲了進去可是沒有受傷,只是驚嚇導致了急性休克。大約是媽媽在天之靈的庇佑,總之,謝天謝地我還有姐姐……”
“是啊,一定是媽媽!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夠記掛我們姐弟倆的還有誰呢”宋安歆嘆了口氣,眉眼一垂,蒼白的臉色上爬滿了哀涼。
半晌之後,宋安歆看著姜哲,眼眸亮晶晶的仍有幻想:“對了,他……來過嗎?”
姜哲搖了搖頭,垂下了腦袋:“他連車門都沒有開是他的助理送我們來醫院的。”
呵呵……
宋安歆的目光落向窗外,樓下蔓延上來的樹木枝椏已經是光禿禿的一片,每一處的伸展都透著絕望冰冷。
她勾了勾唇,苦澀一笑,她與他之間,宋安歆想過無數種可能,偏偏就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很小時候她就看夠了人心的冷暖,可她從來都沒有意識到人心深處可以種著這麼殘忍的絕情。
她知道靳秋笙厭惡自己到了極致,可就是沒有想到就算自己跟孩子死在他的面前,他依然是眉眼不抬無動於衷!
宋安歆,你在掙扎什麼?又在期待什麼?
如果那個男人連你的生與死都吝嗇於一個眼神,你求得他回心轉意又能怎樣?
犯賤了八年,就夠了!
宋安歆滾了滾喉嚨,手掌死死地扣緊了身下的被子,餘生,你我不是情人便是陌路!
彼端,靳秋笙的別墅內,新婚後的柳菲菲一身大紅色旗袍扭動著腰肢湊上來想要去挽靳秋笙的手臂,卻被他一把甩開。
“滾開!”靳秋笙頭也不抬,因為極度痛苦的煎熬,他此刻咬緊了牙關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大叔,你這是怎麼了?”柳菲菲悻然變臉。
“柳小姐,一切都結束了,你還是回去玩你的直播吧!”靳秋笙的特助冷冷的瞪著柳菲菲。
“不是說好要去拉斯維加斯註冊結婚的嗎?”柳菲菲瞪大了眼睛。
“去拉斯維加斯的只有靳先生一個人,至於你……”特助上前一步:“還是去找大婚前一晚跟你雙飛的那幾個痞子吧!”
柳菲菲一個趔趄後退了一步,臉上瞬間慘白如紙,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昨天剛披上了讓全江城女人都羨慕嫉妒的婚紗,今天就直接出局了!
很明顯這就是一個圈套。
“把她拖出去,封住她的嘴!”靳秋笙抬手扣上了自己的額頭,腦袋裡像是有一把電鋸在不停的殺伐攪動,疼到人的意識開始潰散模糊。
柳菲菲被拖走,管家慌忙給靳秋笙遞上了兩枚白色藥片:“靳先生,美國那邊都安排好了,你過去馬上就可以進行手術。”
靳秋笙緩緩的放下雙手,露出那張被頭疼折磨到毫無血色的冷峻臉龐,眼眸也跟著一黯:“現在走,恐怕來不及了……”
12
一刀一刀扛過來
靳秋笙剛剛收到風聲,江城一身在高位的政要剛剛落馬,牽出了江城政商兩界很多不可說的秘密。
經過那個官員手審批的一匹地皮不合法規,而其中一塊就剛剛過繼到靳秋笙的手裡。
很明顯,自己聰明一世,在這裡卻被人狠狠地套路了一把!
而且照著形勢下去,是有人想把自己往死裡整,毫無疑問,在江城有這個膽量的只有薛家。
“可是靳先生,你這身體可是一天都耽誤不得了”管家在一旁小心提醒。
靳秋笙點了點頭,這些他比誰都清楚。
“阿威!”
“靳先生,我在!”特助畢恭畢敬的欠了欠身子。
“去查一下城南那塊地皮當時是誰做的掮客,競標的過程,還有審批的手續。”
“好的,我馬上去辦!”
“還有……”
“靳先生,請您吩咐。”
“她離開江城了嗎?”靳秋笙抬頭,審視著特助。
“據我所知,宋小姐人現在已經出院,已於昨天把她弟弟姜哲送上了去澳洲的飛機,但是她本人……並沒有離開江城!”
“呵,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倒也附和她的性子!”靳秋笙的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起來,眼眸裡的浮霜悄然融化。
他從桌子上摸起了一支香菸,點上,青煙嫋嫋而起攀附上了他好看的眉眼。
“靳先生,要不要我去處理?只不過……”特助阿威忍不住抬頭看了靳秋笙一眼,欲言又止。
“只不過什麼?”
“宋小姐出院前後都是薛忱陪著,看樣子了兩人好像是在一起了!”阿威看著靳秋笙。
阿威說這句話的意思絕對不是刻意給靳秋笙添堵,而是想要提醒自己的老闆,這是一件好事!
跟了靳秋笙十年,老闆所有的計劃都是經過自己的手,他知道太多靳秋笙不為人知的事情。
當年靳秋笙所依附的南氏集團垮臺之後,他的義父為了躲避法律制裁逃往國外。
南氏集團成了一盤散沙,一分為三,三足鼎立。
靳秋笙,薛家,南家近親殘餘勢力。
不過,經過兩年的清理,南家殘餘勢力盡數被收入靳秋笙的麾下,唯獨薛家旗幟不倒跟靳秋笙水火不容……
薛家勢力不容小覷,但是家丁不旺,薛老年過五旬才得子薛忱,對他給予厚望。
但是薛忱對從商並不感冒,卻喜歡進軍傳媒圈,開編劇工作室,影視傳媒投資公司。
為了撼動根基,宋安歆就是靳秋笙手裡的一枚棋子。
送她出國,引導她學編劇,最後名正言順的進了薛忱的工作室,為的就是讓她接近薛忱!
老闆之所以遲遲不動,所有人都清楚,他捨不得!
他理不清自己跟宋安歆的感情。
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既然薛家人這一次先動手,那就是時候啟用宋安歆這枚棋子了!
江山美人之間,阿威篤定靳秋笙會先江山!
現在的靳氏集團可都是他一刀一刀扛過來,阿威不信抵不過一個女人。
“靳先生,恕我直言,這是一個機會,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機會!只要我們把薛家的獨子薛忱控制在手掌心,薛家的老頭子一定不敢輕舉妄動!”
“你的想法不錯!”靳秋笙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到阿威的身前:“我也知道你跟了我十年,值得推心置腹!但是唯獨這件事,沒有我的指示,不許你動一絲一毫的妄念!”
“是!”阿威不懂靳秋笙想要幹什麼,但他願意服從。
“現在我有兩件要交給你,雖然你聽了可能會不憤,咬牙切齒,甚至覺得我腦子壞了連該有的決斷力都沒了!但是你必須依照我的命令去做!”靳秋笙盯著阿威,多年的兄弟之情擋不住他眼裡的決絕跟幽冷:“我不會給你出錯的機會!”
13
我知道你心裡住著旁人
“安歆……”
薛忱的銀色賓利停靠在了宋安歆的樓下,宋安歆解開了安全帶正準備下車的時候,他卻突然喊住了她一聲。
宋安歆好奇,緩過神來去看薛忱的時候,他的身影忽然探了過來,溫熱的唇就落在了她的櫻紅色柔軟的唇上。
薛忱他……
心底裡陡然一顫,驚慌失措的宋安歆還來不及掙扎,薛忱的薄唇已經悄然離開,這一吻淺嘗輒止。
宋安歆下意識抬手抿上了自己的薄唇,纖長的睫毛因為極度的震驚而抖動不已。
“安歆,有一些話我已經在心裡想了很久,卻一直沒有開口”薛忱眼也不眨地盯著她,一片情深:“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遲遲沒有說出口,或許是一個男人的直覺!我知道你心裡住著旁人!”
“……”
“可世事無常啊,自從你經歷了車禍之後我才明白,很多事情等不得!今天有機會做的事情就不要等到明天!正如人們常說的那樣,誰也不知道明天跟意外哪一個先來!所以安歆到我身邊來,我會盡一切的努力守護你還有孩子!”
“你知道?”
宋安歆聽了薛忱的話下意識的用手包遮了遮自己的小腹,眼眸中最後的平靜也像是被扔進了水雷,瞬間炸裂出巨大的波瀾。
“我知道!”薛忱就那麼定定的瞧著宋安歆,眼睛像是一汪平靜自若的湖水。
他怎麼知道的?他還知道些什麼?難道他知道自己腹中孩子的父親是靳秋笙?
宋安歆一顆心一點點下沉,自己活像是一個被扒光了的軀殼,內心極力隱藏的秘密被窺覬洞穿,這種感覺很不好。
“雖然我不知道這孩子的父親是誰的……”說著,薛忱把頭轉了過去目視著前方:“但我知道你們之間一定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要不然你在生死邊緣掙扎的時候那個人不會不出現!”
“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去等,所以啊安歆,到我身邊來,忘掉過去所有的不開心!”
男人深情的時候最為動人,更何況是想薛忱這樣被萬千女人追捧的男人?
宋安歆看著薛忱帶了幾分混血味道的俊逸臉頰,一顆心狠狠地揪了起來,她宋安歆何德何能?會得到他的垂青?
“薛忱,謝謝你”宋安歆面對眼前這個完美男人的告白,眼眸裡騰起了一片霧氣:“可是,我不配!你值得更好的女人去愛你”
“在我眼裡,你就是最好的!沒有什麼配不配,你不辜負我的心意,我就是得到了最好的!”
“薛忱……”
“不要急著拒絕,給我個機會,我會讓你看清誰才是值託付的男人。”薛忱霸道起來同樣不容回絕,他抬手揉了揉宋安歆垂下來的海藻長髮,溫柔的勾起了唇角:“我明天來接你上班,等我!”
***
“你們聽說了嗎?咱們的薛大跟宋安歆在一起了!”
“什麼?這怎麼可能?你少在這裡造謠生事!”
一週之後,宋安歆所在的工作室茶水間裡,幾個同事圍在一起一邊泡著咖啡一邊交頭接耳低語。
“我造謠生事?”同事之間本來就是塑料花的友情,短髮女人翻了個白眼:“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告訴你們,我可是親眼見到咱們薛大跟宋安歆出雙入對一起進了公寓!”
“這能說明什麼?”另一個長髮女人抱著熱水杯嗤之以鼻:“還不允許我們薛大去人家做客了?你這思想也太那啥了吧?”
“不信是嗎?我告訴你們我這裡還有實錘!”短髮女人抿了口咖啡壓低了聲音:“昨天週末,我親眼看到咱們薛大陪著宋安歆去了江城最有名的初生瑜伽公館。”
“初生瑜伽公館?那可是專門為孕婦打造的瑜伽課程的地方啊!MyGod,難道……”茶水間的一種女人哀嚎一片:“ON!”
那個爆料的短髮女人更是洋洋得意:“我懷疑啊,薛大跟宋安歆造人成功了!估計這事兒蘇總監還不知道呢,嘖嘖,這一下可有的好看戲瞧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忽然之間茶水間的房門被人猛然推開。
在門外靜聽多時的蘇筱鐵青著臉咬牙切齒的衝了進來:“你把剛才的話再給我說一遍!薛忱跟那個賤女人到底怎麼回事?!”
14
她是強.奸犯的女兒
其他人眼見蘇筱這個架勢,頓時三緘其口紛紛垂下了腦袋夾著尾巴匆忙逃離了不大的茶水間。
那個短髮女人運氣顯然沒有那麼好,被蘇筱堵了個正著逃脫不了只能把自己見到的一五一十陳述了一遍。
聽到最後,蘇筱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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