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日光之下皆覆轍,月光之下皆舊夢


劉芳菲「為你讀詩」| 木心:日光之下皆覆轍,月光之下皆舊夢

被思念時,知或不知,已在思念者的懷裡|第2023期

劉芳菲「為你讀詩」| 木心:日光之下皆覆轍,月光之下皆舊夢

Katherine Lam [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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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廿八晚》—— 劉芳菲來自為你讀詩


五島晚郵 —— 十二月廿八晚

為你讀詩:劉芳菲 | 主持人


每次珍重道再見

昨晚,我悄悄遁去

待你察覺我已走了

起一瞬永別之感

你會猜知我在後悔

你猜知了

我的後悔便終止

又無悔地向你行來


不成文的肌膚之親

太可能毀掉

你金字塔內的我

近月以還,憬明,迷茫

驟濃驟淡的悲喜交替

廢園中枇杷花葯性的甜香

嚴靜,夕陽之美

以及我愛你


明知站在深淵邊

一旦你擯我,棄我

也是福了的

不能愛,能思念

人被思念時

知或不知

已在思念者的懷裡

自踵至頂的你呵


安息日,小徑獨步

枯枝刺滿藍空

樹下一灘一灘殘雪

滋潤的寒風拂面

真願永生走下去

什麼也沒有

就只我愛你

傷翅而緩緩翔行


選自《木心詩選》,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從前的人,多認真,認真勾引,認真失身

——木心


- 關於作者 -

木心(1927—2011),本名孫璞。生於浙江桐鄉烏鎮東柵。中國當代文學家、畫家。代表作有《溫莎墓園日記》《雲雀叫了一整天》等。

劉芳菲「為你讀詩」| 木心:日光之下皆覆轍,月光之下皆舊夢

在我心上走動的人,正是你

愛,原來是一場自我教育。

——木心


木心先生每每談及愛情,總是令人魂牽夢繞。他能把當事者迷離的內心,描摹得無懈可擊,他以感性細節鋪墊感悟的過程。

“不能愛,能思念/人被思念時/知或不知/已在思念者的懷裡 。”

有時,明知如臨深淵,卻依舊帶著傷翅緩緩翔行……

對此,詩人埃姆朗·薩羅希曾道出異曲同工之妙:“我越是逃離,卻越是靠近你,我越是背過臉,卻越是看見你。我是一座孤島,處在相思之水中,四面八方,隔絕我通向你。”


劉芳菲「為你讀詩」| 木心:日光之下皆覆轍,月光之下皆舊夢

Katherine Lam [美]

牽掛是愛最痛苦的部分。

深陷在愛中的人,往往是最不知如何形容愛的。愛一旦被具體地形容出來,便有了可觸摸的邊界。有了範圍,就能被丈量。可這愛情怎麼能被量化,亦或是測量呢?

與王國維先生的“人生三境界”相仿,木心道出愛情的三境界:“少年出乎好奇,青年在於審美,中年歸向求知。老之將至,義無反顧。”

“驟濃驟淡的悲喜交替”,木心先生說,他唯一能做的是長途跋涉後的返璞歸真。

原諒我沒有更多的語言來描述愛情。愛是永不止息的,唯願永生走下去……

文/肖堯


詩意生活態度

木心先生曾自稱,看這世界時,他分別用的一隻是情郎的眼,和一隻是辯士的眼。願你在每一段愛裡都能“認真勾引,認真失身”。愛雖稱得上是天才行為,但它從來都不會失傳。


- 詩歌音樂 -

配樂剪輯自音樂人Joe Bongiorno 的作品Daydreaming,出自專輯 Flight of a Dream - Solo Piano Daydreaming。


▎詩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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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在瑣碎生活裡,愛會變成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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