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城裡的“男團”,是時候尋找標準了


圍城裡的“男團”,是時候尋找標準了

文 | 龍承菲


燈光暗下,四位班主任的小桌前垂下長長的幕布。他們手持對於《創造營2019》學員的初印象評定表格,而需要評定的最後一位,則是幕布上當年眼神清澈、尚且青澀的自己。

“如果當年的自己站在你面前,最想對他說什麼?”

變黑的畫面中央,緩緩浮現這一行字。而四位班主任的回答,似乎暗藏著男團和優質藝人,長久存續的秘密。


圍城裡的“男團”,是時候尋找標準了

如何在藝人市場的大浪淘沙中生存下去?這是長久以來一直存在的問題。尤其是去年團隊選拔節目爆紅之後,同類節目接連出現,市場內各賽道的競速正在明顯加快。此後,大量男團似乎在一夜之間紛紛湧現,但回望這些新興男團,他們似乎並未被觀眾真正記住。

同時,經紀公司和平臺間的競速讓市場形成了擁堵,之後的男團節目大多反響平平,誕生的男團也路線相似,這讓觀眾產生了審美疲勞。而近幾年誕生的一些人氣男團,由於運營不當等因素,令他們在賽後無法得到密集曝光,從而人氣快速下滑,更有部分男團的成員遭遇解約、雪藏等風波。此外,目前市面上的男團所面對的基礎仍是粉絲圈層,大眾的認可度並不高,如小虎隊、TFBOYS般的國民度並沒有再次出現……而這一切都似乎昭示著,男團市場已經逐漸呈現疲態,進入了某個難以走出的圍城,如今,是時候重新探尋男團標準了。

市場的疲態無形中給即將播出的《創造營2019》增加了壓力:這已經是今年播出的第三檔男團節目了。為了填補市場空缺、突出重圍,《創造營2019》必須尋找差異化方向、探尋男團標準。如何在當下的市場中找到機會?在毒眸看來,郭富城、蘇有朋、黃立行、胡彥斌四位班主任人選,似乎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

通過初代藝人榜樣的切身教導,完成跨越30年的藝人傳承儀式


圍城裡的“男團”,是時候尋找標準了

《創造營2019》四位班主任

正如郭富城在班主任宣傳片中所說:“我非常期待,很有衝勁、很有能力的一些年輕人,希望可以把自己的一些東西傳承給他們。”而這種傳承在提升藝能的同時,也為即將在《創造營2019》中成團的男團提前找到他們身為藝人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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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男藝人的成名之路

“《創造營2019》的導師選得有點意思。”在官宣班主任陣容時,很多網友這樣評價。

放棄了韓國流水線般生產的男藝人,而選擇了郭富城、蘇有朋、黃立行和胡彥斌。甚至有網友自發對出道時間做了統計,四位的出道時間均超過20年,在同類節目中遙遙領先。作為初代男藝人,這些經過時間檢驗的經驗,切中了當下藝人生命力難以持續的痛點,這也是當下的新人選拔類節目所需要的,畢竟,

班主任是時代大浪淘沙後、依舊被記住的那批優質藝人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兩岸三地先後迎來經濟高速發展期,文化事業空前繁榮。不少形象出眾的男藝人開始活躍,成為熒幕前萬眾矚目的焦點。

1988年,為了和3名女生組成的“小貓隊”對抗,《青春大對抗》向全臺灣徵選3名男生助理,機緣巧合下,蘇有朋與吳奇隆、陳志朋從眾多候選者中脫穎而出,組成“小虎隊”。其中,蘇有朋因年紀最小、成績優異且長相乖巧,被叫做“乖乖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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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隊


當時,日本演唱組合“少年隊”的大火,給男團的運營提供了借鑑意義。況且,那時的歐美流行音樂尚未在國內普及,紅極一時的后街男孩、西城男孩等組合還未成立,國內市場只有beyond等搖滾樂隊,男子唱跳組合領域幾乎是一片空白。

於是,應運而生的小虎隊就此成名,單曲《青蘋果樂園》推出後,僅用5周時間就攀升至各大音樂排行榜冠軍,見面會甚至因人數過多而臨時取消。蘇有朋的高中時代,正是小虎隊人氣最高的時候,他在年紀輕輕就感受到了成名的滋味。

在小虎隊大紅大紫的同期,一則機車廣告在臺灣的大街小巷傳播開,廣告中那個英俊的少年因此走紅,這是郭富城首次被大眾看到。當時的香港樂壇剛結束譚張爭霸,迫切需要新鮮血液進入,郭富城在此時橫空出世。隨著香港娛樂業走向輝煌,郭富城也迎來了職業中的第一段高光時刻——90年代,他與張學友、劉德華、黎明並稱“四大天王”,四六分“郭富城頭”甚至成為一代青年的標誌,他的演唱會專輯成為邁克爾·傑克遜唯一購買過的華人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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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郭富城走紅的廣告

在郭富城的時代來臨時,“乖乖虎”蘇有朋到了上大學的年紀,1991年,他在大眾“矚目”下,考進了臺灣大學的機械工程系。在他跨入人生新階段時,小虎隊的榮光似乎也逐漸暗淡下來——同年,陳志朋到了服兵役的年紀,小虎隊只能暫時解散,蘇有朋和吳奇隆紛紛宣佈單飛。

不過,小虎隊的解散,並沒有讓男團斷代。解散同年,黃立行及其兄弟組成的L.A.Boyz,在綜藝《五燈獎》的“流行熱舞比賽”中首次亮相,將美國西海岸的Hip-Hop文化帶到了臺灣觀眾的面前,成為國內說唱文化的先驅。同時,他們引領了新的潮流,L.A.Boyz的裝扮、霹靂舞幾乎成為當時青少年的風向標。他們甚至得到《洛杉磯時報》這樣的評價:“L.A.Boyz同時在洛杉磯街區和中國臺灣推廣,他們目前的地位已經相當於亞洲的Michael Jackson、MC Hammer或者New Kids on the Bl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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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Boyz


臺灣和香港娛樂業快速發展的同時,內地的文化娛樂產業同樣處在繁榮期。1999年,年僅16歲的胡彥斌參加“上海亞洲音樂節新人歌手大賽”出道,三年後發行首張個人專輯《文武雙全》,成為首位同時在兩岸三地推出個人專輯的國語歌手,一顆歌壇新星在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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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彥斌《文武雙全》


不過,與日韓不同的是,國內娛樂業並沒有為年輕的男藝人提供持續的生存空間。當他們不再年輕,或暫別演藝圈再回歸時,市場便不再向他們傾斜。當自己的路線被後輩所取代時,他們必須轉型——

進入大學的蘇有朋,並沒有對機械工程系產生興趣,轉系失敗後,他選擇了退學。這讓海嘯般的非議向他襲來,為了躲避媒體,他甚至遠渡歐洲。更糟的是,當時的市場已經是小天王林志穎的時代,小虎隊的輝煌已成過去。學業、事業和輿論的壓力積壓在他身上,就像他在《創造營2019》宣傳片中所說的那樣,“小虎隊沒有辦法成為我一輩子的光環。

1997年,轉機出現,他迎來了《還珠格格》男主角的機會,選擇北上投身演員事業。次年,《還珠格格》播出爆紅,他以新人演員的身份重歸熒屏,陸續出演了杜飛、花無缺、張無忌等一系列經典角色,成為90後童年回憶中不可磨滅的影視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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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有朋的一眾古裝扮相


而在歌壇順風順水的郭富城,卻在影視方面屢屢碰壁、從而陷入了“偶像派”評價的掣肘。他拿到的角色幾乎都是耍帥的打戲,路線被定型,被不少人認為是“玩票”。同時,黃立行也走到了和蘇有朋一樣的岔路口,L.A.Boyz於1997年解散,23歲的黃立行重回美國,投入學業。

跨入21世紀後,蟬聯三年最受歡迎男歌手的郭富城35歲了,他知道到了必須思考未來的時候。完成了大規模巡演後,郭富城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電影事業中,在《三岔口》中一反常態地飾演了一個落魄警察,並拿下2005年的金馬獎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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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岔口》中郭富城扮演的落魄警察

同年,黃立行憑藉《黑色意念》捧回第十六屆金曲獎杯。然而,這時的音樂產業已呈現頹勢,大量的商業巡演讓黃立行深感無法專注於音樂,他選擇淡出,等重新出現時,他成了《杜拉拉昇職記》的男主角,走上了演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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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拉拉昇職記》扮演男主角的黃立行

從橫空出世到沉寂,再到轉型翻紅,他們經歷了娛樂行業近30年的大浪淘沙。站在金馬頒獎典禮的舞臺上時,蘇有朋曾說:“我想我之所以這麼激動,是因為一個從出道就被定義為偶像派的人,要走上這個舞臺是多麼的不容易。”比起逐漸被時代遺忘的藝人,他們的經歷在當下瞬息萬變的市場中尤為寶貴。

深知當下市場和新人的需求,《創造營2019》找到了他們,作為國內的初代藝人榜樣,他們接受了邀約,並做好了為新人傳授經驗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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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代男團正在集結

在上一代藝人轉型、從大浪淘沙中倖存的數十年間,國內娛樂產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互聯網的出現,改變了藝人的生存環境,也讓信息的複製和傳播變得十分容易,“盜版”肆虐,實體碟片和專輯不再受到追捧,實體唱片行業受到巨大的打擊。而隨著唱片業的衰落,流行樂壇也陷入低迷。流媒體成為音樂消費的主要渠道,但不健全的版權保護機制讓很多歌手、音樂人的收入大幅下跌,這導致了人才的減少和行業的頹勢。

在毒眸往期文章《誰是下一個“毛不易”》中曾提到,真正寫歌、做唱片售賣並不能得到穩定可觀的收入,哇唧唧哇CEO龍丹妮也曾向毒眸表示:“中國音樂產業已經低谷很多年了,好的作詞、作曲越來越少,很多人都轉行做了其他行業。”有不少人感嘆,屬於周杰倫、蔡依林那個天王天后的流行音樂時代,再也回不來了。

同時,綜藝成為將素人推向大眾的全新途徑,“一夜成名”成為可能。《超級女聲》開啟了一個新的時代,成為電視綜藝的巔峰。互聯網更是助推了這一趨勢,它將素人能受到的關注進一步放大,成名更快了——2017年《明日之子》第一季,毛不易更是從籍籍無名的唱吧歌手成為了萬眾矚目的新星,只用了短短一個暑假。

但是,“一夜成名”得不到有效運營,也容易被迅速遺忘。有讀者告訴毒眸:“粉的團不營業時間太長,或者決策有問題,我就直接爬牆了。”據藝恩數據統計,去年有10個新推出的男團,其中7個團體都是依靠頭部綜藝積攢的聲量建立的。但是,即使是Nine Percent,也面臨著熱度下滑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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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e Percent從去年4月至今的百度指數

即便是生命力稍微長一些的藝人,其人氣也往往侷限於粉群圈層內,很難出圈。同時,受到長久以來的“韓流”影響,國內男團藝人大多化著舞臺濃妝,氣質也偏向纖細、陰柔的“花美男”審美。這樣的男團或許正好切合擁躉者的審美,在圈層內部火爆,但很難達到高國民度。

而在去年成功推出火箭少女101後,團隊並未因節目結束而熱度衰減,通過《卡路里》等一系列爆款歌曲,開啟了大眾圈層認知,擁有了一定的國民度。今年騰訊視頻在打造男團方面體現出了同樣的願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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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我的卡路里~~

此外,國內綜藝所推出的男團之間,面臨著嚴重的同質化。由於國內男團培訓體系並不完備,大部分男團成員年齡相近,歌曲、舞蹈、妝容都偏向韓系審美,推出的男團也風格趨同。今年男團節目播出時,社交平臺上便已經出現了這樣的聲音:“清一色的韓式劉海,乍看過去我臉盲了。”

在這樣的市場環境之下,對於騰訊視頻而言,沒有繼續在同一優勢領域深挖,而是轉向涉足了今年較為擁堵的男團市場。這種選擇背後,並非只是單純追逐流量和爆款節目,而是回到原點,切入市場在大眾審美的男團方面的空白。打造女團是從百廢待興的市場逆風翻盤,而打造男團,是在本身競速激烈的市場上向更為優質化的方向發展,再通過節目,幫助藝人樹立正確的價值觀。企鵝影視天相工作室總經理、《創造營2019》製片人邱越這樣概括節目的方向:“女團是從無到有,男團是從有到優。

”同時,在節目結束後,完整跟進運營,持續探索中國男團的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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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鵝影視天相工作室總經理、《創造營2019》製片人邱越

另一角度來看,已經非常同質化的男團市場,依然存在大批受眾,他們還在呼喚更成熟的男團出現。換言之,男團市場還有機會擴容,只是市場上的存量男團無法滿足需求。

那麼,對於一檔男團節目來說,究竟應該推出怎樣的男團?首先,其選人標準應該在對藝人本身業務、素質擁有更高要求的同時,更加貼合大眾的審美,使男團的受眾不僅侷限於粉絲圈層。《創造營2019》的學員年齡層橫跨了80、90、00三個年代,在節目中形成不同年齡、風格之間的碰撞,使節目免於審美的趨同。

日前,企鵝影視高級副總裁、《創造營2019》總製片人馬延琨在看片會中提到:“我們發現整個男團市場有非常空缺的一塊需求。中國市場上近幾年還沒有一支被大眾審美認可的男團。可能現在的團體很多還是在受著粉絲的擁護,而我們要做的男團是能夠代表中國市場,以及中國本土化男團標準的男團。”而通過本土化和對大眾審美的探索,節目推出的男團則更有機會突破圈層、免於曇花一現,在藝人的迭代中保持旺盛的生命力。

這樣的意圖在目前已公開的《創造營2019》學員名單中便可窺視一二。節目中,不僅有新人,也有不少曾因同類節目獲得人氣、卻再度歸於沉寂的學員:獲得《明日之子》第一季第四名的周震南、從《星動亞洲》中走出的戴景耀和劉也、“X玖少年團”的夏之光等出現在了《創造營2019》的名單之中。對於學員而言,勇於撕下曾經的成功標籤、重回原點,大方承認對夢想的野心和慾望,是一種全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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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之子》系列出走的周震南、翟瀟聞及“X玖少年團”的部分成員

而對於剛從經紀公司走出、準備踏入行業的預備學員,他們更需要一個展現自我和正視自己的舞臺。畢竟,此前多檔節目的出現,一批經紀公司試圖掘金、大舉入局,這令許多學員的訓練時長都不足一年、舞臺作品更是速成品,浮躁風氣難掩。面臨更多的機會,新人更需要保持初心、積攢舞臺經驗,在嚴格訓練中錘鍊實力。

為了讓新人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目標和不足,在《創造營2019》的初評級舞臺中,當自我評級為A的學員與班主任評級不相符時,會被直接降為F,進一步讓學員認識到自身真正的實力,去除浮躁心態。入營典禮中特意為學員準備了行李包,讓學員重新打包行李、合理取捨,也是希望學員們擺脫干擾,目標堅定地出發追夢,讓學員們自我約束、自我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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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造營2019》

而為了對學員們進行恰當引導,《創造營2019》匹配了以上四位班主任,通過“跟班制”對學員們進行指導。《創造營2019》總導演、好楓青芸創始人孫莉表示:“四位班主任都是年少時期便入行,之所以經過20年、30年還依然站在大家面前,不但擁有過硬的專業素養,而且在如此長的時間裡,一直有作品,有態度,有表達,並且沒有在自己的單一的行業領域裡故步自封。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他們始終堅持積累,並且厚積薄發。在他們身上我看到他們這個年紀的藝術家身上少有的‘少年心氣’,而這正是我們非常希望藉助於這個節目傳達給我們年輕後輩的。”她還透露,班主任給予學員的陪伴和指導,已經超出了節目需要的錄製時長。

這樣的準備和教導,令節目對新人的篩選和培養不只是表面功夫,也讓他們在提升藝能的同時,更加清晰的認知藝人這個職業,及自身真正的需要。“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們不是希望這些男生去迎合觀眾,討好用戶,而是希望在整個節目過程當中他們通過幾個月的時間不斷磨鍊自己,不斷髮現自己,同時進行自我提升和突破。”邱越表示。

而通過班主任的陪伴、訓導,及不同類型、時代學員的共同探索,節目對團訓的傳達等,騰訊視頻希望尋找的男團標準已經在這樣的舞臺中潛移默化的形成、並傳遞到了學員身上——他們應當是具有人格魅力、擁有對團體藝人和作品的理解、能夠帶來中國文化共鳴的藝人

圍繞著探尋男團標準,這場超過20年的傳承,正在緩緩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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