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電影

品讀 | 露天電影

在我記憶中的深處,總有一些事兒若隱若現,揮之不去。比如說,像看露天電影這樣的事。尤其是80年代,在農村能看上一場露天電影,那樣的開心勁,總能讓小夥伴們一下子竄上樹。要是能坐在電影裡院,那就是一種奢侈了。在那時,對一縷光束演繹出如此光怪陸離的另一個世界,不得其解,這樣的記憶也總是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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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露天電影,有著約定俗成的規定,就是每個大隊下面的各個小隊輪流做莊,錢由公家出。一旦定下了時間,大家就開始像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著,而且要將這一喜事、盛事口口相傳,傳遞到村莊的角角落落,上至年邁的老人,下到咿呀學語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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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電影好差劃分也比較簡單。從色彩上區別,有彩色和黑白之分;從視覺上區別,有寬銀幕和遮幅式之分;從內容上區別,有武打片、打仗片和故事片之分。比較富一點的小隊,相互之間也有攀比,一般會安排好看一些的影片,就像上面所說的“彩色、寬銀幕、武打片”。如果哪個隊放的電影好看,第二天這個隊的小夥伴們定會趾高氣揚,“王婆賣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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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小孩子來說,看露天電影的另外一個組成部分,還包括喜歡看放電影前的“序曲”,即架電影機和掛幕布。這裡,就說掛幕布吧,一般是根據場地來定怎麼掛,如果選擇在比較開闊的社場上放映,就需要用埋竹杆子的方式來支撐幕布;如果選擇在大路上放映,則要挑選兩棵枝杈高度差不多的大樹來國定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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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的眼中,最能體現技術活的,就是如何把繩頭穿過竹杆子的頂端或樹杈。方法就是先找一塊半截頭的磚頭,固定在繩子的一端,然後帶一定角度往上拋,最終穿過高高的竹杆子頂端或樹杈。拋的準,一次就能穿過去;拋的不準,幾次、十幾次也算正常。有時,比我們大一點的孩子,會有幸得到那麼兩次機會,一顯伸手,笑得合不攏嘴。在架電影機和掛幕布時,總有一些“熊孩子”被大人攆得遠遠的,因為他們除了礙手礙腳外,還會亂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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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映前,電影場已經成了歡樂的海洋。十里八鄉的鄉鄰們早早的趕了過來,佔到了好位置,他們嗑著瓜子,聊著天。而周邊近一些人們,正在趕場的路上,有的扛著長凳子,有的搬著小板凳,張家長李家短的邊走邊聊,正所謂“條條大路通社場”。還有一些遠道的客人,他們大多是騎自行車過來的,自行車也就當作凳子坐了,一舉兩得。這時,也是做小賣買人的好機會,他們挎上籃子,提著馬燈,不停在人群外圍叫賣,點點燈火,點亮了生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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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開始了,社場上的嘈雜聲也漸漸的變小了,慢慢的掩蓋在了電影的背景音樂和對白中。死對頭“覺遠”和“禿鷹”擺開了架勢,有的孩子們在出場之前就報出了他們的名字。“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儼然成了孩子們最虔誠的說詞,一夜之間成了流行語。電影裡的插曲雖然非常動聽,歌詞也很美,但還是隻記住了這一句:“風雨一肩挑,一肩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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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場上的歡樂景象,總是隨著銀幕中間出現的一個大大“完”字或“劇終”兩個字而收場。有的仍然意猶未盡,一直等到把最後的字幕都看完才離場。有的打了提前量,快結束時就撤離到了外圍。等到電影機完全停下來,最後則是混亂的人群、大聲的叫嚷和自行車的鈴聲組合成的“三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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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像這樣在自己家門口看露天電影比較多一點。夏天,有時還會在晚上通過看村莊周邊的亮光和聽大喇叭的聲音,來辨別放電影的方位,幾個人結伴而行,雖遠必看。往往,露天電影已經離自己遠去,但回家的路卻又是那麼的漫長,不安分的小夥伴們開始為多看一場電影付出代價,這就是還要騎上十幾裡的鄉間小道或田埂地頭,摸黑回家。只有螢火蟲在田野深處亂飛,留下一些無用的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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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雖說不是一個美好的年代,但是在一個並不美好的年代,總是會出現許多美好的夜晚。星空之下,晚風輕拂,使你忽略了白天的憂慮和學習的煩腦,讓你收穫著肆無忌憚的開心和快樂,給你帶來了久別重逢的期許和驚喜。世間美好一切,都與生命有關,而與生命有關的細節總是值得珍藏和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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