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的時候去看看魯迅這4處故居,那裡藏著最好的生活

作家餘華曾經說過:我最討厭的作家就是魯迅。

他抱著這個偏見,到了三十六歲。

直到因為工作原因,重讀了魯迅的文章。

他為之折服。

他發現,自己之前完全誤讀了魯迅。

餘華說:“這一天,魯迅在我這裡,終於從一個詞彙回到了一個作家。”

不再是一個臉譜,一個標籤。

餘華和我們很多人一樣,年輕時候不滿魯迅霸佔教科書。

直到長大了,才能懂得魯迅文章裡的字字珠璣。

魯迅值得所有人的敬重。

作家遲子建也說:我是邁過魯迅故居的門檻的,我不敢踩它。那裡有他的生活。

生活不是上帝的詩篇,而是凡人的歡笑和眼淚。

如果受到了生活的刁難,不如去看看魯迅的故居,那裡藏著一個好作家的人生。

彷徨的時候去看看魯迅這4處故居,那裡藏著最好的生活

魯迅的第一個屋子,是在紹興新臺門周家。

典型的江南水鄉的大院子。

院子後面是百草園,魯迅說:那邊只有一些野草;但那時卻是我的樂園。

院子前面是三味書屋,他在這裡捱了先生的打,也認認真真地將“早”刻在了書桌上。

紹興的老屋子給魯迅養出了幽默。

是追著蟬,趕著叫天子的童年日子,讓他在針砭時弊的文字裡,還能時不時蹦出“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偷呢?”的句子。

那時候魯迅在老家有個好朋友,叫閏土。

我們都能記得起那個月下刺猹的少年。

那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項帶銀圈,手捏一柄鋼叉,向一匹猹盡力的刺去,那猹卻將身一扭,反從他的胯下逃走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童年,是赤手空拳闖天下。

一舉一動都稚氣,卻又趣味橫生。

魯迅在水鄉的一畝三分地學會了有趣和幽默。

也讓他在今後的日子裡,清醒中不失趣味,毒舌中不失幽默。

賈平凹說:“人可以無知,但不可以無趣。”

魯迅就是那個雖然板著臉,卻始終能讓你在嚴肅裡享受幽默,從幽默中觸擊心靈的作家。

我們在魯迅的幽默文字裡找到了社戲和漁火、烏篷船和咸亨酒店,我們能看到滑稽的孔乙己走在魯鎮的大街上。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而有趣的魯迅萬中無一。

讀讀魯迅,你就知道了,幽默是面對不完美人生的最好辦法。

02

彷徨的時候去看看魯迅這4處故居,那裡藏著最好的生活

魯迅的第二個院子,在八道灣11號。是個典型的北京胡同,四合院。

四合院講究一個鄰里來往,講究世故。

這處房子,是魯迅親自選定,親手設計。

那時候,北平鉛灰色的天空下,新文化運動剛剛開始,用力撕開了封建的枷鎖。

當時魯迅在北京教育部做公務員,每天晚上都會認認真真地做些古碑抄本。

一天,錢學同來到他家,看了魯迅的抄本,說,“我想,你可以做點文章。”

那便做吧。

不久後,魯迅將一打文稿遞給了錢學同。

犀利如刀的文字,在紙上刻下了一個又一個吃人,《狂人日記》橫空出世。

《狂人日記》是最早的白話文小說,一出手就是高峰。

魯迅就像北平的四合院,掩藏在人來人往中,十數年無人問津,一出世就一鳴驚人,直接走進了中國文學的中心。

在八道灣衚衕,魯迅跟蔡元培、郁達夫、錢學同,劉半農,胡適都有往來。

這精緻的四合院,很快成了新文化運動大本營。

正是在四合院,魯迅養成了犀利的舌頭。

在這裡,魯迅文思如泉湧。《阿Q正傳》《吶喊》都是在這被新文化運動氣氛包圍的四合院裡,孕育了出來。

那時候的年輕人都喜歡魯迅,喜歡他那種快意恩仇的樣子,喜歡他嬉笑怒罵皆成文章。

魯迅不是像胡適那樣的紳士,魯迅是新文化運動中的俠士,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正是老北京的四合院,養出了魯迅的肝膽俠氣。

03

彷徨的時候去看看魯迅這4處故居,那裡藏著最好的生活

魯迅的第三次變動,是搬到廈門大學靠海的國學院。

這個時候的魯迅正和許廣平陷入了熱戀,他們遙寄書信,互訴衷腸。

“我寄你的信,總要送往郵局,不喜歡放在街邊的綠色郵筒中,我總疑心那裡會慢一點。”

看完魯迅在這段期間編輯的《兩地書》,你很難相信那個以尖酸刻薄示人的魯迅,竟然會有這麼溫柔的時刻。

也許是廈門舒服的海風,吹散了魯迅的憤憤不平,收成了一腔柔情。

魯迅在廈門大學開設了中國文學史和中國小說史兩門課程

他把教書看成是短期的“休整”,是一個戰士的暫時歸隱。

林語堂說,當時的廈大周邊是墳,腐爛的味道如同知識界的空氣。

雖然被北京文化圈排擠,也在廈大受到了打壓。

但是魯迅的學術積累,在此時突飛猛進,他在廈門的學海中,閒庭信步,自在泛舟,耐心鑽研著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

魯迅在這短暫的“停泊”中,好好地整理了過去,才能在之後厚積薄發。

在廈大的時間雖然短暫,只有一百多天。

但是廈大的宿舍,給魯迅帶來了知識的積累,讓他整個生命煥然一新。

04

彷徨的時候去看看魯迅這4處故居,那裡藏著最好的生活

魯迅的最後人生,定居在了上海。

他也和許廣平終於修成了正果。

先住在景雲深處,又再搬到了且介亭。

這裡是上海的半租界,十分痛恨帝國主義的魯迅將“租界”兩字各取一半,稱之且介亭。

且介亭是上海的弄堂,是個外冷內熱的模樣,乍一看排外,仔細一看又包容。

就像用文字把別人罵得無地自容的魯迅先生,又毫無顧忌地收留了落魄的女作家蕭紅。

此外,複雜的上海也是個忙碌的城市,魯迅成了最忙碌的命。

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冬夏與春秋.。

他從事了大量的創作,翻譯,編輯,每天要回復大量青年讀者來信。

每日除了分給客人們應酬的時間外,一過十二點,魯迅都會雷打不動地坐在書桌前工作。

一坐就是天明。

直到所有人都起來,魯迅才去睡。

因為他的眼“見不到光明”,所以他喜歡在夜裡創作,

他成了歌舞昇平的夜上海中,最清醒的那束光。

1936年10月19日魯迅在書桌前去世,攤開的稿紙上剛剛寫下星期兩個字。

他像一架規律的機器,直到耗幹了使用週期,才安然的死在了工作臺前。

他成了孤獨的雪,成了死掉的雨,成了雨的精魂!

彷徨的時候去看看魯迅這4處故居,那裡藏著最好的生活

魯迅的一生只有一張開懷大笑的照片,留下這張照片11天后就去世了。

在《墓碣文》中魯迅說:“於浩歌狂熱之際中寒,於天上看見深淵,於一切眼中看見無所有,於無所希望中得救。”

在黑暗的時代裡,魯迅沒有自怨自艾,而是點燃了自己,成為了後人前行最篤定的路標。

若沒有光,他就是那唯一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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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什麼樣的屋子,養什麼樣的人。

魯迅的性子和居住過的房子完美地契合。

從水鄉里生出了幽默,從四合院裡走出了犀利,從海邊宿舍裡養出來柔情,從上海弄堂裡討來了忙碌。

而且,每次換屋子,都做到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用四合院的犀利,撕破了紹興水鄉的封建。

又用廈門的柔情吹散了,鐵血戰士的刻薄。

最後再用弄堂裡的家長裡短,構成了一個外冷內熱的先生形象。

他通過清洗每一處居所,來讓自己褪去水土裡的陋習。

作家劉亮程說過:“一個人心中的家,並不僅僅是一間屬於自己的房子,而是常年累月在這間房間裡度過的生活。”

沒有這些生活,也就沒有這樣的魯迅。

如果,感到人生彷徨不妨多讀讀魯迅。

用幽默笑對人生,用俠膽幫助他人,用溫柔呵護家人,用忙碌對待事業。

不要從遠處尋找幸福,要從腳下根植人生。

或許我們對現況尚有所不滿,但是隻要打理好自己的人生,傾我們全力去生活。

那麼我們一定也能在最後笑成魯迅先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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