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大話西遊》剛上映時,並不受人待見。多年之後,它已成為你我的懷舊經典。
劇中愛而不得的遺憾,以及那些熟悉的旋律,一次又一次擊打著我們的心房。
當我們為紫霞和自尊寶的故事唏噓感傷時,在現實裡星爺和朱茵的遺憾無不令人動容。
所謂電影藝術,不過是反映生活的影像。戲裡戲外的人生,有時並沒有多大差別。
與星爺一樣,李宗盛也是一個帶給我們太多感動和回憶的人。那一首首李氏情歌,既是人生的況味,也是生活的領悟。
都說年少不聽李宗盛,聽懂已是不惑年。
時光不再啊時光不再
只有自己為自己喝彩
只有自己為自己悲哀
因為他唱的是自己,是別人,是人生,更是我們每一個人。
其實,每個人心中都住著一個李宗盛。
01
面對愛情,他至情至性
關於愛情的路啊,我們都曾經走過
關於愛情的歌啊,我們已聽的太多
關於人生的事啊,他們統統都猜錯
關於心中的話,心中的話
只對你,一個人說
30多年前,在舊金山的山景城,一個27歲的大男孩愛上了一個女孩。
最終愛而不得的他,從舊金山飛回家,悲傷難過了一路,便創作了這首《生命中的精靈》。
那個男孩就是李宗盛,那時他還是小李。
1986年出版的這張同名《生命中的精靈》,是李宗盛的首張個人專輯,恐怕也是他迄今最好的作品。
這張唱片灌注了他畢生累積的所有生命經驗,每首歌都是一方小小的世界,簡練淺白的歌詞背後,是一則則暗潮洶湧、五味雜陳的故事。
愛是一個人的情愫,愛情卻是兩個人的故事。
人有七情六慾,更有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之苦,同樣的事還發生在女神張艾嘉身上。
還記得年少是的夢嗎
像朵永遠不凋零的花
陪我經過風吹雨打
看世事無常看滄桑變化…
時間匆匆而過,在2006的臺北小巨蛋,作為嘉賓的張艾嘉衝到臺上與老李合唱《愛的代價》,並問他“你有沒有愛過我?”
他們當然曾經深愛過,然而這段感情卻只是露水情緣。
於是李宗盛對張艾嘉說:“我寫這首歌的時候,是想著你的,真的是一邊寫一邊流淚,想著你為什麼嫁給別人了。”
茫茫人海中,我們總是不停地遇見,又不停地錯過。你遇見我我遇見你,踏遍青山人未老,卻依然渴望那份愛與被愛。
我以為我會報復 但是我沒有
當我看過我深愛過的男人
竟然像孩子一樣無助
這何嘗不是一種領悟…
這是當年他為辛曉琪寫的歌,彼時的辛曉琪與相戀十一年的男友結婚又分手,意志消沉的她並不想唱這首歌,但看到歌詞後立馬改變主意。
如此善解女人心的老李,敏銳地察覺到辛曉琪內心裡的憂傷。最終,辛曉琪是哭著在錄音棚將歌曲錄完的。
該歌發行後,一天遍狂賣2萬張,辛曉琪一夜成名。
然而就在同一時間,正值老李與原配朱衛茵婚變的節點,內心充滿了愧疚,於是融入真情寫下了這首《領悟》。
我們的愛若是錯誤
願你我沒有白白受苦
幾年前,李宗盛把這句話寫進了朱衛茵新書序言;兩年前,她又用這句話結束了與林憶蓮的婚姻。
1997年,老李與朱衛茵的婚姻,最終因林憶蓮的插足而結束。
不過後來朱衛茵在新書《真愛不死》中透露,自始至終都未恨過林憶蓮,離婚應該是兩人各打50大板,她以前真的不是成熟的老婆。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幾多風雨
忘了痛或許可以,忘了你卻不太容易
2014年,李宗盛在演唱會現場與林憶蓮隔空對唱《當愛已成往事》,卻早已泣不成聲。
有時候放手並非不愛了,只是都明白沒有辦法繼續下去。
這對才子佳人的愛情,依然沒有持續多久,但兩人曾經的浪漫,也許早就永留心間。
《我是真的愛你》、《傷痕》、《為你我受冷風吹》、《夜太黑》等都是過去兩人愛情的寫照。
很多我愛你,到最後變成了對不起;很多你們之間的親密,到最後變成了最遙遠的距離。
“忘了痛或許可以 ,忘了你卻太不容易…”
給不了你溫柔,那就給你自由。
02
面對友情,他至善至美
在唱片時代的鼎盛時期,唱著滄桑情歌的趙傳,雖然不是大帥哥,卻靠一把好嗓子俘獲了一大批聽眾。
而這其中,歌壇大哥李宗盛作為幕後推手,功不可沒,可以說他就是趙傳的伯樂。
兩人既是同事也是好友,共同見證了滾石唱片和華語樂壇八九十年代的輝煌燦爛。
他為趙傳寫的《我是一隻小小鳥》、《愛要怎麼說出口》、《我終於失去了你》等歌,無一不是大受歡迎的作品。
每次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
我總是睡不著
我懷疑是不是隻有我的明天
沒有變得更好
未來會怎樣
有誰會知道
不過兩人偶爾也有一些小矛盾,在錄製《我終於失去了你》背後,還有一段小插曲:
李宗盛覺得應該這樣唱,趙傳卻覺得應該那樣唱,兩人爭吵數天,依然沒有結果。
最後,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李宗盛離開音控臺,跑到趙傳跟前,撲通一聲跪下:“老趙,我求你了!”
趙傳大驚失色,自己也趕緊跪下來。最終他接受了李宗盛的建議,結果此歌大火,專輯銷量奇好。
李宗盛的作品裡,總藏著不簡單的深情。而為了作品,願意給歌手下跪,試問天下能有幾人?
要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
在每一個夢醒時分
有些事情你現在不必問
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
與李宗盛同年的陳淑樺,可以說是他一手捧紅的女歌星。
這位童星出道的天后,大小事務由母親操辦,到了30歲也還是不溫不火。自從加盟滾石後,李宗盛從歌曲創作到外表包裝,都為她進行量身製作。
不走尋常路,老李讓她擺脫小鳥依人的感覺,在MV中穿職業裝,顯得成熟幹練。
結果《夢醒時分》一經發表就大火特火,風靡兩岸三地,成為家喻戶曉,人人傳唱的卡拉OK金曲。
不過在1999年後,由於母親突然去世,當時陳淑樺整個人懵了。
以前生活的一切,都是由母親打理,如今精神支柱坍塌,以致這十幾年來,她還沒從哀傷裡走出來。
愛到盡頭 覆水難收
愛悠悠 恨悠悠
為何要到無法挽留
才又想起你的溫柔
說起李宗盛,就不得不提周華健,一首《難唸的經》令無數翻唱者望而卻步,因此也被人戲稱為“練葵花寶典易,唱難唸的經難”。
周華健與李宗盛亦師亦友,當年他因崇拜羅大佑而來到臺灣發展,在酒吧駐場期間,遇到了音樂路上的帶頭大哥李宗盛。
李宗盛十分欣賞他的才華,得知周華健的音樂夢想後,決心幫其實現。
一張名為《讓我歡喜讓我憂》的專輯,賣出了兩百萬張的銷量,一舉奠定了周華健的流行天王地位,號稱“天王殺手”。
據說,彼時李宗盛正在香港與妻子朱衛茵陷入溫柔鄉,接到周華健的告急電話二話不說,用一整夜時間成就了經典《讓我歡喜讓我憂》。
古有俞伯牙和鍾子期,如今看來,周華健和李宗盛便是現代版的伯牙子期。
03
面對親情,他至真至純
我是一個瓦斯行老闆之子
在還沒證實我有獨立賺錢的本事以前
我的父親要我在家裡幫忙送瓦斯
這首由李宗盛獨自填詞、譜曲和演唱的歌曲,發行於1989年。
當時滾石推出一張叫《新樂園》的唱片,由李宗盛、陳昇、羅大佑等九大高手一起創作。大家把自己的想法和心路歷程寫出來,唱出來。
李宗盛就寫下了這首《阿宗三件事》:
第一件事,自己有一個女兒叫純兒,他希望她健康的長大;
第二件事,自己寫歌的時候時快時慢、時好時壞,他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第三件事,他是一個瓦斯行老闆的兒子,每天幫忙送瓦斯。
這首歌,把他人生的幾段故事串聯起來,從為人子到為人父,再到樂壇大佬的心路歷程。
看著她們一天一天成長
我真的忍不住要把夢想對她講
總在她們的身上看到自己過去的模樣
對自己 對人生 對未來的渴望
她們是我的希望 讓我有繼續的力量
拋開音樂人的光環,李宗盛是三個女兒(李純兒,李安兒,李喜兒)的父親。
他雖然不是一個好丈夫,卻公認是一個好父親。
這首《希望》和後來的《遠行》,都是他身為人父,寫給女兒的私貨,在字裡行間,我們可以讀出他對孩子們的真摯告白。
可以想象,當時寫這首歌的時候,老李該有多幸福?
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在面對三個可愛俏麗的女兒時,這個有些滄桑的中年大叔,瞬間變得柔軟和動情,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跟你我的父親沒有區別。
爸 我想你了
到臨老 才想到要反省父子關係
說真的 其實在回答自己
敷衍了半生的命題
今年,李宗盛發佈了一首新歌,名字叫《新寫的舊歌》,是寫給父親的。
在六十花甲之年,他想到與老父親和解,對於一名音樂人來說,還有什麼比寫一首歌給父親更能代表心意呢?
“中國式父子關係”,一直是很多男人心中的隱痛,我們都很難超脫“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悔恨。
少年時,我們不大能理解父親這個角色的含義。人到中年,經歷很多酸楚後,似乎有些讀懂了,卻又不得不面臨父子分離的境況。
很多父親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感情,而我們也未能盡力去彌補這對關係。
在這首歌裡,我們多少能感受到一種“還債”的情緒,童年時沒能得到父親嘉許留下的陰影。
成年後,在“原諒父親”以及“祈求父親的原諒”之間,李宗盛依然有矛盾心理,有種愧疚與反思,惆悵與失落,根植心底。
04
跟羅大佑比起來,李宗盛多了一些草根氣質。
如果說前者是縱向的,作品充滿人文精神,有種石破天驚的氣勢;後者則是橫向的,作品富含人生哲理,在情愛的世界左衝右突。
你我皆凡人 生在人世間
終日奔波苦 一刻不得閒
既然不是仙 難免有雜念
道義放兩旁 利字擺中間
這首《凡人歌》,是李宗盛對於人生最生動、最大氣的描述,有江湖豪俠氣概,大氣磅礴。
這首並不是通常的情歌,它卻把人們為生活奔波的無奈,刻畫得淋漓盡致。
李宗盛寫這首歌時,不過三十出頭,卻有如此深刻的體會,有些閱歷的人唱來更是新潮難平。
如果成人必須經歷滄桑,如果成功必須飽受滄桑,我寧可你一直天真,一直充滿陽光,一直憧憬希望。
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
最怕有一天,你在某個夜晚突然聽懂李宗盛,那就意味著你在塵世經歷了幾多酸甜苦辣,以及百般滋味。
老李曾在演唱會上說過,多希望你們能聽懂我的歌,卻不用像我經歷那麼多。
正如《後來》裡寫道: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
可惜你早已遠去 消失在人海
後來 終於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 一旦錯過就不再
突然明白,長大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這大概意味著,可能你已經過了小半生。
你會把以前毫不在意的人或事看得很重,把曾經心心念唸的東西拋之腦後。
越長大,越孤單。越過山丘,才發現無人等候……
好好珍惜聽不懂李宗盛的時光,因為覺得你好幸福!
願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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